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隻羨鴛鴦不羨仙 (完結中篇)
紫州城也就是昔日的蘄州城,城外五百裏外有一鳳鳴山,山下坐落著一處百年莊園,此處便是江湖聞名的禦劍山莊。禦劍山莊以製造兵器聞名於天下,一套君子劍,三把存於劍塚的絕世寶劍,成為了禦劍山莊曆代稱霸武林的製勝法寶。禦劍山莊已傳至第十三代,如今的莊主陵少卿不僅劍法絕妙,武藝超群。營生的心思更是出類拔萃。短短十年間,禦劍山莊的產業遍布天下。紫州也因禦劍山莊的關係,有著勝似京都的刹那繁華。
龍灝淼望著車外車水馬龍,商鋪林立的街市,不禁暗讚。紫州雖偏遠,卻有著這樣的繁茂之象,想這淩少卿定不是池中之物。龍灝淼想到此處,不僅感慨萬千。此處是他傷心之地,心死之地,十年之間他都不敢涉足此地,沒想到故地重遊,卻早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父親,沒想到這小小的紫州城竟是如此繁華!”相對龍灝淼的傷楚之色,一旁的龍擎宇顯得倒是異常的興奮。他早對禦劍山莊劍塚中的三把絕世寶劍神往已久,若是能有機會得到其中一把,自是此生無憾了。
“宇兒似乎對此處甚是喜歡啊!”龍灝淼含笑的望著身側的兒子,心中自是知曉他那點小心思。
“父親,相傳禦劍山莊有個規矩,誰若能拔出劍塚的寶劍,此劍便歸誰所有。孩兒早已神往已久,自是想去一試。”龍擎宇黑眸閃耀,泛出期待的異彩。
“禦劍山莊的那三把寶劍可不是一般的俗物,百年之間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折於此處。禦劍山莊敢放出這樣的驚世之語,這寶劍定是靈氣之物。想納為所有,還要看機緣!”龍灝淼勸慰著意氣風發的兒子,他隻是想讓他勿要太過看中這身外之物。禦劍山莊能稱霸武林,也絕不是隻靠這幾把劍而已。若沒有高於常人的心思和謀略,自是不可能守住這天下寶物。
“孩兒隻是想試試而已,孩兒定當謹記父親教誨!”龍擎宇恭敬的回道,心中卻是另一番打算。
“夜鷹,先找一處客棧住下!”龍灝淼很是欣慰的點頭,出聲向外吩咐道。
“父親,我們在紫州不是有宅院嗎,為何還要住到魚龍混雜的客棧去?”龍擎宇一臉困惑的問道,自是看不出龍灝淼眼中的深意。
“正是因為魚龍混雜,才好渾水摸魚!”龍灝淼淺笑著,心中早有主意。他此次前來不是為了武林大會,而是為了藏匿多年的鳳雲澤。
馬車很快停在了紫州最大的客棧前,光看那幾十丈寬的燙金門匾,便知此處定是奢華無比。
龍灝淼緩緩下車,店小二很快便熱情的迎了上來。龍擎宇環顧著人聲鼎沸,喧鬧非常的大堂,不禁讚歎,此處自是堪比京中的春滿樓。
龍灝淼緩緩上樓,心中不禁詫異。離武林大會還有數月之久,此處為何會有這麽多的外鄉人?而且這些人看似並非都是武林中人。
“小二,紫州城何故會有這麽多外鄉人?”龍灝淼走入廂房,環顧著雅致不俗的擺設,不禁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公子有所不知,下月便是醫仙義診的日子,這些人都是慕名前來請醫仙診病的!”店小二很是熱情的送上了剛沏好的上等茗茶,一臉驕傲的回道。
“醫仙?此人還真是狂妄,竟敢自稱為仙?”龍灝淼言語中透著不屑,估計也是個裝神弄鬼的庸人。
“公子有所不知。十年前這醫仙就用一味藥便救禦劍山莊的老夫人。莊主大喜,為表感激便將鳳鳴山的聖地無憂穀送與他居住。這十年前,救活了不知多少人,解了不知多少疑難雜症。”店小二有些不悅的解釋道,這紫州城還沒人敢質疑醫仙的本事。
“即便是有些本事,也不該如此狂妄自稱為仙啊!”龍灝淼自是有些不服氣,想當年紫君醫絕天下都尚未如此自滿,此人豈會有她的本事。
“公子此話還真是冤枉了穀主。他雖然醫好了不少人,卻無人見過他的真容。再加上他隱居於方位不明的無憂穀,這世人更是對他猜測頗多。久而久之,便被紫州百姓奉為了救命的神明。這醫仙便是百姓對他的嘉讚。”店小二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緣由,望著突然陷入沉思的龍灝淼,不禁心下狐疑。
“既然世人都找不到他,那他又如何給求醫之人診病呢?”龍擎宇也不禁對此略感興趣,天下竟然還有如此淡漠之人。
“小公子問的好!醫仙每年都會在紫州城舉辦一次義診,對於窮苦人家,診金可分文不取。平日裏有求醫之人,皆是先要將拜帖送至禦劍山莊,由莊主請之,他放才會出穀診病。”
“你可知這醫仙是男是女?”龍灝淼心中不禁燃起一絲希望之火,如此出神入化的醫術,又出現在十年前,會不會是紫君尚在人間?
“這個小的真的不知。”
“他醫過那麽多人,怎會連是男是女都不知呢?”龍擎宇不禁詫異,卻問出了龍灝淼疑惑之事。父子二人四目相對,竟是如此的默契。
“醫仙醫病都是在禦劍山莊,而且據求醫之人所說,這醫仙從來都是隱在帷幔之後。望聞問切也皆是由身邊的侍女代勞。除了開方下藥,從未開過口。自是很難知曉到底是何方神聖!”店小二被問的有些不耐煩,拿著熱水壺便躬身退下。龍灝淼示意夜鷹賞了他一錠銀子,小二便樂嗬嗬的離開了廂房。
“夜鷹!”龍灝淼一臉陰沉,目光注視著已是追隨他十年的陰離教教主,他心中之事,自是不說,他也該明了於心。
“屬下明白,屬下一定盡快查出無憂穀具體之所在!”夜鷹躬身領命,他果然沒叫他失望。
“父親何故對這無憂穀產生了興趣?”龍擎宇望著夜鷹離開的背影,很是疑惑。這醫仙似乎和他們此次要找的人並沒有什麽關係啊!
“無論是不是她,我都要查個水落石出。”龍灝淼眼中泛出一層水潤的光澤,壓抑多年的想念不禁溢上心頭。紫君,若真是你,這些年為何不來找我?難道這麽多年,你都無法釋懷當年的誤會嗎?
龍擎宇聽著他的話語,似懂非懂。心中不禁好奇,這個她,會是自己的母親嗎?可是若母親尚在人間,又豈會舍棄他們十年之久?龍擎宇不禁歎氣,父親所期待的,注定會是一場鏡花水月。
一處空曠的草地上,開滿了各色的花朵。在春日的渲染下,彩蝶飛舞,蟲鳥爭鳴。花間有一小女孩正在撲蝶采花,大約七八歲的模樣。小臉宛若盛開的紅櫻,粉嫩喜人。一雙明眸,好似傾注了日月的光輝,靈氣襲人。膚若羊脂,發如潑墨。一件鵝黃色的對襟小衫,翠色的羅裙更是映襯著她的嬌美可人。雖未成年,卻已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想將來定是一位傾城傾國的絕世美人。
不遠處的雲亭內坐著一位女子,淡紫色的紗裙,配著白色的雲衫。低挽的雲髻中隻用一隻白玉蘭釵固定著如瀑的青絲,恬靜淡雅。女子輕啄著指尖的玉杯,舉手投足間卻透著雍容華貴的氣質和落落大方的風韻。自是似花嬌豔,如酒醇香。
此時從水澗前的宅院中走出一位中年老婦,雖是上了年歲,卻是步履輕盈,一看便知是練家子出身。老婦走入雲亭,恭敬的向女子行禮。
“徐嬤嬤匆匆而來,可是莊主有話要傳!”女子淡然一笑,話音宛若天籟般落在雲亭四處。
“穀主萬安,正是莊主遣老奴前來的!”老婦陪笑道,目光忘了一眼遠處花間輕盈如月的小身影,眼中滿是溺愛之色。
“可是下月義診之事?”女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花間的小女孩正負氣丟下了撲蝶的工具,一臉不悅的朝這邊跑來。
“義診之事年年如此,自是不勞穀主費心。莊主是想請穀主為震源鏢局的大當家診病。莊主知曉穀主的規矩,隻是此人有恩於禦劍山莊,莊主希望穀主能賣個人情給他。”徐嬤嬤低聲說道,身體微微弓起,雙臂張開將向她跑來的小女孩抱在了懷中。
“嬤嬤,您好久都不來看朵朵了!是不是少卿舅舅讓你來接我的?”小女孩很是天真的笑容,仿佛空中流動的雲彩,竟是那般的純淨甜美。
“朵朵,快下來!還不快向嬤嬤行禮!越發的沒規矩了!”女子言語雖帶著責備,臉上卻始終掛著溫婉的笑容。
“幾月不見,小姐越發的靈洛嬌俏了!難怪莊主每日都掛在嘴邊!”徐嬤嬤誇讚道,將小女孩送至到女子身邊。
“徐嬤嬤,莊主所求之事我應下了,不過規矩還是老樣子!”女子用絲帕拭著小女孩額頭的汗珠,很是愉悅的理著她身後的有些淩亂的發絲。
“老奴明白,老奴先回山莊了!”徐嬤嬤躬身行禮,轉身欲要離去。
“娘,我想隨嬤嬤去山莊。少卿舅舅答應我,要傳授我君子劍的!”女孩子向女子央求道,一眼渴望的望著欲要離去的徐嬤嬤。
“身為姑娘家,怎好總是武槍弄棒。君子劍豈是你可以學的。快回書盧去,今日的功課可都做好了?”女子一臉嚴肅,嗬斥著小女孩。隻見那水靈的明眸瞬間溢出晶瑩的淚花,自是讓人心生憐愛。
“你總是把我關在這裏,我想去找子謙哥哥玩,我不要回書盧。”小女孩很是任性的甩開了女子的手,向徐嬤嬤跑去。
“穀主,小姐許是在穀中悶了,不如就讓老奴帶她回山莊住幾日吧!也好讓少主陪她玩玩。”徐嬤嬤有些不忍,出言相勸。這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自是有些舍不得。
“如今武林大會召開在即,莊內定是有許多事要煩。這孩子生性本就頑劣,放出去定會惹事生非。綺月,將朵朵帶回書盧去,沒有我的準許,不許出來!”女子向身邊的侍女厲聲吩咐道,言語中不留一點情麵。小女孩很是怨恨的望著女子,頭也不回的負氣離開了。徐嬤嬤望著那抹小身影,不禁輕歎。
“徐嬤嬤是不是覺得我對她太過嚴厲了?”女子很是無奈的落座,輕聲問道。言語中卻帶著幾許惆悵。
“小姐雖然任性,但是卻相當聰慧機敏。這些年雖是惹了些小禍,但是並非不可調教。隻是穀主愛之深,責之切罷了。”
“江湖險惡,我隻是不想她涉足太深,希望嬤嬤能體諒我的一番苦心!”女子似笑非笑,隻是這話聽得人早已心領神會。
“穀主的心思,老奴明白!可是一切皆是機緣,也是強求不得的!”徐嬤嬤俯身告退,女子思索著她大有玄機的話,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十年了,天下也早已易主,而他真的已不在人世了嗎?
女子眼中噙著淚,望著無限美好的夕陽,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瑰麗的金色。與這美好的景致融合在一起,卻是有些傷楚的情懷。
徐嬤嬤回到禦劍山莊之時已是華燈初上,徐嬤嬤沒敢耽誤片刻,便徑直去了莊主淩少卿的書房。此時書房的書案前正坐著一位身著月白色錦袍的男子,淡淡的月光下,如墨的長長黑發被一隻金色的精致華冠與一支通體碧綠的玉簪束緊,額前劉海與自然垂落臉龐兩邊的長發被夜風輕輕吹動,高貴優雅得如同踏月而來的神子。溫潤如水的月華在男人俊美絕倫的輪廓上流淌,充滿傲氣的劍眉之下,一雙如冰純淨卻又深邃如夜清冽如雪,銳利得能看穿人心的絕世黑眸,此時正帶著一抹驚異一分玩味一點探究,看著手中幾封書信。
徐嬤嬤輕步而入,便俯身向男子行禮。男子抬眼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略有倦色的徐嬤嬤,露出一記溫煦的笑容。
“徐嬤嬤辛苦了!可是帶來了好消息?”男子收起了案幾上的書信,轉而起身來到了徐嬤嬤身前。
“穀主同意為震源鏢局的大當家診病,隻是規矩照舊!”
“此事她不說,我也不會便宜震源鏢局!正好用這一筆不菲的診金,用於義診施藥。”男子很是愉悅的坐在榻上,眼中卻閃出一縷精光。
“莊主若沒其他吩咐,老奴告退!”
“徐嬤嬤,吩咐管家將百草居打掃幹淨。多安置幾盆上好的明蘭,紫君喜好此物,定是不可怠慢了!”男子看似不經意的話語,卻透著絲絲情意。徐嬤嬤隻是應著,心中卻甚為明了。隻是他這心意,怕是無憂穀的那位並不領情。
男子坐在榻上自斟自飲,不一會便有些微醉。思緒不禁回到十年前,他在渭河中無意救起的女子。他本以為這輩子除了早早離世的妻子,便不會在對任何女人產生感情。沒想到,遇見方紫君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錯了。天下竟然還有如此完美無瑕的女子。隻可惜,芳心早有傾許,他也隻能將這段無果的感情放在心中。十年間,她心中一直都隱著另一個人。這個人占據了她心中所有的位置。隻是他不明,即是有情,卻為何又要逃避?這些年以致讓他一直很是好奇,她心中的男子會是何人?
翌日清晨,淩少卿尚未用完早膳,管家便神色匆匆的走入偏廳。
“何事如此驚慌?”淩少卿有些不悅的放下箸筷,吩咐下人撤下了膳食。
“莊主,穀主到了!現在正在百草堂。”
“哦?”淩少卿很是詫異,他昨日才傳話,她今日便到了。他本以為她會過幾日才會前來。
淩少卿顧不得細想,快步向山莊後麵的一處幽靜的宅院而去。
宅院中種滿了桃花,迎著春日的和煦微風,花瓣若雨紛飛。桃樹下正靜立著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雖未施粉黛,卻是掩不住的華彩。
“紫君,為何不先派人回來傳話,我也好派人去接你!”淩少卿快步上前,卻迎上了女子焦慮的目光。
“少卿,朵朵不見了!”方紫君很是緊張的上前拉住了淩少卿的衣袖,眼中噙著雨霧。滿臉的焦慮之色。
“別著急,無憂穀可都仔細找過了?”淩少卿安慰著懷中的女子,一臉關切的問道。
“昨日因她要來山莊之事,我訓斥了她幾句,將她關進了書盧。沒想到今日一早她便不見了。並留了書信,說是要到紫州城散心。她尚且年幼,又不諳世事,萬一有個好歹,我該……”紫君想到此不禁後怕,晶瑩的淚溢出了明眸,楚楚之態,更讓人憐愛不已。
“紫君,別擔心!我這就去親自去紫州城找找。紫州是禦劍山莊的地盤,還沒有人敢不給淩家麵子!”淩少卿最是看不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怎是被揪的生疼。
“那我和你一起去!”紫君哪裏還在山莊坐的住,拿起身邊的白色紗帽,隨淩少卿離開了百草堂。
管事見他們二人要要出莊,趕快吩咐下人準備車駕。
“陳管家,趕快派人去紫州城給子謙傳話,就說朵朵獨自去了紫州城,讓他派人多加留意。”淩少卿又囑咐了幾句,便攜紫君上了馬車。
“紫君,朵朵多半是去找子謙了,你勿要太過焦慮了!”淩少卿安慰著愁容滿麵,煩躁不安的方紫君,命人快馬加鞭的向城中而去。
“少卿,可有思然的消息?”紫君突然想起三年前離家出走的淩思然,這位禦劍山莊的大小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仍是繞無音信!”淩少卿想起這個妹妹就不禁頭痛,為了逃婚,竟可以三年蹤跡全無。
“思然是個有想法的女子,也許等她想通了便會回來了。怨就怨你,當年不該自作主張定下她的婚事。”紫君依然記得當年那場不歡而散的婚禮。新娘子大婚當日不知所蹤,禦劍山莊也成為了街頭巷尾的笑談。
“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麽用,隻希望她能一切安好!少讓娘操點心!”淩少卿不住的歎氣,目光停留在車外的青山綠水間,心底卻閃過一絲落寞的傷楚。
姻緣二字,皆是機緣。早已天定,卻終不由人。無論愛或不愛,皆是無法隨心。
午後的紫州城,沐浴在春日明媚的陽光中,空氣中夾雜著露水的清甜,令人不禁心曠神怡。
龍晴朵身著一身粉色的衣裙,同色的對襟小衫。映著桃花般的小臉,嬌俏可愛。龍晴朵望著商販林立的大街,自是異常興奮。流連在不同的攤鋪前,宛若進入了大觀園。
“小姑娘,你不買就離遠點,別影響我做生意。”龍晴朵駐足在一處麵人的攤位前,左摸摸,右瞧瞧,不禁引起了老板的不耐煩。
“誰說我不買的?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全要了!”龍晴朵被他這麽一說,很是不悅。這個人還真是狗眼看人低。
“小姑娘,你有銀子嗎?看你小小年紀,也沒個家人跟著,多半是跑出來的吧!”老板輕佻著眼眉,眼中盡是疑惑之色。
“哼,誰說我沒銀子的!你等著!”龍晴朵被人戳到了痛處,不禁有些心虛。可是翻著身上荷包中的瓶瓶罐罐,卻沒有半點銀子。她常年在無憂穀,自是從來沒用過這個東西。昨夜偷跑出來,自是也忘記了。
“你這些東西都不好,本姑娘不要了!”龍晴朵扔掉了手中的麵人,便準備離去。誰知用勁過大,把其中一隻麵人摔壞了。老板自是不依不饒,抓住龍晴朵,硬是讓她賠償。
龍晴朵哪裏受過這樣的氣,二人爭執之間,龍晴朵拿出荷包中的一個瓷瓶,便撒向了老板。
老板頓時掩住麵,痛的嗷嗷大叫。龍晴朵在一旁高興的手舞足蹈,臉上自是怪相百出嘲諷著地上打滾的人。
“小小年紀心地竟是如此歹毒,還不快拿出解藥!”龍晴朵正在得意之際,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悠然的男音。寒澈的黑眸正盯著此刻得以非常的龍晴朵。
龍晴朵打量著眼前一身玄服的少年,很是不屑。不過是比她個子高點,好大的口氣。
“本姑娘的事,還輪不到你管。”龍晴朵嬌嗔道,轉身便要離去。
“不交出解藥,今日就別想走!”少年突然上前抓住了龍晴朵的手腕,那勁道自是弄疼了她。
“你好大的膽子,敢攔本姑娘的路。還不快放開我!”龍晴朵想反手掙脫,無奈卻用不上半點力。
“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想與我對抗!還不快交出解藥。否則我就替你家人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少年麵露輕笑,這小丫頭長得宛若仙子,可是這心腸卻是如此惡毒。想必她的父母定不是什麽好人。
(作者有話說,咳咳,小宇子,你這是在說自己的爹娘不是好人嗎?誰讓你那個爹,本就是不是什麽善人。這小丫頭可是秉承了他的所有基因啊!)
“你再不放開本姑娘,你定會後悔的!”龍晴朵如月的臉上莞爾一笑,隨即向少年撒了一把粉末,少年匆忙躲閃,卻還是吸入了一些。
“臭小子,有本事就來抓我啊!”龍晴朵趁他不備,掙脫了束縛。很快便跑遠了。
“少主,讓屬下把她抓回來!”冷冽望著有些暴躁的龍擎宇,躬身回道。
“罷了,不和她一般見識!此處是禦劍山莊的地盤,還是不要太過招搖!”龍擎宇目光中滿是冷然,下一次在遇見她,便不會就此輕易饒過。
龍擎宇暗暗發狠,不禁也很好奇。這個小姑娘眉宇間不禁讓他有幾分熟悉之感。隻是年紀雖小,卻善於用毒。而且還會一招半世的花拳繡腿的功夫,想必定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
淩子謙接到父親的傳信,便趕快帶人在紫州城大肆的搜索起來了。龍晴朵性格本就乖張,又甚為任性,很容易惹出禍端。不過好在她最聽他的話,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是非比尋常。淩子謙想到此,眼前不禁出現了一張甜甜的笑臉,龍晴朵的嬌俏,可愛,自是早已深入他心。
“少主,你看那個是不是晴朵小姐?”隨從突然指著樓下街市上一抹粉色身影說道。淩子謙順著目光看去,正是心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龍晴朵正拿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美玉在手上把玩,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想著剛剛的一幕,就忍不住想笑。
“臭小子,惹了本姑娘,就要吃點苦頭。這塊玉就當你賠罪之禮!”龍晴朵收起了玉佩,又不禁笑出聲來。他中了自己的奇癢粉,就等著便豬頭吧!
“朵朵,何事如此高興,該不會又去捉弄人了吧!”淩子謙望著那張美若清蓮的小臉,眼中滿是溺愛之色。
“子謙哥哥,你怎麽知道我來了紫州城?”龍晴朵很是興奮的奔到淩子謙懷裏,那股幽香沁入心肺,自是讓他懷念不已。
“姑姑都快急死了,你就不能少讓她操點心嗎?”淩子謙抱起她,言語雖是責備,臉上卻是掩不住的欣喜。
“朵朵在穀中待的好無聊,娘又不準我出來找你!我隻能偷跑出來了。你千萬不要告訴娘,不然我一定會被關進書盧。”龍晴朵在淩子謙懷中撒嬌,臉上閃出一絲擔憂。
“已經晚了,爹和姑姑已經來了。估計晚間便會入城。”淩子謙不禁歎氣,方姑姑向來對她很是嚴厲,這一次定是少不了責罰。
“那怎麽辦,娘這次一定饒不了我的。子謙哥哥,你別帶我回去!”龍晴朵的小手緊緊的拽住他的衣裳,那副模樣還真是討人喜愛。
“放心,有爹在,方姑姑不會責罰你的!”淩子謙抱著小可人向別院而去,想必他們很快便會到了。
“子謙哥哥,娘說等我出嫁了,她就不在管我了。你趕快娶了我吧,這樣我就永遠不用回無憂穀了!”龍晴朵的童言無忌之語,卻是讓剛剛弱冠之年的淩子謙臉上泛起紅雲。
“朵朵,你還小,等你成年了。子謙哥哥一定會娶你的!”淩子謙這話是發自肺腑,並非是安慰之語。隻是不知,方姑姑會不會同意。
龍晴朵很是滿意的趴在淩子謙的頸窩,在她心中,他儼然是她最為信賴和喜愛的人。若是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定是無比幸福。隻是她尚不明白,出嫁可並非如此簡單。
淩子謙看著懷中漸漸睡去的小人,快步向別院而去。熟不知她今日的一番話,已經點燃了他心中的那股情愫,自是濃稠的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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