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破綻在哪兒
妖九月,不,鳳九,原來竟是一名這樣的女子!良素驀然想起昔年鳳九殺了那員外全家,便連小小幼童都未放過,原來她就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
這樣的人怎會冒了性命之憂來救十月?嗬,良素忽地覺得自己這回暴露得一點也不冤枉,自己與那妖九月決不會是一類人。
“說完了嗎?”卻是沈若瀚驀然問道,一張儒雅的麵上此時現出極為不耐煩的神情,卻是忽地對十月道:“說完了?那你可以去死了。”說罷,卻是一抬手,手中驀然一道火球迸射出來,十月驚得跳起來就跑,然沈若瀚是什麽修為?隻一個眨眼間,十月的胸口便被洞穿了一個大洞,卻是睜著一雙眼眸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胸口的大洞,便是死也不瞑目。
“沈若瀚,你……她到底助了你,竟如此狠心?”良素半點兒也不同情十月,然,卻想不到沈若瀚會出手殺了十月。
“我要她捉住你,她卻蠢到給了你一刀,純陰之血比她的賤命值錢多了,日後豢養你,還得先養傷,丹藥也比她的賤命值錢。”沈若瀚將將殺了人,麵上竟是雲淡風輕儒雅的神情,連眉頭不曾皺一下,人命在他眼裏果真是一文不值,還沒有丹藥值錢,便是良素,也不過是他即將要豢養的困獸。
沈若瀚看了一眼良素,卻是又道:“看來上回我給你上課上得不夠,今兒再給你補上一課,世間女子多薄情,尤其所謂姐妹情,一文不值。”
良素卻是在手中悄悄扣住了縛手絲,隻問沈若瀚道:“你如何知曉是我?”便是不是妖九月,銀生越身旁也不一定就是她良素。
良素想不出這幾日究竟有什麽破綻。
沈若瀚卻是“切切”地笑了,道:“付郵的嘴倒是嚴實,不過我總有法子撬開。”
付郵?“你把付郵怎麽了?”良素問道。
“若不是他答應有法子將銀生越喚出去,怕是現在這半條命也留不下。”沈若瀚卻是撫了撫長髯,竟是淡淡地道,好似這一切與他無關一般。
良素卻是驀然一驚,付郵將銀生越喚出去的?銀生越說有人尋他,去去就來,是付郵?良素猛然明白,此事付郵做不到,然付郵若是打著樂瑤的名號,想將銀生越喚出去卻是不難。良素忽地覺得自己實在不該不聽銀生越的,實在不該在此時將純陰之血與那付郵,魔界凶險,自己到底低估了。
沈若瀚顯是將良素的神情看在眼裏,卻是道:“你也不必費心機尋那喚來銀生越的法子了,此處我布下的結界,還沒有人能傳得出消息。”
良素卻知曉沈若瀚說得不假,她適才便悄悄在手中扣了銀生越與自己的血紅玉簡,那是與銀生越心頭血相連的,良素用靈力催動,然那玉簡卻沒有半分動靜。
非但如此,慢說這結界一封,動靜極難傳出,便是有動靜也不會有人來詢問。
沈若瀚是帶了十月進這屋子的,男人帶著女人獨處一地,又布下了結界,在這宴席之地,還能有什麽事?這種事又有誰會來打擾?
也即是說,今日擺在良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被沈若瀚抓走,二,打過沈若瀚自己逃走。
良素隻能選打架了,雖則她與沈若瀚修為實在差得太遠,良素初初結嬰,沈若瀚丹田化虛稱霸魔界千年。
良素手中扣牢了縛手絲,卻是冷眼看著沈若瀚,身後還有那垂涎的饕餮。
沈若瀚看著良素,卻是眉頭一皺,道:“你果然還是這麽不乖,當年從我手上逃走,今日也不肯乖乖束手被擒,不過,你知不知道,我越是見了不聽話的獸,便越想將它們收入我的靈獸袋,你,也一樣。”說罷卻是手中忽地便甩出來兩枚碩大的火球,與適才瞬間取了十月性命的火球一模一樣。
然,良素不是十月,良素早有防備,卻是騰身而起,手中縛手絲展開,此時的縛手絲已然成網,便是適才良素說話時悄悄織就的。
良素將手中的網罩著那火球便去了,蠶王絲自然不怕火,瞬間便將狩魔王沈若瀚的兩枚火球收在了網中,良素卻是一甩手,那網便朝著沈若瀚麵門而去,良素自然是不指望這網中的火球能將沈若瀚怎樣的,不過是錯一錯他的眼神。
然下一刻,良素甚至沒看清楚沈若瀚如何動作了,便見自己四周竟布滿了碗口大小的火球,火球懸停在半空中,卻是將良素團團圍住了。
沈若瀚雙手一捏,火球盡數朝良素飛去,良素旋身躍起躲避,然卻發覺頭頂上也是無數的火球照頭襲來,好像這個房間四麵八方都是火球,良素朝任何方向但凡動一動,那火球便劈天蓋地下來。
火球結結實實打在良素手上、身上,卻是灼燒得鑽心的痛,幾回下來,良素身上全沒有一塊好皮,此刻她身上亦不是仙衣坊的衣衫,半點抵禦能力也無,隻能任由那火球將身上燙出一個一個的洞。
不須臾,良素已然全身焦黑,手腳但凡動一動都疼得涼氣倒吸。
然,良素卻發覺了一件事:沈若瀚的火球從不往她要害處招呼,沈若瀚從一開始就打算活捉自己,故而處處投鼠忌器。
良素眉頭一擰,這怕是自己唯一的生機。
良素立住不動,沈若瀚的火球也不動,隻遙遙懸停著,作用隻有一個:困住良素。
良素卻是笑了,驀然取了錦素玉簪劍,雪白的錦素玉簪劍不大,將將握在良素手中。良素挽了一個劍花,劍尖指著狩魔王沈若瀚。
沈若瀚卻是蹙起了雙目,看著良素,不屑地道:“怎麽,我沒有告訴過你嗎,麵對比你強大百倍的對手,比如我,最好的法子就是乖乖束手就擒,免了自己受罪,罷了,今兒又給你補上這一課罷,你那劍對我沒有半分作用,收起來罷。”說著手又輕輕一合,眼見那懸停在良素周圍的火球便要砸了下來。
良素手中的錦素玉簪劍卻是驀然飛出,直朝沈若瀚而去,沈若瀚卻是“嗤”的輕笑一聲,連避都懶得避,隻彈出幾枚火球擋住那劍。
然下一刻,一直蟄伏在良素身後的饕餮卻猛然躍起,卻是照著良素便咬了下去。
饕餮那鋼牙鐵嘴血盆大口,便是鐵石也嚼得下去,何況良素血肉之體?
然良素避也不避,麵上竟還露出笑容,那笑容淒婉卻動人。
反倒沈若瀚似意料之外,麵上一驚,卻是爆喝道:“饕餮勿動!”便旋身上前,一把拉開良素,然饕餮卻全然不聽沈若瀚的,又張開血盆大口撲向良素,
沈若瀚麵目一冷,照著自己的靈獸饕餮嘴裏便塞了一把火球。
饕餮哪裏料到自己的主人會暗算自己,卻是吃了一嘴的火球,痛得仰麵躺倒,嗚哇嘶吼起來,饕餮乃是上古凶獸,體型原就碩大,如今不管不顧地嘶吼起來,一時便連這房間,不,連這整個園子的地都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