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有沒有解藥
莒生點點頭，道：“嗯，你來瑤山，見到瑤山如此狀況，必要憂心，我怎能讓你憂心這些事？”
良素聽得莒生這般說，一雙眸子便看著他，她如何會不知，莒生這般做盡數是為了她。
她還沒來瑤山之時，已經有人在為她謀劃了。良素自被良賢賣去爐鼎局，這許多年來，一切都靠著自己謀劃。入仙衣坊前，她出身卑微的爐鼎局，入了仙衣坊，她是取不到針的低階娘子。
她不似小月，有仲祈這般的天上神君三界神醫的哥哥撐腰，也亦沒有兀連雪那顯赫的家世在身後，便是雲洛，哪怕是被叔叔丟在了仙衣坊，但說起來也是雲家的女兒，尋常人等閑不敢惹。
而她，卻不過是一個被賣入爐鼎局女子。
故而，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也唯有自己打點。
驀然有人為她做這一切，她竟有些不習慣起來，原來被寵著的感覺真的如此好。
隻是，莒生為了她，卻是吃了大虧的。
當日良奉因良白之事，將“小明”吊在那鷂鷹的籠子上，那一頓狠狠的打，莒生竟沒有用絲毫修為相抗，任由良奉將自己打成重傷，為的便是不暴露身份。
思及此，良素的心立時痛如刀絞，莒生這樣的人，天界帝君，天帝之子，為了她，竟甘願被良奉那般的小人這樣折辱毒打。
且莒生還說，若是她情毒不解，此生他竟甘願做“小明”。
卻聽莒生又淡淡道：“瑤山變成今日這般模樣，皆因良賢作惡，總歸是要除去他的，我與銀生越不過是早動了手罷了。”
莒生素來是這個性子，為她做了什麽也不過輕描淡寫，從不多說。
良素的心卻是暖的，她隻抬眸看著莒生，桃仁一般的眼眸中此刻滿滿漾出繾綣深情，“莒生，謝謝你。”
莒生卻寵溺地低頭看她，輕聲道：“你我之間，還用得上這個謝字？若是要謝，不若你說說你幾時嫁與我？”
良素的麵上卻是驀然一紅，莒生這是與銀生越在一起久了嗎？怎也變了如此？
莒生卻又道：“你中了情毒，卻不與我說。”
“這毒，沒法解，我……”良素思及此，心中卻又灰暗起來。
“沒法解，怕忘了我，便決議從不開始，是嗎？隻是，良素，你我不是這一世才開始的，上一世，你我就已然開始了，今生你又如何逃得開？”莒生說到此處，聲音輕柔得能化作水，卻是再也不肯鬆手地將良素擁入懷中。
“等等，等等，你二人說完了沒有？能讓老頭兒我說一句嗎？”卻是盅祖實在忍不可忍，麵上現出生氣的模樣來，雪白的胡子都快要翹起來了，跳著腳道急道。
莒生並良素見盅祖氣成這個模樣，卻是不解，二人對望了一眼，良素方道：“盅祖爺爺，你有什麽想與我們說的？怎急成這樣？”
“你二人總不讓我說話，你二人你儂我儂哪裏聽得見我說話，可不是氣死老頭兒我了！”盅祖越加氣呼呼起來，潔白的胡子都快飛起來了。
良素見他那模樣如一個孩童一般，甚是可愛，便上前道：“盅祖爺爺，你想說什麽便說罷吧，我聽著呢。”
“不說了！”盅祖這會兒卻賭起氣來，雙手抱臂，轉過頭去，不理良素了。
那模樣活脫脫便是一個生了氣的小孩兒。
良素越加覺得好笑，又哄著他道：“盅祖爺爺，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這些小屁孩兒計較，您有什麽想教訓，盡管說。”
盅祖聽見她這般說自己，卻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道：“你這丫頭，倒是會哄人。”
良素見盅祖笑了，忙趁熱打鐵道：“我才懶得哄別人呢，但是盅祖爺爺不一樣，我呀，最樂意哄著您老了。”
盅祖聽到這裏，立時心花怒放，那生著的氣早拋到九霄雲外了，立時拍手道：“妙極，你這丫頭果然伶俐，來來來，我來告訴你，哪個說鮫人這毒沒有解藥？”
良素驀然一聽盅祖竟說情毒有解藥，著實一驚，忙忙問道：“盅祖爺爺，你說著情毒有解藥？”
“那是當然，我適才打斷了你們便想說此事，你們不讓我說嘛。”盅祖一攤手道。
“老人家快些說，這解藥去何處尋？”情毒竟然有解藥，這讓莒生如何不驚喜？立時催促道。
“鮫人公主百裏婉清手上必有解藥。”盅祖晃著腦袋得意地道。
說了等於沒說……若要百裏婉清解這毒，唯一的法子便是從了她。
良素聽了盅祖這般說，心中卻是失望至極，原以為盅祖知曉哪裏能尋到解藥，卻不想卻是自百裏婉清手中得來，若是能得來，莒生何須將心剜出來？她又何須用心頭血為莒生溫養？
良素搖搖頭道：“盅祖爺爺，要百裏婉清解這毒，唯一的法子便是從了她。”
“非也，昔年她奶奶百裏幽，不就是耗費了全部仙元替姑射神君解了此毒？這百裏婉清若是要解這毒，亦要損毀仙元耗盡靈力，她怕是不願意的。”盅祖又道。
“這……卻不必說，老人家還知曉旁的解毒法子？”卻是莒生道，若是能逼百裏婉清交出解藥昔年，他便不會放她走，隻因他亦知曉，這毒百裏婉清的解法也是要損毀仙元甚至殞命的，她如何肯？便是以她的性命逼迫她，她也不會解了此毒，反正都是死，她怎會讓莒生好過？
昔年百裏婉清的奶奶百裏幽解姑射神君身中的情毒，亦是耗費了仙元隕落了性命，方解了此毒。
“自然知曉。”卻是盅祖搖晃了腦袋，得意地道。
良素一驚，盅祖竟還知曉旁的解毒法子？
“丫頭，你可知你母親瑤山聖母的出身？”盅祖忽地看向良素道。
良素一愣，母親的出身？良素隻知道母親乃是祖父的養女，後來嫁給了父親。良素道：“母親是祖父的養女，並非出身瑤山族。”
“是，你母親乃是你父親的養女，你母親的生身父親，卻是另有其人，卻是位上古神君。”盅祖看著良素道。
良素這一驚便非同小可了，母親的生身父親是位上古神君？
“盅祖爺爺，你是說……我母親是一位神君的女兒？”良素又問了一遍。
“沒錯。姑射神君昔年有兩個女兒。”盅祖點點頭道。
“您老剛才分明說姑射神君沒有心愛之人，怎會有女兒？”卻是莒生在一旁問道。
“那不是還沒有遇到嘛？”盅祖卻是無奈道，“昔年百裏幽給姑射神君下情毒時，姑射神君確沒有心愛之人，然許多年後，姑射神君犯了些錯，被天帝削去了修為，需在人間界曆經7次輪回方能修煉成仙，便是這7次輪回中的第7回，姑射神君遇見了那讓他心動的人。”
竟是如此？！
“那女子是人間女子，沒有靈根，亦不能修仙。姑射神君第7次輪回時原可以修回仙籍，然，為了能伴著心愛之人，卻是自行放棄了修煉，隻做了普通人，伴那女子終老一生。”盅祖微微歎了一口氣道。
良素與莒生聽得盅祖說罷，亦是對望了一眼，沒想到姑射神君竟是這般情深的一個人。
“不過他二人卻育有兩個女兒，這兩個女兒卻承繼了姑射神君的靈根，二人的資質都極佳。姑射神君自然舍不得兩個女兒就這般荒廢了，卻是尋了兩位好友將年幼的女兒托付給了他們。”盅祖說到此處，便看向良素。
良素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