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章:以花入藥,終無尋顏,破其規矩。
此後,往後數約莫三日。
墨月與璿璣夫人總算煉好了藥,命人換這些時日都居在自己一方之地的牙兒,前來璿璣閣處。
墨牙兒接了剛緩過時日墨風所傳的話,墨色的瞳眸完全不顯半分情緒,隻是漠然的朝著墨風頷首,就當是應了一聲,僅此而已。
而墨風見此,眼底那一抹情緒難免有些晦澀,手無意識揣緊,背上那百杖到底還是有些疼的,因而在與墨牙兒錯身之過時,牙兒僅僅隻是將手運了一股真氣,便直接令墨風半跪在地間。
“嗯哼。”
墨風下意識悶哼了幾聲,卻仍舊強撐著那一股勁的姿態,被墨牙兒見狀了,想來他應許知曉了自己到底為何如此後,墨牙兒這才收回了那一股真氣,直接往外門處走,去往璿璣夫人命自己所去之地。
一柱香後。
墨牙兒剛踏進璿璣閣內,眼底那一抹暗色一閃而過,抬起雙眸並不見方才情緒,見到璿璣夫人以後,便三步並作兩步,步入到了璿璣夫人的麵前,低垂著眼,一副任憑璿璣夫人所作那般,璿璣夫人見狀,神情隻是淡淡的,與墨牙兒示意了一番,便示意墨月退下了。
隨即,璿璣夫人便出聲道:“牙兒,此行就天山雪脈為你摘取這無顏花,已煉製好了丹藥。”
“你需謹記此花雖可隨意變化容貌,但不可變幻身形,璿璣之主曆來男女不限,因此並無大礙,可你切記不可輕易將此花褪下,更不可讓人窺得你真實的容顏,否則必遭大禍。”
“若你是尋常顏色,吾還無需多言,隻可惜你生得太肖極你母親了,而你的母親,乃立這邊往最西邊處的大西洲國的第一美人,而那副美貌,如若不是因為大西洲國乃當今在第一皇朝的話,興許她會淪為諸侯的囚牢美人,也無不可能的。”
“再過幾年,你便可攜手裏邊的親信步入這皇權湧動的紅塵,一切萬事小心。”
這是璿璣夫人頭一遭提起墨牙兒的母親,那位驚豔天下的女子。
而她說完,瞳眸好似在沉浸某一段的回憶當中那般,眉眼不似以往那般冷漠,惹得墨牙兒眼眸微閃,並未出聲,仍舊是一副淡淡的姿態,使得璿璣夫人緩過神來,見著她如此,眉眼微挑,想著墨牙兒不是一直以來都欲想要了解她的家人是何人嗎?
可現在看來,好似並非如此時,璿璣夫人又有了另外一番計較,見者她久久不言,便試探性的問了一聲:“牙兒,莫是不願?”
隻見墨牙兒一聽,淡淡的搖頭,回:“並非無願,徒兒這就服下。”
璿璣夫人便見著墨牙兒將她的袖手一翻,好似有什麽東西入了墨牙兒的口中,自己卻察覺不及,便看到墨牙兒將丹藥一吞為盡了。
三炷香後。
墨璿璣見著墨牙兒服下丹藥,麵容並無什麽不妥之處,她眼底這才堪堪流露出了幾分滿意,點了點頭,瞧著墨牙兒剛緩過藥勁,眉眼慢慢舒展開來的姿態,她便出聲說:“牙兒,明日我可帶你去天山老人的拜師宴可好?”
此時的墨牙兒剛緩神不久,緩緩睜開瞳眸,神情淡的不像話。
而窗外那一抹月色慢慢透過窗,隨著月色忽明忽暗,以及剛被墨璿璣點起的燭火,相交輝映入了墨牙兒的眼底,這才使墨牙兒眼底有了那麽一份暖意。
可她的麵容卻不斷的隨著月光與燭火變化而變化著,最終停留在了那一張,興許在墨牙兒眼中,最為平凡的麵容,雖五官拆分開來極妙,但組合在一起,卻難以讓人記得此顏時,墨璿璣見狀,眼底裏邊的滿意更大了些。
雖並未聽到墨牙兒應聲,但想來墨牙兒應許是不會拒絕自己以後,璿璣夫人便隨手招了招,示意藏匿於暗處的所有璿璣人都不必留在此地後,她自己也走了出去。
哢嚓一聲。
墨璿璣順帶還將內室裏邊的門關了上去。
因為方才見到墨牙兒周身已流露出了一抹赤紅色的氣息,想來她應是要突破了,便將這裏的空間交予她了。
而剛出門外,便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神色莫名顯得有些焦急的墨瞳站在一旁,卻由於自己走出,神色頓時變得與其追隨的小主一般,淡淡時,她並未覺得有何冒犯之處,隻是與之相交走過之時,輕飄飄的落下了一句:“看來,牙兒過些年出山曆練之時,必將你帶入其中啊。”
此話一落,墨璿璣並未往後瞧墨瞳到底會顯現出什麽樣子的神情,她就隻是將這句話落下,走了,僅此而已。
而在墨璿璣並未瞧見墨瞳臉上到底是如何時,此時的墨瞳臉色駭人得很。
那一份駭人並未指向的是璿璣夫人,而是想著即夫人什麽都知曉的話,為何還要任由著璿璣四傑,處處挾長欺主呢?
一想到這裏,墨瞳不知道為何,多了幾分考量起來。
想罷,他這才抬起眼眸,入了內室,守在墨牙兒身旁,給她護法。
此夜,比以往要多了幾分漣漪。
因無顏花所造下的因,終究會成為入世後所有的果。
待到墨牙兒已全然會運作無顏花的功效後,她便將那天在月色之下,形成的臉定了下來,再也不似先前運功時,稍有不慎會退卻時,難免讓見著此景的璿璣夫人心生驚歎著,墨牙兒天資出眾。
而在期間,璿璣夫人總算拿到了天山老人遞過來,邀請她與牙兒一並參宴的帖子後,便與墨牙兒帶著墨厲與墨月二人,前往天山雪脈的蒼茫門外。
這是墨牙兒頭一遭出嶺,也是璿璣夫人想借著此此舉來將璿璣藏鳳女一言避過,令那位偽更讓人信服所作之事。
畢竟江湖第一大派收徒,怎麽可能少得了朝廷中人呢?
一想到這裏,璿璣夫人心下自是有了一番計量,隻可惜她並未想到的卻是,再此行之時,與陸家少主的緣現已起。
剛將所有需攜帶的東西收拾妥當以後,墨牙兒便將那一身包裹拎了起來,隨手放入了能夠納入死物的戒指裏邊。
這是璿璣人之秘,也是璿璣嶺後山往東向走,為煉器堂所出的物件。
而正欲打算就這麽走時,墨牙兒卻不小心在銅鏡前露了麵,有些暗黃的銅鏡倒影著墨牙兒如今平凡到不可在平凡的容顏,而要是尋常女子的話,見此景,定然會下意識抬起手,撫摸著於先前自己生的那一抹好顏色,在聯想到如今,瞳眸會在霎那之間變紅,哀怨不已吧。
但墨牙兒並未如此,亦或者說她從未在意過那一抹好顏色,因而她隻是淡淡的瞥了過去,踏出了出來。
隨後,她一路瞧見著璿璣人望著自己,見著自己居然能夠借此機會,走這一遭時,他們眼底不外乎流露出了幾分驚羨起來,可那一抹驚羨一閃而過後,卻帶著幾分遲疑。
因為璿璣嶺曆來的所有主人,隻允許在了卻紅塵事後,才可因有一些特別的原由外出,可現如今分明並未是墨牙兒入世之時,更別說什麽了卻紅塵事後,要是被那位一直都鎮守在璿璣嶺暗山出的守山獸知曉了,定然會下罰時,眾人神色難免帶著幾分躲閃起來。
可他們轉念一想,即是璿璣夫人點頭默許此舉了,那應是沒有大礙時,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的卻是,規矩就是規矩,無論是位高權重的璿璣夫人也無可改變與打破時,就意味著墨牙兒在此時已經無意識的打破了璿璣嶺第一代主人立下的規矩,就連一向對此進行審判的守山獸,也無法對其定罪。
她注定是一顆不知未來該往何處的辰星。
當年璿璣夫人養她時,就已知曉了。
縱使她並未算其命,她都知曉她的命極貴。
能為之媲美,亦或者與她相交壓製的,僅有她認可之人,亦或者至親至愛,罷了。
回到現在,當墨牙兒已站到了璿璣夫人的身旁,待璿璣夫人上了馬車後,她這才輕點了一下足尖,落入馬車邊上,但她並未與璿璣夫人一般,入內,而是靜坐在一旁時,難免讓執鞭的墨厲,有些不知曉該從何下手了。
而原先他已查到了墨菊與墨風百杖之事與麵前這人有關時,他外露出來的為難與內底藏得極深的暗色皆入了墨牙兒的眼。
但墨牙兒並未出聲。
聽著墨厲欲言又止,一副故作好心的姿態,她仍舊定定的看著前方時,墨厲眼底顯然是有些不耐了,唇齒微動,想出言說些什麽,卻被坐在馬車內裏的璿璣夫人,難得的止住了墨厲正欲想對墨牙兒所說的話,道:“墨厲,還不駕車,若是誤了時辰,豈不是讓四方人都取笑吾璿璣人,不知禮數?”
墨璿璣說罷,墨厲這才將將他所有針對於墨牙兒的惡意收了回來,神色難免帶著幾分不甘心,但最終還是朝著坐在馬車內裏的璿璣夫人,隔著簾子,應了一聲是,便駕起馬來。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總結:
墨牙兒的命格很特別,她並非為傳統意義上邊的鳳女,至於其他的,璿璣夫人並未進行推算。
此時墨厲亦然意欲想要在墨牙兒參宴之時候,做些事了。這個要敲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