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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人美不問出處


  元寶邊開車邊道:“她還是挺堅強的,一般獨生子女,又是這種高官二代,十個裏麵有九個是靠家吃家的,老子一出事兒,下麵亂成一鍋粥,就這點而言,我幾乎有些佩服她。全文字閱讀”


  喬治笙瞄著元寶的後腦勺,似笑非笑的道:“你又在幫她說好話。”


  元寶穿了金鍾罩鐵布衫,絲毫不受影響,直接把話頭又丟回去,“你不覺的宋喜挺沉得住氣嗎?”


  喬治笙別開視線,薄唇一張一合,不變喜怒的回道:“湊合吧。”


  元寶眼底露出一抹無可奈何,喬治笙就是難得誇人,能得他一句湊合,已經是很不錯了。


  車子從海威集團一路開到三環新開的一家火鍋店,下車進店,直奔樓上包間,房門推開,偌大的空間,靠窗邊是一張十人座的圓桌,此時桌上已經對坐了兩人,都是男的。


  左邊那個一身玫瑰紅的半袖恤,眉眼格外明朗,天生的唇角上揚相右邊那個身穿白色襯衫,袖扣係的一絲不苟,隻脖頸處開了一顆扣子,模樣依舊俊逸,卻明顯少了張揚,多了些沉穩。


  看到請喬治笙跟元寶一前一後進來,前者馬上濃眉一挑,出聲道:“呦,說曹操曹操到,我剛還跟搏衍說呢,某些人說請客,來得比客人還晚,趕緊上座,付賬的地兒給你留著呢。”


  元寶跟桌上的兩人笑著打招呼,兩人皆是笑著回應。


  喬治笙邁步往主位方向走,邊走邊說:“不就是去了趟泰國嘛,怎麽順道連手術都給做了?”s3;

  他嘲笑對方娘們兒似的陰陽怪氣,常景樂麵不改色,當即出聲回道:“我要做也必須拉著你一塊兒做啊,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說著,他忽然朝著對麵白襯衫的男人,揚了揚下巴,“是不是,阮?”


  話音落下,阮博衍麵色如常,雲淡風輕的道:“你硬,你一天二十四小時硬二十個小時。”


  元寶從旁撿樂,喬治笙拿出煙,元寶有眼色的遞過打火機,抽了口煙,喬治笙慵懶的靠坐在椅背上,聽著常景樂侃大山。


  常景樂嬉笑著說:“這你都知道,你跟誰打聽的?”


  阮博衍道:“隨便進個會所,有誰不認識你常大少的?趕明兒我不做文化公司改做藥物,一定高價雇你當保健品代言人。”


  喬治笙明顯的唇角勾起,儼然是聽的熱鬧,抽了口煙,他吐出白色煙霧,滿眼促狹,半真半假的說道:“不用趕明兒了,擇日不如撞日,我先把他簽了。”


  此話一出,常景樂側頭看向喬治笙,稍微換做認真臉道:“欸,聽搏衍說,你那事兒成了?”


  喬治笙嗯了一聲。


  常景樂笑道:“可以啊,那麽大個肥缺,全讓你吞了?”


  喬治笙說:“老狐狸也沒少獅子大開口。”


  在外麵說話,大家都很注意,不會提到敏感人員的名字,但在座的所有人都一清二楚,老狐狸說的就是程德清。


  喬治笙去岄州的那段時間,正趕上常景樂去泰國,他是今天才回來,大家聚到一起吃飯。


  聊了幾句正經的,常景樂又忽然壓低聲音說道:“我聽我們家老頭子說,宋元青近日突然承認tan,估計這個禮拜之內就會判,你們說這案子先前查了好幾個月,宋元青一直沒承認,怎麽現在突然間就承認了?這罪承認了就是七八年的刑期,他瘋了吧?”


  常景樂是實打實的高官後代,都不是官二代,從他爺爺那輩兒起,冀北省長,爸爸是現夜城檢察院院長,姥姥姥爺是司法高官,也就是從他媽媽開始,家裏從商,不然全家子都是官兒。


  都說夜城遍地是官員,那也官職的含金量,像是常景樂這樣的家庭,絕對是一般官員都要抬著臉迎合的。


  阮博衍出身文化高知家庭,對這個圈子的事兒,不仔細打聽,也不會知道。


  他今天是第一次聽說,聞言,淡定中夾雜著意味深長的口吻回道:“起初說他tan,我們家裏人都很詫異,之前家裏要弄文化公司,想請他做嘉賓過來一趟,我爸準備了一套順治的文房四寶,托人送到他那邊,他不僅叫人送回來,還附贈了一張書法,祝我們開業大吉。剛開始家裏人還以為是欲擒故縱,結果一晃兒好幾年過去了,他都沒再主動聯係過我們。“


  常景樂也一臉納悶,“他在位期間,口碑一直不錯,這次被人實名舉報,大家都在猜,到底是誰在整他,反正我也不怎麽相信他會tan,可他竟然自己承認了,鬧哪樣?”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常景樂看向喬治笙。


  喬治笙抽完了最後一口煙,微垂著視線,一邊在撚煙頭,一邊道:“咱們跟他沒有利益往來,他進不進去,因為什麽進去,都跟咱幾個沒關係,我倒是更在意下一個提上來的人是誰,能不能用得上。”


  別看桌上的三人身份背景天差地別,但朋友這檔子事兒,一般人說不清楚,喜不喜歡看的是五官,合不合得來,三觀。


  三人不僅是私下裏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當然很多生意都不是明著掛他們的名字,可是每個月嘩啦啦的真金白銀,流進的都是他們兜裏。


  喬治笙把話一岔,常景樂很快就順著他的新思路往下聊,大家鮮少再r宋元青,這就是最現實的人走茶涼,大家在意的,永遠是在其位的那個人,至於那個人是誰,是姓宋姓陳還是姓王,無所謂。


  正經的不正經的聊了一大堆,中途喬治笙無意中問了一句:“為什麽非東西多好吃。”


  瞄著麵前的一盤菠蘿古老肉,喬治笙擺明了有些嫌棄。


  他不管常景樂怎麽給他開小灶,在火鍋店愣是給他整了一桌子的中餐,他挑剔是出了名的。


  常景樂聞言,想都不想的說:“你問搏衍,他非要來。”


  阮博衍低頭涮著自己麵前的清湯鍋,頭也不抬的道:“你聽他放屁,他看上這兒的一個f員,死活要選這兒。”


  喬治笙不吃東西,閑不住,又點了一根煙,狐狸眼微微一撇,他三分嘲三分嫌的口吻說道:“喜歡就買了唄,何必費這個事兒?”


  第8六章聲色犬馬

  常景樂眼睛一瞪,佯裝驚慌的道:“這麽奔放?”


  元寶輕笑著說:“笙哥讓你買店,不是買人。全文字閱讀”


  常景樂對元寶說:“你就愛往他臉上貼金,你問問他是什麽意思,讓我買店還是買人?”


  喬治笙說:“淫者見淫,智者見智。”


  常景樂蹙眉,不耐煩的道:“你少來這套,人阮阮出身文化世家,就連名字都是從詩經裏麵出來的,他都沒成天拽詞兒,你拽什麽拽?”


  阮博衍眼皮微掀,低沉著聲音諷刺道:“說你文盲都是侮辱文字,你就是盲,說過多少遍了,博衍是遠遊裏的,不是詩經。”


  喬治笙笑道:“你體諒他,我估計他現在連你的名字都寫不出來,你何必難為他?”


  常景樂眼球在眼眶中轉了三百六十度,不以為意的道:“沒你們兩個有文化,這麽有文化有個屁用,你們現在還跟女孩子吟詩作對嗎?瞧瞧你們一個個跟和尚似的,有時候我真替你們心疼,槍太久不用也是會鏽的。”


  阮博衍說:“我月初才分手。”


  常景樂表情誇張的說:“已經兩個禮拜了,你怎麽忍的?”


  阮博衍頭也不抬的回道:“我沒你那麽畜生。”


  元寶生怕這個話題會燒到自己身上,並且根據以往的經驗,常景樂撩完阮博衍,下一個就到他,所以他站起身,邁步往外走。


  常景樂看著他道:“欸?去哪兒?”


  “洗手間。”


  常景樂嘖了一聲:“一聊到這個話題你就跑,你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


  元寶說:“我是要躲著點兒和尚。”


  和尚指的是喬治笙。


  元寶前腳剛走,房門關上,常景樂轉頭看向喬治笙,喬治笙先他一步開口:“整這麽個破地兒,吃了比沒吃更餓,我不找你麻煩,你別惹我。”


  常景樂聊騷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聞言,一口氣提起來不能再咽回去,他直接改口道:“待會兒換個地兒,吃什麽你說。”


  臨走之前,常景樂叫了個f員進來,隨手從錢包裏麵捏了一打錢,少說也得二十幾張,隻讓她叫另一個人進來。


  &nb員走後不久,房門被人敲響,進來一個穿著zhif的年輕女孩子,長頭發梳著低馬尾,沒怎麽化妝,長相就喬治笙看來,也就那麽回事兒。


  但是架不住常景樂喜歡,愣是從她這裏買了單,還塞給人家一張用餐巾謏iao玫膁ianha號碼。


  女孩子紅著臉走開,再沒回來,喬治笙不屑的道:“低級。”


  常景樂說:“管他黑貓白貓,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貓。”


  喬治笙說:“讓你家老頭子聽見,一準兒給你打成花貓。”


  從火鍋店離開,幾人又去了禁城,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元寶馬上吩咐私廚幫喬治笙準備吃的東西,他沒吃飽,脾氣會更難以捉摸。


  三個大男人在包間裏也是怪怪的,不談正經事兒,常景樂一個dianha又叫來一幫狐朋狗友,這些人都算得上是一個圈子的,隻不過關係不到特別鐵的地步。


  聽說景少回來了,喬治笙也在,一幫人無


  論身在幾環,皆是放下手頭上的事兒,迅速趕過來,其中還有一個是從海城飛回來的,不早不晚,正趕上午夜場的慣例狂歡。


  今兒的遊戲是猜猜我是誰,指定一男一女,男人蒙上眼睛,先隨意測量一個女人的上圍,然後由淺入深,分幾個等級,最初可能是五個,然後是十個,最後在二十多個女gonggan裏,靠感官去找到對的那個人,其他人xiazh,要是猜對了,晚上女人跟著大家走,猜錯了,錢所有女gonggan分。


  來這種銷金窟消遣的人,沒有一個是在乎錢的,大家唯一在乎的就是跟安全,而禁城能tigong的,除了帝王般的享受,就是帝王般的安全。


  在這兒沒有人擔心泄露任何負麵傳聞,而當一個人無所忌憚的時候,總會暴露出人性深處的劣根性,比如欲,貪,顛,狂。


  遊戲說開始就開始,喬治笙看到一個前凸後翹的女人被推到蒙眼的男renian前,男人抬手覆在她的兩團高聳之上,女人被捏的發出輕哼,然後馬上伸手捂住,怕因為聲音暴露自己。


  隔著衣服摸顯然不夠,在眾人的笑鬧聲中,男人把手伸進女人的衣服裏麵,昏暗燈光下,一張張男女交錯的臉,看起來光怪陸離。


  喬治笙坐在一旁抽煙,身邊沒有任何女人敢靠近,在禁城工作的女人都知道,老板不近女色,要不然就是心理潔癖,瞧不上她們,反正她們不會嫌命長,敢去主動撩老虎。


  包間裏麵鬧成一團,喬治笙身處烏煙瘴氣之中,幹淨的好似一朵黑蓮花,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分外妖嬈。


  夜越來越深,一幫妖物們也越作越瘋,眼看著好些女人都已經衣不蔽體,喬治笙中途起身離開包間。


  禁城走廊,喬治笙一側頭就看到迎麵走來的祁丞等人,皆是熟麵孔,對方以祁丞為首,主動跟喬治笙打招呼。


  喬治笙微微一笑,“來捧我的場?”s3;

  祁丞笑說:“那當然了,不能當七少的合作夥伴,當個忠實顧客也好吧?”


  喬治笙麵不改色的道:“這話說的我不得不免單,你們玩兒的開心,今天算我的。”


  祁丞道:“我怎麽覺著,七少是故意想封我的嘴,讓我吃人的嘴軟呢?”


  說著,他有意無意的瞥了眼喬治笙身後的包間房門,其實這裏的隔音效果已是做得極好,奈何裏麵人玩兒太凶,女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別說正常男人了,就是有病的往這兒一站,三天一療程,頂多三個療程就痊愈。


  祁丞往前探了探頭,壓低聲音道:“放心,我不會告訴宋媛,傳不到宋喜那兒。”


  喬治笙聞言,唇角勾起的弧度變大,並不否認,隻笑著回道:“謝了,我也不會告訴宋喜,傳不到宋媛那兒。”


  話罷,兩人相視一笑,在外人眼中,保不齊有人誤以為他們關係不錯,但懂內情的人都明白,祁家,喬家,水火不容,明裏暗裏早就互相傾軋,也難得祁丞跟喬治笙還能表麵過得去。


  第87章怕她死我家裏

  喬治笙向來不喜歡鬼混,趁著常景樂他們還沒發現,直接讓元寶開車送他回家。


  此時已經將近淩晨兩點,喬治笙坐在後麵閉目養神,車裏很安靜,直到他忽然開口問:“她還在外麵晃蕩呢?”


  元寶下意識的順著後視鏡往後一瞧,隻見喬治笙依舊閉著眼睛,看不見眼中神情。


  稍微一頓,元寶回道:“不到十二點的時候,他們來過一次dianha,說宋喜已經回翠城山了。”


  車內又恢複安靜,半個小時後,元寶將車子開回別墅門口。


  喬治笙開門走進玄關,瞥見宋喜的鞋子整齊的靠右擺放,就是昨晚她穿的那雙,不知怎的,他腦海中浮現出她昨晚坐在秋千上,孤獨無助的模樣。


  宋元青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她會哭是正常的,隻不過沒有被如今的結果擊垮,反而有勇氣對他說,希望他照拂宋元青,這種膽量和心智,也不是一般女人會有的。


  喬治笙該怎麽形容宋喜?


  理智?大氣?聰明?


  好像都不大準確,因為他腦子裏已經蹦出一個詞兒:狠。


  沒錯,能扛得住壓力的女人,往往都是狠角色,不愧元寶都暗地裏佩服她。


  換了鞋,喬治笙徑自上了二樓,連三樓的台階都沒看一眼,宋喜心情如何,跟他沒關係,他在乎的隻有一點,往後三年時間,他跟她是確定要綁在一起了,她別給他弄什麽幺蛾子就行。


  三樓,宋喜的房間中一片漆黑,她白天在漁場待了一整天,熱得汗流浹背,晚上回來第一件事兒就是開空調,溫度開的極低,倒在床上,她疲憊至極,不是睡過去,是半暈過去。


  昏昏沉沉,她做了個夢,夢裏麵都是零散的片段,有宋元青,有喬治笙,還有很熟悉的麵孔,她一時間卻叫不上名字。


  再睜眼,宋喜是被凍醒的,怪不得她夢裏麵是寒冬臘月,因為室溫才二十度,空氣中都是寒冷的味道。


  渾身無力,腦袋發沉,宋喜費盡力氣,抬手拿把空調給關了。


  胳膊縮進被子裏,她先想著是不是遲到了,今天醫院排沒排手術,隨後又猛然想到,她跟丁慧琴請了長假,這段時間都不用去醫院。


  一年到頭難得休假,宋喜癱在床上,因為房間中的冷空氣未散,她冷得用被子蒙住半張臉,身體蜷縮成一團。


  回想起昨天和前天的畫麵,眼淚如期而至,終於躲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露傷心,不用怕人怪異的目光,同情的表情,幸災樂禍的嘲諷。


  從早到晚,時睡時醒,這回真的是恍恍惚惚,宋喜兩天一夜,隻有昨個早上吃了幾口麵,其餘時間隻有喝水。


  她不是故意作踐自己,隻是不餓,不想吃,也或許她心裏潛意識的告訴自己,想用這種方式陪宋元青一起承擔痛苦吧。


  一整天都很不舒服,四肢發軟,腦袋生疼,宋喜知道自己這是吹空調吹得感冒,她不想下樓去翻喬治笙家裏的抽屜找藥,也不想打dianha給韓春萌或者顧東旭,她尋了個最古老的方子,憋汗。


  外麵大熱的天,宋喜不開空調也就罷了,還渾身裹著被子,果然到了晚上,她被熱醒,全身都是汗,一摸額頭,好像是冷汗。


  不管熱汗冷汗,宋喜受不了渾身黏糊糊的,她費力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光是這個動作,已經讓她臉色煞白,耳邊嗡嗡直響。


  那感覺類似低血壓和低血糖,眼前一片黑黃,待到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宋喜起身走進浴室。


  浴室的鏡子中映照出一張特別嚇人的臉,臉色白到透明,一雙眼睛腫到隻剩一條細縫,宋喜胸口微弱的起伏,因為沒力氣,她所有的反應都變得很慢。


  慢慢的別開視線,慢慢的toyi服,然後慢慢的走到花灑下麵,打開水龍頭。


  這個水溫是她平時就調好的,但今天卻覺著冷,宋喜回手又把溫度調高,閉著眼睛,她任由微燙的水珠順著頭發和臉頰,流淌全身。


  這兩天哭得太多,早已內心麻木,淚腺遲緩,宋喜逼著自己承認,這回宋元青是真的栽了,但凡有辦法,他也不會做這樣的選擇,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然後等他出來。


  她自己不覺著自己站了很久,但封閉的浴室裏早已霧氣蒸騰,她沒開排風,室內越來越熱,等到宋喜覺著呼吸不暢,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就跟仙境似的,什麽東西都看不真切。


  細瓷般的皮膚被熱水燙的粉紅,宋喜微張著水嫩的唇瓣,急切的喘息。她想回手關掉花灑,可就這麽個簡單的動作,她驚覺自己竟然做不到。


  耳邊嗡鳴的聲音越來越大,她聽到自己心髒咚咚跳動的頻率,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覺得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覺得身體中最後的一絲力氣正在飛速抽光。


  當宋喜意識到,自己今天可能出不去浴室的時候,她隻能職業的反應,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動作,緩緩蹲下來,然後躺在地上。


  當她側趴下的那一刻,宋喜心裏不知是欣慰還是心酸。


  欣慰的是,再晚一秒,她一定大頭朝下暈倒在地上,這樣絕對會磕傷


  心酸的是,她無依無靠,怕就是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常景樂剛從泰國回來,昨天是喬治笙做東,今天是阮博衍做東,一幫人一直鬧騰到後半夜,原本喬治笙都想在禁城住下了,結果元寶偷著跟他說:“笙哥,宋喜一整天沒出家門,?”


  喬治笙剛想說,她那麽狠,宋元青還沒說有個三長兩短,她能怎樣?


  可轉念一想,他忽然發散性思維,覺著宋喜會不會自殺,然後留封遺書給他,告訴他一定要照拂宋元青?

  思及此處,喬治笙很快起身,不遠處的常景樂見狀,立馬指著喬治笙說:“你幹嘛去?又想跑!”


  喬治笙沒廢話,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有急事兒,你們玩兒你們的。”


  見狀,所有人都不敢攔,因為喬治笙說一不二。


  到了外麵,元寶跟在喬治笙身側半步遠的位置,見喬治笙急了,壓低聲音道:“我該早點兒跟你說的。”


  喬治笙沉聲說:“想什麽呢,我怕她死我家裏,麻煩。”


  第88章刻在腦海的一幕


  上了車,喬治笙拿出手機給宋喜打了個dianha,dianha裏麵清楚地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dianha已關機


  眉頭一蹙,喬治笙一股悶氣頂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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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元寶順著後視鏡打量喬治笙的臉色,出聲說:“要不?”


  喬治笙道:“不用。”


  他拿不準宋喜到底想幹什麽,還是自己親眼看到最好,叫別人進去,萬一她沒什麽事兒,反倒顯得他多管閑事退一萬步來講,真要是有事兒,別人看到更不好。


  元寶打小兒跟喬治笙混,喬治笙心裏麵想什麽,他每次都能猜個七七,知道喬治笙有所顧慮,元寶車子開的很快,也好在這個時間段,路上並不堵車,原本要半小時的路程,今兒個火急火燎,二十分鍾就開到了。


  車子剛剛停好,還沒等熄火,喬治笙已經推門下來。


  元寶緊隨其後,兩人一起走進黑燈瞎火的別墅。喬治笙拍開開關,一層大亮,元寶沒理由跟著上去,隻說了句:“有事兒叫我。”


  喬治笙自己上了三樓,平時他走到二樓就回臥室了,今天平白多爬了一層,心火難免有些大。


  來到宋喜所在的房間門口,喬治笙抬手不客氣的拍了幾下門,沉著一張俊美的麵孔,他已經想好待會兒宋喜若來開門,他要說些什麽話,但是隨著室內的無人回應,喬治笙神色略微一變,再次拍了幾下門,出聲叫道:“宋喜。”


  門內還是沒人應,安靜的讓喬治笙心底一沉。


  沒再遲疑,他立馬握en把手,壓下去的同時,房門打開。


  室內沒有開燈,但不是全黑,有隱約的光亮從水聲傳來的方向映出,喬治笙邁步往裏走,來到浴室門口,聽著裏麵嘩嘩的水聲,他沉默數秒,開口試探性的叫道:“宋喜?”s3;

  他心存僥幸,也許宋喜隻是在浴室裏麵,沒聽到敲門聲,可是,當回應他的依舊隻有安靜時,喬治笙一刻都沒再等,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當即跨步上前,一把推開浴室房門。


  浴室中一大團氤氳的濕氣迎麵撲來,裹挾著濃鬱的熱浪,喬治笙一時間什麽都看不到,不由得蹙起眉頭,伸手在眼前揮了揮。


  隨著房門打開,大片的熱氣湧出,浴室中的可見度也越來越高,喬治笙原本沒往地上看,是等到熱氣散了五秒鍾,這才無意中瞥見地上趴著一具身體。


  定睛一瞧,黑色的頭發,雪白的身體,一絲不掛,花灑沒關,細密的水珠如大雨傾盆而下,劈裏啪啦的澆在那具身體挺翹的臀瓣上。


  這樣的畫麵,是喬治笙怎麽也沒有想到的,因此刹那間受到了不小的視覺衝擊。


  不過眼下不是欣賞的時候,喬治笙回過神,大步上前,先是關掉花灑,然後蹲下高大的身體,想都沒想,把側趴的宋喜搬過來。


  原本她背身對他,喬治笙也隻想確定她到底有沒有受傷或者自殺,可當宋喜的臉和身體被翻過來的瞬間,喬治笙竟然第一反應,看到了她左側胸口處,一顆很小卻特別耀眼的紅色小痣,靠近挺立的圓點,卻比圓點更加醒目。


  漆黑的狐狸眼盯著她胸前愣了數秒,喬治笙明顯的切換了一下視線,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個遍,她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有。


  趕緊將她打橫從地上撈起來,喬治笙閃身來到外麵,把她放在床上,大被一掀,直接蓋到下巴尖。


  “元寶!”


  他朝著門口提高聲音喊了一句,隨後很快聽到騰騰的腳步聲,元寶像是飛上來的。


  衝進房間,元寶還暗道完了,難道宋喜真的自殺了?

  看到站在床邊的喬治笙,又看了眼床上躺著的宋喜,元寶胸口略微起伏,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才好。


  喬治笙道:“打dianha叫醫生過來。”


  元寶微頓,馬上應聲:“好。”


  他出門去打dianha,喬治笙重新打量房間,從床頭櫃到浴室,就連垃圾桶都沒放過,沒看到任何藥盒,他想宋喜應該是沒有吃藥。


  私人醫生在趕來的途中,喬治笙下樓回房間換了身衣服,之前抱宋喜,把他衣服褲子都弄濕了。


  一想到宋喜,那具白花花的身體立馬充斥腦海,從他第一秒看見開始,每一個細節,細微到水珠落到她皮膚上,再被彈起的畫麵,他都沒有忘記。


  她被水打濕的頭發烏黑柔順,貼在她蒼白如紙的麵孔上,原來她是真的白,從頭到腳,白的毫無雜質,唯有左側胸口處那顆耀眼的小痣,明明那麽小一顆,他怎麽會第一眼就被吸引過去?

  滿腦子都是女人的身體,關鍵還是宋喜的,喬治笙暗自嘲諷,可能真是當和尚當久了,或者他不得不承認,宋喜作為女人,的確是特別成功的,不僅臉長得好,身材更不賴

  衣服都穿好了,喬治笙又洗了個冷水澡,這才從房間裏出來。


  元寶不好守在宋喜那裏,幹脆坐在樓下客廳抽煙。


  喬治笙下樓,元寶看著他問:“她怎麽回事兒?”


  喬治笙說:“不知道,在浴室裏麵暈倒了。”


  元寶又問:“吃藥了?”


  “沒看見藥盒。”


  喬治笙也坐在沙發上,伸手拿了一根煙點上。


  元寶似是略微感慨的說道:“估計宋元青的事兒對她打擊太大,承受不了。”


  喬治笙道:“你不才說她堅強到讓你佩服嗎?”


  口吻中不無調侃。


  元寶說:“再堅強也是個女人,男的遇到這種事兒,又有幾個能泰然處之的?”


  喬治笙沒再跟元寶抬杠,因為他也在想,同樣都是為了親爹,他要娶宋喜,宋喜也要嫁,他不高興了可以隨時給她臉色看,可她不高興又能怎麽辦?

  猜也猜得到,宋元青就她這麽一個女兒,在家不說嬌生慣養,也一定沒受過屈,但宋喜如今人在屋簷下,竟然也沒做出太讓他反感的事兒,這其中的隱忍,估計隻有宋喜自己才能體會。


  大家同樣都要忍著,從某種角度上而言,他們可以算同是天涯淪落人。


  正想著,元寶開口說道:“笙哥,以後盡量別難為她吧,她爸的仇算在她爸頭上,跟她沒關係,現在孝順又懂事兒的不多了,更何況她還是個女人,跟她一般見識幹嘛?”


  第89章別人不能碰

  喬治笙沒答應也沒回絕,因為私人醫生來了,是個年輕男人,跟著喬治笙一起上樓,看到床上躺著的宋喜,他不該問的一句不問,隻是要掀被子的時候,喬治笙出聲說:“她身上沒外傷。”


  醫生果斷收回要掀被子的手,轉而翻了翻宋喜的眼皮,手指探到她臉上的溫度,他順勢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道:“發燒了。”


  喬治笙立在一旁,臉上看不出喜怒,“在浴室裏暈倒了,你看看是什麽毛病。”


  醫生掏出聽診器,轉頭對喬治笙說:“笙哥,麻煩你放一下。”


  喬治笙不樂意做這差事,但他知道宋喜被子下赤條條的,總不能讓醫生伸手進去摸,硬著頭皮,他走到床邊,拿著聽診器的一端,稍微掀開被子口,手很快的往裏伸。


  其實他不用這樣,醫生也絕對不敢瞎看。


  “放哪兒?”喬治笙問。


  醫生說:“放左邊胸口位置。”


  喬治笙隔著被子,拿著聽診器往宋喜胸口上放,她身上滾燙滾燙,之前他以為是浴室裏麵溫度高,可這會兒都出來這麽久了,她身上溫度不降反升,跟烙鐵似的。


  醫生在專心看病,喬治笙一不小心,碰到了她胸前凸起的,不該碰的位置,心底多少亂了一下,但表麵上不動聲色,隻沉聲催問了一句:“怎麽樣?”


  醫生說:“身體內部沒什麽大問題,估計就是發燒引起的,我開一支退燒針,先把燒退了再看。”


  喬治笙把手拿出來,掌心滑過她柔軟似緞的皮膚,眼看著醫生握上聽診器的下端,他忽然間有些反感,就像醫生的手直接碰到宋喜的身體一樣。


  “笙哥,這邊有衣架嗎?要掛水。”


  喬治笙剛一側頭,守在門邊的元寶馬上道:“我去拿。”


  從其他房間搬了個衣架過來,醫生已經準備好藥和針管,他想問喬治笙,打針總要伸手吧?這手我能不能碰?

  可話不能這麽說,所以醫生委婉的問道:“笙哥,打哪隻手?”


  喬治笙站在床邊,伸手探進被子裏麵,摸到宋喜的右手,稍微往外拿了一截,“紮這邊兒吧。”


  醫生動作利落的替宋喜紮上針,收東西的時候才問:“她吃過晚飯了吧?”


  這倒是把喬治笙給問住了,他本能的側頭去看身後站著的元寶,元寶也是一臉懵逼,他哪兒知道?

  見兩人皆是這幅表情,醫生也不敢多問,隻好說:“先準備點兒吃的東西,等她醒了讓她先吃飯,退燒藥還是有些刺激胃的。”


  元寶替喬治笙應著:“好,我待會兒叫人買。”


  醫生起身,拎著藥箱說:“笙哥,你忙著,我先走了,有事兒隨時叫我。”


  “嗯。”


  元寶下樓送人,喬治笙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睨著床上的宋喜,他把被子蓋得嚴實,從頭到腳,如今隻有她的右手露在外麵。


  他自己樓下的臥室開了空調,客廳也是常年的恒溫設置,隻有她這裏比外麵溫度高,站了幾秒,他拿起床頭櫃的空調,剛要按開始,結果瞥見上麵顯示的溫度是二十度。


  再次看向宋喜

  ,喬治笙拉著臉:作死。


  元寶送走醫生,再次上樓,喬治笙對他說:“你回去吧。”


  元寶說:“你一個人行嗎?”


  喬治笙說:“不就拔個針嘛。”


  元寶道:“我怕你忘了。”


  他嚴重懷疑,喬治笙壓根兒沒把這事兒當個事兒,可不及時拔針的後果很嚴重,宋喜都這樣了,就別再雪上加霜了。


  喬治笙一下就猜到元寶心中所想,拉著臉道:“讓她死我這兒,我沒什麽好處。”


  元寶怕自己再多囑咐兩句,喬治笙一定懟他,暗自歎氣,他出聲說:“那我走了。”


  喬治笙跟元寶一起下的樓,前者在二樓處回到自己房間,剩下元寶帶著忐忑離開別墅。


  回到房間,喬治笙躺靠在床邊,常景樂給他打了dianha,之前他沒接,這會兒回過去,常景樂很快接通,問:“出什麽事兒了?”


  喬治笙道:“沒什麽。”s3;

  常景樂說:“沒什麽事兒你能走那麽急?”


  喬治笙一想到宋喜就頭疼,弄這麽個女人在家,他連常景樂和阮博衍都沒告訴,免得這倆貨一定時不時拿這茬敲打他。


  為了一勞永逸,喬治笙解釋道:“我媽有事兒找我,不是什麽大事兒。”


  常景樂顯然沒多想,鬆了口氣道:“現在忙完了吧?出來啊,我們等你呢。”


  喬治笙道:“不去了,你們玩兒吧。”


  常景樂說:“這麽早你睡得著嗎?”


  喬治笙說:“睡不著也不用你哄,玩兒你的去吧,我掛了。”


  常景樂嬉皮笑臉的道:“我哄你啊?”


  “滾。”


  喬治笙罵了句,掛斷dianha。


  不過長夜漫漫,還真有些無聊,關鍵困還不能睡,喬治笙從床上下來,起身去了趟三樓。


  宋喜依舊平躺著,臉色也依舊煞白,更襯著鋪散在白色枕頭上的頭發烏黑柔順。


  現在的年輕女人,十個裏麵有七個染發,一個個倍兒看不上本來發色,搞得大街上放眼望去,黑頭發然而成了稀罕顏色。


  喬治笙就看不慣五顏六色的頭發,女人有一身的好皮膚,一頭好發質,就不會差到哪裏去。


  站在床邊打量她,喬治笙難得的胡思亂想,有的沒的都在想,後來他發現自己八成是閑的發慌,所以轉身下到一樓,開了電視打發時間。


  約莫一個小時的樣子,手機響起,是元寶打來的。


  喬治笙接通,元寶說:“笙哥,我怕你忘了,這瓶藥差不多一眼,應該要換下一瓶了。”


  喬治笙說:“你都不睡覺的?”


  元寶道:“我定了鬧鍾起來的,這不怕你一不小心過失sharen嘛。”


  喬治笙唇角勾了勾,“行了,你趕緊睡去吧,我看著呢。”


  掛了dianha,喬治笙上樓,果然宋喜現在點的那瓶藥,已經到了最底部,他走過去,拔下來,又換了個小瓶子的藥。


  眼看著宋喜睡得一動不動,喬治笙心裏分外不平衡,到底是誰欠誰?他憑什麽勞什子伺候她?


  這小瓶藥還得一個小時能點完,喬治笙不想睡覺被吵醒,也不想再上下樓折騰,幹脆就在宋喜這屋待下了。


  第90章軟玉溫香


  喬治笙沒有翻人東西的毛病,純粹就是找個物什打發時間,所以順手拿起宋喜放在床頭櫃的一本精裝書,結果書一打開,裏麵卻不是書頁,而是相冊,第一張就是一個臉圓圓粉嘟嘟的小娃娃,瞳孔漆黑,眼白清澈,衝著鏡頭咧嘴笑,唇角勾起的弧度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果然,這張相片的右下角打印著一排小字:小喜,百天生日照。


  喬治笙坐在沙發上,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番,原來宋喜一百天的模樣,依稀能看到今天的影子,隻是那時候她整個一張圓臉,肉嘟嘟,不像現在,標準的鵝蛋臉,下巴尖尖。


  繼續往下翻,相冊中都是宋喜童年的zhaopian,從百天到十幾歲不等,隨著她年齡的長大,美人坯子越發的明顯。


  zhaopian中,她總是燦爛的笑著,無論是在家裏,在公園,還是在任何地標性的場所,她的笑容就像是自身的獨特標誌,讓人看後過目不忘。


  喬治笙沒有經曆宋喜的童年,但她笑得這般開心,童年應該過得很幸福吧?不像現在,笑都是演出來的。


  這樣的想法本能的出現在腦海,以至於喬治笙頓了一下,隨即眼皮掀起,看向對麵床上躺著的宋喜。


  打從兩人認識到現在,他見過她笑,也見過她哭,但是無一例外的,在他麵前,她永遠戴著一張ianj,將最最真實的想法藏於ianj背後,她在提防他,所以無論快樂與否,都不需要向他傳達。


  正想著,原本平靜的宋喜忽然眉頭蹙起,然後不安的輕輕擺頭,她應該是做了什麽噩夢,夢裏麵發生的事情讓她渾身發抖。


  喬治笙放下相冊,起身來到床邊,低沉著聲音叫道:“宋喜。”


  一聲沒用,他又叫了一聲:“宋喜。”


  宋喜陷入自己的世界裏,眼淚順著濃密的黑色睫毛迅速湧出,她微張著唇瓣,發出近乎小動物般微弱痛苦的求救。


  喬治笙眉頭一蹙,叫不醒她,隻好伸手去拍她的臉,企圖讓她清醒,然而宋喜卻忽然抬手抓住喬治笙的袖口,很低的喊了聲:“爸”


  她那麽大力氣抓著他,眼淚卻是閉著的,因為動作突然,白色的手臂伸出被子,連帶著撩起被邊,喬治笙眉頭蹙的更深,收回看著被子口的視線,轉而去掰她的手。


  他越是用力,宋喜就抓得越緊,哪怕是這樣,她也沒有清醒,她囈語著喊道:“別抓我爸,求你們了,別抓我爸”


  不知道是她太過用力,導致手背上的針管回血,紅色太過刺目,還是她的聲音中透露著太多的可憐和無可奈何,總之喬治笙就是心軟了。


  心軟隻需刹那,他站在原地一動沒動,任由宋喜死死的拽著他的袖子,啜泣出聲。


  “爸爸”


  她一句句的喊著,聲音越小越讓人嗓子眼兒窒息般的難受。


  喬治笙這一刻才明白,原來她不過是外強中幹,無論表麵上再怎麽淡定,也抵不過背地裏的大病一場。


  其實,他不是鐵石心腸,最近讓元寶說的,也沒有那麽厭惡宋喜了,她不過是個女人,如今唯一的親人坐實了牢獄之災,外麵天大地大,也隻會襯得她更加孤單可憐罷了。


  不過片刻,宋喜哭得枕頭都濕了,喬治笙掙脫不開,又怕她手背上紮的針出問題,他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所以才順勢在床邊坐下,讓她覺的,他不是想走。


  許是感受到喬治笙的放鬆,宋喜也沒有再用力拉扯,但她依舊在哭,閉著眼睛流淚。


  喬治笙沒有看她,而是抬頭去看衣架上的藥水瓶,心想著,也就手掌大的瓶子,為什麽需要一個小時時間?要不他把速度調快一點兒,速戰速決?


  正準備抬手調速度呢,忽然感覺腰間一暖,什麽東西纏上來,喬治笙迅速低頭去看,結果發現宋喜蜷起身體,在被子下麵摟住了他的腰,臉就枕在他大腿上,麵朝小腹。


  她燒還未全退,身上滾燙滾燙,像個火爐,喬治笙垂目睨著她的臉,一秒鍾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


  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是不是故意的?想趁機爬上他的床?


  第二個念頭是,宋元青跟她說了什麽?難道是宋元青讓她故意試探示好?


  第三個念頭是,她竟然肯主動,是真的絕望了,所以想找個長期飯票?

  所有的念頭都是她對他有所圖,以喬治笙的脾氣,他應該毫不猶豫的將她一把揮開,管她是真是假,是死是活,可事實上

  他一動未動的坐在床邊,自己都沒發現,有那麽幾秒鍾的空白,他是屏氣凝神的,似乎在緊張。


  不過很快,喬治笙就把自己所有的不走尋常路,都歸結於想看看宋喜下一步到底如何發揮上。


  反正長夜漫漫,他也閑得無聊,看看她到底能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房間沒開空調,喬治笙被個大火爐抱著,很快就有些燥熱,然而宋喜卻還是身上一陣熱一陣冷,她瑟縮在被子裏麵,環抱著喬治笙的腰,恍恍惚惚中,她麵前的人是宋元青,所以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出聲說道:“爸,你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會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走夜路,我也不亂花錢了,我要攢錢買房子,買一個帶花園的,園子裏麵種你喜歡的花兒,書房給你準備最好的茶具,我們早上一起騎車去hoen吃麵,晚上你帶我去坐秋千,等你出來,你就老了,推不動我,以後我推你“


  喬治笙穿著真絲的睡褲,宋喜的眼淚很快就濕了那層薄薄的布料,滾燙的像是直接落在他大腿的皮膚上。


  她難過到渾身發抖,緊緊地攥著他的睡衣後擺,“我也會認真找男朋友,你說我有了喜歡的人,就帶過去給你看,但我怕我再也找不到喜歡的人了,你又不喜歡阿易”


  她說的斷斷續續,有時候甚至沒有邏輯,東一句西一句,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但喬治笙不自覺的聽進去了,並且聽得認真,所以當她口中說出阿易兩個字的時候,他本能的好奇,被她挑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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