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7章 老太爺震怒！
聽聞杜思懷這個名字，老太爺的臉色，忽而微變，臉上不由生出幾分沉痛之色來。
“唉……孩子，你可算是問道我杜家的傷心處了。”
“啊！晚輩失言！太爺莫怪！”
問罷了，陳槐安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這樣問，實在是太過失禮了，趕忙躬身致歉。
“不妨，不妨。隻是說起思懷，唉……隻怪她，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人。”
杜老爺子長歎了一聲，苦澀笑道，“孩子，此事莫要追問，當年事，我不願再提，這其中的關係，你也不必知道，此事，休要再提了。既已歸宗，今後府上，你大可想來便來，想去便去。你若是感興趣，可去書房翻閱一下，興許能找到些記錄。不過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思懷的事，對我杜家而言，是個禁忌，萬不可在人前提起。”
“是，晚輩多有冒犯，便不再叨擾了，記錄書籍，晚輩不敢放肆翻閱，既已與老太爺會晤過了，容晚輩之後便告辭回京了。”
陳槐安自然聽得出，杜老爺子這話裏，有著幾分逐客令的味道，顯然，他這一問，深深觸及到了老太爺的傷心事，便也趕忙收聲，不敢再追問下去。
唯獨可惜，此事想查，恐怕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有合適的線索了。
拜別了老太爺，陳槐安趕忙轉身離去，準備招呼著紅葉等人就此離去。
待得陳槐安走後，杜老太爺方才長歎了一聲，朝著身後暗處招呼道：“零大人，那孩子已經走了，梁上灰塵多，下來吧。”
話音一落，護衛零便是自房梁上一躍而下，落在杜文玉的身旁，拿起桌上的香，朝諸多靈位上了一炷。
“難為老太爺守口如瓶了，在下代陛下謝過老太爺。”
零略微頷首，低聲說道。
“用不著，我隻想知道，皇帝陛下究竟作何打算。”
杜老太爺的聲音忽然抬高了八度，雙眼微虛，審視著零，“若是不想讓這孩子知道內情，又何必準許他來杜家？他身為京官大員，按律，本就不該與我武林中人有任何的瓜葛，而今偏偏準他前來，我該如何理解皇帝陛下的意思？”
“老太爺是如何理解的？”零反問道。
“哼！不怕跟你說實話！在我看來，皇帝陛下這是在利用他！也在利用我杜家！讓他歸宗，傳他杜家的武功，怕是皇帝陛下是想讓他立足武林，爭得一席之地吧！到時，他在朝堂之上手握權柄，在武林之中也受尊崇，拿他尋仇，簡直是完美的工具！”
杜老太爺越說越激動，聲音越是高漲，到了最後，幾乎便成了喝罵，“當年之事，本該徹底抹去，本該再無人知曉！我杜家，守著這個秘密二十幾年了，而今卻被這孩子找上門來，當麵向我詢問！這讓我如何答他？！”
“辛苦老太爺。”
零依舊微微頷首，話音平靜。
瞧著零這幅模樣，老太爺更是來氣！但偏偏這火氣，又無從發泄，最終，唯有長歎了一聲，整個人泄下氣來。
“你回去告訴皇帝陛下，將秘密保守到這一步，是我杜家最後的底線。不要再傳什麽‘不要把話說得太透徹’這樣的指示給我了，皇帝陛下要是覺得這秘密不必保守了，我便告訴那孩子實情，若是還有保守的必要，我便什麽都不會說！對那孩子來說，最好不過！”
老太爺咬了咬牙，沉聲道，“另外，轉告皇帝陛下，願他好自為之，也願他牢記諾言。若是何時，皇帝陛下當真如我所說，讓這孩子因當年之事身陷險境，斷送了大好前程，便是另一碼事了。杜某年紀大了，活得足夠久了，但皇帝陛下，尚且龍體安康，時日，還長著呢！”
“記下了，老太爺的話，在下會如實傳達給陛下的。”
零點了點頭，已經聽明白了老太爺的言外之意。
這是一句幾乎不加遮掩的威脅，身為瀟湘第一武師，當今瀟湘國第一高手，他有這個資本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走吧，沒有要緊事，便不要來打擾我杜家了。”
擺了擺手，老太爺便是兀自走出香堂，不再搭理。
……
南屏郡，某客棧中。
屋內酒桌邊，陳槐安的臉色不免有些失落。
杜謙在一旁安慰：“陳兄莫急，事情一步步查，不急這一時半刻。況且老太爺準你歸宗，今後你我也當真可以兄弟相稱了，往後有的是機會。”
“多謝。”
陳槐安點了點頭，方才將臉上的失落之色收斂了幾分。
抬頭一望，忽而問道：“怎的不見紅葉？跑哪去了？”
“哈哈……陳兄終於想起此事了，快去隔壁瞧瞧吧，那位孟姑娘，可當真是女中豪傑！”
杜謙陡然失笑起來，惹得陳槐安一陣迷茫。
起身走到隔壁房門前，還沒推門，便聽見紅葉的聲音——
“呆在那別動！不許再靠近我！你要是再過來，我……我對你不客氣了！”
聞聽此言，陳槐安不由一陣驚詫。
心說這孟雨笙是真厲害啊！他還從來沒見過紅葉如此慌亂呢！
推開房門，陳槐安立是瞧見，紅葉此刻竟是被孟雨笙逼得縮在立櫃上，手裏抓著花瓶指著孟雨笙，而孟雨笙正端著一條板凳墊腳，想要設法爬上立櫃，投入紅葉的懷抱之中。
看得陳槐安頓是爆笑起來，方才的失落，都感覺消退了許多。
“公子救我！”
一見陳槐安來了，紅葉趕忙哀嚎著求救。
孟雨笙也轉過臉來，笑吟吟地看著陳槐安：“大人，您管管他呀，小女保證，婚事成了以後，一定好生伺候他，今後也好跟隨在大人身旁，幫襯著他照料大人的起居。我已問清楚了，他的職責是照顧大人，小女最擅長這些了！”
“呐，多好的姑娘，你怕什麽？”
陳槐安朗笑著看向紅葉，“快下來，趴在立櫃上成何體統？”
聞言，紅葉方才百般不情願地跳下立櫃，小心翼翼地縮到陳槐安的身邊躲藏起來。
“你說你，這是何苦？”
陳槐安轉頭問道。
“公……公子，紅葉有絕不能答應的理由，還請公子……莫要追問。”
紅葉埋著臉，甕聲甕氣地答道。
“來來來，你說出來，讓我聽聽你有什麽理由能說服我。除非你今天告訴我你是個女人，否則這事情，我替你做主了！”
陳槐安努了努下巴揶揄道。
本是想著逼一逼紅葉，若是紅葉當真不願，也好趁早說服孟雨笙打消這個念頭。
卻不料，紅葉深吸了一口氣，一抬手，扯下頭上的木簪，繼而一把拉開半邊衣襟。
滿臉通紅，視死如歸般地答道：“公子，這話是你說的！莫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