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錦這才反應過來。
“你幹嘛不去?人家林晗好心把宅子讓給你休養,你還擺譜?”
司澄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稀罕。”
安錦錦:“……”
司澄又淡淡補了句:“跟他不熟。”
“說得你好像跟我很熟一樣。”安錦錦嘟嘟嘴,覺得嗓子眼癢,往客廳倒水喝去了。
司澄緩步跟了出來:“在夏城算是跟你最熟的了,畢竟朝夕相處,日夜相伴的。”
“噗。”安錦錦一口茶噴出來。
“所以,你不能把我往別的男人那兒送,懂嗎?”他深深看她一眼,“我怕生。”
安錦錦:“……”
什麽鬼。
“你不想去就不去,扯那些荒謬的理由幹嘛,我也是想著你跟醫生在一起,可能更利於傷口恢複,你若實在不願意,就算了。”
“嗯。”司澄涔薄的唇這才鬆動幾分。
“你若沒什麽事,就回床上躺著吧。”安錦錦朝次臥揚了揚下巴,“身體才好點,別老站著了。”
“我要先擦一擦身子。”司澄走到次臥衣櫃,彎腰開抽屜拿睡衣。
安錦錦怕他牽扯傷口,急忙幫了他一把:“你早上才擦過,怎麽又擦?你一天擦幾次啊?”
司澄丟了個白眼:“我身體被林晗碰過了,能不擦嗎?”
安錦錦:“……”
你好冰清玉潔哦。
安錦錦將幹淨睡衣扔浴室置物架上,又給司澄調好了水溫:“那你慢慢擦吧,我先出去了。”
“等一等。”司澄攔住門。
“幹嘛?”
“幫我把衣服脫一下。”
安錦錦眼裏的冷靜瞬間碎裂:“什麽?”
司澄一臉嚴肅地說:“我的傷在上半身,脫衣服會扯到傷口。剛剛林晗跟我換藥的時候,疼死我了。”
安錦錦想著,人家林晗技術怎麽可能那麽差?一個虎落平陽的貴少還這麽挑剔!
她嘴裏含糊不清地嘀咕,男人已經當著她的麵解開了扣子。
“哎,不事先打個招呼的嗎?”安錦錦急忙捂住眼睛,可還是遲了,他冷白色澤的結實腹肌被她看到了。
小臉蹭地通紅,她一手死遮著眼,一手去摸索司澄的睡衣。
奶奶的,他人站在哪裏,她摸了半天沒摸著。
安錦錦咬牙切齒又往浴室裏多走了兩步,這下沒摸空,倒碰到了比睡衣麵料更光滑的觸感。
咦?
安錦錦手指蹭了兩下,覺得不對勁,睜開眼睛,她白皙的手指正放在他鎖骨靠下的位置。
“我好歹是傷患,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無法反抗的時候侵犯我?”司澄冷著一張臉,說出的話差點讓安錦錦原地滑倒。
她麵紅耳赤,正想罵人,結果司澄矜貴地抬起一隻胳膊,遞她麵前:“算了,隨你,脫吧。”
安錦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硬挺著幫他褪去袖子的,總之,她逃出浴室,將門關上時,感覺天都紅了。
看著緊閉的浴室門,司澄沒吭聲。
涔薄的唇微妙地向上提了點弧度。
十幾分鍾後,浴室門推開一道縫:“錦錦。”
“幹嘛?”安錦錦反射性從椅子上跳起來。
“幫我穿一下衣服。”
安錦錦:“……”
她就應該強行將這位生活無法自理的男人送到芷園去!
她埋著頭往浴室走,司澄已經穿了一個袖子,棉質睡衣鬆鬆地掛在身上。
安錦錦長吸一口氣,忍著渾身的尷尬,撩起另一邊的袖子,往司澄身上套去。
快到肩膀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緊張,纖長的手指在剛剛自己無意碰過的鎖骨處又輕輕劃了過去。
完了……
安錦錦低咒。
“你該不會又要擦一遍身體吧?”她可沒忘他剛剛擦澡的理由。
“為什麽?”司澄扣著扣子,莫名其妙。
“你被我碰了呀。”
司澄望著鏡子裏鎖骨那塊肌膚,眸色微沉:“算了。”
“嗯?”
“誰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便宜給你占。”他說完傲嬌地走出浴室,留下安錦錦,對著他的背影,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