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帶你回家

  蘇顏南的酒量居然不小，桌上一整壺清阜燒酒都見底了。


  “唔……”


  周複淩見他醉得難受，從桌邊扶他起來。


  “二位慢走！”老板在身後打著瞌睡，熄燈關門動作一氣嗬成。


  讓蘇顏南摟住他的脖子後，周複淩彎腰背起他，撐開傘踏入雨簾裏。


  滴答滴答……


  這條路上罕見人跡，雨漸漸小後，從四下的黑暗探出聲的裏便都是雨水從房簷上滴落的啪嗒聲。


  “顏南？別睡著了……你來打傘，我背穩你。”


  把傘塞到他垂在胸前的手裏，周複淩讓傘往後傾了傾後朝能打到車的大路走。


  “我不要回去……不要！我不是她……”


  聽見肩上的哽咽聲忽慢忽急，周複淩心疼他，喘口氣緩聲安慰：


  “好。不回你家，去我家總行吧？”


  “嗯……你得告訴我……”蘇顏南趴在他的背上對著他囈語般地喃喃。


  “什麽……”


  “喜歡太…我…”


  他打了個酒嗝，想把話說完，胃裏卻一陣難受，隻得憋住了片刻，心裏的那些話若趁著酒意還說不出就太憋屈了。


  傘又往前傾了，周複淩騰隻手握緊了那隻打傘的手。兩個人的手都是濕漉漉的，但蘇顏南的手冰涼冰涼，一壺燒酒下肚，都沒暖熱。


  他用力握緊了，別臉輕碰蘇顏南昏昏欲睡的臉頰：

  “喜歡，就是現在的感受。”


  他還想說些什麽，黑漆漆的前方來了一輛出租車，車燈閃爍著靠近，照亮了兩人。


  “蘇老師，我把顏南接回來了。”


  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人，周複淩接著說：“他沒事，就是喝了點酒不願上去，今天讓他在我家住吧。”


  “嗯……淩……”


  事實上蘇顏南並沒有太醉，他可是從小跟著爺爺混的，那點酒還放不倒他。隻是他心裏累，酒化不了愁，反而衝得腦袋和胃一個眩暈一個燒痛，麵前的人又不停地晃來晃去，他皺起眉伸手拉住他，別晃了！


  “乖，咱去洗個澡，好睡覺。”周複淩攔腰抱起倚過來的蘇顏南去浴室放水。


  幸虧家裏的熱水器閑置了許多年還能用，不一會兒浴室裏就蒸騰起了熱氣。


  調好了水溫，水在浴池裏咕咚咕嚕地放著，周複淩鬆口氣後覺得賣酒給未成年的老板是可以被理解的……至少，他揚起笑意，今晚不會虛度。


  準備轉身帶坐在馬桶蓋上的小蘇呆過來，周複淩驚悚驚豔地發現蘇顏南跟沒醉一樣邊努力掙脫衣服的束縛邊盯著自己看！

  “我幫你吧？”


  周複淩被他犀利的目光弄得哭笑不得，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不及周複淩多想，麵前的景色煞住了他的笑。


  蘇顏南開始覺得身上被火燒了一般滾燙，當地的酒果然是喝著綿長，後勁很大。掙開了衣領，他再往下摸卻找不到其餘的襯衫紐扣了……


  小蘇呆比他白，帶了酒氣的皮膚更是白裏透紅，生得精致的脖頸和鎖骨線條流暢清晰，因為口幹而一上一下吞咽的喉結像隻小魚在浮動。他的手在露在空氣中的脖頸處撫動，一到了白襯衫外的毛衣上便更像在找什麽似的急切。


  這人的青澀笨拙、沒有掩飾的真情都像一朵半開不開的花在風中招搖，渴望著、急切著被雨打濕。


  “嗯！你幹什…嗚!”


  蘇顏南再不聰敏也知道在熱水裏環著他的是個男人，他沒法抗衡的力道、壯實有力的身材甚至有韌性的肌肉、麥色的皮膚都讓他原本向往的心充斥了驚恐。


  該是要埋在深處的情.種，該是獨唱靡靡之音的惡之花，一旦突破了自己的封閉，見到光，他就可以完蛋了！

  嚐願了的現在，蘇顏南頭腦裏瞬間閃過一絲清醒的疼痛，他不該這樣！


  “啊！……放開我！你誰……”


  他的動作雖是溫柔的、卻也是微痛的，快意像無數體貼軟暖的手，化成了千指柔將他深陷！


  “顏顏，睜開眼看我，我是淩。”男人捧起他的臉，比先前給他擦淚時更多了份霸道的珍愛。


  蘇顏南不明白先前還逗他叫聲學長的人，怎麽就變成了成熟的男人。他隻得睜大了雙眼，對上熟悉的眼睛。比夜更漆黑，比星辰更明亮，恰似夜晚的海麵倒映了沉沉寵溺。（會不會被淹死……）

  “淩……學長。”是他，是他。他釋然地笑了，這個人既然是他，他便不用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