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荒郊腐屍

  當再次回頭的時候視線模模糊糊地也不見那片紅光。我便虛脫的跪坐在了地上。將細秀的娘安放在在地上。眼淚再也忍不住零落腮前。那一股腦兒的絕望和痛苦排山倒海般襲上心頭。坐在草地上我就哭了起來。


  起先是放聲大哭漸漸地變成小泣最後咽了聲。等到哭夠，我才抹了抹臉。這將是我最後一次傾瀉我的情緒。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為別人哭了。


  起身我找了塊空置的地，茂盛的雜草落滿了四周，我想把細秀的娘安葬在這兒。可是挖土沒有工具。沒辦法，我隻好找了根粗木枝就地挖了起來。最後嫌這樹枝挖的費事幹脆用手挖。


  這每一抔黃土都裝載著細秀的記憶。一點點地將思念埋葬掉。淚水掉落途中迅速被吸的一幹二淨。世上那麽無奈人一入土總有一天也會被時間衝淡的一幹二淨。誰會記的….誰會在乎….輕輕哼唱起兒歌，很樸素的兒歌，帶著最原始的情感。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投進了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投進了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沒有媽媽最苦惱，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裏找，沒有媽媽最苦惱，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

  我將這一捧和著淚水的泥土挖了出去。等再次把手伸向土壤時，有一隻腐爛的手破土而出緊緊地扼製住了我的手。我驚叫一聲，用力一扯。那隻手竟硬生生地扯了下來。


  踉蹌地退了幾步，左手上還帶著那隻腐肉般的手。瞳孔睜大，巨大的恐懼包裹了全身。這隻斷手上流淌著墨黑的血有幾根手指上隱隱可見森森白骨。這分明是…是死人的手……

  我嚇得甩了好幾次手，才將那隻斷手扔了出去。耳邊傳來細微的挖土聲。我咽下一口唾沫，機械地將視線轉向那個洞。平凹的圖麵上漸漸拱起，不隻一個。有幾個土堆隆起來了。是什麽？我瞪大了眼，看著那一個個破土而出的畸形。


  它們…..正從土裏爬出來。艱難的，一步步站了起來。全身散發著惡心的腐臭味。如同行屍走肉般朝著我走來。


  “救……救命”聲音堵在喉嚨出不來，發出來的聲音竟然小的如同蚊聲。


  聲音越顫，腳下也開始發軟。他們的樣子有點像人們常說的喪屍。怎麽在這個世界也有？現在該怎麽辦？腦子一片空白…


  他們的動作如同生鏽的機械版緩慢，漸漸地越來越近。倒吸一口冷氣。我伸出手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股疼痛蔓延開來。總是斷有了一絲知覺。當下馬上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逃竄到細秀娘身邊。背起她拔腿就跑。


  可沒跑幾步，由於身上背著個人重量不輕，腳下一滑，我又倒在了地上。細秀的娘也被我甩飛了老遠，落在地上。


  身體與地麵重重地撞擊。細微的皮膚上好幾處滑破了皮。我吃痛的想再次爬起來，竟沒有力氣。抬眼看向細秀的娘，她正靜靜地躺在地上。毫無知覺。


  看樣子現在死了還真好，什麽麻煩也沒有。正想的出神，危險氣息又襲來。我猛地一回頭發現那幾個腐屍已離我隻有幾步之遠。腐爛的臉上扭曲的五官，惡心至極。


  嚐試著爬起來可卻沒有什麽作用。絕望激蕩身心，我幾乎要昏厥過去，就在這時，腰間發出一股光亮。熾熱的感覺燙醒了我。低頭看向腰際，是火羽扇！


  那種溫暖包圍著我，身上的力氣也恢複不少。從腰間抽出那把扇子。細絨絨的扇麵發著通紅的光亮。七彩的顏色紛然炫耀。溫暖的手心傳遞，那些腐屍也不敢靠近。


  它是想告訴我什麽？它這樣算是救了我一命我能感覺到它的脈動，它似乎是具有生命的，撫平我內心的慌亂。


  不知怎麽地，我的雙手竟不由自主地舉了起來，用力一揮。扇麵發出更鮮的亮光。扇骨上的三個字發出的光刺痛我的眼。


  在這光亮之中，一股大火不知從哪兒躥出來，直直地撲向那幾個腐屍。眨眼間，它們都在掙紮著亂舞四肢。猛烈的火一下子點燃全身。照亮了地麵。他們在痛苦中被燒的一幹二淨。


  大火隱去，空氣又恢複了清晰，似乎剛才那一場躁動並沒發生過。可是我知道不是，因為手中的火羽扇依然很熱，而且這般熾熱越來越熱。竟想把我燒著似的。


  我驚痛的將扇子扔了出去就在脫手的一霎那，我感覺心髒募得一縮。舉目望去，那把扇子落在地上依舊發著紅光，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從扇麵浮起了薄薄的白煙。


  我大氣不敢出的一直盯著那把扇子，心中一片惶恐，又要出現妖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