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絕知要躬行
……
麵對這樣的倔驢，劉玄也感到無奈，給曹少欽使了個眼神。
曹少欽領會聖意，上前去，彎腰扶彭秩：“哎呦喂，彭大人，陛下有旨，你就起來吧。”
彭秩嘴裏大叫：“我不起來！陛下不承諾不走邪路，我就不起來！”
嘴上這麽大叫，身體卻對抗不了曹少欽的力氣，被“攙扶”了起來。
劉玄道：“你們的擔憂，朕是知道的，也是理解的。朕心裏有數。你們也不要再跪著了，都起來吧。”眉頭微皺，有些頭疼，“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有分歧，就要解決分歧。你們這樣跪著逼宮，就能解決分歧了？究竟誰對誰錯，誰掌握了真理？朕希望你們都回去好好的想想。再過幾天就朝會了，索性就朝會上辯一辯嘛。……高卿、曹卿，你們以為如何？”
兩人躬身道：“陛下聖明。”
曹琳暗道：[能生產更多的糧食棉布肉食，再怎麽辯，我也輸不了！我怕個什麽？]他是信心滿滿的。
劉玄：“彭卿以為呢？”
彭秩猶豫。這是不是皇帝的權益之計、拖延之策？
曹琳：“莫非你心虛了，不敢與我一辯？”
彭秩老眼衝著曹琳一瞪，老夫還會怕你這個奸佞小人？回皇帝話：“老臣也以為陛下之意甚好！”
劉玄微微笑，點點頭，有對那些還跪著的說道：“你們還不快起來，回去好好的準備朝會辯論？”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再堅持，叩頭起來。
一場朝會辯論之戲，即將上演！
數日時間，眨眼即過。
轉眼到了朝會的日子。
群臣朝列，興致勃勃。
都知道今天的這場朝會，有好戲要上演！
皇帝特意囑咐曹少欽，安排了幾個翰林院的筆杆子，從旁記錄，要把今天的朝會經過記載下來。
時辰到，皇帝駕到，禮罷，好戲開場！
這一場唇槍舌劍，主要是曹黨與彭秩為首的傳統義理派爭論！
雙方都是學問深淵的，唇槍舌劍，各抒己見，都有一堆大道理背書。
然而，究竟誰對誰錯？
嗬嗬！
對錯這個問題，豈是嘴炮能決出來的！
劉玄高座禦座，主持著這場辯論，默默的看著，心裏想到一句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是實踐檢驗，不是嘴炮檢驗，也不是空想。
爭論來爭論去，嘴炮鬥得雖然精彩，但是，最終，也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末了，兩撥人都衝著皇帝跪倒，都指責對方誤國誤民，要皇帝明鑒！
劉玄一副為難的樣子，左右難決，順勢推出了自己的意見：[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可誰也說服不了誰，朕也難做決斷，究竟哪個對哪個錯呢？朕看這樣，推行高產糧之策，先不要廣而推之！先選一兩個路，嚐試著推行，看一看結果怎麽樣！結果出來了，對錯也就明晰了！都是為國為民嘛，對錯的標準，就是看對國家對百姓，是不是有益。如果實踐的結果，是有益的，那麽就是曹卿對了；如果是不益的，那就真是邪路，是彭卿對了，一兩各路，走錯了，也容易改過來，不會傷筋動骨。”頓了頓，信口扯了句詩，“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朕這樣決定，你們看如何？]
其實，這就是劉玄本來的意思。就算沒有彭秩反對，也不會一下子就全境推開。需要先選一兩路試驗。
轉型之中，矛盾高發，千頭萬緒。如果一下子全境推開，則如火漫全境，不是好事，不穩妥。
穩妥起見，就得先一兩路實踐，在實踐中總結經驗。在經驗教訓中學習，提高應對矛盾的能力。再在全境推開。
眾臣聽了，都沒異議。
曹琳心想：哼，到時肯定證明我是對的！
彭秩心想：哼，到時肯定證明我才是對的！
他們都認為自己才是對的！
於是欣然稱頌：陛下聖明。
皇帝總是聖明的。
劉玄道：“退朝吧。”
朝會記錄進行整理，刊印邸報發往各地方。
民間有與衙門裏關係密切的，抄錄邸報、印刷、賣錢。
民間知曉朝廷的動態，人心思變，也都議論紛紛。
……
這天夜裏。
冷宮。
劉玄正與張瑜交流。透露意圖建立新軍的想法。
忽然，一聲狼嚎，從遠處傳了過來！
張瑜一驚！
劉玄不由一喜，暗道：“總算又有人頭送上門來了。”對張瑜道：“你在這裏等著！”與曹少欽走了出去，飛掠往內庫。
內庫。
一個罩著黑袍，麵戴蜀地戲曲麵具的高手，正在與巨狼遊鬥！所用兵器，是兩柄短戈。
巨狼凶猛異常，渾身金剛，刀劍不入，身形掠動如風，占著上風。那黑袍高手，大為驚怒，閃避遊鬥，對這凶獸，沒有辦法！
另一邊，一個身穿著藏青色道袍的、看似中年的美麗道姑，手舞長劍，在與曹廿等人打在一起。
曹廿等人，本來武藝一流（強），後來又修煉高絕神功，武功造詣，更上一層。
然而，數人合力，纏鬥道姑一人，竟然不占優勢！
劉玄與曹少欽飛掠而到，見狀，不由一驚！
劉玄欺身而上，淩空一掌拍出，接過道姑。
曹廿等人見了，皇帝出手，還要我等多手多腳的幹啥？很有默契，退讓了開來，去鬥那黑袍人。
劍光霍霍，道姑一劍破了劉玄的淩空掌力！心頭一懍：“炎國皇宮之內，果然有絕頂高手坐鎮！”
劉玄已然近身，右手探進劍光之中！
道姑運劍，要削劉玄手腕，卻見對方，不躲反進，肉掌迎向劍鋒！
找死！
然而！
意料之中的一幕：一劍削斷對方手腕！——並沒有成為現實！
劍勢一頓！
隻見對方，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頭，就捏住了劍脊，令劍不能動彈！
道姑迎向對方戲虐的眼神，大驚，倒吸一口冷氣，心頭震駭，瞳孔不禁一縮！
好強！
天下怎麽有這麽強大的高手？
手上運勁，握著劍柄，折斷寶劍，甩手往劉玄擲去！身形斜向後掠！往那黑袍人叫道：“走！”
劍柄攜勁而至！
到劉玄麵前半尺，撞在一道無形氣牆上，如雞蛋砸在石頭上，碎裂了！
道姑起身到了庫房屋脊上。瞧見這一幕，心頭一顫！瞥向黑袍人，隻見他被纏住了，想走也走不了！
劉玄貓戲老鼠，往那道姑瞧去。
道姑的眼底，閃過一抹猶豫，掙紮了一下，沒有立即轉身就走，腳下踢動磚瓦，磚瓦攜勁，往曹廿等人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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