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長安殿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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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宮廷大宴，大行賞賜，以嘉獎在抗災之中，積極維護朝廷政策、勞苦功高的人。
得錢多者，白銀五萬兩！
得錢少的，也有五十兩。錢多錢少不算什麽。關鍵是，這是皇帝賞賜的呀！這可是極大的榮光！這錢不是錢，是莫大榮耀！請回家去，得開祠堂，告慰先祖，好好的供著！
一場宴會，眾人皆歡。
隻有高潔、周成、張瑜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一場巨大的陰謀，正在這背後醞釀著。
現在高興，那是因為皇帝還沒有露出他的爪牙！
而當他把爪牙露出來，將足以震驚世人！
到了這關鍵時期，縱然他們都養氣功夫頗深，也難免亢奮起來！
即將對宗室勳貴動手，皇帝卻對他們大行賞賜——這賞賜，是出乎高潔等人的意料的，皇帝事先並沒有向他們透露。
二月初二，在歡聲笑語中結束了。
翌日，皇宮長安殿又舉宴會，皇帝專門宴請宗親勳貴。
朝臣、典範，都沒有被請。
仿佛在說：我們才是自家人。他們畢竟是外人。
宗室勳貴們誰也沒有意識到危險。
歡天喜地的去赴宴。
沒有外人在，有些話到可以敞開來說了。
昨日怕被外人看笑話。
所以沒有說，今日沒有外人，頗有窮宗親、窮勳貴，似串聯過的，一起向皇帝訴起苦來，說爵祿被官府拖欠，沒錢養家，過的真苦呀，求皇帝給做主！
皇帝聽聞，好像以前不知道有這事似的，驚呼：“還有這樣的事？”大怒，罵了官僚幾句，“定是被碩鼠給貪墨了！”向他們許諾，定會追究，以足額發放！
眾人大喜，叩謝皇恩。
宴席過了七七八八，皇帝忽的扯起了太祖：沒有偉大的太祖，哪有我們現在的榮華富貴啊！
大家都深以為然。
於是，話頭被引了起來。
皇帝突向眾人，問太祖的某件事。
眾人竟然沒人知道。
皇帝歡喜的臉色，漸漸的拉垮了下來，變得陰沉了。
宴會的氣氛，也從歡聲笑語，變得壓抑下來！
沉寂許久。
皇帝站起，望向眾人，很不高興，帶著惱怒的情緒，說道：“你們的榮華富貴，都是來於太祖！可你們卻對太祖的功績，這般的無知！這是何等的不忠不孝啊！你們怎麽還有臉享受太祖給的爵祿呢？”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都從位上挪開，跪倒在地。
皇帝的目光，瞧向福王劉機，似在噴火：你個老東西，是我宗室中最年長的，本應為宗室表率！可你在封地，都幹了些什麽？年紀一大把了，還強搶人家小姑娘！真是不要臉了！
食色性也。
搶美女，正是這些人的喜聞樂見的傳統手藝。
尤其是其中爵位高超的存在。
[上梁不正下梁歪！]
劉玄的噴火的目光，又掃向福王劉機的孫子劉燦！
大罵：[你這蠢貨，居然還放縱家仆，在封地城中，看誰家娶親，就去搶新娘！以至於城中百姓，娶親都像做賊，要偷偷摸摸！我皇族聲譽，都被你這樣的蠢貨給敗光了！]
怒極。
抄起手邊的粉彩杯盞，就往劉燦砸去。
杯盞落在劉燦身旁，碎片飛濺，劃破了他的左邊臉頰，鮮血流淌出來。他戰戰兢兢，被嚇尿了。
劉玄：“你們之中，還有罪責更甚的，乃至於殺人性命，奪人家財！這些事情，朕難道不知道？首輔高潔，曾數次上表，要朕嚴懲你們！但朕心想：你們都是太祖的子孫、亦或是跟著太祖打天下的功勳後裔，咱們是一家人！豈能因為個外人的話，就傷了自家人的感情？所以，都睜隻眼閉隻眼，以聖人的寬恕之道，為你們包庇。可沒想到，你們竟敢連太祖，也不放在心上！真是可惡至極！”
罵到這裏，憤怒與悲蒼交織在一起，長歎一聲，“都是朕婦人之仁，慣壞了你們啊！”說罷，下令，將這些宗親勳貴，一擼到底，貶為庶民，發往皇陵，自省懺悔去！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給恢複爵位。
至於怎樣才算想明白了，這解釋權，就隨乎皇帝之心了。
滿殿宗親勳貴，聞之駭然。
劉玄又令有司，重理涉宗親勳貴案件，責令依法論處！
不再有爵位，被貶為庶民了，那就不再是八議之列的顯貴，也就沒有司法特權了。
沒了司法特權的庇護，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人頭滾滾。
因為，權力就像是春（天的）藥，吃了就令人興奮、令人上癮，令人肆無忌憚！
權力越大的，往往就越對律法不屑一顧（因為法律管不到他們），越放縱，越罪惡累累，越趨於邪惡混亂。
權力越小的，乃至於沒權沒勢的平民百姓，就越對律法心存敬畏，越會自我約束，就越是趨於良善守序。
劉玄下完令，轉身就離開了長安殿，仿佛羞與他們共處一殿似的。
事情丟給了曹少欽，以及新練的內衛團。
內衛團，取代了原來的宿衛營的職責。
原宿衛營，在編練新軍的過程中，被整編重組，融入了新軍。
又從新軍中，重拉了一個團，以為皇宮內衛。
劉玄順勢，把從係統購得的心腹，安插進其中，以對皇宮內的武裝，實現絕對的控製。
內衛團，人數不及宿衛營，隻1500人，名義歸新軍編製下，實際直接受命於皇帝。
都見識過新軍的威能了。滿殿的宗親勳貴，在內衛武裝的威嚇之下，戰戰兢兢，毫無抵抗之下，就如塊爛泥似的，隨著皇帝揉捏。
這一消息，從長安殿裏傳了出去，最先得知的，是文萃殿的內閣大臣們。
高潔與周成是早有心理準備，知道今天的這場宴會，宴無好宴，是個鴻門宴。所以吃驚之相，多為虛偽的表演。
曹琳、梁集卻是毫無準備，聞之驚駭，難以置信。出殿前去，欲要一看究竟。高潔與周成跟隨了去。
隻見，長安殿前，一片混亂。
宗親勳貴，哭天喊娘，抹著眼淚，叫著要見皇帝，要求皇帝開恩。
內衛武裝、及內廷太監阻擋著。
曹琳見到這一幕，知道消息是真實的了。
曹少欽見他們吵鬧。向曹五看了一眼。曹五從身邊一名士兵手上，抄起了槍，就朝天放了一聲！
“砰！！！~”
眾人頓時禁聲。
曹少欽道：“抗旨不尊，即為大逆，大逆者格殺勿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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