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表兄和姨母
良素見盅祖看著她，卻是有些不解，又看看莒生，再看看盅祖，用手指了指自己道：“盅祖爺爺，看我做什麽？”
莒生亦凝了眸看向盅祖。
姑射神君的女兒？與良素有何幹係？盅祖為何卻看向良素？
盅祖那張紅潤的麵上卻是露出笑來，道：“你以為姑射神君這女兒是誰？”
“總不會是我罷……”良素亦笑。
“不是你，卻是你娘親。”盅祖看著良素道。
良素著實一愣，娘親是姑射神君的女兒？
良素蹙眉看向盅祖，心中卻是電轉起來，娘親是爺爺的養女，她是知曉的，姑射神君亦將女兒托付給友人，這般說來……
果然，盅祖又點點頭道：“昔年姑射神君將兩名年幼的女兒托給了摯友，其中一位便是我。”
嗯……？竟不是良素的爺爺？
盅祖見良素一副吃驚的神情，又哈哈笑了起來，道：“丫頭，姑射神君乃是上古神君，他的好友是我……額……不對，是我這一抹神識的主人，便是你的盅祖老爺爺。”
良素見他笑，當然明白了，姑射神君乃上古神君，上古神君者，自有三界起，便遨遊在這天地之間。這樣的姑射神君，好友怎會是還未入天界的她的爺爺？唯有盅祖方可能做他的好友。
“那為何我娘親卻是我爺爺的養女？”良素看了盅祖一眼道。
“我才懶得管姑射神君的這些事兒呢，他自己的女兒放著不養，倒叫我管著，我哪兒有那個閑工夫，自然就交到了瑤山。”盅祖神識嘿嘿一笑道。
啊？姑射神君真是所托非人啊……
良素目瞪口呆看著盅祖的神識。
隻是良素今兒才頭一回聽見自己娘親的身世，原來娘親的生身父親竟是上古神君姑射神君，難怪娘親資質極佳。
“你娘親還有一名親生的妹妹。”盅祖又道。
“不會也托付給你了罷？”良素忙問道，這般不靠譜的摯友，姑射神君若是將兩個女兒都托付給他，大約也是眼神不怎麽好。
良素想到這裏，卻吐了吐舌，說起來姑射神君是她的外祖呢，她怎能這般說他？
“那倒沒有。”盅祖神識也嘿嘿笑了起來，大約也覺得盅祖很不靠譜，卻是接著道：“姑射神君將另一個女兒托付給了天後大人。”
聽得此處，卻是莒生驀然眼眸一動。
“天後大人，哦，那便是托給了關中詭家？”良素點點頭道，她自小少處已然知曉了當今的天後大人便是昔年詭家的女兒。
“誰說的？”卻是莒生驀然道，“天後怎會是詭家的？”
“咦？怎會不是？”良素卻是回頭看向莒生，昔年小少告訴她，天後是詭家的女兒，小少出自詭家，這話總不會有錯。
“如今的天後，不是昔年的天後。”莒生卻是抿了唇，眼眸亦眯縫了起來道。
“不是昔年的天後？如今的天後？等等，究竟是什麽情況？莫非前後有兩任天後大人？”良素想了一想，方才問道。
“是，兩任，昔年的天後是我母親。”莒生輕聲道，麵上卻是淡淡的。
莒生乃是天帝之子，天後當然是他的母親，然，竟不是這一任天後。
良素瞬間便明白了，莒生的母親……
良素忙轉頭看向莒生，眼中俱是歉意與輕柔，輕聲道：“莒生，我……對不起……”
莒生麵上卻依舊淡淡的，隻搖搖頭，道：“很多年前的事了……”卻是伸手將良素輕輕攬入懷中。
良素抬眸看向莒生，莒生的麵上依舊淡淡的，似在說旁人的事，然，唯有良素知曉，莒生的心裏怕是很難過的，因她此刻伏在他的胸口，卻是聽見那熟悉的心跳得厲害。
卻聽盅祖神識一臉疑惑地道：“天後大人竟……？”
“嗯，母親，隕落了。”莒生的語調依舊淡淡的。
盅祖神識聽了，蹙了眉尖低了頭道：“唉，我到底是一縷神識，出不得這盅海，好些事都不知曉了。”
“盅祖爺爺，你且說說，我那姨母後來怎樣了？”良素卻是忙忙道，令莒生難過的事情，還是快些繞過罷。
“摯友之後，天後大人自然是著人悉心照顧，那時候，還沒有殿下您呢，”盅祖看了看莒生，撫了撫潔白的長須道。
莒生亦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話，那大約是一段他不怎麽了解的過往，莒生亦從未見過良素的這位姨母。
“後來，姑射神君的這位女兒，你的姨母在一次遊曆時遇見了心中所愛，便執意要下嫁，天後大人到底是明理的，便風風光光辦了一場大婚典儀，將你姨媽嫁了出去。”盅祖搖搖頭說起這段往事道。
“卻是嫁去了哪裏？”良素追問道。
“海左壽家。”盅祖道。
海左壽家？竟是海左壽家？良素一愣，那麽壽無裂與自己這位姨母可有什麽關係？
“你的姨母便是壽無裂兄弟二人的母親。”卻是莒生輕聲在良素耳畔道。
良素驀然一愣，看向莒生。
原來竟是如此，姨母竟是壽無裂並壽無疆的母親？這麽說……壽無裂並壽無疆竟是她的……表兄？
良素想起昔年壽無疆險些要了她的性命，不禁歎了一聲，造化果然弄人，誰能想到她竟與壽無疆還有這般的淵源。
好在，如今她與壽無裂總歸是摯友。
良素忽地又似想起什麽一般，卻是仰頭對莒生道：“我知道了，你便是因著我姨母這一層關係，才將那仙衣坊製針的法門傳給了壽家。”
良素記得壽無裂說過，便是仙衣坊坊主傳了他兄弟二人仙衣坊製針的法門，因著仙衣坊的關係，海左壽家這些年方才有了些起色。
“嗯。”莒生點點頭，“海左壽家這些年卻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眼見著沒落了，到底我娘親是囑咐過我的，得空要關照些海左壽家。”
原來天後大人到底是掛心著這名養女的。
“盅祖爺爺，你看看人家天後大人如何待摯友愛女的？你再看看你。”說著良素朝盅祖做了鬼臉道。
“唉？丫頭，你真真沒良心，我待你娘親不好嗎？助她做族長，便是你，也是耗費了我不少靈力才救回來的呢，你這丫頭，果真是好沒良心，哼，我不說了，不告訴你哪裏去尋解藥。”盅祖卻是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氣呼呼地竟背過去不理良素了。
良素見他分明壽數與天地一般了，卻還是如個孩子一般，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卻是上前哄道：“好啦，盅祖爺爺，盅祖老爺爺，你最好啦，你是良素最好的盅祖爺爺。”
“不聽不聽，這會兒哄我了。”盅祖卻將腦袋搖得如撥浪鼓一般，哪裏肯依。
“唉？我看您老是不知道罷，您看您老說了這許多，一件都與解藥沒有關係嘛。”良素故意激將道。
“怎麽沒有？那解這情毒的法子就在海左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