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7章 特殊的發現
“這就打算說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陳槐安撥弄著盤子裏的肉餅,冷笑道,“不過你願意配合也是好事,省得待會兒動手麻煩。胡彥,把他招供的話一五一十記錄下來,完後收監等候發落。”
說罷了,陳槐安便是站起身來,讓胡彥來接替他的位置,埋著頭走出監牢之外。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之後,胡彥方才記錄好了那廝招供的諸多事情,走出牢門。
“公子,真有你的!你方才說的那個什麽……淩遲之刑,我的媽呀,我在一旁聽著都覺得毛骨悚然!”
胡彥一走出牢門,便立刻朝著陳槐安豎起大拇指。
陳槐安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就說說罷了,真要在我麵前動那種大刑,我大概是第一個受不了的……”
方才說得厲害,實則陳槐安自己心裏最是清楚,那種場麵,他必然是無法忍受的,恐怕第一個被那場麵逼瘋的,就是他自己了。
方才能夠說得那麽厲害那麽陰森,無外乎,是說出每一句話的同時,心裏頭都默默地想著那日,寒舟倒在他麵前的畫麵,強迫著自己用沒有一絲溫度,隻有森嚴與猙獰的話語,去狠狠地刺激那廝。
萬幸,那廝慫了,被他的模樣嚇到了,滿以為他真的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也萬幸,沒有真的到了要上刑的那一步,不然先撐不住的,恐怕就是他了。
稍微平複了片刻心神,陳槐安方才追問:“那廝都交代了些什麽?”
胡彥趕忙把記錄好的口供遞給陳槐安:“交代了不少,大概知道他們的組織和聯絡人了,但那家夥大概隻是個小角色,知道的不算太多,能問出來的,都在這裏了。”
陳槐安點了點頭,接過口供來一看,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梅花社”三個大字。
“梅花社……原來一直以來跟我作對的勢力,名叫梅花社……嗯?這是!”
陳槐安快速地掃過口供,其中一些關於彥國那邊,梅花社何等厲害,如何隻手遮天的信息,不是他最關心的。
但在口供臨近末尾的地方,他卻瞧見了讓他十分歡喜的東西。
“原來如此!難怪沒能揪住你們的狐狸尾巴!”
陳槐安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來,揮手招呼來胡彥,低聲吩咐了幾句。
“是,這就去辦!”
說著,便見胡彥一溜小跑出了大牢。
陳槐安這才不緊不慢地走出大牢,剛一出門,便瞧見嶽父秦安山,正帶著幾分笑意走來。
尚且隔著十幾步遠,秦安山便已是開口招呼:“賢婿,今天你可是立了一件大功啊!”
“大功?”
陳槐安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莫不是在飛鵬商行的地道中發現什麽東西了?”
“謔!可了不得!那飛鵬商行的地道,通往兩個大倉,能有京都衛大營的軍械庫那麽大!裏頭堆滿了諸多違禁之物,什麽私鹽,私鐵,還有些個極為名貴的字畫,擺件之類的,我令人查了查,十之八九都是贓物!今次可算是給一鍋端了!”
瞧見嶽父興高采烈的模樣,陳槐安不免寬心了幾分,心想著,也萬幸是他去瞧見了那座無名山村裏的景象,是他遇上了梅花社的人,而不是嶽父去碰上了。
否則,梅花社恐怕挖不出來,憑嶽父的脾氣,那些個賊子膽敢偷襲,必定當場就要一命嗚呼。
倒是讓嶽父找到了這些個贓物,好生高興了一把,也算是喜是一件了。
“對了,在庫房裏還發現了這麽個稀罕玩意兒,軍士們都沒見過,也不知道是用來作甚的,你瞧瞧?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興許你能認得。”
說著,秦安山便是從衣袖之下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來,遞給陳槐安。
陳槐安細細看了看,不免露出幾分怪異之色來。
這小盒子看著並無什麽特別之處,隱約像是某種機關盒,搖晃這小盒子,能聽見其中似乎裝著某種硬物,發出一陣清脆的撞擊聲。
這倒是難不倒他,類似的機關盒,他玩兒過不少,許多都已經玩兒的膩味了,這小盒子的原理也算是簡單的,三兩下便被他打開了。
不過打開機關盒之後,裏麵的東西,卻讓他一愣。
盒子裏裝著一枚彈殼。
準確的說,是一枚左輪槍發射過後留下的黃銅彈殼!
瞧見這彈殼,他不由眉頭一皺。
之前他便了解到,彥國那邊,也在進行火器的研究與製造,想來,對於瀟湘國的火器水平,彥國的人,尤其是方才浮出水麵的梅花社,必然是十分感興趣的。
了解對方的火器性能,除了直接拿到實物拆解研究之外,最好的辦法就是研究其留下的痕跡,比如彈痕,以及使用過後的彈殼之類。
但,平日裏他都反複叮囑手下的人,使用過後的彈殼,務必要回收回來,一者能夠重新加工使用,節約成本,二者,也是為了避免泄露一些情報,被心懷不軌之人收集了去。
這一點,無論是親衛隊的人還是收到左輪槍作為禮物的那些個將軍們都做得很好,按理說,不應該有任何一枚彈殼泄露出來。
可這彈殼,卻出現在了飛鵬商行的庫房之中,還專門被機關盒裝了起來,顯然,是要以某種秘密的方式運送出去,寄給某個人。
這讓陳槐安頓是感到幾分不妙。
現而今,幾乎可以斷定,飛鵬商行和梅花社有著某些關聯,而因為某些會暴露幕後之人身份的事情,飛鵬商行的人慘遭滅口。
而這些屬於飛蓬商行的東西,十之八九,應該是要交到幕後主使,也就是“那位”大人手裏的。
有人從他身邊的某處,搞來了這枚彈殼,準備交給“那位”大人,交給梅花社。
這是個十分重要的消息,意味著在他的身邊,極有可能已經被安插上了“那位”大人的人手!
想到此處,陳槐安的臉色不禁略有幾分陰沉,看來,而今在他的身邊,那些個與他朝夕相處的人之中,也有那麽些個不幹淨的家夥!
“怎麽了賢婿?看你臉色不太好,莫非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秦安山察覺到了他的臉色,低聲問道。
陳槐安搖了搖頭:“沒事,隨便想想罷了。有勞嶽父大人專程跑一趟了,之後還有些公務要辦,晚些時候回府,老嶽父大人轉告秋顏一聲。”
說著,陳槐安便是快步走出飛鵬商行去。
身旁的那些個眼線早晚要清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