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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

  風渺音一段劍法結束,收劍啟勢,緩緩歸劍入鞘。風渺音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身後就突然傳來了鼓掌聲。


  “姑娘好劍法。”


  身後那人不知何時竟然靠近了風渺音的警覺範圍之內,這份高深的武功令風渺音不得不警惕的朝著那個突如其來的陌生男子看了過去。


  但是隻這一眼,風渺音就發現自己很難對這樣一個人產生絲毫的惡意。原因無他,這個男子實在是太過氣度從容,溫和無垢了。


  對著這樣的一份氣度,風渺音很難將他和那些心懷不軌之徒聯係在一起。那男子看到風渺音看過來的視線裏帶著不易察覺的警惕,不由得溫和的笑了笑。


  “抱歉,我是不是有些唐突了。隻是我剛好在這附近入住,聽到院子裏麵有動靜就出來看了看。”


  風渺音看到這男子那一雙黑珍珠一般的雙眼,充滿著溫和與真誠,任是哪一個心懷不軌之徒都不會對這個男子產生猜忌與懷疑的心態。


  風渺音自然也是如此,風渺音對著男子點了點頭,沒有要追究的意思,這人雖然麵生,看上去也是很好相處的性格,風渺音卻感覺得出這男子給人帶來的無形的壓力極大,絕對是個武功高深莫測的人物。


  那男子看到風渺音露出了想要離去的意思,也沒有強求,隻是好脾氣的對風渺音留下了一個名字和地址,告訴風渺音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來旁邊的那處民宅找他,他就住在那座“烏府”之內。


  “在下烏炎,有緣相識一場,姑娘日後若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不妨來我這烏府,遞送這塊令牌給家丁即可。”


  烏炎說著將手裏的那塊黑色令牌遞給了正欲離去的風渺音手裏,風渺音接過被烏炎強行塞到手上的那塊令牌,還沒有來得及把令牌還回去,從身後不遠處的“烏府”裏就匆匆趕出了一個侍從模樣的少年,將烏炎給迎了回去。


  風渺音看著烏炎明明有著一身高強的武功,卻還是被一個瘦弱的小少年給隱隱保護著迎回了身後不遠處的那所烏府,不禁感到有些逗趣,但是也並未多想。


  這一耽擱,就讓風渺音徹底忘記了要歸還這枚令牌的事情,等到風渺音想起來手裏的令牌不應該貿然收下之時,烏炎主仆二人早就已經沒有了蹤跡。


  風渺音無法,隻好先拿著那塊令牌往回處走,這一早上的出行,除了讓風渺音認識了烏炎這對奇怪的主仆,還讓風渺音隱隱想明白了她昨晚糾結了一整夜的東西。


  風渺音心情不錯的往客棧的落腳地走去,卻沒有發現,在距離風渺音不遠處的一片屋簷下,有一個男子正站在大開的窗子前麵,毫不避諱的打量著風渺音漸漸遠去的背影。


  那雙一黑一紅的眼睛,在晨霧的遮掩下,顯得更加的妖異而美麗。而那個眼熟的少年侍從則正站在此人的身後,微低著頭神色恭謹謙卑。


  “風渺音?這就是你想要看見的嗎?接下去你又打算做些什麽?”那個男子開口,語氣冷漠,似乎不能理解對方的做法,但是那句話卻不像是再問風渺音,而是隔著一層心房,對著自己的另一個靈魂,疑惑不解。


  在那男子身後,微垂著頭的少年侍從將頭低的更低了,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得知了什麽不該知道的秘密的自己,被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魔鬼給滅口了。


  但是烏延羨似乎並沒有這個打算。烏延羨隨意的將窗子關上,吩咐身後這個少年侍從:“你去把風渺音他們盯緊點,不要錯過一件事情。事無巨細,我都需要知道。下去吧。”


  那少年得了令,立馬恭恭敬敬的退出了這個房間,由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一個人獨處。而出了房間的少年侍從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劫後餘生的慶幸。


  烏延羨可不管外麵的屬下心裏是怎麽想的,對他來說,除了另一個自己,其餘的人都是不重要的人,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盡快弄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麽才是最緊要的。


  自從那天烏炎在留書上麵寫下了那些東西之後,他們就從原本的據點換到了鳳陽城這邊,本來烏延羨還有些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烏炎要讓自己派人去把那個鳳陽城督察禦史貪汙受賄,私豢內兵的證據給偷出來。


  但是現在,再看到風渺音和應安言兩人出現在這鳳陽城之後,烏延羨才總算是明白了一些。他的這個半身,總是想一些別人所想不到的,也總是做一些別人所不理解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烏延羨不明白為什麽烏炎要將他們的信物令牌給交到風渺音的手裏。


  可是烏炎卻突然不說話了,就像往常那樣,安安靜靜的所在大腦一角,進入了睡眠之中。烏延羨叫不醒烏炎,隻好認命的拿起手邊的一條錦緞蒙上眼睛,接下來的事情,也該他烏延羨出去活動活動了。


  風渺音回到客棧之後,立刻找到了在房間裏用膳的劍客前輩和應安言兩人,並且開門見山的向兩人言明了自己的猜測。風渺音的猜想其實很簡單,這個督察禦史其實根本沒有丟失什麽所謂的重寶。


  所有這些他自己編造出來的謊話其實都隻是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掩蓋真正的醜聞,而這個醜聞是絕對不能夠隨便被外人知道的,可是現在卻有一個外人知道了這件事情。


  於是督察禦史就開始坐立不安了,拚命地想要揪出這個人並且把他給除掉。至於被抓走的王浪大人或許正是因為他的剛正不阿,讓那個心中有鬼的督察禦史忍不住把懷疑的眼光定在這個頗得民心的老縣令身上。


  風渺音的話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讓沉浸在焦慮擔憂之中的劍客前輩豁然開朗,他這才恍然大悟,並且在風渺音的提醒之下,想起了更多以往被自己遺忘忽視了的蛛絲馬跡。


  那鳳陽城督察禦史之所以突然叫所有鳳陽城內外所有官吏都加入搜尋凶手的行列,恐怕也正是由於對這些政敵的懷疑,在整個鳳陽城內,最有機會做下這些事情的就是這些與他有政治糾紛的同僚們了。


  況且這其中最值得懷疑的一個就是素來有美名的縣令王浪,而王浪又素來是以剛正不阿的性格示人的,這就讓本來就心中有鬼的督察禦史更加不信任王浪了。


  現在王浪被抓進了督察禦史的官府,雖然短時間內他們不必擔心王浪前輩在裏麵遭到危險,畢竟王浪作為一方父母官,在這鳳陽城一帶的影響力不同凡響,那鳳陽城督察禦史就算權勢在手眼遮天,也絕對不會就這麽直接和鳳陽城大半百姓相抗衡。


  風渺音猜測,這幾天林縣縣令王浪前輩應該會受到這個表裏不一的督察禦史還算周到的對待。


  但是時日一久,一旦這個鳳陽城督察禦史確定自己從王浪口中得不到任何有關於他的那件不能示人的寶貝的下落,屆時王浪大人的處境才會真的變得很危險。


  但是不管如何,劍客前輩總算是可以暫且鬆一口氣了,隨即幾人對這草菅人命,蠻橫無理的鳳陽城盧家都感到一陣義憤填膺。


  “這鳳陽城盧家的人實在是太過黑心腸了,他自己做下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如今被人發現,卻要拿無辜之人做那被殃及的池魚,他們背後究竟站著怎樣隻手遮天的人?”


  風渺音恨恨的說道,而應安言則是對風渺音說完的那番話,抬手摸了摸風渺音的頭發,搖搖頭,他提議道:“待我今晚夜探一番城主府,查清楚鳳陽城盧家的底細,順便與王浪前輩被關押的地方取得聯係。”


  風渺音和劍客前輩都同意了應安言的這個提議。於是在當天晚上,應安言就換上了夜行衣,運起輕功潛入了無邊的夜色中去了。


  等待是最無言的煎熬,在等待的過程之中,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時間就在風渺音和劍客前輩兩人的等待之中慢慢的過了大半。


  劍客前輩抱著他的劍,一遍又一遍的細細擦拭著,而風渺音則坐在窗子邊上,一邊看著夜色,一邊翻閱著手上鋪開的竹簡。


  一卷竹簡風渺音來回看了五遍,而一把劍,劍客前輩來回擦拭了三遍,遠處的夜色之中,才漸漸的露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向著他們客棧所在的方向快速靠近。


  風渺音眼前一亮,隨即就將手裏的那卷翻了又翻的竹簡給收了起來,起身將窗子開的更大,以便讓應安言能夠暢通無阻的從外麵進到屋子裏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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