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看了看四周,周圍還同以往一般,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想來怕是自己多心了吧。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真是在風府住慣了,現在出來了,倒開始自己嚇自己了。
“你可是葉落?”
這聲音就在不遠處,可是葉落左右看了看,四周卻不見任何人影。
“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就是。”
剛想要邁步子的葉落又僵在原處,難不成今天鬧鬼了,這四周當真無人啊。
還想要往前走,卻感覺身後一個大力,將自己拉了過去。
葉落剛想要開口,又被捂住了嘴巴。那隻手上帶著很好聞的藥香,軟軟的,倒是讓他徹底忘記了掙紮。
那柔軟的嫩掌從自己嘴上移開,葉落才轉過頭,見身後之人分明就是風渺音,葉落也勾起了嘴角。
“怎麽,我才剛離開,你就舍不得我了嗎?”
風渺音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這張臉說出這麽肉麻的話來,他當真有幾分受不了。
“是不是?”
葉落進了一步,風渺音雖然不怕,卻也輕輕的退後了一步,與他分開了一點距離。
“不是。”
“你……”
捂著胸口,葉落很是痛心疾首,她不說話也就罷了,一說話就打擊自己,跟她在一處,他很是受不了啊。
不遠處已經有輕微的呼喝之聲,雖然知道以應安言的功力,這些人是不能拿他怎麽樣的,可是雙拳到底難敵四手,風渺音也很怕發生什麽以外。
畢竟應安言前些日子,身子還有幾分孱弱,今日也不知道能不能敵得過。
“你躲在這裏,不要亂動。”
風渺音安置了一句,見葉落點了點頭,她才縱身一躍,跳上了近旁的屋頂。
圍著應安言的也不過三五個黑衣人,這些人雖然身著黑衣,不過,風渺音卻是想不出,這些人除了左之期還能是誰派來的。
或許是因為葉落沒有功夫在身,左之期並沒有派太多的人過來圍殺,如此倒是給了他們便利。
感覺到身邊有異動,風渺音全身戒備,剛要伸手一擊時,才發現是葉落,忙將手收回。
葉落嚇得倒退一步,隻將屋頂的瓦礫給踩落了幾片,隻是那邊的戰局似乎太過專注,並沒有注意到這邊。
葉落拍了拍胸口,也跟著風渺音站在一處,觀望著下麵的戰局。
“那……那是……”
風渺音並沒有回頭看葉落,就是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驚訝的模樣。
下麵的確還有一個葉落,就是葉落本人也看不出什麽破綻來。
原本那些黑衣人都覺得絞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應該很簡單,哪成想,這個小子竟然會功夫。
連續擊殺兩人之後,餘下的幾人都有幾分躊躇,猶豫著不敢上前。
“你……你不是葉落。”
那人麵色依舊清冷,麵容是與葉落無異,可是那張總是含笑的桃花眼,布滿冷意之後,總讓人覺得很是怪異。
將其餘幾人盡數打傷後,那個葉落也開口了,“回去告訴你們三皇子,葉落,也不是好惹的。”
本來已經以為必死無疑,現在竟然還能討得一條活命,簡直是以為之喜。那幾名黑衣人哪裏還管那兩個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死人,現在還是自己報名要緊。
生怕葉落反悔,幾分後退了幾步,見葉落當真沒有追上來,心中才鬆了一口氣,一瘸一拐的跑出了胡同。
那人撕下自己的人皮麵具時,葉落才看清,那人竟是當日所見的應安言。
風渺音見人退盡,才跳了下去,輕飄飄的落在應安言的身邊。
“身體可還吃的消。”
應安言點點頭,抬頭看了眼那以及站在屋頂躊躇著如何下來的葉落,牽起風渺音轉身往來時的方向去了。
葉落見他們果真要走,也不管不能下來的自己,趕忙呼喝,兩人卻都是沒有回頭。
上去時,他還能就著牆頭踩著上來,可是下去時,自己的腳下又沒有長眼,哪裏知道自己應該踩在哪裏。試探著探了半天腳,也沒有踩到實處,索性葉落也就不找了。
將胳膊掛在牆頭上,眼睛往下瞄了瞄,見腳離地麵也不是很高了,一咬牙,葉落便閉著眼睛跳了下來。
屁股摔在地上,很是疼痛,可是看著躺在不遠處的黑衣人,他也不敢久留,瞅了瞅風渺音她們的方向,還是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風渺音偷偷地瞄了瞄應安言的麵色,並沒有那麽蒼白了,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清晨她去找應安言時,他似乎並沒有明說會不會幫自己的忙,沒想到他到底還是來了呢。
感受著手裏的那隻小手,應安言緊緊的握了,才覺得踏實了些。這幾日,他一直都過得渾渾噩噩的,索性風渺音沒有再找自己問起師傅的事情,不然他恐怕還要躲下去。
那個葉落,他如何看著都覺得不喜,可是若是風渺音想讓他救,那他自然會救的。隻是不知道為何偏偏要自己變成那個樣子再去救人。
好歹現在那個人走了,以後再也不用再風府見到那人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何救他。”
風渺音轉頭看著應安言固執的雙眼,似乎她要不說,他就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一般。重生以來,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就像葉落,她並沒有刻意去接觸,他也站在了自己的這邊。
如果,他沒有遇見自己,沒有被自己救了,或許,他還是會被左之期救了,繼而為他作事。她看得出,葉落當真不喜歡朝堂。
這次,她也算是拯救了他。
可是,若自己不出現,他應該不會落到被人追殺的地步才是,說起來這也是自己害了他,自己理應保證他的安全。
但若是想要救他,這次可以救的了,下次她也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出現,倒不如像現在這般,找了應安言假扮葉落。
即便有左之期再想出手,也得掂量著點,葉落會不會反過來找自己的麻煩。
應安言縱然早就知道,風渺音對葉落很是平常,但是想要親口聽她說出來又是一碼事。心中放鬆了一些,兩人緩緩的走著,到不急著回風府去了。
葉落一路上也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這路上再殺出一波殺手來,而自己一貫都不習慣帶毒在身上,若是有毒的話,他或許還能有保命的機會,看來以後自己一人外出,還得備些保命的東西。
那一個個的殘兵敗將回到三皇子府,順便將葉落讓他們帶回來的話,講給了三皇子。
左之期的臉上一陣青紅,他本以為這件事情很容易就能結束,沒先到派出去十個人,隻回來八個,還一個個的身上都是掛了彩。
“那葉落當真有功夫?”
幾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點頭,如果不是自己見鬼了,那葉落當真是會功夫的。而且,不可能他們一個兩個的全不見鬼吧。
左之期氣急,將手中的琉璃盞重重的摔在地上,這到底是誰告訴他,葉落不會功夫的,恐怕這次他是連無望樓都給得罪了。
左之期也不知道無望樓是怎麽來的,但是不知道何時,城外就出現了一個無望樓。地方並不大,開藥診脈,問吉卜凶的都特別靈。
進過無望樓的人,都不知道裏麵到底有多少人,明明後麵也就隻有一個不大的院落,可是各派進去探查的人,都是有進無出,沒有探聽到半分消息。
無望樓的人,自然各個是奇人,而這無望樓的樓主葉落,在左之期的心中更加的深不可測。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便是傳出無望樓主隻會醫術與占卜,並沒有任何的武功,這一點,左之期也是深信不疑,哪成想,今日竟吃了這麽大的癟。
“你們這群廢物,既然都暴露了,還回來做什麽?”
左之期的言語間滿是冰冷,讓跪著的八人如墜冰窖。
“請三皇子饒命。”
“饒命?”
左之期倒是不想饒他們的命,可是自己身邊可用之人本來就少,若是再少了幾個可用之人,隻怕這以後的日子就更是難過了。
無奈的揮了揮手,今日之事,葉落如果隻是隨口一說,並不能確定這追殺他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自己現在若是登門謝罪,便是承認了自己就是想要加害於他的人。
可是,若他已經篤定,自己在沒有任何行動,隻怕這件事情到最後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了。
“將他們人的項上人頭給我摘下。”
左之期此言一出,那死裏逃生的把人皆是一愣,他們都以為三皇子剛才已經放過自己了,現在又如何會如此決定。
應安言下手本來就重,現在他們哪裏還能有招架之力,還未覺得痛,便已經身首異處。
掩了口鼻,擺了擺手,“將他們幾個好生安葬了,去賬房支了錢給他們的家人送去。”
處理此事的黑衣人點點頭,麵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被斬殺的隻是一株小草。
左之期讓人將八顆人頭裝了,躊躇一番,還是備了厚禮往城外趕去。
這葉落一出京城,他便是已經無法奈何他了,現在葉落怕已經回到了無望樓,說不定不日就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若不是現在正與皇兄爭得不可開交,他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服軟,他當真已經沒有太多了力氣分出來去對付無望樓了。
想要收服葉落,此去怕再也沒有可能。
腦海中閃過那張清冷的小臉時,左之期也有了決定。若是葉落不能為他所用,那麽他也得另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