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往事和了結
“你笑什麽？”鍾穎不悅問道。
“沒什麽。”劉湛南笑聲減弱，但笑意不減，搖了搖頭：“既然你這麽了解我，可這麽多年下來，你處處躲著我，甚至跑到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我若是沒有策劃出這一場事端，你不知還要躲到什麽時候去。”
“你就為了見我？”鍾穎愣了一下。
“為了見你這件事為什麽要加個‘就’字？”劉湛南聲音加重，但旋即又苦笑一聲：“也對，有些自己看的重事情，在別人眼裏就是這樣微不足道。”
鍾穎頓住了，各自想法不同，的確很難估量某些事情的權重，她忽然想起了從前，兩人剛剛相識的時候。
那個時候，自己已經和方冠池相識，因為醫藥而結緣，互相吸引，後來聽說藥王穀將要開啟，這對鑽研醫藥方麵的人來說，是天大的吸引，而途中皆是了劉湛南，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如今身為藥師這麽高的威望，隻是一個普通的學徒，還被當做沒有做大夫的潛質而被勸放棄。
那時候的劉湛南，還是一個會蹲在路邊哭泣的小學徒，而現在……
隻手攪動風雲，魔道也不過是手中的玩物而已。
“師姐是不是想起了當年？”劉湛南的聲音再起，而一聲師姐，更讓鍾穎神情恍惚。
方冠池心底善良，眼見劉湛南一個半大孩子蹲在道旁哭泣，詢問過後，幹脆代師收徒，傳授一身醫道，盡管劉湛南的確很笨，隨便一手湯頭歌，都要背上十天半月，還常常忘記。
後來就算從藥王穀出來，得了一身傳承，醫道逐漸精神，但作為大夫，也經常出現誤診的情況，不是因為醫道不行，而是因為對自己沒有信心，躲在角落裏哭泣的毛病不但沒有減弱，反而還有變本加厲的情況。
自己沒有方冠池那麽好的脾氣，常常抬手就大，張口就罵，甚至逼急了，直接甩一把毒藥過去，告訴劉湛南，五個時辰之內，解不開就會死。
這種情況日複一日。
“所以，你這是為了報仇麽？”鍾穎疑惑道：“但為什麽對準了方冠池那種心地善良之人？”
“報仇？”劉湛南站了起來，緩緩轉身：“師姐雖然了解我，但你卻沒有懂我的心。”
什麽意思？
鍾穎滿是疑惑。
“我的心裏，始終住著師姐，雖然鞭策手段過於激烈，但我懂感恩，沒有師姐就沒有現在的藥師劉湛南，但師姐的心，始終都在方冠池那裏，都不曾正眼看我！”劉湛南的聲音激烈。
“所以你就對我師尊下了殺手？”李頑怒喝一聲：“就因為這狗屁原因？”
“哼！”劉湛南冷哼一聲：“我說過了，我看重的，在你那裏，一文不值。”
“媽的！”
李頑怒道，抬手，便用出了身外法劍，一柄淩厲的寶劍立刻成型，對著劉湛南當頭劈下，但誰都沒想到，一劍無功，轉而消散。
“李頑，別忘了，你做過的事我都做過，而且有的事情，我比你做的還要好！”劉湛南看著李頑，緩緩說道：“不過我卻不想就這麽解決，還有，你當初不是聽到了一些事情麽？”
“關於那個女人？”李頑頓了頓，說道。
“對，就是那個女人，嗯，叫什麽我現在想不起來了，不過……哈哈，那可是我超過方冠池的時刻，我精心配製的迷藥，將方冠池迷倒和那女人放在同一間屋子裏，過了一夜，整整一夜！”劉湛南笑得有些癲狂：“方冠池行端履正，但經此一事，我看他還有什麽臉麵麵對鍾穎師姐。”
“你……”
鍾穎和李頑此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不是這種栽贓的手段有多駭人，隻是這種下作手段，劉湛南能用在有大恩的方冠池身上，此時說出來，還覺得無比光榮。
屋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而此時，一道意外的聲音響起，來自於幾人之外。
“難怪都說恩大成仇。”
“什麽人？”劉湛南立刻四處張望起來，厲聲問道。
“別找了，是我。”
一道身影，在屋子外緩緩顯露出來。
“冠池！”
“師尊！”
鍾穎和李頑同時高呼出聲。
方冠池！
劉湛南愣了。
“師弟，別來無恙。”方冠池微笑道。
“你……你……”劉湛南手指著，嘴巴大張，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不用這麽驚訝，我的確是死了。”方冠池緩緩說道。
死了？
鍾穎立刻跑了過來，但卻從方冠池的身上穿了過去。
“當年我中毒頗深，我也解不開，而且方家破敗，我也回天乏術，心死之下，托著重病之軀回到藥王穀，本想就這樣了，但溢散的精神卻和藥王穀聚合在一起，說是死了，也沒全死，但也不算活，終生不能離開藥王穀。”方冠池緩緩說道。
調轉視線，看向鍾穎，神色變化，最終歸為一聲歎息。
“小穎……”
“當年之事……”
“別說了！”鍾穎搖頭道，“無所謂，隻要還能見到你，一切都無所謂，我不在乎！”
“哎，可惜……”方冠池輕輕抬起雙手，但終歸都是虛幻：“我空有一雙手，卻不能重新將你抱住。”
劉湛南臉色沉重，大吼一聲。
“夠了！”
“方冠池，你都死了，為什麽還要跳出來？死都死了，還這麽陰魂不散？”
方冠池轉過頭來，輕笑一聲。
“師弟還是一如當年，還是這樣……”
“那樣？我一直都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劉湛南吼道：“隻要我今日得到傳承，外麵的江湖是我的，藥王穀也是我的！”
“鍾穎……”
“師弟，你想太多了，我既然跟藥王穀合二為一，從你進來之後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當年的我看不清楚，而現在，就不能讓你得到任何傳承。”方冠池說著，轉頭看想方沐：“小友，化為精神體之後，我能察覺到一些以前察覺不到的情況，所以，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小友？
李頑愣了一下，而方沐卻沒覺得有什麽意外，答道：“好，用這名頭用的也夠久了，得了不少好處，總該出些力的。”
“決鬥空間。”
“開！”
劉湛南的身影消失不見。
決鬥空間中，方沐和劉湛南對麵而立。
“身外法劍。”方沐低喝一聲。
“小子，身外法劍我也會，不外乎破體劍氣加上一顆劍心，我也會。”劉湛南毫不示弱。
“是麽？”方沐冷笑一聲。
“十倍增幅，開！”
“唰！”
巨劍下劈，劍鋒所過，一切都被一份二位。
“魔道主人，劉湛南身死，宿主任務完成，可以回歸，是否回歸？”
“立刻回歸！”方沐毫不猶豫。
“回歸進行中，目的地，雲角城。”
“十……”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