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天大的陰謀
在林府的大門口有個暗粉色的小身影正在探頭探腦的張望。
戚小七今天回來有些晚了，當時在祁家祁大娘留她吃晚膳，她一時貪嘴就沒多想，而且好不容易今天美美的能在祁美男麵前展現一番，她居然有些舍不得離開。
不過她有準備為自己求了平安符了。
緊緊抓住手裏的詩詞紙，為了能自保對不起了祁哥哥要出賣你的文采了。
“這時候不能從大門進，要不然遇見管事大娘可不好說，總不能說是大小姐讓我去找什麽書生約會吧，那會被打死的。”可是不往大門要往那走呢？
翻牆嗎？在電視裏看過哪些個翻牆的畫麵，自動腦補一番也許可以試試。
盡管可能會冒著摔斷腿的可能性。
就在她還是猶豫要不要翻牆的時候大門口有動靜了。連忙蹲在石頭獅子後麵，小腦袋小心翼翼的露出一個角，是管事大娘在說什麽？
好像還很緊張的樣子？隨後就有門衛跑出來，連忙一個閃身躲過去。
再仔細看，門口沒人了！
什麽情況？
好機會！不管了，實在不行大不了被臭罵一頓。
貓著身子一步一步靠近，在確定門後沒人後一溜煙的鑽進去。
呀，真的是沒人哎！既然如此就先去自己房間吧，沒必要犧牲祁哥哥的詩詞了。
“唉，你，前麵的！”呃，不好，腳步還是慢了一點。
緩緩轉過身，眨眨眼左右看了看，指著自己鼻子，“您是在叫我嗎？”
“當然了，這裏還有誰啊？你是.……府裏的丫鬟.……還是小姐？”對方是個生麵孔，戚小七沒見過。可能是自己穿的太好對方語氣不確定的問。
“我是這裏大小姐的丫鬟，你是哪位呀？”既然不認識那就裝一下唄。
挺直腰杆，一本正經的目視對方，“既然是丫鬟那就隨我來吧。”
“呃，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
“放肆，我乃宮中嬤嬤，既然你不是林家小姐那就要做事情，快走吧。”
嬤嬤！看著倒是有點架勢，哼，明顯是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戚小七跟著嬤嬤來到正廳，裏麵林家的人員都到齊了。
林老爺，林夫人，姨娘，大小姐，還有雪兒。唯獨不見側夫人！
大小姐林熙鳳在見到戚小七跟在嬤嬤後麵略微有些驚訝，一雙美目似有若無的瞄著她。
戚小七微微低頭沒看大小姐的眼神，因為正主人們都在呢，她一個小丫頭可不敢隨意觀望。
“楚嬤嬤，今日真是辛苦您了。”一品夫人有榮華貴的一笑瞄了一眼嬤嬤身後的丫鬟也沒多大在意。
“夫人客氣了，這是老奴應當做的，您是太後親封的一品夫人，老奴有事奉命前來教習的，自然不能鬆懈了。”
“真是湊巧，沒想到您剛來就遇上了側夫人的生產期。”哦，原來側夫人要生了嗎？可是不是聽說要等開春嗎？早產了？
那為什麽她們這麽鎮定？還有林老爺好像臉色不太好。
“這件事關係到我們林家的臉麵和門風，所以必須要宮裏來人才安心。”大夫人說話看了林老爺一眼。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老爺，夫人，產婆來了。”
“快去後院側夫人房中。”戚小七覺得大廳裏有些詭異，姨娘似乎有些瑟瑟發抖？林老爺從剛開始就臉色不佳，大夫人還是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隻是眼底似乎多了點什麽？
戚小七微微皺眉，依照她的小說情節經驗，好像有什麽貓膩在裏麵。
眼神不經意飄過大小姐……呃，她正用一雙盈盈大眼瞅著她，還有雪兒正在瞪著大眼怒目對視。
好吧，她有些悻悻然的垂下眼簾，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大家都有些大氣不敢喘，其實小七不知道自己被叫來要幹什麽？
燕兒和小卓站在角落也是低著頭，狗兒哥好像不在。
“戚小七……”
“哎，奴婢在，大夫人。”
“你的衣服.……”
“娘親，這是女兒的舊衣服，那日見她凍得瑟瑟發抖，女兒就讓雪兒給她找了幾年前的舊衣裳。”
“哦，原來如此，我覺得眼熟呢。”
“夫人，大小姐可真是心善，不虧是您的女兒，太後一定也會喜歡的。”
“嬤嬤過獎了，我家這孩子從小就孤獨，沒想到還是友善的孩子，做娘的也是欣慰。”大夫人有些引以為傲。
“那也是夫人教導有方，老奴回去一定稟明太後的。”
“那就感謝嬤嬤了。”這官腔打的戚小七想睡覺了。
這老嬤嬤叫住她到底是幹什麽呢？
“這孩子等會要是生了就讓老奴帶回宮吧？”
“不行。”林老爺終於吭氣了。
“林老爺這是為何呀？之前不是說好的嗎？”
“可是.……這.……好不容易我.……”老爺似乎有些激動起來臉色漲紅。
“老爺，皇命難為啊，在說您還是可以有機會的。”大夫人也是萬般無奈，可也是沒辦法呀。
“我都已經接近不惑之年了，哪裏還有機會！”林老爺欲哭無淚。
“老爺，不要再說了。”
“林老爺，此事不宜聲張，您難道忘記了當初你是怎麽答應太後的？”
“嬤嬤不必說了，此事既然已經定下了，我們也是不敢造次的，還請嬤嬤……”
“生了，側夫人生了。”是管事大娘從外麵進來打斷了大夫人的話。
“是男是女？”
“是男孩！”
“太好了。”
“我的老祖宗啊！”
一下子有人歡喜有人憂。
戚小七還是一知半解的，直到她被什麽宮裏的嬤嬤使喚抱著剛剛出生的小嬰孩坐上馬車才緩緩地回神。
搞什麽？這剛出生的孩子為什麽要離開娘？
腦海裏閃過剛才林老爺呼天搶地的跪倒在地的畫麵。
還有大夫人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神情。還有林煕鳳嘴唇發白的弱不禁風樣。
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
還有突然跑出來追趕馬車的狗兒哥。
馬車是皇宮的馬車，嬤嬤是太後的人。這嬰孩是林府的孩子！
戚小七突然瞪大眼，在無數的劇情戲碼裏她能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
而且是那種天大的陰謀！
啊，她不是被無辜牽連了嗎？
完蛋了，她隻想平平淡淡的活著而已，可千萬不要有什麽閃失呀？
馬車一路西行也不知道多久，期間嬰孩醒過幾次，讓戚小七驚訝的是馬車裏居然已經備好了奶娘還有小棉被！
看來是有預謀的，可是為什麽是今天呢？這孩子非正常生養出來的嗎？預產期沒到就生了是用了催生藥麽？
越想戚小七覺得心裏越涼，她會不會被滅口。
“你叫什麽名字？”嬤嬤開口了。
奶娘喂奶後就把孩子給戚小七抱著，也不知道為什麽？
“奴婢.……戚小七。”
“看你也是個機靈的，今晚的事你知道多少？”這是探口風？
“小七不知道什麽事，隻知道下雨了。”小心翼翼的回答。
“下雨了？”嬤嬤撩開車窗簾，確實，不知道何時起下起了毛毛細雨。
“你不用擔心，等會等到了地方，你就可以回來了。”然後在路上滅口？
手心冰涼，馬車顛簸，有寒冷的氣流劃過窗口，小七的內心是崩潰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在這漆黑的夜裏西北風呼呼的刮著，戚小七一路險些睡著，不過馬車的顛簸也把她的小身板顛的夠嗆。
“到了，孩子給我吧，這些是給你的賞錢，回去後最好做我啞巴，要不然.……”威脅的話留給戚小七自己消化。
馬車沒有直接把戚小七扔掉而是在她膽戰心驚之中把她送回了林府。
直到自己走進林府戚小七才感覺自己還活著真好。
她們沒要她的命，居然沒事的回來了，還拿了賞錢？
這是好事還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帶著滿腹疑慮回到林府，轉身看了一眼揚長而去的馬車，在黑暗的雨夜裏很快消失無蹤。
一進大門就被一直躲在門後的狗兒給拉住了。
“小七。”
“狗兒哥。”小七驚恐的看著狗兒，嚇死她了還以為是誰呢？
“你怎麽會在這裏？”其他人呢？
“我在這裏一直等你，我看你被馬車帶走了，很擔心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府裏.……還好嗎？”他的身上都被雨水淋濕了，頭發也黏在臉頰上狼狽不堪。
“我……不知道。”一直在門口等她要是等不到她他要怎麽辦？傻哥哥呀！
“我們進去看看吧。”拉過他的手兩個人悄悄地去大廳，發現大廳裏已經沒人了，隻留下一盞小燈盞還在照著門路。
府裏靜悄悄地，可能是下雨的緣故，天氣特別的冰涼，寒風吹入骨節骨髓就像要人命一樣。忍不住牙齒打顫戚小七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小七，衣服都濕了，我們還是回屋吧。”
“好吧，狗兒哥，你去換身衣服，我也是，天氣冷會受風寒的。”
沒有在繼續，戚小七拉著狗兒轉身回到自己的屋裏。狗兒就住在對麵的柴房附近。
脫去淋濕的衣物，小七就鑽進自己破被子裏，渾身還是發抖，以前她最怕冷，好在有空調，可是現在連條像樣的被子都沒有。
更不幸的是肚子還在鬧矛盾，在這饑寒交迫的夜晚在木板床上的人兒卷成一團，從開始的發抖打顫到漸漸均勻的呼吸。
一晚上的心悸疲憊才漸漸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