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風雪之夜
比利退後了半步。
伊麗麗說：“原來你在撒謊！你沒有去告訴丹。”
比利說：“我，我有去告訴他。”
“那你那麽緊張幹嘛？”
“我沒緊張啊。”
伊麗麗轉頭看著高加索犬。
汪！高加索犬，對他吠了一聲。
比利說：“不，不要，我.……”
伊麗麗說：“老實點！”
“我是去了他那，可是我沒有告訴他這些。”
“你跟他吵架了？”
“沒有。”
“說實話！”伊麗麗轉頭看著高加索犬。
“我說，我說你也上山了。”比利說。
“然後呢？”
“他就上山去了。”
“你這個壞蛋！”伊麗麗拿好東西，對母親說：“媽，我要出去。”
“伊莎，你別去，過不了多久風雪就會大了起來。”比利說。
“比利說的對，伊莎，你不如去通知格洛麗婭她們，讓她們去找。”安娜說。
“到時候，丹命都沒了！”伊麗麗說。
伊麗麗出了門，開啟格洛麗婭那裏借的雪地摩托車，出去了。
“伊莎！……”比利隨後出來。
“這孩子.……”安娜站在門口，看著雪大了起來。風也大了起來。
——
比利隨後開車追趕伊麗麗，他隻顧著追，他沒有避開雪地上看得到的枯樹枝。這根枯樹枝卡入雪地摩托車的履帶裏。
不多時，伊麗麗和比利來到了安全屋1號。
伊麗麗急刹停車，跳下來，喊著：“丹！”
她走入安全屋的門，她打開門。
她看到壁爐的火還在燒，可沒有了人。
比利將車停好，隨後也入屋裏。
伊麗麗對他說：“你這個壞蛋！這麽大的風雪，你怎麽可以讓丹他自己上山去！”
她走出來，看著上山的路，有雪地車留下的痕跡。
比利無言以對，他跟著她出來。
伊麗麗開啟雪地摩托車，向山上去。
“伊莎！——”比利想叫住她。
伊麗麗已經駛上山了。
比利坐上自己的雪地摩托車，正要開動的時，哢，哢。
摩托車車下的履帶不動了。
比利罵了一句，他下車檢查，看到履帶沒有動，估計是卡到什麽東西了，光線又不好。
他將車推進屋的窗戶邊。他看到有一根樹枝卡在履帶片上，不推倒車，手勾不到那。
他看了上山的方向，又看看自己的車，他眼睛轉了幾次，戴著手套的手相互握著。
沒辦法了，他有力將雪地摩托車推倒。
叭的一聲，車推倒在雪地上。
他試著用手去勾樹枝，樹枝死死地卡住，勾不出來。
他打開車後箱，拿出一字螺絲刀，脫下手套，他咬了一下嘴邊，左手用力撬開履帶片，右手食指中指去勾那根樹枝。
樹枝的一端被拉了出來，然而，哢一聲。
“噢！嗚！——”比利大叫。
履帶片反彈了一下，卡住了比利的手指。
——
雪越下越大，風也隨之猛烈了起來。風將地上的雪吹平。秦丹上山的雪地摩托車痕跡不見了。
伊麗麗停下車，看著四周，她心想：丹，你在哪兒？
“這麽大的雪，不快點，丹，可能會沒命的……”她自言自語地說，“看來，隻能問問森林了。”
她上了車，借著車燈的光，找到一處樹林，這裏風雪沒有這麽大。
她下了車，手按在樹幹上，閉上眼睛。
一會兒，又一會兒。
她睜開眼睛，輕聲說：“我知道了。謝謝！”
她重新坐上車，向著一個方向開去。
約莫開了十多分鍾，她看到自己的那輛雪地摩托車側倒在雪地上。
她駛過近，借著車燈的光，看到倒下車的後麵有一頂雪帽，雪帽旁邊有個冰窟窿，冰周圍是薄冰，有水。
糟了！她馬上駛開車，在遠一點的地方停車，下車，從車後拿出電筒，慢慢走進冰窟窿，離開冰窟窿還有一段的時候，她小心翼翼地蹲下來，側躺著在冰麵上，慢慢地將身體向冰窟窿方向移動。
到了冰窟窿邊緣，她拿著電筒，往冰水下照，她看到一團黑色的東西上麵有一個反光的東西，那是防風鏡。防風鏡在反射電筒的光。
“丹！”伊麗麗將電筒放在旁邊，自己脫下厚衣服和手套，隻剩下貼身的單薄衣服，將厚衣服和手套扔遠一點。然後跳入冰窟窿裏。
水下很黑，她用手試著摸到那個東西，借著水的浮力，將那東西推上水麵。
她的頭也出了水麵，她看到這個東西，她喊：“丹！”
他就是秦丹，他閉合眼睛，不省人事。
伊麗麗一邊雙腳劃水不讓他和自己沉下去，一邊手探著冰層哪些比較厚。
她觸探到了較厚的冰層。
她靠著厚的冰層，將秦丹也靠過來，將他拖到岸上。
好了，她終於把秦丹弄岸上了。
伊麗麗自己也上了岸上，她拉開他的麵巾，摸著秦丹的臉，還有點暖，卻沒有了呼吸。
她側著身躺著冰麵上慢慢地將他拖遠一點。
離開冰窟窿一段長距離，她將他仰臥，秦丹嘴巴已經發紫了。伊麗麗顧不了那麽多了，將秦丹濕漉漉的衣服什麽的都脫下來。
伊麗麗的厚衣服有兩件，一件給他穿上。
她自己也脫下濕衣服，穿上自己的另一件厚衣服。
她給他做起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
快醒啊！丹！
她連續做了好幾次人工呼吸。
她的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快醒啊！丹！
終於，咕一聲，秦丹口裏吐出水來。
“謝天謝地！”伊麗麗說。
秦丹連吐了幾口水。
她駛過摩托車，將秦丹扶上車，讓秦丹吐出些水來。
她收拾好一些東西。由於自己對地形熟悉，她開著車，載著秦丹來到一處安全屋。
伊麗麗扶著秦丹進了屋裏。
她很快生了一堆火，還好之前給所有的安全屋都添好了木柴，這些柴足夠燒兩三個晚上。
她脫下自己的厚衣服給他蓋上，將他靠近火堆前。然後將他和自己的濕衣服分開架起來，烤幹。
現在伊麗麗沒有穿任何衣服，她甩甩手腳，靠近壁爐，溫暖自己。
伊麗麗從雪地摩托車上拿出燒杯，挑了一些幹淨的雪填入燒杯裏，拿回屋裏燒開。
不一會兒，雪融成水，水燒開了。
伊麗麗將燒杯放在到外邊雪堆裏放涼一會兒，試著沒有那麽燙了，才給秦丹喝。
這時秦丹閉著眼睛，但還會喝著水。
水喝了一些。伊麗麗感覺一下他的體溫，還是有點涼。
她抱著他，再用自己的厚衣服裹著自己和他。
過了一些時候。
秦丹蒙著眼睛，說：“好，暖……”
伊麗麗看著他，她說：“丹！”
秦丹朦朧中出現了幻覺，看到伊麗麗，他感覺她好像是李沁婷的樣子，他把伊麗麗當成是李沁婷，他用中文，語無倫次地說：“李，沁婷，終於，你，回，來我身邊了。”
秦丹抱著伊麗麗，說：“不要離開我，沁婷！我愛你。”
可悲的是，伊麗麗是會中文的，她知道李沁婷是女人的名字。她聽得心如刀割，眼淚都流了下來。她說：“丹，我也愛你。”她引著他到床的方向，然後，任由他對自己胡來——
經過風雪的一夜之後，時間來到2015年12月25日的早上，太陽光從地平線剛出來。
安全屋裏，秦丹和伊麗麗挨著躺著一起，伊麗麗的厚衣服蓋在兩人的身上。
屋裏燒著火，很暖。
秦丹這次醒得比較快，他聞到輕微的燒火的味道，他睜開眼，旁邊有一個人。
“麗麗！——噢！NO（不）！”，秦丹馬上明白過來了，他一手重重地打在自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