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還是要考試

  ……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曹琳都驚呆了。


  ·這是怎麽回事？


  ·皇帝怎麽就突然整宗室勳貴了？

  望向梁集。


  梁集也是一臉的懵逼。


  望向高潔、周成，隻見這兩人，也是滿臉的愕然。


  ·皇帝不是叫我們弄考卷的嗎？


  ·看著情景，也沒用上考卷啊！

  ·那還神秘兮兮的叫我們弄考卷幹什麽？

  槍響聲，以及曹少欽的恫嚇，嚇住了這群宗室勳貴，他們不敢再鬧騰、衝擊內衛的阻擋、要去後殿見皇帝了。


  但是，叫他們就這樣的認命，又起能甘心？

  有的耍起了無賴，癱坐在地上，哭爹喊娘。


  呼叫著太祖來看看：你老人家定的祖製，被不肖子孫違背了呀！


  抱怨著當今皇帝：你坐著皇位，富有天下，卻要除我們的爵位，這是何等的吝嗇、無情呀！


  叫著建國元勳們的英魂來：您老人家跟著太祖爺打天下，現在劉家的這個薄情寡義之徒，竟要翻臉不認賬了呀！


  劉機輩分最高，最為顯貴，從帝皇之怒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心說：縱然你有什麽掣電連發神銃，諒你也不敢真拿我怎麽樣！

  他把皇帝剛才的震怒，理解成了：虛張聲勢。


  反應過來，有了這樣的理解，心頭憑空多了底氣，迎麵對著曹少欽，對於曹少欽剛才的威脅話語，也全然不當一回事，指著他就罵道：“你個閹狗，也敢嚇唬本王？”


  曹少欽並不惱怒，直直的望向劉機，甚至還露出了微笑：“王爺，你要帶頭抗旨不尊嗎？”


  他這麽說著，曹五手裏拿著槍，槍口已經對準了劉機。


  劉機望向曹少欽那模樣，似乎就等你來強出頭，我好殺雞儆猴似的；又望了眼那黑乎乎的槍口。


  剛生出來的底氣，一下子又泄掉了。


  慫了。


  他可是知道的，內廷裏不久之前，剛剛搞過一場大清理，主持的人就是這個曹少欽。被殺的和失蹤的人口，那可是海量呀！


  麵對曹少欽的詢問，他目光遊離，不那麽的堅挺了；話也吞吞吐吐，沒有之前的囂張了。


  “我、我沒抗旨不遵；你、你別誣陷好人。”


  曹琳上前去，充作和事老，攔住劉機，“王爺，息怒，息怒。”又對曹少欽很是恭維，“曹公公，這是出什麽事情啦？”


  曹少欽哼哼兩聲，很給曹琳麵子的樣子，把事情說了。


  反正就是陛下仁義至極，又是給他們厚重賞賜、又是給他們進行庇護；但是這些人，卻大大的不地道，居然連太祖皇帝也不放在心上！

  實在是不忠不孝！

  這才把陛下激怒了！


  陛下於是就下旨意，把他們的爵位，都給擼掉了，貶為庶民；又令有司，重理涉及宗親勳貴案件。


  曹琳聽了。


  他也是個聰明絕頂的人。


  曹少欽的一番話，雖然聽著因果通順，但是，因為個小小的問題回答不上來，就給宗親勳貴扣上個大帽子，定他們為不忠不孝，要剝奪了他們的爵位，這絕對是小題大做了呀！


  這事，水有點兒深呀！


  不像是突發的事情，倒像是蓄謀已久、今朝宴會上突然發難！


  高潔、周成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曹少欽瞥見，暗道：“這兩偽君子，裝什麽呢！”


  梁集不由的擔憂。


  他是刑部尚書。


  宗親勳貴犯事，地方官府雖然不管、也管不著他們，但是，也不會給背鍋，去包庇他們。


  何況，在這些顯貴的眼裏，地方官府什麽東西？

  不過是我劉家的狗而已！


  王府的主事都敢指著撫台的鼻子罵！

  王爺敢扇撫台的耳光！


  地方會把事情上報，將這個臭皮球往上踢去。


  這些破事，上報到刑部。


  高潔曾任刑部尚書。


  涉及宗親勳貴這樣的顯貴的案件，刑部無權審理，得上報給皇帝，由皇帝決斷。——實際就是把皮球，再踢給皇帝。


  而這樣就把皇帝陷入了為難之中。


  皇帝看重親親之義，對宗親勳貴進行包庇，而皇權包庇作惡的他們，自己就會招惹朝野的非議。


  這對皇權是不利的。


  所以，將皮球踢給皇帝的高潔，就是陷皇帝於不利，實在不是個為君分憂的忠臣呀！


  故而，高潔被從刑部調離了，而換上了曹黨的人。


  梁集做刑部尚書，領會皇帝之意。


  這些案件，不能不報給皇帝——如果不報，那就是欺君罔上了——所以，還是得報給皇帝知道。


  但也不能公開的報。


  公開的報，就是陷皇帝於為難。


  所以，他走的套路，是暗地裏上報，告知皇帝事情。這樣就不是欺君罔上了。


  而明麵上，他就得背鍋，扮演一個欺君罔上的角色。


  案件到他這裏就壓住了，對宗親勳貴進行包庇。


  皇帝不知道，不知道當然也就沒責任。


  這樣，皇帝就幹淨了。


  責任都是他這個奸臣的！


  其實就是給皇帝背鍋。


  然而，現在，皇帝要求重理涉及宗親勳貴的案件，這事真要做起來，他這個刑部尚書也難免有責任呀！


  有責任，不是緊要的事。


  緊要的事是：皇帝會不會追究？

  要是皇帝翻臉無情，追究自己的責任，那就玩完了。


  要是皇帝體恤臣下，不予追究責任，那就萬事大吉。


  皇帝心意如何呢？

  梁集不知，這令他不免擔憂。


  曹琳也想到了這一層，心說：梁集是自己人，要是順騰摸瓜起來，對我也不利呀!

  高潔、周成心想：要是能一舉將曹黨趕出朝堂，豈不是好？

  但他們都知道，這是幾乎不可能實現的。


  這就是個空想！

  皇帝需要朝臣平衡，不能形成一言堂，這樣會威脅皇權。所以，即便曹黨被趕出朝堂了，還會有新的曹黨起來。


  曹琳也不知皇帝何意，便想去求見皇帝，探聽其口風。


  曹少欽提醒：陛下這個時候，正在氣頭上，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曹琳一怔，又覺他說的也有道理。


  正在猶豫：究竟要不要去求見皇帝？

  隻見曹二走了過來。曹琳等忙見禮，曹二回禮。曹少欽問道：“你怎麽來了？陛下吩咐的？”曹二點點頭，望向那些吵鬧的宗親勳貴，朗聲說道：陛下口諭！


  眾人頓時跪倒傾聽。


  曹二傳了口諭。


  口諭之意：朕念你們是太祖、元勳的後代，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明天早上卯時，長安殿內考試。考試內容就是太祖和元勳們的功績。考得及格，就是心裏有太祖元勳們。考的不及格就是心裏沒有、不忠不孝。不來考試，就是視同放棄！

  並要他們立刻滾出皇宮！

  不滾就叫內衛給扔出去！


  不要讓這群不忠不孝之徒，汙染了這裏！


  他們在這裏，朕感覺這個皇宮都髒了！


  高潔、周成聽了這樣的口諭，心說：“原來還是要考試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