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多事之冬（下）
在安全屋裏，比利說：“你這家夥怎麽會在這裏？”
秦丹說：“我想搬過來這裏住而已。”
“你這個hebetude（呆子），你跟伊莎吵架了？”
“我不是膽小鬼。”秦丹一直以為hebetude（呆子）是膽小鬼的意思。
“膽小鬼？”比利想起以前伊麗麗說自己是膽小鬼的事，他說，“她跟你講過我和她以前的事？”
秦丹搖頭，說：“沒有。”
確實，一直以來，伊麗麗沒有跟秦丹講過比利的事，秦丹隻是聽安娜說過。
“我跟她認識了十多年了。”比利說。
“我聽說你是因為她才留在這裏。”
“是的。這是真愛。”
“你喜歡她，她喜歡你嗎？”
秦丹這麽說，比利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比利頓了一下，說：“當，當然喜歡，我們一直都很好。兩情相悅。”
“是嗎？”
“我不像你那樣賴著不走。”
“我沒有賴著不走。”
“那你為什麽要留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留在這裏。”
秦丹的反問也有道理，比利一時也想不出怎麽回答。
比利想起西爾維婭對他說的話，他說：“你和你祖上一樣無恥。”
“我祖上沒有得罪你。你可以說我的壞話，但是請你不要罵我祖先。”
“你知道你外祖父是被誰所殺的嗎？”
“你不要誤導我，我已經恢複記憶了。”
“看來你已經知道你祖上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
“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殺死你外祖父的人正是當年他殘害的那些人裏的生還者。”
“胡說八道！”
“有一個叫Gnosis的組織，就是要報當年仇的生還者組成的，目的就是報複你的外祖父，還有你們祖上的錯。”
秦丹想起六角吊墜上麵的G字樣，他記起來，有區別的！母親給自己的那個六角形吊墜開啟箱子的時候，是有Gnosis字樣，而安娜阿姨的那個隻有G的字樣。
比利看秦丹不說話，他繼續說：“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可以問一下安娜，當年她兒子就是死在那次事件中。”
“她兒子？”
“對。”
“你是從哪兒得知的？”
“我，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朋友？”
“對，她也認識格洛麗婭。”
“她？”秦丹聽到是女人的代稱。
比利想起自己與西爾維婭近些天的親密事，他臉紅了，連忙說：“你不要管！……那你為什麽不早點離開這裏？”
“我還有一份工作做。”
“那份搬運的工作能賺到多少錢。”
“我答應過安娜阿姨，況且有一份工作不容易。”
“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這裏？”
比利的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這裏這句話讓秦丹想起過去的事。
“啊？”秦丹想起前女友的事，他握緊拳頭，語氣帶激烈，說：“我不要你的錢！”
“有骨氣！”比利聳著肩，攤開兩個手掌心，說：“但有什麽用呢？”
“你真的以為有錢就能買到感情了嗎！”秦丹這句話語氣很重。
“我相信能，至少能解決溫飽，讓生活過得好一些。”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像你這樣。”
“你們這些窮人，隻會說這樣話來寬解自己。”
“這麽說來，你很有錢嗎？”
“當然。”比利側著身，交叉著手，抬著頭，說：“聽過Van集團公司嗎？”
“那個全球最大的計算機軟件公司.……”
“對，我就是這家集團公司老板的兒子，比利·E·範（Bally E Van）。”
“那又怎麽樣！”秦丹想起前女友的事，他說，“你們有錢人就是憑借著有錢，就可以隨便搶走別人的女朋友！”
自從發生前女友的那件事，這事一直是秦丹的心頭痛。
比利一邊聽，一邊點著頭，他剛開始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妥，他後來反應過來了，說：“喂！你要搞清楚，是你在搶走我女朋友！”
“我，我沒有！”
“跟你這種人講話就是浪費時間。我差點忘了正事，我講太多了，今天，……”比利沒有講下去，眼睛快速一轉，他心生一計，停了一下，接著說，“我以為伊莎她會在這裏，我在她家裏沒有見到她。”
“麗麗，她上山了？”秦丹想起今天自己推開伊麗麗的情形，她不會還在賭氣吧。
比利點點頭，說：“是的，所以我才來這裏找她，我得拜托你開著雪地摩托車去山裏找她。”
秦丹立馬穿上厚衣服，戴上帽、防風鏡、麵巾和手套，拿了挎包，開啟雪地摩托車，向著山上開去。
——
黑夜裏，天還在下著小雪。風呼呼叫，風也明顯大了起來。
比利開著雪地摩托車，來到伊麗麗家。
在屋裏，高加索犬小波吠了一聲。
“丹！”，伊麗麗露出笑臉，快快衝出門。她到了柵欄門，看到是比利，她收起裏笑臉。
“怎麽了，伊莎？”比利摘下防風鏡，拉下防風的麵巾。
“你來幹什麽？”
“天現在還下著雪，你就不能請我進屋再說話嗎？”
伊麗麗打開柵欄門，讓比利進了屋裏。
在屋裏，比利說：“伊莎，今晚，有大風雪，你們還是到鎮上去避一避吧。”
伊麗麗說：“不用擔心，這裏很堅固很安全。這裏是天然避風港。”
“天氣預報說，今晚這次風雪特別大，建議山上的居民到鎮上躲避。”
“你就來跟我說這些嗎？”
“是的。”
“好，我知道了。”伊麗麗說。
安娜走了出來，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看著伊麗麗。
伊麗麗明白了，說：“對了，丹！我忘記告訴他了。”她邁開步子，正要向著房間走。
比利明白伊麗麗要出去找秦丹，說：“我，剛才去告訴他了。”
伊麗麗回頭看著比利。
比利再說了一遍：“我剛才去告訴他了。”
安娜看著伊麗麗。
伊麗麗明白母親的意思，說：“你們不是.……”
對比利而言，秦丹是情敵。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更何況是情敵。
比利快快說：“我叫他下山了。”
伊麗麗女孩子心細，她說：“我要親自去看看。”說完，正要走向房間。
比利以為自己的陰謀被識破了，他不講話。
伊麗麗走入房間，穿好了厚衣服。
安娜根據比利不說話，她下判斷他是去了，看著他說：“你可以回去了。我們不會到鎮上的。”
比利說：“可是.……”
安娜對伊麗麗說：“伊莎，你也不用去了。”她這麽說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留意著比利的麵部表情有沒有變化。
安娜說完，比利嘴角微微翹了一下。安娜注意到了。
安娜突然轉過頭，說：“比利，你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