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驚喜
宋晨特意將自己近兩天的行程空了出來,提前回家給了周玉一個驚喜。
跟人親熱了一番後係上了之前一起出門買的粉色蕾絲小圍裙,進廚房鼓搗出了一桌子精致但是分量較小的菜,是兩個人能吃完的分量。
宋晨將桌子擺好後點上了蠟燭,好好的玩了一把浪漫。
飯桌上和人探討了一下跨年的可能性,卻不想結局是被催著睡覺,於是氣哼哼的拽著人硬要熬夜。
宋晨剛開始看電視的時候還滿精神的端坐在沙發上,然而一個節目都沒演完就已經無聊的靠在了周玉身上,盯著他的時間都比看跨年晚會的節目時間長。
慢慢的困意席卷而來,明明覺得腦子清醒的很,但眼皮像是被膠水粘上了,撕都撕不開,而晚會的背景音樂也成了催眠曲,意識不可控製的沉進了夢裏。
等好不容易從夢境中掙脫,感官上不過是過了幾分鍾,抬頭一看表卻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熬夜誅仙這個活動宋晨居然還是睡過去了。而周玉居然就坐在那裏一直任由自己靠著,沒有一絲抱怨。
帶著歉意的給他按了按自己靠著的半邊身體。
宋晨心裏已經將自己罵了五六個來回。無意間瞥見了周玉溫柔而寵溺的表情,鬼使神差的俯過身去吻他,用舌尖描繪著他唇型,最後氣息不穩的放開,半壓在他身上湊到耳邊低語。
“萬事勝意,我的理想。”
很多人信日久生情,宋晨?不一樣,大抵是信一見鍾情的。
周玉說他是翩翩濁世佳公子,出淤泥而不染,他笑自己是千古文人俠客夢,縱馬江湖快酒歌。
其實他從小就知道,遊俠和公子是相配的。
快意恩仇也真像是那十裏桃林的老鳳凰。說來很久未見,所謂比他大一歲的哥哥也會說想他,他叫他和哥哥。
在潛意識的認知裏乖孩子不去酒吧,宋晨一直覺得周玉是他的乖孩子。
夜裏是酒吧開放最猖獗的,威士忌兌冰紅茶或抱著半瓶野格,酒就這麽過了三巡,麵紅耳赤活像事後。
她說:“”我明明就是膚白,顯害羞,易臉紅……”
那天之後她再也不讓她喝幾口。
藝術之死是一種惋惜,浪漫之死是一種遺憾,他覺得他身上的藝術和浪漫早已溺死在酒裏,他說的酒是折顏釀的。
周玉和宋晨談侯孝賢,宋晨偏要和他說徐崢,他和他談昆汀。
宋晨又要和她說諾蘭,後來周玉和他談王家衛,霍建起。
宋晨說:“開心麻花拍的真好。”
周玉不知道他是真藝術家還是浪漫使者,因為他收到了大捧的玫瑰還有冷萃咖啡,最中心的花蕊掛著一枚銀戒指。
沒有人不知道戒指的含義,他一慣會自作主張,與其說禮物不如說是情感暗示,事實上,那晚做了很久。
宋晨到底是叛逆,喝了酒誰也矜持不下來,交繞不散的酒味還有他身上野又清冷的古龍水。床頭他送他的那捧玫瑰一樣嬌的刺眼。
宋晨讓周玉看《小武》,讓他看《蘇州河》,周玉讓他看《明亮的星》。
突然什麽都明白了,周玉本身對他來說就是浪漫,小公子在生日那夜已經活的透徹,名指上的銀戒指偷偷取下,
周玉隻能感謝他陪他走了那段日子。他還是笑著點他頭,叫他得空去他那邊玩。
不求他記得他什麽,忙於工作又奔於人流,床頭不再是玫瑰花。
“晚安,好夢哦!”
這是暖暖對團團說的最後一句話。當然,是睡前,
栗色長發,繁複衣裙包裹著的身軀瘦弱而又決絕。
圓圓望著那像是要凋零在寂寥中的純白背影,翕動唇瓣想要喊出她的名。
——圓圓。
她很愛哭、很膽小,但她的善意溫暖而熾熱,她願意對任何窮苦之人伸出援手,她是..被太陽所擁抱的女孩。她的聲音清淺,如春風般和煦…他聽見,她以往對他的呢喃。
他看見,那雙盈盈的金眸盛滿淺笑,溫和地與他對視。
女孩的姓名如夏夜璀璨的花火,它耀眼奪目卻又轉瞬即逝,灼熱滾燙到他無法呼喚。
從何時起,團團離暖暖這麽遠了?.……
圓圓如魔怔般於心中呼喊著他親愛的妹妹,但他知曉。
夜風摩挲著他的發絲,風裏有玫瑰的花香和月的冷寂。
暖暖融進了酩酊的月色之中,像是隻蹁躚的蝶,在吻過她鍾情的花瓣後消逝於黑夜。他留不住脆弱的蝶。
她甜蜜而溫柔地希望自己能照耀大陸悲慘而絕望的人們,他攔不住她,也沒資格攔她……可分明,他應該保護她。
自不甘與責任中滋生的希冀支撐他掙脫腥黑泥濘..但此刻,促使團團成長的身影正一點點地化為齏粉。
不知道為什麽,每當在這個人身邊時自己總是能放鬆下來,雖然大腦裏總是被塞滿了關於他的一切事情,但好像也被塞進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安寧。
而暖暖隻在想,學習的時間比自己預想的快出不少。當東南信風的箭頭和其他理論知識再一次在大腦中相互碰撞把渾濁的意識撞清醒後,。
團團沒忍住抬手覆上眼睛遮住燈光,並且背過身朝牆麵靠去。
“妹妹,還沒睡嗎?”
暖暖不愛學習是有原因的,出色的記憶力配上效果奇佳的咖啡再加上睡眠質量不好,出現的就是這一情景——失眠
熟悉身影靠了過來將頭頂燈光盡數遮蓋住,詞句伴隨著低沉磁性嗓音鑽入耳中。
“怎麽了,不舒服”
“正常情況。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暖暖,緊闔雙眼,正在腦海中把剛下背下來的東西挨個理順拆開放入不同夾層,為了以後需要的時候能夠及時抽出。右手順帶將蓋在身上的軟被扯了上來遮住下頷,肩膀突然被輕輕板住。
下意識皺了皺眉,安撫性的動作讓自己很快便猜到他的意思。
太多餘了,不適合。她用左手挪開他板著自己肩的手把人重新打發去做他本來該做的事,
團團圓圓,大抵是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身側的力不久就被撤了回去,鍵盤聲再度在房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