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記憶的地平線（下）
東方透出一點白。
隨著暖暖的太陽升起，陽光驅散了層層的霧，森林和天空變得清晰起來。
新的一天，開始了。
晴空萬裏，雪地一隻兔子在山間躥出來。
陽光照到兩個人的臉上，火堆還紅著，煙嫋嫋升起。
伊麗麗最先醒來，她看著秦丹，欣然一笑。
她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找了些嫩綠的鬆針，拿著幹淨的雪，將鬆針和雪放入燒杯裏，把燒杯放在火上煮。
她再找了些枯樹枝，把火燒旺。
趁著秦丹還在睡，她到森林裏，撥開一些雪，小解了一下。之後將雪回填。
她回來，推出雪地摩托車，檢查一下。
燒杯裏的雪融了，煮開鬆針，能聞到香味。
秦丹被香味弄醒了。
他張開眼睛。
“早上好。丹。”伊麗麗說。
“早安。”秦丹還在打個哈欠。
“起來活動一下身體吧，有助於血液循環。再喝點水吧。這水有鬆針，含有維生素C。”
“嗯嗯。”秦丹點頭。
秦丹起來活動一下身子，伸伸手，彎彎腰。
伊麗麗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秦丹問。
伊麗麗隻笑不答。
“我的動作很奇怪嗎？”秦丹問。
“有點。”
“你不是叫我活動身體嗎？”
“我在中國看到過。”
“是嘛。”秦丹說，“對了，我想去小便。”
“你把雪撥開一點，解決後，將雪回填。”
“為什麽？”
“要尊重大自然。”
“噢，好。”秦丹向森林裏走去。
解決完，將雪回填。秦丹走回來。
“要洗手喔。”伊麗麗說。
“怎麽洗嘛？”
“我放涼了一些水。我倒給你洗洗手。”
“謝謝。”
秦丹洗完手，喝點熱水，感覺身體好多了。
抬頭看看，藍藍的天，陽光、雪山，好漂亮。
“不要直視雪，雪會反射的太陽光，這樣看對眼睛有害。”伊麗麗說。
“那怎麽辦？”
伊麗麗拿出兩副大框的墨鏡，一副遞給秦丹，一副自己戴上。
秦丹戴上。
“你懂很多啊。”秦丹說。
“吃點東西吧，還有兩塊Khachapuri（格魯吉亞披薩餅）。還好昨晚在火堆旁放著，沒有結出冰。你食量大，我的那塊分一半給你吧。”
“嗯嗯，謝謝。”秦丹接過來。
“烤一烤，再吃吧。”
秦丹看著伊麗麗，說：“你很賢惠。”
伊麗麗紅著臉，沒說話，拿著自己的那塊Khachapuri（格魯吉亞披薩餅），放在火上烤了一烤。
秦丹也過來，烤一下。
兩人沒有講話。
烤熱了以後，兩人吃了起來。
秦丹突然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伊麗麗臉色通紅，她沒有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不過想了想，男人都喜歡漂亮的女孩子。
“我，我隻是順口說說。我覺得你挺溫柔的。”秦丹知道自己失言，他也臉紅了，大口地吃著Khachapuri（格魯吉亞披薩餅）。
過了一會兒，伊麗麗說：“你在廣州有女朋友嗎？”
秦丹搖頭說：“不知道。”
“但願你恢複記憶以後，不要忘記我。”伊麗麗說這句話的聲音很低。
“啊？”秦丹沒有聽到。
伊麗麗，深呼吸一口氣，說：“吃飽喝足後，準備回去。”
“好。”
“要將火堆徹底弄滅，以防發生森林火災。”
“我知道了。”秦丹連連點頭。
吃完，喝了水，秦丹將火堆弄熄，收拾東西。伊麗麗發動車子，預熱一下。
伊麗麗再次確定火堆是否徹底滅了。
確定好了，她包好臉。跨上車，說：“準備出發。上車。”
秦丹從後邊上車，他又一次將手向前抓。
“你這是，故意的。”伊麗麗臉色紅紅，但沒有生氣，她很平常地說。
“不。”秦丹臉色再次通紅，“我，隻是，順手，不，對不起。”
伊麗麗將他的手，下放一些，抱著腰。
“好了。出發！”伊麗麗說。
車子開動起來。
開了一個多小時，回到山坡山的小屋。
門口站著一個女人，她身穿白色軍大衣，白色雪帽，帶著墨鏡，挨著身旁的雪地摩托車，嘴上銜著一根長煙。
那女人看到伊麗麗快到了，她摘下眼鏡。
“格洛麗婭！”伊麗麗笑起來。
伊麗麗停下車。
這女人就是格洛麗婭。
“原來是與新男友去遊玩，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害我瞎擔心。”格洛麗婭弄熄那根長煙。
秦丹下了車。
這時那屋子的門打開了，一隻高加索犬跑了出來。
“小波。”伊麗麗下了車，輕輕向那隻高加索犬揮揮手。
那隻高加索犬跑到伊麗麗身邊，挨著她。
“小波，乖。”伊麗麗輕輕摸著它的頭。
格洛麗婭走進秦丹，認真地看了看他。
秦丹看到她，身高比自己矮一點，比伊麗麗高一點，紅色的披肩頭發，高鼻梁大眼睛，皮膚白皙。她那雙眼睛有點紫，但紫得不明顯，更像藍色。年紀三十多歲，比起伊麗麗更有女人的味道。
秦丹看到，她看著自己，說：“怎麽了？”
“你就是丹尼爾·伊凡·伊萬諾夫？”格洛麗婭這麽問，語氣裏一點禮貌都沒有。
“是，是的。”
“你什麽時候醒來的？”格洛麗婭又問。
“昨晚。”伊麗麗轉過身說。
格洛麗婭輕輕拍著秦丹的肩膀，說：“還真行啊。一個晚上，就追到我們這位大美女。”
秦丹看著伊麗麗，而伊麗麗低著頭紅著臉。
“人家可是照顧了你好多天，無微不至。連衣服都……”格洛麗婭說。
“格洛麗婭！”伊麗麗叫停她。
秦丹看著伊麗麗，伊麗麗又看著他。
格洛麗婭，看了一下兩人的眼神，她看著伊麗麗，說：“現在的年輕人戀愛太快了，你讓這個比利·蓋爾知道了，他還不吐血。哈哈。”
“比利·蓋爾？”秦丹說。
“對。”格洛麗婭說，“一個追了很多年都追不到我們這位大美女的，可憐家夥。”
格洛麗婭轉過身，說：“好了，今天就由我去巡邏一下山林。”
“那明天，就到我去吧。”伊麗麗說。
格洛麗婭想起什麽東西，她說：“麗麗，你過來一下。”
伊麗麗走過去，兩個人走了好幾十步，離開秦丹和高加索犬有點距離。
秦丹擦擦高加索犬的腦袋，那狗搖著尾巴。
格洛麗婭，才說：“我收到消息，那些家夥又來了，你可要小心點。”
伊麗麗對她說了昨晚的事。
“原來是這樣。”格洛麗婭說，“這幫人還真是不死心啊。”
“我也覺得。”
“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處理那個家夥。”格洛麗婭將頭撇向秦丹那個方向。
“我先送他到鎮上的醫院去檢查一下，他好像失憶了。”
“失憶？”格洛麗婭說，“你能保證他不會說出去。”
“我保證。”伊麗麗很有信心地說，眼神很堅定。
格洛麗婭看著她這種堅定的眼神，說：“你戀愛了。”
伊麗麗臉又紅了。
“你喜歡他什麽？”格洛麗婭接著問。
伊麗麗不說話。
“這就是青春啊。”格洛麗婭仰起頭，看著天。
格洛麗婭走向秦丹，說：“小夥子，你要保護我們這麽位大美女啊。”
秦丹點頭。
“你們都是同類。”格洛麗婭笑了一下，戴上眼鏡。格洛麗婭說這句話時，語氣裏好像有另一層意思。
格洛麗婭走向她的雪地摩托車，對伊麗麗擺了一下手，將車開走。
伊麗麗伸長手，揮動著，喊著：“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