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起名
最初的擔憂,都來自胡思亂想。
經過沈鐸嚴的開導,林玉慈好像對於小四的到來,也有那麽一點點期待了。
思想上有了轉變,就連孕吐,都減輕了不少。
入夜,聽著窗外的落雪聲,兩人躺在床上幫小四想名字。
“沈心怡怎麽樣?”
“這是女孩名,男孩用不上。”
“那,沈叔~~~繼?”
“到小四就打住,我不要繼續了。”
“沈叔~~~慎?”
“繞嘴不?”
“沈叔~~~寶?”
“要去賣馬嗎?”
“沈叔~~~夜?沈叔~~~衛?沈叔~~~騫?……”
“書簽?將來小四會恨你的。”
……
沈鐸嚴無語。
“算了,名字以後可以慢慢想,反正還有八九個月呢。快睡吧,我都困了。”
林玉慈蓋好錦被,閉上眼就睡。
沈鐸嚴側身躺著盯著她的臉。看得她心裏繁亂,裝作不經意,翻身過去背對著他。
沈鐸嚴絲毫沒有覺得被冷落,反而貼心地幫她掖了掖被子,悄悄起身放下床幔,吹了蠟燭,這才躺下。
滿室寂靜,隻有窗外的沙沙聲。
雪越下越大。
瑞雪兆豐年,想必明年小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定是碩果累累的豐收景象。
沈鐸嚴想著想著,彎起了唇角。
第二日,林玉慈醒時,已經日上三竿。
三個孩兒已經去了學堂,沈鐸嚴坐在屋內桌旁,正拿著本書在看。
“你今日不用去府衙嗎?”她嗓音低啞,依舊困乏。
“沒什麽事兒,點個卯就回來了。”
沈鐸嚴放下手裏的書,起身走過來,“睡得可好?可想吃點什麽?我安排廚房去做。”
不等他話音落下去,林玉慈那邊已經作勢要吐。
沈鐸嚴不由皺了皺眉,“當年懷他們仨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問完,自覺失言,抿著唇警惕地看了林玉慈一眼。
她倒沒什麽反應,壓下去那股不適之後,回想了一下,衝他點了點頭,“當年大約比這還要凶一些。”
沈鐸嚴沒有接著往下說,轉身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夾襖給她披上。
“我讓秦管家去尋了兩個嬤嬤,都是以前在大戶人家伺候過後院夫人生產的嬤嬤,比較有經驗。以後讓她們貼身伺候你,總比那幾個小丫頭強些。”
林玉慈自始至終都不喜歡這種貼身伺候,不過眼下特殊,也不好拒絕,便點了點頭。
“知道你素來愛幹淨,我讓人領她們去洗澡換衣,收拾幹淨了再來見你。”
林玉慈輕笑,難為他想得如此周到。
她翻身下床,還沒抬步,他便慌忙把手遞了過來,“以後慢著些”。
他叮囑道。
林玉慈吐吐舌頭。
扶著她走到桌旁,自有丫鬟打水進來給她洗漱,他又叮囑水別涼了,也別燙了。
小丫鬟聽得膽戰心驚。
林玉慈無奈扶額。
洗漱完,春草拎著食盒進來,擺上兩碗白粥和幾碟清爽小菜,另外還有幾種色香味俱全的點心。
“你忍著不適吃些,不為了自己,也為了肚子裏的小四。”
他哄著她,把一小碗白粥推到她麵前。
見她皺眉,他作勢道:“我來喂你如何?”
一旁伺候的春草抿著唇,想笑又不敢笑,隻憋得雙肩發抖。
林玉慈嗔怪看他一眼,自己拿起了白瓷湯匙。
“這就對了嘛,以後每日三餐,我都陪著你。我這人素來胃口好,到時候你看我吃得那麽香,大概也能受影響多吃幾口。”
沈鐸嚴一邊說,一邊端起瓷碗,喝了一大口粥。
“你以後不用去府衙了?”
林玉慈小心翼翼喝了口粥,並沒有預料中那麽難受。
“以後我就在咱們前院的東廂房辦公,讓他們有事到這邊來回稟。沒事的時候,我便到後院陪你。反正冬寒料峭,不生產不打仗,都窩家裏貓冬,也沒什麽大事兒。”
沈鐸嚴說著,夾起塊蜜棗酥遞到林玉慈麵前,“我吃著這個還行,酸甜適中,香酥爽口,你看吃得下去嗎?”
林玉慈皺了皺眉。
沈鐸嚴也不強求,手上沒停,直接在林玉慈麵前繞了個彎,把那塊蜜棗酥又遞回自己嘴裏。
“這個素包呢?”
他又夾起一個素包遞過來,這回林玉慈沒拒絕,直接就著他的筷子,咬了一小口。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沈鐸嚴幹脆端起一碟素包,直接放到她麵前,“喜歡吃就多吃些。”
一餐飯,林玉慈吃得小心翼翼,沈鐸嚴吃得大快朵頤,將近中午方才吃罷。
沈鐸嚴去前院處理了幾件公務,再回來時便見林玉慈可憐兮兮趴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雪景發呆。
“院裏的臘梅都開了嗎?”
沈鐸嚴一進門,她迫不及待問道。
沈鐸嚴笑笑,“剛冒花骨朵,等過些日子雪化了,你再去賞花不遲。”
他一邊寬慰她,一邊命人把那兩個嬤嬤給叫了進來。
兩個嬤嬤一個姓李,一個姓周,都三四十歲。
兩人一進門,顧不得見禮,見林玉慈站在窗邊賞景,忙過來勸。
李嬤嬤說:“主子,您悠著點,窗口透風,仔細著涼。”
周嬤嬤說:“您現在身子金貴,可得仔細著些,日後萬事都須當心才行。”
兩人不由分說,一左一右攙著林玉慈,把她架到桌旁坐下。
沈鐸嚴笑眯眯看著,心裏十分滿意。
幾個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一陣喧囂聲。三個孩兒放了學,爭先恐後往回跑。
仲熠第一個衝進屋,一進門就喊:“娘親今日是否好些?”
林玉慈忙笑著點頭。
彩之第二個進門,一進來便炫耀:“今日在學堂,我把娘親要生小妹妹的喜訊,分享給了夢月,把她羨慕壞了。”
伯思最穩當,進門規規矩矩行了禮,坐到一旁不言語。
仲熠坐不住的活潑性子,把手搭在林玉慈肩頭,“娘親娘親”地叫著。
剛悠哉沒一會兒,便被周嬤嬤一把抱住,拖向了一旁。
“幹嘛呀?”仲熠嚇了一跳。
“小主,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周嬤嬤雖是哀求的口吻,可那份堅定卻不容拒絕。
“不能哪樣?”仲熠納悶。
寒潮來襲,姑娘們注意保暖,別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