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最終,那塊由聯合嘉瑞品牌方讚助給宣傳大使的手表,還是被嚴瞿以生日禮物的名義替謝鯉送給了秦殊,表盤上是鑲鑽的天蠍星盤,而秦殊是在天蠍座最後一天降生,他的性格不是典型的天蠍表現,一度讓謝鯉懷疑秦殊是不是搞了個假的生日掛在百度百科上。
一整套生辰表謝鯉是沒法一一戴出去展示,本來就是收藏價值更大,既然其中一塊送給了秦殊,剩下的索性挑出了合適的打算以後慢慢送出去。
隻是送完了手表,嚴瞿才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徐詡也就是秦殊後麵一周過生日,你要送他禮物嗎?”
謝鯉直接嗤了一聲,“一塊表官網報價折合人民幣88萬,我花錢再去給他買一塊?”
聯合嘉瑞從未有過品牌代言人,title再高也就是宣傳大使,謝鯉的title名稱裏不帶特定產品線,那就是整個品牌能給的最高級別的大使,一整套生辰表如今是有價無市的,放到外麵少說也是4字開頭的八位數了。
再給徐詡送一塊?那得從其他藏家手裏高價收,還得有人脈,否則當聯合嘉瑞是大白菜想買就買想送就送?
嚴瞿其實想說,徐詡他不是天蠍座而是射手座,可謝鯉不見得會把送一塊少一塊的生辰表送給徐詡,他和徐詡的關係並不能因為當初那一塊8萬的手表就變得親密。
至於秦殊,送一塊表,現在看來真的什麽什麽。
一方麵,謝鯉很清楚他們短期內沒辦法讓彼此的關係變融洽,可人都在一個圈子裏混生活,沒人會和錢過不去。另一方麵,他討厭不待見秦殊是一回事,並不代表自己真的想把和對方的關係搞僵到救不回來,嚴瞿提議送出的這份禮物,未必沒有當年秦殊也送了自己一塊手表、作為遲來“回禮”的意思。
另一邊,收到這塊珍貴腕表的秦殊真的原地僵硬了。
他捧著絲絨表盒,罕見的不知所措:“這不會是送錯了吧?”
經紀人尚優趕緊扶著了他的手把盒子捧緊了。眼下,謝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因為這一塊很不容易得到的收藏表而倏然攀升到頂點!
“什麽呀,今天除了你,還有第二個人過生日嗎!人家送你禮物,是示好,最起碼,你們倆關係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不過,照我看,謝鯉拿到聯合嘉瑞的title,當初多多少少有一分你的功勞在……”
說著,他美滋滋地摸了摸表盒,如果不是怕手指頭在光滑無暇的表盤留下指紋,尚優甚至想要好好把這塊天蠍放在手心裏把玩把玩。
到底是浸淫多年,看秦殊盯著表盤上的鑲鑽和表盤後的刻字看,尚優美得像是自己得了一塊這樣的收藏,喜滋滋和他介紹:“就是隔壁山頭那個李玉戚導演你知道嗎?他老婆有塊雙魚表,前些年花了將近400萬拍回來的!”
他也不是說表多麽貴,畢竟圈子裏那些愛玩表的,兩三百萬的那得是起步價。像秦殊這種咖位,狠起來半年八位都不打緊的,一塊400萬的表,如果他真的愛玩兒這個也沒什麽。隻不過這套腕表,本身是有些象征意義,是花錢也很難買得到的。
謝鯉送了秦殊一塊天蠍表,一個是他作為品牌大使得到的便利,如果他和秦殊關係足夠好,大可以把這種贈送行為理解為“我出差的時候合作單位送了我一套挺不錯的茶杯我分你一個”。然而眼下這種情況,尚優聯係前段時間徐嘯和張師轅那邊的行為,就忍不住在腦子裏發散一下。
“徐嘯將來專注綜藝,沒準要做自己的節目,張師轅麽,也就能唱唱歌,開開演唱會,畢竟他唱跳是拿得出手。沈一唯不折不扣的花瓶選手,作為偶像歌手的素養不是我說呢,還不如人家從零開始學起的謝鯉。這麽一算,如今也就是你和謝鯉將來還算‘同行’,他路線和你不衝突,將來能好好把關係緩和了重新來過,總好過抬頭不見低頭見吧?”
秦殊被尚優說的,從謝鯉那兒收到禮物的欣喜之感頓時打了折扣。
“我看謝鯉那邊未必沒這個意思,哪怕他自己什麽都不做表示,嚴瞿也會為他做打算。”尚優說著,就一邊動手把桌上亂七八糟的禮物盒摞了摞,清出一塊兒地盤來,該登記的人情登記好,免得遺漏。
秦殊悶不做聲,大拇指摩挲著沁涼的金屬表鏈。
尚優一一登記完,就開始用秦殊的工作號回複那些生日祝福什麽的,至於壽星自己,他本打算去找謝鯉,但得知這份禮物甚至還是對方經紀人嚴瞿代送過來的,頓時又歇了這份心思。
過了生日,《踏風碎雪錄》劇組依然緊巴緊巴著時間趕進度,他們要在下雪前結束絕大部分的劇情鏡頭,包括謝鯉,他的排戲單截止到12月中旬,天氣一冷起來、就該預備著殺青了。
“踏風碎雪”四俠其實最終也漸行漸遠。
君不止至始至終獨身一人,他或許有過夥伴,有過兄弟,甚至紅顏,但這一切在他追求劍道的一生之中都不過是曇花一現的風景,包括唯獨被他承認的知己饒鬆雪。
從滄州城回來之後,大家就像是完成了什麽出差任務似的,各回各家:
童缺繼承了童家鏢局,回金陵操持家業;和君不止一樣孤身一人了無牽掛的朝俞跟隨嵩山少室山的主持,幾度掙紮之下做了俗家弟子開始修行,幾年後在少室山腳下建起了義莊,也算是經營了一份事業。
而出關數年行走紅塵的君不止最終還是剝離了滾滾紅塵,某個下著雨的黃昏,突然劍道有所領悟,當晚變辭別饒鬆雪前往寒地之極昆侖苦修,至此不問世事。
至於四俠之中唯一成家的饒鬆雪,他有了翩然,兩人在數度危難之中迸發了愛意,以饒詞山莊少莊主的身份已然不需要門當戶對的世家小姐來錦上添花,翩然已然是饒鬆雪認定的伴侶。可原本該是神仙眷侶的兩人,卻在一場突如其來的邊境戰事之中遭受分離。
饒詞山莊護兵甲物資往西北而去,翩然腹中已有八月胎兒自然隻能留在家中待產,童缺從金陵一路北上、朝俞從嵩山快馬加鞭趕來和饒鬆雪匯合,饒詞山莊、童家鏢局再加嵩山義莊三股勢力抵擋住多次襲擊,這才護住前前後後數批物資跋山涉水到達大軍滄州駐點。
國難當頭,江湖義士並不會束手旁觀,君不止也中斷了昆侖的修行下山,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們一定也會加入這場戰局之中,他們行俠多年,連路邊乞兒都會發善心買了包子接濟的,必然也無法對敵軍侵襲國家、百姓受難而坐視不理。
四俠重聚滄州城的客棧,往西是玉門關,換一個方向往北是雁門關,無論是哪一邊,都仿佛舊日重現一般危機四伏。
故事的開頭從這裏開始,故事暫時結束大家又來到了這座風暴籠罩的沙城。
一切就像一個循環,人還是那四個,依然期盼和守望著盛世江湖……
12月收尾部分開拍時,謝鯉已經疲憊不堪。
很多幕戲的鏡頭並不是按照劇情順序來的,等到差不多快殺青要離開這個山窩窩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自己該從饒鬆雪這個殼子裏脫離了。
饒鬆雪在《踏風碎雪錄》的最後其實是要死的,不過是明顯展示死亡的鏡頭並沒有拍出來罷了。最終關於他這條支線的結局是翩然在饒詞山莊一人帶大了孩子,同時一邊打理著山莊事物。等到孩子六歲了,終於因為過於思念亡夫、將他托付給遠在昆侖的君不止,自己前去黃泉陪伴等待已久的饒鬆雪……
至於後作,自然是饒鬆雪的兒子作為主角登場,因為接下來就都是子輩之間的故事了。
趙清爽頭一次和別人拍感情戲,就把少婦、孕婦、寡婦演了個遍,最後拍到翩然臨去前,夢到自己青春年少時和饒鬆雪在花海一起舞扇的時候,也忍不住撲在謝鯉懷裏哭了。
“饒鬆雪真是做了一輩子的好人。”
“亡夫”謝鯉點點頭,“這幾乎是個聖父形象了。好歹君不止還狠心殺過幾個罪不至死的人,但饒鬆雪手裏的沉骨寒酥,真的從頭到尾滴血未沾……”
“他明明什麽都不缺,什麽都很好,明明以前運氣那麽好,次次有了危機不都化險為夷了?為什麽這次會死的那麽早呢?”
謝鯉也撓頭:“饒鬆雪死了,君不止才能帶大他的兒子啊,不然作者怎麽寫後作?估計是《踏風碎雪錄》寫到一半,就想搞個續作,然後順手把饒鬆雪寫死了。”
趙清爽還是意難平:“他又不打仗,就算是運送軍資,也沒有去過前線,怎麽就死了呢!搞得翩然還要當寡婦……她出身那麽苦,好不容易遇到饒鬆雪,有了愛情,有了家庭,後來有了孩子……”
結果等著等著,等到的是其他三俠扶棺北下,等到的是未來餘生孤零零的一個人。
說翩然命苦,她的確遇到了此生的良人。
說她幸運,可這份姻緣卻沒有白頭到老。
謝鯉和趙清爽接連進入殺青倒計時之後,秦殊、方融他們還有一部分的戲份,包括飾演饒鬆雪兒子的小演員也被媽媽帶著、穿著羽絨服包裹的圓滾滾進了山,來拍為數不多的戲份。
謝鯉也抱著小朋友哄了一會兒,這孩子的確是有點像他小時候。
像到什麽程度呢,大概就是如果謝鯉再大個8、9歲,沒準會有人以為這是他偷偷生的。
小朋友肌膚白白嫩嫩,皮又很薄,逗兩下就咯咯咯地臉紅了。眼皮薄但眼睛大且水潤,睫毛長不是特別的卷翹,自然的弧度垂落下來反而顯得天真無邪。
光是這幅皮相,小演員打個90分都是謙虛。小小的人兒雖然滿臉稚氣,但是麵部骨骼看著,小尖下巴,紅紅的嘴唇有個小唇珠,眉骨深、鼻梁挺,雙耳齊目,下頜流暢,幾乎杜絕了十幾年後長殘的可能。
趙清爽可就更喜歡他了,和秦殊的對手戲一結束,兩人就隱約有點爭著抱孩子的意思。
一個“這是我兒子!”
另一個“這是我義子兼唯一的徒兒!”
小朋友:我要鯉鯉哥哥抱我!
孟琦生都忍不住開玩笑:“小謝啊,你真的和人家沒有親戚關係嗎?”
謝鯉捧著小朋友的臉蛋瓜子,讓他親了一口:“那也不重要!”
可愛就完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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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趕不上了之後,索性放棄掙紮QAQ
明天俺一定趕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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