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群爺
係統闡述問題，重鑄龍虎。
“這個……”攤主深深低著頭，不敢抬起來，雙手緊緊抓著圍裙，暴露了他心中的緊張，可他也不敢不回答對方的問題，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盡量陪著笑：“那個……”
“什麽這個那個的，你老小子，不會是不想給錢吧。”跟班立刻大吼一聲，伸出一隻手，在攤主的臉頰上拍了拍。
這種動作，顯然不符合二人之間的年齡差距，但事實卻偏偏如此，年輕人十分囂張，老攤主畏畏縮縮。
“問你話呢，沒聽見嗎？”跟班青年猛然間臉色一變，重重的喝罵一聲：“老家夥，不想活了麽？”
說著，拍著臉頰的手，收回來再落下的時候，就成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聲音響亮清脆，就算是在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時候，也都聽得那麽清楚，但過往之人，隻是微微瞥了一眼，然後就轉回了視線，各自忙各自的。
顯然大家都對這種情況麻木了。
而這攤主原本就身體有虧，再加上常年老陸，那裏禁得住這麽一下，頓時就栽倒在地，腦子暈暈乎乎的，所有聲音都變成了嗡鳴聲。
聽不清，身體也沒有力氣，爬不起來。
“哎呦！老家夥，裝死是不是？”跟班青年快步走上來，壓根不管這老攤主能不能承受得住，一腳抬起來，直接重重的踩了下去，“老家夥，別拿死來嚇唬人，你是這裏的老人，從小到大，這裏那天不死人？死，在這裏是最容易的是了，但，你沒有這個資格！”
跟班青年抬起腳，彎下腰，雙手抓著老攤主的衣服，將他給提了起來。
“告訴你，你這個月的份利還沒給清，想死？沒門！”
跟班青年一邊說著，一邊抓著老攤主的衣服前後搖晃，不過這麽一來，老攤主道仿佛清醒了一些，可他不敢反抗，兩手低垂，忍著身體的各種不適，練練告饒：“群爺，饒命……饒命啊……”
“饒命？”這兩個字，終於讓被稱為群爺的青年看了他一眼，但眼睛裏卻流露出一絲委屈來：“要說饒命，也該是你饒了我才對啊！”
群爺臉色誇張，張開雙臂走了過來，跟班青年很有眼色，立刻鬆開了雙手，向後退了一步，什麽話都不說了。
“我說，老獨眼，你是這裏的老人了，沒有我的時候就有你了，而且，我聽說你也是混過的，年輕時也是有些名頭的。”群爺拿下了口中叼著的牙簽：“按理來說，我該稱呼你一聲老前輩才對。”
“可不敢！”老獨眼連連擺手。
“嗯？”群爺眉頭一皺，臉色不悅。
“群爺您高興，愛怎麽叫就怎麽叫。”老獨眼臉色一轉，賠笑道。
“我說老前輩啊……”群爺微微笑了笑，轉身在條凳上坐下來，斜眼看了看老獨眼，道：“既然你是老前輩了，就應該知道，我也不容易啊，看上去風風光光，不用每天勞碌，但其中的關鍵，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麽？
咱們這些人，都是拿命出來拚的！
為了讓界麵穩定，別的坊市來了人，我們要出去阻擋，每一次都是血戰啊，這一點，您最清楚不過了。”
“是是是。”老獨眼連忙點頭，說著好話：“三川坊能有今天，上靠三川會主持大局，下靠群爺穩定街麵，不讓別的坊市有機可乘，這樣一來，我們才能生活下去，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誒，老前輩，說話可不能兌水，還是得來點實在的。”群爺完全不理這些好話，擺擺手道：“我過得也很難啊，手下養著一群兄弟，他們都是要吃飯的啊，哎……
要是光吃飯，也還好說，大不了我省一點，讓大家都能吃得上飯，但關鍵是，其他坊市不幹啊，隔三差五就要找點事情，而我們關鍵時刻要頂上去，輕了，受點傷，這需要湯藥費，重了，人死了，我還要拿撫恤金。
我小群看著風光，但全靠手下的兄弟，沒了他們，我什麽都不是。”
群爺長篇大論的說了一大堆，然後微微抬頭，看了看老獨眼。
“我過得艱難啊，一睜眼，一群人張嘴跟我要吃的，而你們，也需要一個穩定的局麵，可以開門做生意，這全都指著我，我也難啊，你也得體諒體諒我的難處，更何況我要的也不多，每個月五十兩銀子的份利，你又不是拿不出來。”
多少？五十兩？銀子？
這個數目讓方沐都是一愣，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大錢，但對老獨眼來說……他這輩子見過五十兩銀子長什麽樣麽？
開始隻是以為小混混收保護費，不給錢就打人砸攤之類的情況，但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張嘴就要五十兩？
讓一個擺攤買夜宵的老獨眼每個月討五十兩銀子？想錢想瘋了吧。
“份利……”老獨眼忽然一頓，他就怕說這個，剛才那種大話，什麽保護啊，兄弟啊，都是空的，怎麽說都行，無非是動動嘴皮子罷了，但落到實處上，掏出一百兩銀子來，這句話，他實在截不下來。
“群爺，您高抬貴手……”
群爺冷冷的瞥了一眼，身邊跟班青年頓時站了過來。
“老頭兒，你別給臉不要臉！”
“整條街你打聽打聽，我們群爺要的份利，你這裏是最少的了，別人家都比你高的多，但人家一直都給了，隻有你一直拖著，要麽就是零零散散的，三五兩銀子兩天一給，群爺念在你是老前輩的份上，沒多說什麽，這就是給足你麵子了，但你也不能太不是抬舉了！
上個月的昨天剛結清，這個月眼看又要道月底了，你是打算賴過去嗎？”
喝罵之聲，傳的老遠，一個青年訓斥一個老人，這種場景，怎麽看都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老前輩，五十兩銀子，真不多，再說了，沒我們保護，你這買賣，還開的下去麽？”群爺站起身來說道：“你就算是養條狗，還得喂點東西吃呢，我們可都是大活人啊，該高抬貴手的，是您老啊。”
“群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