第84章 你是要嫁給我的
屋子裏很靜,她看到麵前男人的模樣,冷笑著將手抽了回來,重新坐回椅子上,若無其事的擦頭發。
她的頭發生的漂亮,烏黑又順滑,巾子包住發絲,輕輕摩擦發出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屋子。
許知意沒再理會身後的人,卻沒想手腕再度被握住,巾子拿在男人手上,他半蹲下沉默的繼續她做的事。
她抿了抿唇,什麽話都沒說,微微垂下眼睛時,熱意上湧。
“你到底什麽意思?”她實在猜不透他,也懶得去猜,明明是憤怒的,一開口聲音裏滿是委屈,倒像是嗔怨。
男人動作微頓,道:“我會去查,嬌嬌受驚了,是我沒考慮周全。”
許知意冷哼:“查?查出來能如何?若是查到你父親頭上,查到你四弟身上,或者查到你未婚嬌妻身上,你當如何?”
“嬌嬌說如何?”他抬眸,目光在陰影中,看起來森涼森涼的。
許知意嗤笑著道:“我說如何你便能如何?左右不過是現在哄我開心的話罷了,你心中清楚,不管是他們中的誰做這件事,都是因為你,而並非與我有什麽仇,與其讓我說如何做,不如你以後莫再來找我,我圖個清靜安全,公子也安心的等著成親。門當戶對的好姻緣,旁人便是求都求不來,公子既得,便當珍惜。”
她的頭發被擦幹,陸廷野將巾子丟到桌子上。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她,許知意迎過去,看不大清男人的麵容,但無所謂,她並不在意。
陸廷野似乎喝了不少的酒,酒味繚繞,他其實氣場很大,給人的壓迫感十足,這般默不作聲的看著人時,難免感到壓抑。
“你總是將我往外推。”他悶悶的說著,用力一勾,將她拽起來。
許知意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就覺天旋地轉被他抱在懷中。
出於本能她抱住他的脖子,引得他發出聲短促的笑聲,道:“所得不是你,何必珍惜,況且,做戲之人,不必入戲。”
他將她丟在床上,整個人隨即附上來,二人緊緊貼著,濃鬱的酒氣,雖不算難聞,但幾乎令她窒息。
她能感受到他緊繃的身子,還能感受到隔著衣衫透過來的體溫。
方才還沒覺得什麽,眼下頓時感到羞恥,她推他不動,男人厚重的像座大山。
許知意咬唇看向他,不知是被親密的舉動給羞的,還是因著他的行為給氣的,總之小臉粉撲撲的。
陸廷野看的心猿意馬,他撐著身子,沒有壓她那麽實在,說道:“我那日送你的珠花簪子,怎麽不戴?”
“等下你拿走。”她皺眉,不知是出於什麽心思道:“不過是送別人之餘,才想到要送我罷了。”
“胡說。”他立刻否認:“是覺得隻有你適合,才買來送你。”
“若不是那日我在首飾鋪子撞到了你和董北蘿,你會買給我?”她不解氣的道:“說什麽做戲之人不入戲,隻怕你早已入戲,還來捉弄我!你起不起?你不起的話,休要怪我過分!”
她氣鼓鼓的瞪著他,陸廷野愛極她那雙眸子,明知此時不合時宜,還是想到了別的地方去。
他伸手捂住了那雙叫他熱血沸騰的眼睛,說道:“我今日便就是不起,你若想咬,便咬吧。若是想打便把吧,左右我不會動彈。”
許知意生悶氣。
男人的手掌覆在她的眼上,氣息幹燥而具有侵略性,和他的人一樣,緊貼的身子很沉,又莫名的給了她安全感。
她深吸口氣,幽幽的道:“你我現在這般,又算什麽呢?”
“我若是在軍營中遇見你,有軍功在身,可以同皇上要了你,聖上賜婚,誰也無法說些什麽,但前些日子……”他似乎不願意多說,他因被參了本,連將軍的身份都丟了,這種恥辱的事情,怎麽願意令她知道,他隻是道:“過兩日我去太子處做事,等到合適的時機,便跟太子提你我之事。至於我和董北蘿的婚約,我自有辦法解除。”
“等?”許知意悶聲道:“我為何要等你。你空口便要我等你,憑何?我不會等。”
“那便不等。”他說:“你想去見見別的男子,便去見,我由得你挑,至於他們。”他笑了笑:“想見我看上的女人,也得有命才行。”
許知意捶他,可她哪裏有力氣,綿軟軟的,更像是在撒嬌。
她到底是被他氣的沒辦法,隻能低低的道:“你怎這般霸道這般不講理,為什麽你可以同她有婚約,而我連拒絕你都不可以……我不要聽你的,你都要成親了,我也要成親……”
夜越來越沉,男人的體溫滾燙,燒的她混混沌沌,大抵連說了什麽,都記不大清。
陸廷野聽著她小貓一樣的聲音,那顆心被撓的癢癢的。
她本就嬌媚,沒想到夜深時,直接吸走他的魂兒。
他收回手,吻上她的眼睛,柔軟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鄭重其事的親了親,聲音宛如經年的醇酒,道:“我不成親,你也不許,嬌嬌是要嫁給我的,不準嫁給別的男人。”
許知意被他壓在身下,竟然睡著了。
恬淡的小臉上粉雲成簇,秀美微皺,即便睡著了,還是看起來委屈巴巴的樣子,陸廷野盯著她看了會兒,光斑照耀下,眼角有點滴晶瑩。
他無聲歎息,湊上去吻掉那滴淚,望著那朱紅的小唇,還是沒忍住,輕輕的吻了下。
怕驚擾了她,又該同他耍脾氣,他沒太敢沉溺,淺嚐輒止便側身,換成了將她擁在懷中的姿勢。
他其實今日喝了不少酒,頭重腳輕,本不該來找她,可白天在長廊上,她明明委屈還故作堅強的模樣,看得他心抽抽的。
不來不行。
不來怕她哭鼻子。
等他胡思亂想結束之際,人已經站在了她的小院兒外。
他還是頭一回這般對個女人上心。
懷中的人又軟又香,她睡得沉了,主動往他懷裏縮,這大大的取悅了他,但很快他便感到苦惱。
他是正常男人,來的時候想的很簡單,隻想抱著她睡覺,這時候才暗暗發笑,抱著她不可能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