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試探
扣扣！
“鳳姑娘”門外一鳴的聲音響起，“鳳姑娘，主子讓一鳴來問問，您這兩日服了主子給的藥，傷勢是否有好轉。”
鳳落出了手鐲空間，關閉空間玄透鏡的同時打開了房門，側身讓一鳴進來：“傷口深處已然無大礙了，外麵的傷口也已結痂，不必擔憂。”
“那便好，主子又給姑娘備了些補氣血的吃食，方才一鳴已送去小廚房了，鳳姑娘若是餓了可以吩咐下人送來。”
“好”鳳落又問起一鳴梁玉卿的事，“他這兩日身體好些沒有？”上次走的時候玉卿還未完全恢複，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鳳姑娘放心，主子已痊愈”一鳴想起了自家主子的吩咐，繼續道，“主子說鳳府已加強戒備，絕不會再有被劫之事發生。另外鳳姑娘的雙親昨夜來了鳳府，是否即刻動身回去由鳳姑娘自行定奪。”
“我爹娘來了？”鳳落十分驚訝，思考著要不要回去。自己的爹娘怎麽會突然來水國？但是現下自己受傷……
“是的，鳳姑娘。”
“我過幾日會回去，爹娘那邊不用說我受傷的事”鳳落想起了炎煜，“炎煜他這幾日有沒有問我去了何處？”以炎煜的性子，沒道理這幾日不過問。
“火國太子每日都在攝政王府內探聽您的消息，但是主子擔憂那人影響鳳姑娘養傷，所以並未透露半分鳳姑娘您的消息。”
“不用瞞著，讓他來見我，我有些事要問他。”
一鳴回去沒多久，炎煜就趕到了鳳落所在的消息通分會，進門的動靜將消息通裏休息的人全部吵醒：“落落，落落，你在哪兒？”不是說受傷了在這兒養傷嗎，怎麽自己精神力探知不到？莫非又進了那個像儲物戒一樣的隨身空間？
鳳落閃身出空間，走到了炎煜的跟前。
炎煜看著鳳落右邊胳膊被繃帶吊著，頓時心疼起來，大喊出聲：“落落！我聽說你受傷了！痛不痛？肩膀的傷重不重？”在自己被瑣碎雜事纏身的時候，自己的寶貝妹妹竟然受傷了！
鳳落將大吵的炎煜帶進空間：“我沒事，隻是看起來嚴重而已。今日讓你來，是有事想要問你。”
一旁的安安見鳳落回了空間，身邊還帶了這個火國的太子，想著二人可能是有要緊事商量，自己留在這兒也沒什麽事，便自覺去燒水泡茶。
“落落你直問便是。”傻妹妹，我沒有什麽事是不能對你說的。
“我想知道，為什麽你之前說妹妹與你是同母異父？”
“落落，這件事我也是聽母後臨終之時說的。”此時的炎煜麵容沉重，隻因他突然回憶起了母後臨終前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模樣……
“煜兒，母後有一心願未了，咳咳咳。”
“母後，隻要您說，兒臣上天入地也一定為您辦到！”跪在床邊，眼淚不止。
“好煜兒，母後知道你孝順，但母後沒什麽能留給你的好東西，咳咳”火國皇後緩緩將手上時常纏繞佩戴的手串交給了自己的兒子，“這珠串你拿著，母後要你在母後走後，找到你的妹妹，咳咳咳咳。”沉重地喘著氣，如同離開了水的魚，卻帶來一連串的咳嗽。
“妹妹？母後，您在說什麽？”自己沒有親妹妹啊！
“煜兒，你有個同母異父的親生妹妹，咳咳，她，她不是你父皇的孩子，咳咳咳，是當年我離宮之後在外生下的女兒，咳咳咳。”
“母後，兒臣記得曾經有一年您被賊人擄去西大陸，整整兩年才回宮，莫非就是那兩年？”炎煜震驚到無法言說，瞳孔大張。他從沒想過溫良賢淑、端莊自持的母後會做出這等荒唐事！
火國皇後因為在猛烈咳嗽，所以說不出話，隻能痛苦地眼含淚水，搖搖頭，半晌才緩過來：“不是的，過去的事並非你想的那麽簡單，咳咳咳……煜兒，答應我，帶著手串找到你的妹妹，一定要保護好她，另外她手上，有著，咳咳，火國的火焰訣，咳咳。”眼皮沉重到睜不開的火國皇後，一直在等著兒子的回答。
“母後，兒臣用生命起誓，一定會找到妹妹，保護妹妹”想到了什麽，炎煜又道，“母後，妹妹叫什麽？”
“咳咳咳，她，她叫安……”還沒說完，火國皇後已經斷了氣。
“母後！”炎煜始終記得那一天，天色陰沉。
理智將炎煜的思緒拉回現實，對著鳳落說道：“母後臨終前讓我來找你，我一料理完後麵的事就來到西大陸，沒想到一來就見到了你。”很幸運，自己找了莫約一年的妹妹，竟然在街頭被自己碰見了，一定是母後保佑！
鳳落皺了皺眉頭，突然問道：“那手串在何處？”
“我一直放在儲物戒裏”炎煜說完就將母後留給他的手串拿了出來，“就是這個。”
手串由一顆大珠子和眾多顆普通的白色珍珠組成，鳳落在看到的一瞬間不由得瞳孔微張。
讓鳳落奇怪的並非手串上珠子的顆數不符合正常的規格，而是那一顆大珠子，是一顆東珠，一顆與自己從安大叔手裏得到的那顆一模一樣的東珠！
她突然萌生了一種連自己都覺得極為不可思議的想法，但是仔細想來很多地方卻又很合理！
恰好安安已經泡好了茶，將茶杯拿給鳳落和炎煜後便打算默默離開，沒想到被鳳落拉住了，一時間很是不解：“落落，怎麽了？”
鳳落拉著安安坐下，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跟炎煜繼續說起了話：“這件事，除了你知道，還有誰知道？”她想知道，那個蒙麵黑衣人可能會是誰的人。她不能在不知道對手到底是誰的情況下，就輕易將安安置於危險的境地！
“應該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對皇室來說本就不光彩”炎煜想了想有些不對，趕忙改口，“落落，我不是說你的存在不光彩，我，我隻是說這件事的情況有些特殊。”炎煜緊張地有些語無倫次，絞盡腦汁想著怎麽才能不讓鳳落誤會。
“炎煜，我問你，如果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並且要殺死你的妹妹，你會不會給她報仇？”一般的人，她絲毫不擔心，但如果下手的是皇室中人呢，甚至是炎煜的至親？他還會和他的妹妹站在一個陣營嗎？
“落落，你怎麽了”炎煜有些不解，今天的落落有些奇怪，總覺得她意有所指，“你受傷是不是因為有人對你下手了？該死！”落落竟然是因為這種事受了傷？他稍後回去就著手開始調查，若是被他知道了是誰，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回答我的問題，炎煜。”她隻要他一個肯定的回複！
“落落你放心，除了我的父皇我不能動，我保證皇室中其他人沒有人能夠傷害你，如果被我查出來是誰傷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他！”炎煜眼神中盡是殺意。
“就隻是這樣嗎？”鳳落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其實並不滿意，甚至有些失望。皇室中出了這樣的事，其中涉及到的人，除了那一位，她想不出還有誰有理由這樣做……這個炎煜，口口聲聲對妹妹的保護，竟然也是有條件的……
她在安大叔的墳前發過誓，要保護安安。她不能在這時候說出自己的猜測，她不能拿安安的性命來賭！
“落落，你到底怎麽了”炎煜覺得鳳落一定有事瞞著自己，“有事你跟哥哥說，哥哥一定會保護你！”
鳳落沒有回答炎煜的問題，而是，將手串還給了炎煜，麵色不佳地站了起來送客：“火國太子，我需要休息了，你早些回去吧！”手一揮便將炎煜送了出去。
出了空間的炎煜還想再關心一下鳳落，但是喊了幾聲鳳落都沒有回應，隻好沉著臉離開。落落她一定是因為受了傷心情不好，那自己就先去送那個動手的人上黃泉路……
空間裏，炎煜離開之後許久，鳳落的臉色也沒有緩和過來，看得安安有些害怕：“落落，你是不是又疼了？我去給你煎藥。”起身就欲走，又被鳳落攔住了。
鳳落左臂抱住了安安，緊得讓安安更是擔憂：“落落，你說話呀，我很擔心你。”
鳳落鬆開安安，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安安，你現在還會痛嗎？”話問得沒頭沒尾，但是安安卻明白了她在問什麽。
安安眼裏泛著淚花，聲音顫抖著，輕到幾乎聽不見：“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父親和諸位師兄慘死，那個場景自己怎麽可能忘記！“落落你放心，我不會再墮落下去，現在我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他們報仇，我也一定會報仇！”從悲慟到重拾希望，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鳳落看著這樣的安安，又心疼起來。若真的是自己猜測的那樣，安安知道了一切會如何？是會徹底崩潰，還是會如何？自己該不該向她坦白？
“安安，之前我聽聽風說過一個故事，你要不要聽聽看？”
“故事？還是第一次聽落落你說故事，說說看。”安安看著鳳落不再似之前低沉，心下定了些，隨即便表示自己很想聽。
“說是一位女子原本有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家中富可敵國，萬人都不能及。突然有一天發生了意外，那個女子與丈夫兒子分開了，遠隔山海。之後這個女子認識了另一個男子，二人成了婚，還生下了一個孩子。但是好景不長，女子很快回到了之前的家庭，留下了後一任丈夫和孩子。你覺得這個故事裏，這個女子後來生下的孩子會不會很可憐？”
“會覺得有些可憐，但是這個孩子的存在畢竟不符合世人常說的倫理，所以可憐他也沒有用……我也是從小沒有娘，但是我有爹爹，過去的這些年，我過得很快樂！”
“後麵有人知道了女子在外還有家庭的事，要殺人滅口，對留下的一任丈夫和孩子動手，並且這個人還與女子的前任丈夫有著關係，你覺得這個孩子在知道了真相之後會如何？”鳳落繼續問道。
“發現自己竟然是私生子，這個孩子可能會很恨自己。但爹爹曾經說過，人總要為自己做的選擇負責。他雖然是私生子，但應該也是在父母期待中生下的孩子，我覺得他更有可能會好好活著，保護自己的家人！”雖是故事，但安安聽完後回答的小臉很是認真。
鳳落看著這樣樂觀的安安，她決定了：“安安，你不是問我，我知不知道凶手嗎？我答應你，等你火焰訣練到第五重，我就告訴你我所知道的所有事。”等她查出到底是誰對安安下手，排除了危險，還有查清楚一切之後，她會告訴安安自己知道的一切。
“真的？好！我一定好好練！”安安得到了鳳落明確的肯定，此時隻有一個想法，好好修煉，然後為爹爹他們報仇！
安安轉身出去修煉之後，鳳落坐在屋子裏仔細思考著自己目前收集到的所有信息：炎煜和安安有著相同的東珠；安大叔曾說安安母親自安安出生後沒多久便‘離開’了，而不是說的‘死了’；滅門二十五口；還有火焰訣的修煉功法……若是被殺害安大叔的一行人拿走，是極有可能的，畢竟屋子裏有被翻過的痕跡，而且這本就是火國皇室的東西！
鳳落此時雖然有了七八分的肯定，但仍舊有沒弄明白的地方：為什麽幕後的人選擇不殺安安，而是將安安一次次帶走？
想到這裏，鳳落轉念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阿爹為何也會火焰訣，這一點自己還不知道。果然還是得早些養好傷才行，自己才能問一問阿爹……
此時在鳳府的鳳塵，正在房裏和自己的妻子說著女兒的事：“阿芸，我有些後悔將大巫的水月鏡還給他了，好歹這時候能看看女兒在忙什麽。”撇了撇嘴。哎呀，想女兒了，好不容易到這兒了，落落卻不在府裏。
“你這次能出來都是我求了大巫許久的，水月鏡好歹也是霧國的寶物，怎麽可能說讓你帶出來就帶出來”姬芸白了自己丈夫一眼，“知道你想女兒，但是落落畢竟是大姑娘了，你也不能在這時候半夜了還看落落在幹什麽啊！況且玉卿那個小夥子方才不是派人來說了嘛，落落一切都好。你呀，就放心吧！”她現在知道女兒安全沒事，便放下了之前趕路時忐忑不安的心。
“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女兒。希望她不要再單獨遇到西川了，她極有可能打不過。”老父親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怕女兒會遇到當初追殺自己的人。
“阿塵，我可告訴你，這種事不能亂說的，人就是怕什麽來什麽！想當年我可是不想嫁人的！”
“阿芸，你後悔了？”
“我在夢裏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