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小四
林玉慈被他這句無厘頭的話，逗得想笑，卻隻能忍著。
幽怨瞪他一眼，低聲嘟囔道：“你用力算怎麽回事兒？難不成，我流血你也流血？我生個娃，你就~~~~”
接下來的話，她沒想好，卡在那說不下去。
“你要覺得不公平，你流血，我也割破臂彎，一起放血；你生個娃，我，我，我~~就下個蛋，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你還會下蛋？”林玉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鐸嚴見她終於有了笑模樣，這才放下心來。
他長歎一口氣，嚴肅問道：“你想過沒有，以後咱倆老了，會是怎樣的場景？”
林玉慈沒想到他會突兀地提到很久以後。
她自是沒想過的，便如實搖了搖頭。
“將來呀，伯思一定是有大出息的，到時候他不光是沈家的世子，也不光是咱們的大兒子，還可能是一個城的太守；一個州的刺史；亦或更往上，成為尚書亦或光祿大夫。
到那時，他肩上擔子越重，心裏裝的人便越多，分給咱們倆的時間和精力，便越有限。
仲熠呢，從小就有行伍之心，將來也是要到戰場上去建功立業的。咱們兩個老幫菜，還能拖他後腿不成？
至於彩之，女孩家到時候出嫁了，自然沒辦法時時守在咱們身邊。
等咱倆老了，走不動了，不得靠小四照顧著嗎？端茶遞水，噓寒問暖，守在咱們身邊，不需要有多大出息，隻要他安安穩穩，開開心心的，不好嘛？”
沈鐸嚴說著說著，抬手附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本就纖瘦，此時小腹平平，根本看不出什麽。
“你怎麽知道一定是男孩？要是女孩呢？將來跟彩之一樣，不也得出門子嗎？”
林玉慈故意抬杠。
“這問題，我也想過的。如若小四是個姑娘，那更好了。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彩之以後選夫君，不要求家世和財富，要挑人品好，真心實意對她好的小夥子，對不對？
將來小四挑夫婿，也按這個標準來。最好讓她們姐倆離咱們都近些，一盞茶的功夫便能到。到時候，彩之和小四天天領著外孫、外孫女過來看咱們，豈不美哉？”
“你想得可真美。”
林玉慈撇撇嘴。
“你覺得這樣不好嘛？”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她小腹上又揉了揉。
說來也奇怪，剛才狂吐的不適感漸漸消散，五髒六腑也跟著暖了起來。
她依舊拉不下臉來，嗔怪道：“真不知你腦袋裏怎麽回事，淨天馬行空地亂想。”
沈鐸嚴聽她抱怨，幹脆“撒潑”伸著腦袋往她懷裏拱了拱，一邊拱一邊說道：“是啊，淨想些沒用的，你再看看，那裏麵還有些什麽怪念頭。”
林玉慈被他發絲蹭得難受，笑著推了推他。
哪想到，沈鐸嚴幹脆“無賴”附體，把耳朵貼她肚子上聽了起來。
聽了會兒，納悶問道：“怎麽什麽也聽不出來？”
“傻瓜，剛剛幾天而已，他（她）還沒花生米那麽大呢，自然聽不到。”
“這麽大嘛？”沈鐸嚴不可置信，伸出手指比了半個指節。
林玉慈點點頭，“日子還少，隻怕比這還小呢。”
沈鐸嚴不由發愁皺起了眉頭，“才這麽點呀？那得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呀？”
林玉慈嫌棄地看他一眼，被他的無知打敗。
十月懷胎，這還用問嘛。
對於她的嫌棄，他就當沒看見，指著她的肚子，一本正經說道：“小四，小四，你聽得見嗎？我是爹爹呀，你可要爭氣些，快快長大哦，爭取快點長到……蘋果那麽大。”
林玉慈被他這句話徹底逗笑了，見她笑，沈鐸嚴也跟著傻笑。
門外仲熠和彩之兩人探頭探腦溜進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方姨說，娘親肚子裏有小寶寶了，是真的嗎？”彩之一臉興奮。
“是比方姨家的***還小的***嗎？”仲熠像是在說繞口令。
“為什麽是***，而不是小妹妹？”彩之叉著腰反駁。
仲熠大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沒底氣地說：“方姨說的，我怎麽知道為什麽。”
兩個人不再爭論男女的問題，紛紛湊過來盯著林玉慈的肚子研究。
“娘親，***是怎麽進到你肚子裏去的？吞進去的嗎？”
仲熠的問題，成功地讓林玉慈紅了臉。
“管他（她）怎麽進去的，反正現在已經進去了。娘親，我想知道，他（她）將來怎麽出來？”
彩之的問題，讓林玉慈的臉更紅了。
“是像這樣，嘔~~嘔~~這樣吐出來嗎？”彩之學著林玉慈剛才嘔吐的樣子。
林玉慈無語，這問題敏感又無解，實在是無力回答。
沈鐸嚴打岔道：“你們兩個小心些，別用力摸娘親的肚子。”
“知道知道，已經很輕了。”
彩之的小肉手像是羽毛一樣，在林玉慈的肚子上劃過，一抬臉，興奮又篤定地說道：“我覺得娘親肚子裏一定住著個小妹妹。”
見她說得篤定，沈鐸嚴逗她道：“你怎麽這麽肯定？”
“家裏不是已經有兩個男孩了嘛，也該輪到再來一個女孩陪我作伴了。”
沈鐸嚴歪倒，生孩子這事兒，還能輪嘛？
幾個人正說笑著，伯思洗漱好也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嚷道：“娘親，我好餓，咱們晚飯吃什麽呀？”
“我想吃糯米雞。”
“我想吃大肘子。”
“我想吃烤羊腿。”
三個小家夥一人報了一個菜名，成功把林玉慈惹得又想吐了。
沈鐸嚴忙把三人趕到一旁，他端來一杯熱茶，讓林玉慈喝下去，好壓一壓那股不適。
“你想吃什麽？山藥粥如何？如果想吃酸的，讓他們再放點山楂，這時節山楂應景，開胃。”
不料，剛剛進來的方玉珂忙阻止道：“我的爺，山楂可不能吃。”
沈鐸嚴不解。
方玉珂說道：“山楂雖能開胃，可不能給孕婦吃，對小公子不利。”
“哦哦哦，原來這樣，那你下去安排，看適合吃些什麽，荷葉粳米粥？還是皮蛋瘦肉粥.……”
林玉慈一聽皮蛋瘦肉，胃裏又開始翻湧。她捂著嘴衝沈鐸嚴擺手，示意他快閉嘴。
沈鐸嚴慌忙捂著自己的嘴，不敢再說一個字，隻剩下一雙大眼睛，慌亂又興奮地滴溜溜亂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