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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事變

  韓煜嘴角微揚,目光之中帶有不屑之意,譏笑道:“你也不錯,居然能接住老夫的一擊。在世家之中,你也算是上者之輩。”


  “韓宗主謬讚了!若非韓宗主全力一擊,我又怎會顯露自己的實力呢?”看著韓煜不屑的目光,白若辰斷定韓煜已猜到自己身上的東西了。


  “適才,老夫還感到疑惑,你為何不肯運用仙術,原來是修為盡失的緣故。”眾人還未弄清韓煜為何要殺白逸,就又被韓煜的話再一次震驚。


  “韓兄在說什麽,我等怎麽聽不懂?”葉辰一臉疑惑地問道。


  “這個問題還是問白逸吧!”韓煜看著白若辰,目光略顯深邃。


  “韓宗主說得不錯,我的確修為盡失。如今的我,就連一介門派弟子也比不上。”白若辰自嘲道。


  白逸之言,震驚四座。站在葉辰身旁的玉璃,更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白若辰。她不知道在白逸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白逸,你到底經曆了什麽?”葉辰質問道。


  “也沒什麽,隻是明白了一些事。”白若辰滿不在乎地回道。


  “多說無益,且看老夫試他一番。”韓煜緊握諏訾神劍,運轉體內靈力,踏地而起,宛如利箭一般,向白若辰襲來。


  白若辰也不甘示弱,手執斷魂笛,運轉體內以太,將周身包裹其中。二者再次接觸,所發出的餘波,宛若一道強風,讓眾人顫顫巍巍。


  即便白若辰有以太護身,但麵對韓煜此等修為極為高深之人,也難以招架。不一會兒的功夫,白若辰便又處於下風地位。


  “別掙紮了,收手吧!以你的實力,還未能勝過老夫。”韓煜勸道。


  麵對韓煜的勸說,白若辰嘴角微揚,滿不在意的樣子,諷刺道:“韓宗主,你真的覺得我還有收手的機會嗎?”以現在的局勢,要想白若辰收手,那是不可能的。此刻的他,已成為眾矢之的。即便他萬般解釋,也是無動於衷。


  見白若辰不肯收手,韓煜也不打算繼續與他耗下去。他再度運轉體內靈力,想要一舉拿下白若辰。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白若辰突然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麵對白逸的突然消失,大多數人皆陷入疑惑之中,而韓煜卻毫不慌張,仿佛他早就知道白若辰會消失一般。


  “雕蟲小技,也敢在老夫麵前班門弄斧。”韓煜突然轉身,將手中的諏訾劍擲出。


  令人驚訝的是,諏訾劍竟懸浮在半空之中,仿佛被什麽東西阻擋一般。韓煜見況,嘴角微揚,騰空而起,手中還捏了道法訣。


  麵對韓煜的突然襲擊,白若辰猝不及防。他本想憑借以太隱藏自己的氣息,可沒想到韓煜居然能一眼識破。白若辰被迫現身,抵擋諏訾的進攻。正當此時,韓煜從旁襲來,白若辰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隻能全力一搏。


  “哥哥,接住!”見韓煜向白若辰襲去,雨昔毫不遲疑地將手中的望舒劍丟給了白若辰。


  白若辰收回法力,側身一接,便將望舒劍握在手中。若說方才白若辰處於下勢是因為沒有一把稱手的武器,而今白若辰手中已握有望舒劍,足以與韓煜一決高下。


  他拔出望舒劍,劍身的寒氣瞬間遍布整個席台,讓人不禁發寒抖搜。麵對望舒劍的寒氣,韓煜不得不收手,運功抵擋。因為他知道,若是被望舒劍所傷,輕則寒氣入體;重則當場殞命。


  “這便是雲天的鎮國之寶——望舒?”看著白逸手中的望舒劍,韓煜問道。


  “此等寒氣恐怕也隻有望舒劍具備。”白若辰收回以太,泰然自若地回道。


  “此劍,你是從何所得?”


  “故人所贈。”白若辰僅說四字,便再無它言。


  “看來,你對老夫還有所怨憎。可這也不能怪老夫,要怪就怪你身上的東西太過危險。”


  “韓宗主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白若辰一臉疑惑地看著韓煜。


  韓煜搖了搖頭,笑道:“若是別人在老夫麵前裝瘋賣傻,老夫姑且信了。可你身為世家弟子之首,又怎會不知那東西為何物?白逸,你真當老夫是三歲孩提嗎?”


  眾人雖見二人交談,卻不知二人究竟在談論些什麽。葉辰身為仙督,也不清楚二人交談之言是為何意,疑惑道:“敢問韓兄,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韓煜並未回答,而是緊盯著白若辰,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麵對此況,白若辰笑了笑。他知道韓煜之所以望而不答,便是想讓自己親自說出真相。


  “看來,我今日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韓煜不斷向白若辰施壓,白若辰也不想再隱瞞,便坦言道:“不錯,以太的確在我身上。”


  聽聞以太二字,眾人倏然一驚。以太作為世間可以替代靈力的物質,可謂稀世罕有,而且它還會隨著宿主修為的精進而不斷增強。這讓許多人夢寐以求。但它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便是宿主的神識極易被其操縱。這讓那些想要得到以太的人,望而怯步。


  白若辰運轉體內以太,身體周圍立刻出現了黑氣。這些黑氣圍繞著白若辰,如同靈力護體。毫無疑問,這些黑氣便是白若辰口中的以太。


  看著白若辰周圍的黑氣,眾人漸漸相信他所說的,也漸漸感到擔憂。萬一白若辰被以太所控製,迷失自我,那豈不是一大威脅?再加上他手中現握有望舒劍,在場之中,又有幾人是他的對手?想至此處,眾人不禁生出冷汗,以敵視的目光看著白若辰。


  白若辰雖看不見眾人的目光,但也能猜到眾人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如今的他,在眾人眼中便是一極大威脅。若他不失控還好,一旦失控,必定威脅到他們的安全。要想保全自身,如今之計無非二者,要麽遠離白若辰,要麽殺掉他,以絕後患。


  “你還是曾經的白逸嗎?”葉辰細細打量了下白若辰,開口問道。


  “或許是,亦或不是。”白若辰傲然一笑,回道:“人總非一成不變。正所謂,情隨事變,人隨事遷。”


  白若辰如今的模樣讓葉辰感到些許陌生,甚至有一絲恐懼。也許正如他所說的,情隨事變,人隨事遷。但他變化的模樣,實在讓人震驚。


  “白逸,老夫且問你,你是從何處得到的以太?”韓煜以審視犯人般的目光看著白若辰。


  “問這麽多,有什麽意義嗎?如今,你們不就是想將我依法論處。”白若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要我說,何必這麽麻煩?直接將我綁起來,嚴刑逼供,再隨便找個罪名,將我斬首,豈不合爾等心意?”


  “放肆!吾等清譽豈容爾隨意玷汙!”韓煜怒道:“老夫本想與你好好說話,卻不想,你竟這般地不知悔改。罷了,還是老夫將你降服,再慢慢與你說教一二。”


  見韓煜又要動手,白若辰咥然笑之,譏諷道:“話都還沒說上幾句,便又要動手,韓宗主真是有氣魄啊!”


  聞其言,韓煜氣得臉色發青,一股殺意倏然而起。就在他準備動手之際,一道聲音突然從旁傳出:“韓兄且慢!”


  韓煜望向一旁,隻見洛塵起身,向自己作了個揖,說道:“韓兄莫慌!且待我問他幾個問題,弄清事情的原委,再交由你處置。你看如何?”


  韓煜想了想,白若辰再怎麽說,也是洛塵的徒弟。他越師問罪,已為不妥。再加上洛塵在百家之中也有些地位,無論如何,他也得給洛塵一個麵子。


  “其乃洛兄之徒,洛兄若想問其,何須與我而言,自便即可。”韓煜笑著回道。


  見韓煜並未阻攔,韓煜表麵上笑顏以對,行禮拜謝,心中卻十分明白。若非洛氏的實力,再加上他在百家之中的地位,恐怕今日就是另一種結果。


  雨昔站在洛塵的身後,心中的擔憂盡寫在臉上。她既不在乎世家之間的勾心鬥角,也不在乎眾人看待白若辰的目光。而今,她所在乎的不過是白若辰的安危。雖說白若辰手中握有望舒劍,一般的修士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如今所麵對的是仙門第一修士,一般修士在他的眼中,宛如一根稻草,隻要他一用力,便可輕易折斷。


  “哥哥,你一定要平安無事。”雨昔默念道,目光之中含有情意。


  洛塵側過身,儼然地看著白若辰,問道:“白逸,為師問你,洛氏的家訓是什麽?”


  “行義之事,匹議之言。”白若辰順口而出,語氣極為端重。


  “你說得不錯,行義之事,匹議之言。可如今,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沒有違背這句話嗎?先不說你為何邪氣纏身,單說頂撞長輩,辱沒眾人,便可說你不懂禮儀,不辨明義。”


  洛塵表麵上似乎是在責備白逸,實際上是將話題轉移,讓眾人不再糾結於他身上的以太。洛塵博聞強識,自然也知道以太乃為何物。不過,讓洛塵真正擔心的並非是白若辰是否會被以太所控製,而是以太的來處。


  據文獻記載,以太乃邪物,可操縱宿主神識,故得之者,皆封之。而它最後一次出現在世間,便是數百年前的蒼溪之戰。此役後,它便消失於世間,再也無人見其蹤跡。若問白逸是從何處得到的以太,最有可能的地方便隻有蒼溪峰。


  “稟師父,弟子知其言有過,願受罰。”白若辰並未辯解,而是坦然認錯,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便向眾人道歉,以贖罪身。”


  短短幾句話,便將白若辰的罪責撇清。很明顯,洛塵這是在維護白若辰。韓煜自然看出二人是在唱雙簧,乃言道:“草草收尾,未免不妥。洛兄不再問問?”


  “韓兄此話何意?”洛塵目光深邃地看著韓煜。


  “世人皆知,以太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蒼溪之戰中。若問白逸是從何處得到的以太,唯一可能的地方便隻有蒼溪峰。而蒼溪峰作為仙門禁地,是任何仙門弟子不可靠近的地方。若我猜得不錯,白逸身上的以太便是來自於蒼溪峰,而這也證明他去過仙門禁地。”韓煜最終還是提及了此事,而今就算是洛塵想要維護白逸,也無動於衷。


  韓煜此言一出,台下議論紛紛。如今白若辰已是百口莫辯,他無論怎麽解釋,也無法改變眾人異樣的目光。不過,他也感到一絲慶幸,至少眾人隻知他一人去過蒼溪峰。


  “韓宗主說這麽多,不就是想治我的罪。我白逸今日就站在這裏,甘願接受一切刑罰。”白若辰收回手中的望舒劍,站在原地,一幅引頸受戮的樣子。


  “不要!”玉璃突然喊道。。


  白若辰立刻意識到了不對,背過右手,打了個響指。頃刻,玉璃的嘴便被封住。她流著淚,望著站在原地的白若辰,目光之中充滿了無奈。葉辰看到玉璃身上的異樣,先是感到疑惑,後又見白若辰微微搖頭,便明白他所意為何。


  韓煜緊握諏訾神劍,一股靈力順著他的手,流入劍中。他舉起諏訾,雙腿用力一踏,便宛如一支利箭,向白若辰襲去。白若辰輕閉雙目,絲毫沒有抵抗之意。隻聽“哧”的一聲,劍身入體。諏訾不偏不倚地插入了他的胸口,他的生命也從此刻起逐漸“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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