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有人來相救

  這般大的動靜,饒是有沈若瀚的結界,也必會引來其他人,畢竟這園子裏的人都不是尋常人物,若是旁的動靜也就罷了,但這是凶獸嘶吼的聲音,魔界這些成了精的人物不來看看倒不合常理了。


  沈若瀚自然也明白了,麵色一變,冷冷掃了良素一眼,卻見他手掌一揮,手中便多了一隻碩大的靈獸袋出來,那靈獸袋也不知什麽天材地寶,忽而變得碩大,饒是上古凶獸饕餮見了亦是忽地敗伏在地,竟是強忍著嘴裏的劇痛,動也不動。


  亦在此刻,沈若瀚看見了一枚小小的玉白色的劍自那饕餮的脖頸之間驀然飛出,卻是被良素收在了手中。


  原來適才良素假意以錦素玉簪劍指向沈若瀚,不過是個幌子,錦素玉簪劍的目標從一開始便不是沈若瀚,從一開始就是良素身後的饕餮。


  錦素玉簪劍本就可隨意操控,良素如今結嬰了,操控起來更是得心應手,錦素玉簪劍以幾乎看不見的速度轉而紮進了饕餮的脖頸之間,便是沈若瀚都沒有看見。


  那饕餮本就是上古凶獸,野性難馴,良素此刻渾身浴血,散發出的純陰之血氣息早就誘得那饕餮口水直流,不過是因狩魔王壓著,饕餮才不敢妄動,豈料卻驀然被良素一劍紮進了脖頸,良素此前被饕餮吞進嘴中便知曉這廝脖頸之間有塊軟肉,此刻卻是全力施為,錦素玉簪劍盡數沒入饕餮肉中,那饕餮如何不痛?

  吃痛之下的饕餮便失了心智,照著良素便撲咬而來。


  然,沈若瀚要的是活生生的良素,這也是良素敢這麽幹的倚仗,被饕餮吃掉的良素還有何用?

  所以,眼見自己的靈獸饕餮驀然失了心智撲向良素,最著急的卻是沈若瀚。


  沈若瀚果然出手如電,製住了饕餮,饕餮先被錦素玉簪劍刺穿脖頸,又被填了一嘴的火球,哪裏受得住,自然要嚎叫打滾。


  這般大的動靜,再驚不來人,良素就隻能認命了。


  果然,門外便有了動靜。


  隻是這動靜卻有些奇怪……


  沈若瀚亦聽見了外麵的動靜,卻是眼神狠狠掃了良素一眼,他著實沒有想到良素竟利用了他的靈獸饕餮製造出如此大的動靜。雖他結界厲害,然饕餮乃上古凶獸,這地動山搖的動靜實在不是結界能封得住的,且這園子裏的人,哪一個不是頂尖高手?

  沈若瀚用那碩大的靈獸袋將饕餮收了,卻忽地也發覺這房門外的動靜有些奇怪。


  不見有人來扣門,卻聽見外麵有人高聲喚道:“走水啦,走水啦!”


  走水了?

  忽地良素卻是尖叫起來道:“狩魔王大人,我們這屋子好像著火了,可不是你適才那火球沒玩好罷?”


  沈若瀚驀然抬頭看向良素,他狩魔王沈若瀚玩了這麽多年的火,還從來沒有玩失火過,沈若瀚原本想著饕餮自己收了,再沒了動靜,便是有人來扣門,隻要不是銀生越,都能糊弄得過去,而銀生越,有人替他拖著呢,一時半會回不來。


  卻不想忽地竟然冒出著火的事兒來,沈若瀚亦想不起良素幾時放的火,且他沒有看見房間裏著火了,若是房間裏著火了,他隻一個彈指間便可滅了那火,但分明房間裏沒有火,那隻有一個解釋:這間房子外麵著火了,誰人放的火?

  難道是銀生越,然,依著銀生越的性子,憑他的修為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若是銀生越此刻怕早就破門闖進來了。


  那麽是誰?


  然狩魔王沈若瀚隻此時卻來不及想是誰人放的火了,此地著火了,加之適才饕餮如此大的動靜,隻怕須臾間財魔王等人便要來了。


  沈若瀚立時便欺身靠近良素,正要下手,驀地便聽見外麵想起人聲,卻是財魔王的聲音:“狩魔王大人,怎地這屋子卻走水了,適才似聽見凶獸嘶吼,卻不知裏麵可安好?”


  此時若再不開門,便說不過去了。


  沈若瀚無法,便收了結界,然卻回頭看了良素一眼,忽地陰惻惻一笑道:“你以為這般你便能脫身了嗎?如今你的形容可不是妖九月,若……我說,你是我的女人,此刻正在伺候我……你說……外麵的人會多管閑事嗎?”


  良素一愣,看著沈若瀚那張道貌岸然的臉,此刻奸邪的笑容,心中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還真沒有錯。若是此刻財魔王進來,看見自己不是妖九月的模樣,若是那沈若瀚真說自己是她的女人,隻怕財魔王亦不會多一句嘴。


  然良素嘴上卻不認賬地道:“你做夢!”


  “不信?我們走著瞧。”那沈若瀚卻是奸笑得更放肆了。上前一把拉開了房門。


  隻是,門一打開,沈若瀚的眼神都直了,麵上奸邪的笑也凝固住了,半響才說出一句話:“銀……銀生越,怎麽會是你?”


  良素站在沈若瀚身後,卻是一時沒有看見門口的情形,隻驀然聽見沈若瀚說“銀生越”三個字,亦是一驚,忙上前去看。


  那一身雪衣,銀發若星河,美得不可方物的一張麵容,不是銀生越是誰?


  卻見銀生越麵上一冷,對沈若瀚道:“不然,你以為是誰呢?狩魔王大人倒是好興致啊,自己的女人不夠美嗎?還要與我的女人喝酒談心?我既然回來了,我的女人便不勞狩魔王照顧了。”說罷卻是朝良素一揚眉道:“還不和我走?”


  換任何旁人敲開這門,沈若瀚怕是都會厚顏無恥地說良素是“他的女人”,唯獨銀生越麵前,沈若瀚卻是不敢。


  良素驀然反應過來,忙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旋身到銀生越身側,銀生越卻是一拉良素的手,便離了那房間。


  隻,銀生越亦沒有帶著良素往大廳去,良素卻是明白的,自己此刻這番情形,全身灼燙的火傷,人亦是焦黑的,還如何見人?且自己如今的樣貌早不是妖九月的模樣,那芙蓉美人丹藥效失了可回不去了。


  隻銀生越卻是一路拉著良素挑挑揀揀,專司避開人的地方行走,良素便跟著銀生越一路逶迤而行,亦是專找那避開人的地方。


  隻越走良素卻越發覺出不對。


  忽地前方卻是金彩帶著一眾歌姬,偏此時已然快要出得園子,此地卻不在那山巒上,卻是一片空曠之地,無處可避。


  卻見銀生越沉吟了一刻,麵上不露聲跡,手卻輕輕一揮,立時在金彩等諸人方向便生出一片山石樹木,堪堪將銀生越與良素二人擋住。


  夜色濃重,金彩倒也沒有留意,隻招呼歌姬們繼續前行。


  良素卻是生了疑心出來,這是障眼法,她與銀生越相處日久,從未見過銀生越用障眼法,且,銀生越今兒是貴客,帶著自己卻是光明正大的,尋個地方,自己施法換身衣衫,遮住傷痕,便能自自然然去與財魔王等諸人打招呼,便是要走,也可大大方方自這園子出去,若說因模樣變換了,以銀生越的地位,隨便扯個謊,隻說自己是妖九月身旁的什麽人也就糊弄過去了,何須這般一路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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