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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5章 爾等鼠輩,也配邀功?!

  堂上,頃刻之間便是一陣驚呼聲響起!


  方才還滿臉譏笑之色的眾人,此刻皆是臉色驟變,滿臉皆是驚詫之色!


  那被陳槐安按倒在地的家夥,有一諢號名叫“青獅鬼”,生得如同獅子一般壯碩,亦有獅子一般驚人的怪力,銀牌八品高手,雙臂一合,三百斤的通鼎,能高舉過頂!放在這堂上,幾乎無人敢與之正麵角力!

  看這方才一個照麵,陳槐安不過是伸手一按,竟是將此人按垮在地!

  這得是什麽驚人的力道?!

  “……你究竟是何人?來我隱墨閣,所為何事?”


  主座上的中年男人,終於收起了臉上的慵懶之色,眉頭緊皺,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陳槐安問道。


  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放倒“青獅鬼”,必是銀牌九品往上的高手!且是有著極為驚人的內力,方能將這驚人之舉,做得如此輕鬆!


  他倒是聽聞過陳槐安的名字,知道陳槐安曾在武林大會上奪魁,乃是武林之中的耀眼新星,卻不成想,居然厲害到如此地步!


  “砸場子啊,沒看出來麽?”


  陳槐安揶揄笑道,伸出左手,亮了亮手上的墨玉扳指,“爾等既然是隱墨閣舊部,理應認得此物才對,我來作甚,不必再細細解釋了吧?”


  那中年男人望著陳槐安手裏的扳指,眼裏頭,半是愁色,半是貪婪。


  那可是他夢寐以求之物,隱墨閣主的信物!


  此物當年被沈家帶走,一直保存著,始終未能讓他得手,也因如此,他的號召力,遠遠不夠,即便是借著隱墨閣的金字招牌,也無從聚集起足夠多的高手來。


  畢竟江湖上,對“正統”二字是看得極重的,尤其是那些個實力頂尖的高手們,可不會單單為了“隱墨閣”三個字,就服從於他,不見真傳,不得正統,那些個頂尖高手,是絕不聽憑號令的,即便是而今的隱墨閣,掛著不少頂尖高手的名字,那些個頂尖高手,也不會服從於他,甚至懶得留在隱墨閣中!


  不過,短暫的憂愁與妒恨之後,那男人便也放平了心態,冷笑起來。


  “我道是何人如此大膽,原來,你便是之前江湖上所傳的那個正統傳人啊!”


  男人上下打量著陳槐安,帶著幾分揶揄之色,“沒想到啊,老閣主失蹤多年,隱墨閣的正統傳人亦是多年未曾尋得,而今現世了,竟是你這般乳臭未幹的小娃娃!怎麽?就憑這一枚扳指,便要將我們打攆出去?便想把隱墨閣重新收入囊中?小子,你的美夢,做得未免太好了吧!”


  “看來閣下意見很大啊?你且說說,願聞其詳。”


  陳槐安也不急,努了努下巴,笑答道。


  “哼!你當我怕你,不敢說不成?!”


  那男人的話音更是冷冽了幾分,“當年我等忠心追隨老閣主,可結果是什麽?堂堂奇字榜第一高手,堪稱武林至尊之人,為了幾分私情,竟是棄我等不顧,將隱墨閣撂下,二十餘載不知所蹤!還望我等如同傻子似的苦守這二十餘載不成?!”


  “你可曾想過,隱墨閣群龍無首,二十餘載,經曆了幾多變故?多少次搖搖欲墜?多少次瀕臨覆滅?!若非是我等守著,今時今日,還不知這山門之中坐的是何人!隱墨閣的基業,尚不知被何人瓜分殆盡!”


  “怎麽?現而今你這所謂的傳人得勢了,便想起還有這份基業了?便想起我等這二十餘年打拚來的家業,本該是你的東西了?這天底下,豈有這等便宜給你撿?!”


  “聽你這意思,便是隱墨閣這二十餘年未亡,全是你的功勞咯?”


  陳槐安嘴角一揚,冷笑問道。


  “莫不然如何?還能是你的功勞不成?!”


  “那倒是不敢當,畢竟我也不像爾等,打著隱墨閣的旗號招搖撞騙,騙來了幾分家業,便腆著臉邀功,自以為勞苦功高。”


  陳槐安一臉不屑地笑道,“二十餘年,怕是隨便換個有誌之人,得人心者,也不至於今時今日,江湖上論起隱墨閣,皆是譏笑,笑隱墨閣失了主人,便落得四分五裂,留得一群鼠輩,打著旗號四下行騙!”


  “想來可笑,我雖未曾目睹過當年的隱墨閣何其輝煌,卻也知道,當年的隱墨閣,乃是江湖上人人敬佩,奉為名門大家的,卻不想到了今日,一群招搖撞騙的鼠輩,搞得人心離散,妄自為尊,也好意思妄言自己有二十餘年的功勞!老閣主若是泉下有知,怕是恨不能揭棺而起,把爾等鼠輩一道按死在地裏!”


  說到此處,陳槐安方是一腳撩開那被按倒在地的壯漢,起身走向主位。


  邊走邊說:“我且問你,倘若爾等當真聚得住人心,何至於今日這堂上,連個敢跟我叫板的人都沒有?”


  “我且問你,倘若爾等對得起江湖中人,何至於逢人說起,便說今時今日的隱墨閣,乃是鼠蟻成群,醃臢不堪?”


  “我且問你,倘若爾等當真悉心照料,何至於而今江湖上,不見半點隱墨閣的美名,隻聽人人唾罵,好似過街老鼠一般?!”


  連發三問,陳槐安已是走到了那中年男人的跟前,居高臨下,瞪向那中年男人,“你倒是說給我聽,爾等搞得隱墨閣人心離散,四分五裂,而今臭名昭著,江湖上論人提起,便說這隱墨閣,乃是鼠輩聚集之處!爾等功勞何在?”


  “二十餘載,就搞成這幅模樣,還要我將爾等的姓名裝裱起來,高懸廳堂不成?!”


  那中年男人靠在椅背上,昂著頭看著陳槐安,竟是感覺頗有幾分喘不上氣來似的!

  無關實力,無關年歲,這單單隻是一種氣場。


  隻叫人覺得,好似一座大山,迎麵壓了過來,壓得人連喘氣都是費力的!


  “……哼!憑你伶牙俐齒又如何?”


  那男人咬了咬牙,冷哼道,“嘴上功夫再是厲害,又能怎樣?便是如你所說,我等全無功勞,也總要好過你!好過你這二十餘載,對隱墨閣不管不問的甩手掌櫃!我等無功,你又有何功勞可言?你以為,就憑你這所謂的正統之名,便能召回舊部,重鑄當年輝煌不成?!”


  “我不知道。”


  陳槐安聳了聳肩,笑道,“所以今日來,就是打算試試,且看看憑我名號,能否召得回舊部,能否重鑄得起當年的輝煌。不過在這之前,你好生記著,我這人喜歡幹淨,眼裏容不得蛇蟲鼠蟻,隻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或臣服,或滾蛋。”


  “亦或者,反我抗我,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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