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渺音和應安言兩人跟在唐無心的身後,前腳後腳的就進了那扇房門,入門第一眼望見的便是一座顯眼的佛案,供奉著嫋嫋香煙,這原來是一個室內佛堂。
唐無心走進房間內的佛案,伸手在佛案之上的拈花菩薩陶像之上熟練的伸手按壓了幾下,從佛案後麵就緩緩打開了一道密門。
唐無心回頭看了一眼風渺音兩人,示意兩人跟上自己的腳步,就轉過身向著密室裏麵走去。
風渺音相攜應安言緊隨其後。
這是一條極長又極其簡單的一條密道。因為它很長卻並不是如同三樓的樓梯那般是因為被設下了陣法而致使人眼看著仿佛毫無止盡的被拉長了路程,風渺音看得出來,這條密道是真真正正的長。
並且,這條密道之上並無其它岔道,分布極其簡單,就這麽直直的一條道,唐無心借著密室兩壁上南海的夜明珠所透出的柔和光暈,輕輕鬆鬆的向著前方穿馳而過。
這甬道看著漫長,而直直的走下去,你就會發覺,很快就來到了盡頭,盡頭又是另一間石室,隻是這間石室被一扇構造獨特的石門所閉合的嚴嚴實實。
而這扇閉合的石門,上麵是既無鎖孔又無外鎖,隻是在正中央,陷進去一塊奇特的形狀,風渺音看著到是有幾分眼熟。
果不其然,風渺音正這麽想著,就看到了唐無心轉過身來,向著風渺音看過來的目光。
“風姑娘,將你盒中的玉菩提放入這個凹槽之中。”
風渺音依言照做了,風渺音將那隻木盒子打開,取出了橫放在木盒之中的玉菩提,又將那隻木盒子放在了應安言的手裏,這才轉過身來,拿著那隻玉菩提向著盡頭的石室走去。
風渺音將玉菩提背對著自己,緩緩的放入了石門中央的凹槽之中,玉菩提竟然恰好與凹槽的形狀嚴絲相合,隻聽得轟隆一聲,這道不知被關閉了多少年的石室終於在一片轟隆聲之中被緩緩打開了。
“這玉菩提做工不甚精致,用料也不十分考究,但隻一點不同,便勝過了世間千千萬萬的玉菩提。那便是這玉菩提的佛麵上有一處隱字,正與這扇石門的凹槽相契合。這玉菩提不僅僅隻是一言堂的信物,更重要的是它本身就是開啟這扇石門的鑰匙。”
唐無心看著漸漸開啟的石門,一邊淡淡的向著風渺音和應安言兩人解釋道,一邊卻又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
這扇石門已經閉合了近乎二十多年了。早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是關著的,這麽些年來,一直都不曾見到拿著“鑰匙”前來換取黑旗令牌剩下那半塊的真正傳人。
是以,盡管唐無心就是守護這座石室的接引使者,卻是和風渺音、應安言兩人一樣,都是頭一回見到被打開之後的密室,或許比起風渺音和應安言,唐無心對於這扇石門之後的景象要更加的好奇。
石門已經完全打開了,唐無心到底還是個孩子,當下便有些抑製不住好奇心的率先走了進去。風渺音和應安言緊隨其後。
進入這間石室內,風渺音如有所料一般,見到的是一間如同自己在普華寺後山的小棚屋中所見的那樣,石室內部也是一樣的“家徒四壁”,簡陋得很。
四麵空空,唯有中央一隻大蒲團上,落著厚厚的灰塵和灰塵之下近乎被掩埋起來的兩樣東西——一塊令牌,一隻玄色木盒子。
風渺音走上前去,將那兩樣東西拾起來,心中卻不免自娛自樂般的感歎,這藏東西的主人性格還真是執著的圖省事,照搬照用,一點兒也沒有變化。
“這半塊黑旗令牌應當就是我所需要的另外那半塊令牌了。隻是不知道,這木盒子裏的東西又是什麽?”
風渺音說著打開了那隻木盒子,裏麵卻已經不再是如同第一次在普華寺後山的小棚屋裏那般,打開盒子之後看見的是一尊小玉佛了,而是……
“一張圖紙?”
風渺音說著有些疑惑的將那張舊舊巴巴的圖紙緩緩撐開,入手一片潤滑,風渺音這才驚訝的發覺這不是普通的宣紙,而是從番邦傳過來的羊皮圖紙。
這也是為什麽這張圖隻能夠存放這麽多年都不會腐爛的真正原因,風渺音如是想到。
“這似乎是一張地圖?”
風渺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一旁剛剛被這簡陋的石室內部所有些打擊到的唐無心聽了風渺音自言自語般脫口而出的話語,心念一動,人已經不由自主的向著風渺音手中的羊皮圖紙靠了過去。
“羊皮地圖?讓我看看。”
唐無心思及自己從家學典籍上麵所看到的那些隻字片語,在結合平日裏族中長輩們偶爾的話語透露出的那些往事秘聞,禁不住在心底裏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這或許是傳說之中的密伽寶藏的藏寶圖。”
唐無心從風渺音的手中將那張羊皮圖紙接了過來,風渺音倒也大方,毫不藏私的就將那張現在已經完完全全屬於她自己的疑似傳說之中價值連城的密伽寶藏的地圖就這麽隨手毫無保留的就交到了唐無心的手中。
投桃報李,唐無心自然也不是那等心胸狹隘的宵小之輩。唐無心感念風渺音對於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也決定將自己所知道的事無巨細,悉數告知了風渺音。
“我以前曾聽聞過族中長輩們談及過密伽寶藏,但是也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隻是知道這密伽寶藏似乎是前朝皇室的最後一筆寶藏。
由一個皇家供奉的高僧受到前朝末代皇帝的囑托,將一大筆用來日後複國的財寶從皇宮之中運走,藏在了一座寺廟之中。”
隻是這到底是哪一個前朝,哪一座寺廟,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實在是太過於久遠的傳說了,別說是年紀尚小的唐無心了,隻怕就算是一些老一輩的飽學之士也不一定清楚這其間內幕。
“密伽寶藏?”
風渺音的心中一時間到有些驚疑不定了。若是真的有這麽一個密伽寶藏,為何她前世跟在左之期身邊之時並未曾聽聞過一絲一毫的風聲。
到底是前世左之期根本就並未得到過這所謂的“密伽寶藏”的藏寶圖,還是說,早在前世左之期還未登上皇位的那時候,自己就已經被左之期所忌憚和防備起來,以至於到死都不曾聽聞過半點關於密伽寶藏的傳聞。
風渺音不願再多想此事,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實實在在的昭示著一點,那就是“密伽寶藏”是一次契機,不管是真是假,這條與前世截然不同的路線都將是風渺音所必須經曆的一條路。
其實,前世左之期得到廢太子左之衛手中的黑旗令牌的時候,已經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直到他發現黑旗令牌的秘密,到左之期再次去尋找到另一塊黑旗令牌和它的接引使者唐無心的時候,都要是在好幾年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而那個時候的唐無心脫離了半大少年的體格和心智年齡,憑借著幾年來磨煉下來的心智和手段,又怎麽可能會因為幾句信任的話語就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密伽寶藏”的傳聞都抖落的幹幹淨淨。
隻能說風渺音的時機選的太好,將一切都平白提前了很多年,也讓一切都變得簡單了許多。
“無心小使者,這‘密伽寶藏’究竟是什麽?”
風渺音有些好奇的詢問唐無心。
唐無心臉色一紅,對於風渺音的稱呼到時有些不太自在。
“風姑娘不必叫在下小使者,在下也是一言堂的護法之一,既然風姑娘已經得到了兩塊黑旗令牌,那麽從此刻起,風姑娘就已經是一言堂新的堂主了。作為屬下,風姑娘可直呼其名,不必,不必如此客氣。”
唐無心一時情急之下,又不小心將這個事實給吐露了出來,風渺音卻並沒有著眼在自己即將成為一言堂新任堂主之上,反而是看著唐無心小大人模樣的強做鎮定,像極了應安言初至方寸山失憶之後的單純模樣,讓風渺音很是起了一番逗弄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我以後便叫你唐唐了。”
唐唐?糖糖!唐無心這下耳根紅的更加通透了,他從小老成早慧,家人都將他當做可以平等對待的大人,這還是第一次有除了他娘之外的人將他當做小孩子對待,這讓唐無心本來就薄的臉皮一下子紅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