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盤算
“落，怎麽了？”梁鄴剛到鳳府，就看到鳳落正拿著一封信看得入神。湊過去看，才發現署名是杜義。
“兄弟，上次你離開木國的時候，說還要往東去，恰好最近不知道我這邊又是誰帶的風向，不少文官說起了木水兩國和親的事，我便借著這個由頭，現在往水國的方向來了。從消息通裏打聽到你的消息，知道你還在水國，約好了，屆時水國皇城見。”
“杜義要來。”鳳落看完之後，將信交給了梁鄴，嘴角是淺淺的笑。
梁鄴大略掃了一眼，發現這封信是前日所寫，這意味著杜義最快大約明日晚上就要到了。“你剛認識杜義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嗎？”竟然使出金蟬脫殼這招……梁鄴也忍不住笑了。
“嗯，他一直都是這樣”鳳落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杜義的時候，他就跟自己說要一起逃，還要四海為家，“你今日怎麽來了，昨夜不是說要突破了嗎？”
“想你，就來見你”梁鄴看著落落臉上泛起的微紅，心中微動，“你放心，昨夜回去我便連夜完成了突破，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傷。”自從得到了土靈珠，修煉的速度有如神助。
鳳落想了想，將梁鄴從屋子裏拉出去，一直到了湖邊。“鄴。”
“嗯，我在。”梁鄴看著鳳落的眉眼極盡溫柔。
鳳落有些猶豫，良久才開口：“關於我……我昨夜和玉卿說的事，我沒有騙他，但是……”鳳落還欲再說，但梁鄴已經接下了她的話。
“我知道，我都知道，落，不要覺得喜歡人是一種負擔，它不是”梁鄴將鳳落緊緊抱在懷裏，輕拍著鳳落的背安慰著，他知道，他的落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喜歡他人是一種珍貴的能力，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所以不要多想，你隻需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了。剩下的，都交給我。”
鳳落聽到這話，不由得會心一笑：“鄴，謝謝你。”自己分明沒有說是什麽事，但他知道，他說他都知道。這樣的默契，她很喜歡。
梁鄴倒是鬆開了鳳落，右手輕刮鳳落鼻尖，寵溺說道：“總是說謝的話，是會將感謝變得零散的。隻要你心裏有我，就是對我來說最好的感謝。”
“鄴，你回土國的路上，有發生什麽嗎？”
“這一次回去時間不長，但確實發生了很多事，對了，落，我給你的玉佩在不在？”
“嗯，在這兒。”鳳落伸手將玉佩從懷裏拿出來，這一舉動又讓梁鄴暗自歡喜。
“去你手鐲裏說。”
二人剛到空間裏，梁鄴便拿出了銀色長劍，順便喚出了小獸封。
嗷？
小獸封剛出來就看到了鳳落，嬌小身軀歪著頭思考的樣子逗樂了鳳落：“它是什麽獸？我好像從沒有見過這樣奇特的小獸。”
“我也不清楚，我在師傅那裏見到的《異獸誌》是不全的，那本書記錄的異獸並非是全部，封它能夠運用土靈力，所以我猜測它是異獸。另外這次回去還聽說了封它有可能是護國神獸，但是土國幾乎沒有有關護國神獸的記錄，唯一的猜測就是玉佩上的圖案與護國神獸有關。”
鳳落看了看玉佩上似龍非龍的圖案，又看了看封，皺起眉頭：“我覺得不太像，細致的出入有不少，身子和尾巴的毛不像”鳳落說完突然想到了焰冰，焰冰據說存在了很多萬年，還經曆了前世的事，應該會知道，“焰冰，你認識這種獸嗎？”
巨大的藍色虛影出現在了鳳落身邊，一對龍眼見到小獸的時候明顯地驚訝了一下：“是你？怎麽變這麽弱了？”它遇到了什麽？
嗷？
“焰冰，你認識封？”梁鄴詢問出聲。這語氣分明是認識的。
“沒錯”焰冰微微點頭，“它是碧眼金睛獸。前世是你手上這把劍的劍靈。”
還真是這個名字？梁鄴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封的時候，自己還曾說過這個名字，但封不願意：“焰冰，劍靈可以離開劍嗎？”梁鄴問出了尤為困惑的地方。他的封從一開始就不在劍裏。
“可以，但是不能夠一直化形待在外麵，除非靈力強大到足以撼動一個星係。劍靈本就是依附於劍而存在的，化為實體需要大量的靈力支持。”
嗷嗷嗷~
“你是說從有記憶開始，你就不在劍裏？”焰冰看了看小獸，又看到了梁鄴點頭。
“沒錯，封從一開始就不在銀劍裏。”
“它靈力這麽弱，沒道理出了劍很久還能活得下來。”焰冰也有不解。
“或許是因為它有這個”梁鄴拿出了土靈珠，“我見到它的時候，它跟土靈珠在一起。”
“那就能夠解釋得通了，土靈珠能夠隨時補充它化形使用的靈力，否則劍靈的靈力會逐漸消失，強一點的會永遠陷入沉睡，弱小的劍靈則會直接消散於天地。”
“那你知道護國神獸的事嗎？”鳳落又問道。
“主人，焰冰沒有聽過護國神獸的事。”
梁鄴在一旁說道：“沒關係，落落，等杜義來了我們可以問問他，他應該多多少少聽過一些。”
“為什麽這麽說？”鳳落有些不解，鄴為什麽會覺得杜義聽說過。
“有關護國神獸的事隻有八個國家皇室的人才會知道，杜義好歹生在皇室，一代代君王口口相傳，那他作為下任木國皇帝，多少應該聽過一些。”
鳳落突然想起了第一次遇見安大叔的時候，自己曾從安大叔那裏聽說護國神獸的事。原來安大叔早就表明了他與皇室有關係，可當初的自己並不知道……“鄴，有關護國神獸的事，我會幫你一起查的。對了，我有一件事要問你，你的識海裏是不是單獨有一魄，在抵抗鑰匙自行修複的力量？”自己的碎片是在識海，那麽鄴的那個鑰匙應該也是在識海。
“是，關於鑰匙這件事，識海裏的那一魄已經告訴我了。就是他一直在指引著我去找你，所以自己這麽些年才能一直夢見你，夢裏和你產生聯係。”
“那你知不知道鑰匙出世會帶來什麽？”
“這個他沒有說清楚，他說我的識海裏藏著‘輪回鏡之心’，是輪回鏡的心髒所在，隻要輪回鏡之心一出現，它就會脫離我的識海，找到剩下的輪回鏡碎片自行修複。若是輪回鏡重新完好，那一位一定會想法設法奪走輪回鏡，對整個寰宇來說都是災難，所以我們不能讓他得到。但有一件事我們要知道，就是那一位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
“這麽說來，輪回鏡之心就是鑰匙了。那‘那一位’是指誰？”鳳落突然愣住，似乎在夢裏，梁鄴也說過那一位這個說法。當時的他指的是……
“我不知道，我的一魄沒有說。”
“如果沒有抵抗住的話，你的一魄會怎麽樣？”她很擔心這一點。
“你放心，落，那一魄說我的體內有不死樹果實生長出來的樹苗，即便那時沒有抵抗住自行修複的力量，不死樹苗也會凝聚我的神魂，讓那一魄回歸肉身的。那一魄還說等他回歸肉身，我就會知道一切。”
“不死樹苗？你也有？你的是不是像藤蔓一樣的小樹苗？”
“看不出來是不是藤蔓，還很小，落，你怎麽知道？莫非你也有？”
“不錯，我有一顆，已經長成小樹苗大小的藤蔓了，輪回鏡的碎片就是被藤蔓的根部帶出來的”鳳落看了看又道，“如此說來，你識海裏的輪回鏡之心在不死樹苗之下？”
“我的落真聰明”梁鄴這時候還不忘誇一誇鳳落，“不錯，不死樹苗下壓著的就是輪回鏡之心。我猜測我那一魄是一直在用靈力控製著不死樹苗，以達到抵抗輪回鏡之心出世的目的。並且那一魄一旦消散，屆時如果我再開始修煉精神力，那麽那顆不死樹果苗就會快速成長，將輪回鏡之心暴露出來，到時候就沒有可能再阻止輪回鏡複原。”
“如果你不修煉精神力呢？”鳳落問出這句話之後，反而覺得梁鄴不修煉精神力是不好的事，如果那一位真的是……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輪回鏡究竟有什麽用？
新的疑問出現在了鳳落的腦海裏，完全沒有頭緒。
“不修煉精神力的話，我想輪回鏡之心會自行修複也是早晚的事。”梁鄴冷靜分析著。如果真的如自己那一魄所說，情勢很是危急的話，那麽不修煉精神力的自己可能沒有勝算。
鳳落抿唇思考起來。鄴說的沒錯，輪回鏡之心沒有了壓製力量，出世一事就會變得順利，不修煉精神力的鄴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焰冰，輪回鏡的作用是什麽？”鳳落想起上次問焰冰的事還沒問完，幹脆現在接著問。
“主人，這件事其實焰冰也不太清楚，焰冰知道的一點也是聽梁玉卿神使說的，具體的作用隻有前世的梁鄴神使知道。”
“梁玉卿？”
“玉卿？”
鳳落和梁鄴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樣的想法，梁玉卿可能也知道一些事，去找他問一問。
打定了主意的二人就去了攝政王府。
此時的梁玉卿正在書房處理政事，看到二人步履急促而來，便知道是有事要問，停下了手中批閱奏折的筆，合上了奏折問道：“怎麽了？”站起身來坐到了一旁的榻上。
鳳落梁鄴二人也順勢坐在了對麵的椅子上，鳳落開口問道：“玉卿，你知不知道輪回鏡的事？”
梁玉卿聽到二人是為了此事而來，不禁眉頭微蹙。落兒她竟然已經知道了輪回鏡的事？
“你知道，是不是？”鳳落一看到梁玉卿的模樣就知道他一定知道，語氣十分肯定。這件事情，他會不會也想瞞著自己？
“落兒，你怎麽知道輪回鏡的事？”梁玉卿反問道。他想知道鳳落究竟知道了多少有關輪回鏡的事。
此時梁玉卿內心情感的波動起伏，遠比表麵上更劇烈！
“因為它出現在了我的識海，而且我也進入過輪回鏡的碎片裏，看到了一些事。所以我希望這件事你不要隱瞞我，知道的話可以如實相告。”鳳落的表情很是嚴肅。她在猜測一種可能性，一種這個輪回鏡和自己壽命有關的可能性，雖然這聽起來有些不。
“落兒，有關輪回鏡的事，我隻是聽說過它。”
“在何處聽說的？”梁鄴繼續問道。
“從成德那裏”梁玉卿提到了之前所有人都知道的解夢師成德，“我幼時曾經見過他，也是那時候知道的。”梁玉卿認真看著鳳落的表情，試圖察覺出她所有的情緒。
“成德”鳳落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再繼續問什麽了。之前就查到成德失蹤，杳無音訊，怎麽可能自己還能找到呢？況且成德本身就是一個謎，所會的東西頗多，“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別的什麽事？”
“沒有，我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字。我幼時曾見到過他，所以之前阻止你找成德的事也隻是因為我和你一樣在找他，並且沒有任何消息。”
“我記得你當時說一旦我遇見他，麵對的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麽東西？”鳳落突然想起他當時對自己坦白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心存疑惑。
“當時的我認為，查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查到成德的事，極有可能他是誤入了什麽危險，擔心你也被牽扯進去。”
鳳落和梁鄴也知道此事沒有辦法再知道些什麽，便爽快離開了攝政王府，離開之前說了杜義要來的事，還有他們決定後天出發前去火國。
梁玉卿目送著二人離開，確定已經走遠後，梁玉卿麵容嚴肅地寫下了一封書信，交給身體已經恢複了的一揚：“將這個交給一峰，就說我明日親自去考核那順利通過十項考核的一百五十人，讓他準備好，另外讓所有通過第三項考核的人都留在敕刑堂，其他人分配到各個地方的消息通分會。”碎片已經出世，那麽自己這邊進行準備的速度要更快一些才行。
“是。”一揚雖然接了書信，應了是，但是心裏的疑惑隻增不減。怎麽這麽快主子就親自去考核了，昨日第十項考核不剛結束嗎？而且剛過敕刑堂的第三項考核就能留下了，這對敕刑堂的所有人，不，是消息通的所有人來說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