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美好的夢
她無法攬風,無法觸雲。
它們虛無且縹緲,僅能寄托些美好的夢——
總讓她覺得江止寒似於人間飄遊的一尾羽,不知哪天便散了去。毫無留念,毫不思念。
是呀,蝴蝶骨處的表麵羽翼純淨聖潔,哪能沾染塵世的半點煙火氣?此為真正的不可褻瀆。
或許是年齡漸漲,她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想法雜亂,沒有理由。
顧雲夕所糾結的大部分都關於江止寒和自己,是少女時期懵懂朦朧敏感的心事嗎?
說不清、道不明。
以往定有什麽無形絲線將他們牽扯,後來他們離得越來越遠,線斷開,就成了她現在的愁思。從何時起?
不明。
她隻記他當初攜著她越山川、賞極光、讓她看清世界真正的模樣。繪製她的世界,他這麽對她說。
而後江止寒卻在不經意間用畫筆在雪色紙麵上堪堪劃過一道痕,勾勒出深刻、獨特的輪廓。那段日子便是她與他、她自認為與他有過的最近距離接觸。畢竟他在“她的世界”裏是那麽溫柔、奪目。
閃爍眸光移至天際,她好像瞧見其中有些淺紫調的藍,像那個夏季
顧雲夕想到了夏季葡萄酒,酸酸的,摻雜了點苦澀,不甜。酒意醺得她意識沉沉,一抬睫見江止寒朝她伸出手
…想握…想……暈,不想了,結束了。
最後她顧雲夕咬著唇,含糊地說了句都怪風景醉人。實際上,江止寒並非真正給了她色彩。
他隻是將外層暗淡的繭緩緩地、緩緩地利用特別地方式剝開,讓光照進來。
毋庸置疑,從泥沼之中拉出狼狽不堪的姑娘又使她重新擁抱世界這一形象,不得不令人訝然。歸根結底,是江止寒的魅力。
對於江止寒呢?
順其自然不要多想,到最後定會明白結果的,結果是不可能。
江止寒一直都是這樣,溫柔、平靜,骨子裏隱藏的卻是不易察覺的疏離——
以為自己豁然開朗時會難過,但回神後,出奇冷靜。
你應該擺正位置。
至少,他在某種程度上也很關心你。
她這樣對著相片呢喃。
顧雲夕努力思考曾在何處與他相見,最後腦海裏倏然閃過一位身著風衣的影。
古樹繞了三圈年輪,成為過往。
原來…
江止寒早在三年前就暴露了真實的自己,早在她未認識他。現在呢?現在她看不透江止寒。他讓她跟隨自己的心走,她和他就隔了隱形的銀河。不是什麽牛郎織女苦情別離,沒有喜鵲搭橋,她僅會疊千紙鶴。
千紙鶴訴情,寄真摯的祝福——江止寒,她希望你平安、幸福、快樂,它們可以由散文詩的結尾、畫卷的水墨,再加夜空低吟的頌歌組成。
後來有人問她:
“江止寒是你的什麽人?”
她沉思了一瞬回答——
“他是我的老公、她的導師,是她內心深處的依靠,更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夜晚
酒店花園裏的環境還算不錯。
顧雲夕四處張望,沒有了晚宴上不得不進行的應酬和濃重的酒水味兒,在這裏倒是能換得片刻的放鬆。
花園中淺淡的草木香氣混合著剛噴灑過水的濕意,很好地平複了略微壓抑的心情。坐在其中感受生機,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顧雲夕手中的低因咖啡還在冒著熱氣。氤氳水汽緩緩上升,最終在空氣中消散。
她的手拿精致小巧的湯匙,似是無意識地攪拌。待緩過神,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澀的苦味在口腔蔓延,令自己不禁皺眉。
“有點苦。”
語氣如往常一樣沉穩平靜,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落寞。
遠處,徐可穗在不著痕跡的盯著顧雲夕
顧雲夕是夜色裏沉睡的血色玫瑰,岑寂漠然,妖冶勾人,天地為之沉澱色澤,愛神為之吟頌。
紅寶石般誘人眸子在眼波流轉之間將深沉愛戀埋葬,優雅把玩手中紅玫,垂聞其濃鬱香氣,抬眸睥睨四周散落烈火情欲,鋒利鞋跟將其粉碎,激情被氣焰湮滅,萬眾皆臣服。
內心幻想被古老詩篇中箴言點燃。
顧雲夕唇角勾起的弧度皆可作為致命武器,如玫瑰身上令人生畏的根根利刺,試圖接近卻凶險無比,光彩奪目卻無法占有,靜默之中散發著屬於自身的香氣,侵入人骨骼心肺讓人難以拒絕。
徐可穗深邃眼眸之中藏著萬古禁忌,烏發映襯雪白膚色越發光澤透亮。
他隻看到墨色紗質燭光裙被附上一層朦朧搖曳燭色,勾勒曼妙身姿,誘人曲線引人矚目,豔紅唇色嬌豔欲滴,一顰一笑皆風情萬種。
“徐可薇,我交代你一個事?.”
徐可穗碰著人指了指手指。
“把前麵的那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女人的所有聯係方式,還有她的身世背景全部整理過來,我覺得很有意思。”
在一邊還在吃著瓜的徐可薇可就有些好奇了。
“哥。你不是對國內的這些女人根本不感興趣嗎?你說你隻喜歡國外的那種身材,又好長得又漂亮的,這都哪跟哪,你就要喜歡上她了?”
徐可穗沒有說這些,隻是跟他說:“這可是關係到你哥哥的婚姻家庭幸福的大事情啊,你可千萬得好好處理處理,也不忘了告訴你。”
徐可穗看起來前一秒還在苦心孤詣的教訓別人,下一秒鍾就進入了絮絮叨叨的模式。
她現在是實在沒有辦法去找那個人了。
“我隻能夠向你保證我會盡我所能的去找,可找不找得到,這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徐可薇總覺得在燈光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漂亮的那位女生,一看就氣度不凡。
徐可穗雖然說情商不怎麽高,但是他智商很高啊,但是他現在好不容易春心萌動一次就是……
“不管怎麽說,為了我哥的幸福著想和我未來以後能有嫂子這忙我不幫都得幫啊,不過哥哥你可得小心一些,今天出入這個酒會的人們,我估計除了我我們誰都高攀不起。”
徐家他並沒有這麽的達官顯赫。
徐可穗點了點頭,倘若沒有就沒有吧,恐怕這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