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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9章:罪歸之時,領罰之地。

  一柱香前。


  墨菊早早的便自行站在了璿璣嶺最深處的堂前。


  堂前,寫了戒律堂三字,一筆一劃無一不再顯現著當時落筆的那人對於那些犯了大忌的璿璣人,對曆來犯錯的璿璣人有多苛刻以後,墨菊居然來了此地。


  墨厲見狀,難得愣一瞬,畢竟他們這幾個人犯錯,也輪不到墨菊犯錯時,可以說墨菊可謂是他們四傑裏邊最為重視規矩的人,今日,她卻來了此地。


  這讓一向負責看守戒律堂的墨厲,瞳眸難免有些莫名起來,而在起初自己並未接收過夫人的口令,要對麵前這個人做些什麽時,想來墨菊此次應是自請罪了以後,這讓墨厲對她所犯下來的錯,多少有些好奇了。


  這不,當墨厲唇齒微動,想試探與自己共事多年的好友到底發生了什麽,才令她如此時,墨菊在步入戒律堂內,眼眸夾帶著幾分生人勿近的意味,頓時讓墨厲止住了他想要說的話,唇角微抿,默默站到了一旁,任由著墨菊對自己手底下的人,言到底應如何作罰。


  此罰一出,著實的讓墨厲瞳眸劇烈收縮了起來,眼底有著說不出的複雜,朝著墨菊言:“你是瘋了嗎?”你可知道一百板,打在身上會如何。


  而以往這一百板相當於叛主時,在墨厲這一邊他並未接收到關於麵前墨菊背主的消息,很顯然是麵前這位跪在堂中的墨菊,自己給自己評定時,這讓墨厲難免氣笑,手底下的人見著兩位地位於璿璣嶺,近似乎約為第二層級人存在,形成了對峙。


  這令他們神色難免有些不安,兩兩對視,看著對方,執著的訓誡棍,分明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欲言又止的往墨厲那一邊看去。


  而此時墨厲很顯然比他們二人還要懵然時,他們便聽到了墨厲所言。


  “你瘋了嗎,夫人可從未同我說過,你背主了。”


  “即並非是夫人下的命令,你又何苦自請如此。”


  墨厲朝著墨菊繼續勸道,意欲讓墨菊自行回去時,這讓墨菊眼眸一閃而過的複雜,隨後緩緩閉上,顯然並不想要與墨厲出聲解釋些什麽後,墨厲見狀還打算說些什麽,卻被堂外的一陣腳步聲,叫了停。


  而墨厲正欲在心底想著到底是誰,怎麽今天這麽多人過來時,抬起眼眸卻看到了也與墨菊一樣,同自己共事許久的墨風也來了此地。


  “怎麽,你們是互相約好的嗎,你又是犯了什麽錯?”


  墨厲顯然對墨風的語氣不似對墨菊那般溫和時,墨風並未在意,他這是將視線慢慢落在了跪坐在堂中,沉默不語的墨菊,神色也與方才墨厲一樣,有些意外。


  “怎麽了。”


  墨風問墨厲,也在問墨菊。


  但墨菊仍舊不出聲,墨厲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隻能夠雙手抱住他自己的後腦勺,仰著臉,一如少年時期的他那般的少年氣性回:“我也不知道,她剛進來就這樣了,問她做錯了什麽,她什麽也沒有說,自請百杖,謝罪。”


  “百杖?”


  “也好,也給我來百杖吧。”


  墨風聽言,他的眉眼並不似墨厲那般,自認墨菊瘋了,反而隻是朝著墨厲回了一句,他也要如此,這讓墨厲瞬間將手放了下來,抬起手指著墨菊與墨風二人,食指稍稍彎曲著,朝著他們說了跟方才一樣的話,顯然是對他們二人所做下的決定,表示沒法接受時,這讓墨菊與墨風二人皆抬起眼,看著墨厲。


  一副若你不落下這百杖的話,興許你也要如此時,這讓墨厲眼眸難免帶了幾分暗色,眼眸微閉,隨後抬起手,示意方才執著訓誡棍的人,開始動手。


  畢竟,他身為戒律堂堂主,如果真的包庇他們的話,興許他的罪名可要比他們二人眾得多。


  可縱使如此,墨厲也知曉他們定然不會讓自己隻一人承擔後,他見著兩位小童一杖一杖落下的動作,心下意識顫了一下,隨後直接避過了兩位小童打向墨菊與墨風二人的舉動,聽著他們不自覺痛哼的幾聲,縱使聲音極小,但墨厲的心到底還是揪成了一塊。


  終究不忍心的,因為他們四個人自幼便在一起練功,就連侍奉的人都是一樣時,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比尋常璿璣人內之間的關係要親厚的多。


  也因他是四傑中年歲最小的孩子,他自小被他們三人照顧的極好,因而他犯錯時,上一代的四傑之一,負責戒律堂的人隻會訓誡其他人,言他們未將自己交好,而那時自己便下了決心,想著自己將來也要就任戒律堂,這讓興許就能夠借此來照顧犯錯的師兄姐她們時,卻未曾預料到,他們從未犯過錯。


  就連當年璿璣夫人入世,了卻紅塵事,作下了那麽大的果,他們都未曾踏進過這裏。


  因而他萬萬沒有想到,今日,他們卻齊齊的在此處領罰,領的皆是背主之過時,這讓墨厲怎麽可能接受。


  所以在他們受罰之時,墨厲的手攢的緊緊的,鬆開時,才不過頃刻,鬆開時便顯現出了幾個月牙印在手心處,在心底裏邊,想著的便是,此時他記下了。


  隨後,緩緩退出了此地,守在戒律堂外,聽著一杖一杖起聽著一杖一杖落。


  此後,內閣處。


  剛將陸子燁這個可以稱為燙手山芋的人送走的璿璣夫人,聽到這些時日,跟在自己身邊的墨月向自己提及墨菊與墨風今日去戒律堂自請謝罪之事。


  璿璣夫人並不意外,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墨月說此事,眼底裏邊流露出來的不滿,她隻是隨手執起了一個剪子,將露臉的花,一剪而下,不讓它冒頭,輕飄飄的落了一句:“若是不歡喜花的人,見著花開過了,會如何。”


  她並未對墨月言太明,但墨月到底還是聽懂了璿璣夫人的言外之意。


  分明是在言他們分不清尊卑。


  於是,此話一出,頓時讓墨月眼底裏邊對璿璣夫人不作為的情緒掩了去,哆嗦了一陣,欸了幾聲,有些氣弱時,璿璣夫人見狀,便將剪子放置在了一旁,將落在桌麵的話,撚了起來,摩挲了幾下,花便就這麽應聲散了去。


  此景皆入了墨月的眼,惹得墨月心下更亂了些,直接跪了下來,一副請罪的姿態,令璿璣夫人,倚靠在窗旁,一副完全不知曉墨月到底為何要認罪時,道:“你又有何罪?”


  與墨月方才對璿璣夫人對墨菊與墨風二人自請罪,故作一番疑慮詢問著璿璣夫人,墨菊與墨風二人到底有何罪,才自請罪一說,相似時,隻是立場交換罷了。


  而聽璿璣夫人此言,墨月跪著的身子,更顫了些。


  因為她分明感覺到了墨璿璣那一抹微不可見的怒意。


  “你與墨菊及墨風二人,何罪之有呢?”


  “罪都在於我,在於我給予了你們太大的權利,忘了主罷了。”


  “屬下知”錯。


  墨月這句話還未說完,便被墨璿璣直接打斷,繼續言:“我記得早前便與你們訓誡過,牙兒之事,汝們不要插手?”


  “是。”


  墨月哆嗦著身子,磕磕巴巴應了一聲。


  “即是如此,為何你們執意插手牙兒之事?”


  “你們到底是如何對她的?”


  “雖她自幼起,我便教導她與你們要尊卑分明,她為尊,汝們皆卑,可她並未將此話放在心上,而你們欺她年幼,尚不懂此儀,因而對於她,連基本的尊笑小主都未曾有過。”


  “平日裏邊,對她不尊,汝們還可以璿璣尚未換主,汝們是侍奉我為由搪塞過去便是了,吾說得可對,應許沒有誤解汝們吧?”


  璿璣夫人輕飄飄的落下了這麽一句話,惹得墨月心更虛了些。


  且不談其他人是否對墨牙兒有過尊,在於她這邊應許是沒有的,畢竟她料想著自己隻顧及用藥治人這一方,那麽與墨牙兒應許是極少相處的,若是相處的話,定然是以自己為大夫之名時,想來她姿態放高些是不為過的。


  畢竟於她這一邊,墨牙兒屬於病人,自己是大夫,病人需聽大夫的話才對,可她卻並沒有往後深想過,墨牙兒是主,她為仆這一說。


  以或者說她想過,見著墨牙兒不以為意,便不作深想了。


  可現在墨牙兒分明不想在如此下去之時,也就意味著這一份例外興許在此刻,全然都被墨牙兒剝走了去,難免讓墨月有些失措,恍神。


  “她可與尋常孩子不同,吾有時候站在她麵前,與她對視,都有些怵然,生怕被她看透,更何況你們。”


  “她先前也尚未在意過,可現如今看來,牙兒並不打算就這般過去時,若是她再不立這個威,興許她入世前,璿璣人裏邊,可沒有幾個人願跟她的。”


  璿璣夫人見此,眼底並未因墨月已追隨在她身邊多年,而心懷不忍,反倒而繼續輕飄飄的落下了這麽一句話,雖被墨月信服了去,但真正的意思,她並未知曉,唯有璿璣夫人一人知曉墨牙兒到底為何如此。


  想來她分明是想要與自己正是分庭抗禮,亦或者說給予自己警告了。


  而這一份言外之意,分明是在言自己拿無顏花一事的時候,即是如此,無顏丹也是要予給她吃的,她是如何都躲不過的。


  現在可以知道的消息:

  璿璣嶺深處,為戒律堂,現由墨厲掌管。


  墨厲對墨風與墨菊二人自請領罰之事心生不滿,因而他會主動調查到底是誰誘他身邊人入局。敲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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