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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情未泯,江湖遠(完結上篇)

  龍灝淼一路馬不停蹄的向北追擊,卻始終沒有發現半點線索。龍灝淼惴惴不安的望著漸漸隱於天際的紅日,離別的苦楚已是溢上心頭。


  “紫君,你到底現在身在何處?”龍灝淼仰天長歎,寒澈的明眸中噙著雨霧,三年前那種孤寂似乎又席卷而來。


  “主上,這是剛剛接到蘄州分壇的飛鴿傳書!”夜鷹靜靜的立在他身後,心中也不禁為這對苦命鴛鴦而歎息。


  “蘄州?”龍灝淼驚詫的轉身,轉而又陷入沉思。


  “書信上說蘄州最近來了許多生麵孔。而且還在渭河碼頭出重金買了幾艘船,雇傭了許多的船夫。”


  “可知這些人是要去何處?”龍灝淼也覺得很是奇怪,蘄州因為地處水陸交匯之地,一直都是北冥商貿交易的繁華之城。可是蘄州水路一直都有水賊橫行,商賈的貨物多半都是交托給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禦劍山莊代為航運。而如此大手筆買船的還是頗為少見。


  “好像是去西昌國的青州城!”


  “馬上日夜兼程的趕去蘄州,命蘄州壇主嚴密監視,萬不可打草驚蛇!”龍灝淼突然恍然大悟,他這一次還真是被夜瑾墨的障眼法差一點就騙過了。他本以為夜瑾墨會選擇最快的路程回西昌,卻不想他卻舍近求遠,走了水路。難怪他會追蹤不到他的半點蹤影。


  落日的餘暉最終隱於黑幕之中,涼澈的星空繁星閃爍。帶著點點素靜,寄托著無限相思綿長。即便是心生怨恨,也抵不過心動的那一瞬間的生死依托。怨由癡所生,癡皆愛所化,自是生生不息,輪回無盡。


  夜瑾墨沒有給紫君任何逃跑的機會,第二日清晨便離開了客棧,上了早已備好的船坊。濤濤逝去的江水延綿不絕向南奔流,紫君立在船頭任由江風吹起裙帶,眼中卻是絕望的晶瑩。此生她與他是否就此緣盡?雖不知該如何麵對他的背叛,卻又舍不得離開。終於知曉心死的痛楚,她與他的這份情,已深深的烙在心頭,自是千年都難以磨滅。


  “紫君,江上風大,還是回艙中去吧!”夜瑾墨極致溫柔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水色的披風輕盈的落在美人香肩。溫情的瞬間,不禁讓人產生了錯覺。


  “墨,與我做個交易如何?”紫君咽下了淚水,決定在為天下,為他做最後一件事。


  “隻要不是離開我,什麽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夜瑾墨不在乎她的虛情假意,更在乎她心中有其他男人。這一世,隻要有她相伴,此生足矣。


  “撤兵,有生之年不要興兵進犯,掀起戰火。你若答應,我便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此生不再與他相見。”紫君咬著櫻唇,熟不知這句話宛若冰刃,生生的插入了自己那顆早已支離破碎的心。那股痛,緩緩蔓延開了,痛徹四肢百骸。


  “我答應你!”夜瑾墨絲毫沒有遲疑便應下了。江山對於他已經毫無意義,她才是能拯救他的良藥。他最終沒能挺過那段孤寂的日子。這一年裏,他嚐盡了相思的苦楚,這情毒早已種下,唯她可解。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隻要西昌與北冥永不興兵,我便永不在見他。從此你也可安心了!”紫君冷然的望著眼前這張極度憎恨的俊容,目光中噙著怨恨的淚花,生生咽下了所有的苦楚。


  “紫君,別怨我。若是你無法愛上我,我寧願餘生讓你長久的恨下去。”夜瑾墨痛苦的閉上雙目,他此刻的痛楚又會比她少幾分?

  “我與龍灝淼自是前緣難續,而與你也早已恩斷義絕!若有選擇,我寧願遠離你們,黃泉之下永不再見!”紫君悲痛欲絕的發泄著心中鬱結多日的怨恨,這場情愛糾葛太過辛苦,早已讓她身心俱疲。


  “既然美人如此怨恨他們,倒不如隨朕回南越國。熟不知朕對你早已是神往已久!”此時江麵不知何時多出幾條大船,已將夜瑾墨所在的這艘船團團圍住。一位手持折扇的白衣男子正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一雙星眸正含煙若雨的注視著紫君。白衣翩翩而起,絕美的俊容比女人更加嫵媚幾分,隻可惜這種美楚之態,完全被他身上的散發出的陰戾之氣所彌漫。夜瑾墨警惕的將紫君攬至身後,卻發現自己隨行的船隻像蒸發一般,完全沒有了任何蹤跡。


  “你到底是何人?敢攔朕的去路!”夜瑾墨冷冽的目光與白衣男子對望,此人雖然來著不善,而他又豈是可欺之人。


  “夜瑾墨,朕終於明白你為何會屢次敗給龍灝淼!一個隻會談情說愛的帝王,豈會有不敗之理?你與龍灝淼皆是情種,哪裏有半點笑傲天下的王者之氣?這天下最終定是朕的囊中之物!”男子仰天大笑,鄙夷的目光透著幾許殺氣,似笑非笑之間,已經感到濃重的陰邪之氣。


  “你該不會便是南越國那個貌若女人的雲王鳳雲澤吧!一個嗜殺如命,殺兄奪位之人也配在這裏談論王者之氣?果真是天下的笑談!”夜瑾墨已然猜出了來者的身份,言語雖是不屑,心中卻也泛起隱隱的不安。是他太過大意,防著龍灝淼,卻忘了鳳雲澤。此人野心勃勃,如今出現在此處,定是為紫君而來。他心中也定是想用紫君來脅迫龍灝淼。進而實現他兼並的天下的妄想。


  “夜瑾墨,交出你身邊的美人,朕放你安然回西昌國。將來你我二人同分天下,豈不快哉?”鳳雲澤嘴角掛著一縷絕美的笑容,宛若盛開的罌粟,美豔中透著致命毒素。


  “鳳雲澤,這是在癡心妄想!”夜瑾墨環顧四周,尋找著突圍之處。無奈四麵皆是滾滾不息的江水,已然是毫無退路。


  紫君麵對突來的變故卻顯得很是淡然,也許眼前的浩劫,便是她解脫的良藥。


  “夜瑾墨,你果然是癡情種。既然如此,朕便不必留你性命了!“鳳雲澤突然折起手中的扇麵,數十名黑衣人便飛身上了紫君所在的船隻。名劍帶著少數的侍衛拔劍迎戰。並不寬敞的甲板上瞬間激起千層劍光,合著廝殺聲,潮濕的空氣中漸漸燃起一股凝重的血腥氣。


  鳳雲澤半眯著鳳目,饒有興致的望著處變不驚的紫君,不禁露出欽慕的笑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竟有這般沉定的性子。也難怪龍灝淼願為她傾盡天下。


  紫君緩緩的向後退,也發現了此時鳳雲澤投來毫無遮掩的曖昧目光。四目相對,足以窺探出他所有想法。眼前這個看似溫煦明媚的男人才是龍灝淼最大的敵人。夜瑾墨如此謹慎,都中了他的埋伏。可見此人的心機絕對非同凡響。而她沒想到的是,鳳雲翔的離奇之死,卻是他這個看似肝膽相照的兄弟所為。若天下落入此等小人之手,定是生靈塗炭,如遇浩劫。


  鳳雲澤輕搖著手中的折扇,莞爾一笑。看著夜瑾墨所剩無幾的護衛,目光中盡是冷冽之氣。


  “夜瑾墨,今日你敗局已定,又何苦在做無謂的抵抗?朕無意與西昌為敵,你我的敵人皆是北冥。你真以為可以如此安然無恙的帶走龍灝淼的女人嗎?他已經識破了你的伎倆,此時正在趕往蘄州的路上。即便你能到西昌,也定是留不住佳人。不如你我合作,天下美人還不是應有盡有?”鳳雲澤突然飛身而起,轉而便落在了夜瑾墨的船上。他深知,此時還不宜和夜瑾墨撕破臉,他太過了解龍灝淼的心機和手段。若沒有西昌的策應,南越自是斷難成事。


  “鳳雲澤,道不同不相為謀!朕又豈會與虎謀皮?”夜瑾墨立在紫君身前,風雲澤的陰狠天下聞名,紫君若是落入他手,即便不死,也定會生不如死。


  “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朕無情了!”鳳雲澤話音剛落,便出掌向紫君打去。夜瑾墨順勢將紫君攬入懷中,飛身躲過了他這一招暗襲。鳳雲澤那肯善罷甘休,繼而又向夜瑾墨襲去。招招致命,自是為給夜瑾墨留半點生機。夜瑾墨分心護著心上之人,自是有些應接不暇。幾招下來便敗下陣來。鳳雲澤瞅準了夜瑾墨不棄的心裏,又出掌向紫君襲去。夜瑾墨躲閃不及,便轉身護在了紫君身前。鳳雲澤十成的掌力自是如數落在了夜瑾墨的後心。夜瑾墨悶哼一聲,一口鮮血染紅了紫君雪白的衣衫。


  “墨!”紫君望著跌入懷中的男子,心底的怨氣瞬間化作眼底的晶瑩。他本可以全身而退的。答應鳳雲澤的條件,對於西昌百利而無一害。而他卻選擇了另一條路。


  “紫君,我答應過你,定會遵守承諾!即便是死,也定會護你周全!”夜瑾墨精致的五官凝結在了一處,口中不斷溢出鮮紅血液。這一掌已然傷了他的心脈。


  “墨,你真的好傻!這一切真的值得嗎?”紫君沒想到他會愛的這麽深,這麽癡。之前的種種過往,又豈能在去怨恨他。


  “夜瑾墨,既然你如此癡情,那便去黃泉路上等她吧!”鳳雲澤話畢,便向夜瑾墨的天靈蓋襲去。幸好名劍出劍及時,擋住了鳳雲澤的這一擊,而他身後的黑衣人正好補了他一劍,自此完成了他的使命。


  紫君望著紛紛倒地的侍衛,心已惘然。這一切殺戮紛爭終究是因為自己。若她不在了,那所有威脅便自此便會煙消雲散。而龍灝淼便可以拋下兒女私情的牽絆,成為真正的王者。一切皆由她緣起,一切也該由她終結。


  “墨,來生但願不再與你相遇!若你能遇見他,替我轉告他,此生與他為伴,終身無憾!”紫君含著淚,絕望的向船頭而去。夜瑾墨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卻已是來不及阻止。白衣隕落的那一瞬,江心濺起數尺的水花。隨著漩渦的回轉,最終被波濤翻湧的江水所淹沒。


  “紫君!不!”夜瑾墨趴在船頭,內心痛苦掙紮著。所有的念想也隨著她淹沒在這無情的江水之中。她怎能就這樣了結了自己,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結局,他並不是要她死啊。


  鳳雲澤望著湍急的江水,不禁是很是惱怒。他的一番功夫自是白費了。她這寧為玉碎的性子,到的確令人欽佩。隻是可惜這芳華絕代的嬌美容顏。


  “鳳雲澤,朕今日一定要取你首級,告慰紫君的在天之靈!”夜瑾墨黑眸泛起猩紅色光芒,舉劍便向鳳雲澤刺去。憤怒和哀怨激起他所有的潛能,劍氣所道之處,皆是碎裂之聲。鳳雲澤吃力的應付著他的攻擊,此時的夜瑾墨更像一隻發了狂的野獸,沒有之前對紫君的顧忌,鳳雲澤明顯再也討不到半點便宜。二人在甲板浴血廝殺,一時之間風起雲湧,浪起千層。


  龍灝淼趕到之時,正看見二人浴血拚殺的情景。顧不上思考緣由,便飛身上了船。


  “夜瑾墨,紫君在何處?”龍灝淼冷眸掃視著一地的屍體,心下便知不好!揮劍上前,阻斷了夜瑾墨的劍路。


  鳳雲澤見到龍灝淼很是驚慌,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便趕來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趁著龍灝淼與夜瑾墨糾纏的空蕩,便向自己的船逃去。


  龍灝淼不由分說的便與夜瑾墨打了幾個回合,夜瑾墨無心戀戰,隻想抓住鳳雲澤。卻被龍灝淼生生攔了下來。


  “龍灝淼,你我的恩怨稍後再算。你若在糾纏,逼死紫君的罪魁禍首便就逃脫了!”夜瑾墨躲避著龍灝淼的攻擊,焦急的望著已是遠去的鳳雲澤,不禁勃然大怒。


  “你說什麽?紫君怎麽了?”龍灝淼渾身滿是寒氣,這個消息瞬間凍結了所有知覺。


  “紫君跳江自盡了,因為不想成為鳳雲澤的人質!”夜瑾墨很是悔恨,若他不劫持她,也就不會遭到鳳雲澤的算計。她的死,他的確難辭其咎。


  “夜瑾墨,朕一定要殺了你!”龍灝淼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揮劍便向夜瑾墨砍去。此時的夜瑾墨也已是心灰意冷,她走了,他便失去了活著的意義。報仇之事龍灝淼一定會為她做,而他隻想盡快陪她入黃泉。夜瑾墨麵對迎來的劍,卻沒有出劍阻止。劍起雲落之時,伴著一聲響徹雲霄的痛苦嘶嚎,夜瑾墨便倒在了地上。一隻手臂生生的斷開了,鮮血噴湧而出。夜瑾墨忍著劇痛,卻是幾聲大笑。


  “龍灝淼,你為何不殺我!”夜瑾墨多希望這一劍能刺穿他的喉嚨,而不是現今這樣的殘廢。


  “夜瑾墨,朕曾經答應過紫君,要留你一條性命。待朕殺了鳳雲澤,自會讓你整個西昌國為紫君陪葬!”龍灝淼忍著心中撕裂的痛楚,沉定的回道。萬念俱灰,所有的期待卻成了泡影。


  “紫君留話給你,此生有你為伴,她亦是無憾!”夜瑾墨忍著劇烈的痛楚,黯然傷逝的望著紫君躍入江中的那片江水,卻是一世的傷懷。龍灝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幾行冰淚劃過冷峻的容顏。所有的苦楚,皆化成了仇怨。


  “夜鷹,朕要三天內見到鳳雲澤的首級。傳令洛浩辰,一個月內朕要南越國消失在這九州之地。”龍灝淼言語透著從未有過的冷冽,那股陰寒背後,卻是難以愈合的心傷。即便殺光鳳氏宗族,也換不回此生最為重要的人。從此這世上,便多了一個傷心人,一顆為愛繼續堅守的離世之心。


  北冥尚武六年,龍灝淼追諡紫君為佳德皇後,改蘄州為紫州以感懷壓於心中的相思之情。


  同年,夜謹墨不顧朝臣的反對傳位於幼子。隻留下一道永不再戰的旨意,便隱於深山潛心修道,法號無心。北冥尚武七年,北冥的百萬鐵騎踏平了南越國萬裏河山。南越都城一場大火,燒了整整七日。昔日的繁華之都,終究付之一炬。鳳雲澤殺了所有後宮妃嬪,自此卻下落不明。龍灝淼給寒影門下了死令,上天入地今世都要找到此人。那痛失摯愛的痛,即便將他碎屍萬段,也難解心頭之恨。


  尚武十年,北冥皇庭傳出噩耗,龍灝淼暴斃駕崩。而卻將皇位傳給了睿王龍灝睿。一時之間,民間流言四起。對於北冥這位傳奇的帝王,自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因為對佳德皇後憂思過度,以致神智渙散,最終撒手人寰。也有人說,他找到了佳德皇後的魂魄,二人早已一同羽化升仙。總之所有猜測,都與他那段曠世之戀有著撇不開的關係。


  尚武十一年,龍灝睿登基稱帝,改國號為天啟,尊龍灝淼為北冥天行神武皇帝,封其子龍擎宇為錦王,而府第便是當年奢華一時的奕王府。龍灝睿登位之後,秉承先帝仁德之風,減輕賦稅徭役,政治清明,勵精圖治。百姓無比歡欣鼓舞,拍手稱讚。自從北冥又迎來了一個新的曠世紀元。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繁華依舊的北冥京城,依然是昔日般熱鬧非凡。春滿樓人生鼎沸,座無虛席。人們皆在翹首企盼著場中說書人停頓之後的精彩下文。今日這台上繼續說的仍是那北冥第一女官洛雪顏的傳奇故事。她當年允州之行早已深入民心,她與先帝的一段千古絕戀,自是感動了天下無數有情人的心。


  三樓的雅閣之中,靜坐著一位少年。金冠束發,發若潑墨。玄紫色錦袍之上用金線勾出了幾朵雲騰的鏤絲空花,雖是簡單,卻又不失華貴的氣質。白皙如玉的臉上帶著幾許尚未脫去的稚氣,眉宇間卻是掩不住的英氣。一雙黑眸如寒夜中的星空,曠遠而深邃。鬼斧雕刻的鼻梁,薄厚有致的唇,宛若天成。修長的手指執著銀筷,輕輕夾起一塊玉蘭糕,放在口中細細回味著。此時珠簾晃動幾下,從外間走入一個玄色服飾的男子。男子望了一眼座上少年,趕快躬身行禮。


  “少主人,主上回京了!”


  “哦,父親回京了!現今在何處?”少年很是驚詫,眉宇間透出難以自持的喜色。


  “主上正在紫顏山莊等您!”


  “冷冽,重新打包一份點心,我要帶給父親!”少年吩咐著身邊的隨從,快步向樓下而去。珠簾外的玄服男子,快步跟上,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春滿樓。


  “夜鷹,那說書人口中的神醫可是母親?”少年回望著春滿樓的門匾,饒有深意的問著玄服男子。父親當年不惜重金買下這春滿樓,想必多半也是因為隕世多年的母親。


  “少主人為何不去親自去問主上呢?對於夫人,屬下知之甚少!”夜鷹不禁輕歎,時光飛逝,一晃已是第十個春季了。


  少年不語,徑自上了馬車。對於娘親,他的記憶基本是空無的。僅存父親描述中的那般可知,她是一個天下無雙的女子。也正是這樣的女子,才能讓父親舍棄皇位,放下一統天下的夢想。隱於江湖俗世,緬懷她曾經向往的生活。


  初春的桃花,正是刹那芳華之時。昔日的桃花林,自是又到了花雨紛飛季節。林中立著一位身著月白錦緞雲袍的男子,春風拂過,白衣訣決,宛若化生蛻變的白蝶。翠玉冠束著絲綢般的黑絲,閉目矗立,眼裏眉間盡是發自心底的傷逝之感。腦中揮之不去的卻是昔日桃花瓣雨中,那位唯美飛仙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麽的清晰,仿佛就在昨日而已。


  “紫君,這桃花開過了十年,朕卻依然沒有血刃鳳雲澤。黃泉之下,朕又該如何麵對你!”龍灝淼緩緩睜開鳳目,眼底的晶瑩在春日的閃耀下,亦是璀璨炙熱。


  “爹,宇兒可把您盼回來了!”紫袍少年恭敬的向龍灝淼行禮。那美眸中的寒意,竟是與龍灝淼當年如出一轍。他知曉,父親一定會在此處。十年間,每逢桃花飛舞的時候,此處變成了父親停留最多的地方。年幼之時他本以為是父親喜歡這凋零的桃花,後來方知父親隻是在借花思人,睹物思情。


  “宇兒,你去春滿樓了?”龍灝淼眼中泛出一絲關切。沒想到一晃十年,他們的宇兒竟也是這般的俊逸不凡了。


  “爹,孩兒去聽書了。順便帶回了您最喜歡的玉蘭糕。”龍擎宇露出甜甜的笑容,宛若春光拂麵,沁人心腹。


  “宇兒,皇上近日可好?”龍灝淼目光仍是停留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上,猜測著此次龍灝睿特意請他回京的緣由。


  “爹,皇上甚好。隻是母親十周年祭日將至,皇上想為母親舉行一場盛大的法式。如今北冥國力強大,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皇上想借此祭天,已是感戴上天恩德。”龍擎宇輕易不在龍灝淼麵前提及自己的母親。這些年,龍灝淼一直追尋鳳雲澤的下落,卻始終仍是毫無線索。寒影門已經成為江湖中僅次於禦劍山莊的第二大門派,產業遍布天下,自是富可敵國。可惜在龍灝淼心中,風雲澤如芒刺在背。血海深仇若不在有生之年得報,他將無顏去見泉下的方紫君。


  “宇兒,關於祭天祈福之事,就由皇上做主吧。為父早已隱於江湖,朝堂之事,與我再無半點關係!過幾日,為父便要去一趟紫州,武林大會召開在即,寒影門自是不能缺席。”


  “爹要去參加武林大會?”龍擎宇甚為驚訝,他記得他從來不屑於這些江湖虛偽的場麵。為何今年會改變了注意?

  “當年鳳雲澤逃出南越皇宮,很有可能投奔了師承之地-炎羅教。為父曾派人暗查過,幾次都是無功而返。”龍灝淼話至於此不禁歎氣,鳳雲澤可謂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勁敵,而他的狡猾與陰毒,更是勝過了他。


  “所以爹想借武林大會來探炎羅教的底?”龍擎宇猜到了他的目的,接著龍灝淼未說完的話,道出了真機。


  “宇兒果然聰慧!自是北冥之福!”龍灝淼一臉溺愛的攬過愛子,這是紫君給他留下的唯一印記,他自是視若珍寶。


  “爹,孩兒想隨你一同去紫州!”龍擎宇從小最敬佩的人便是眼前陰冷孤獨的男人。以致這些年他都勤練武功,研習兵法。隻要是他喜歡的,他都會不遺餘力的去學。他隻想日後能成為父親這樣可以笑傲江湖的男人。


  “也好,你也快到弱冠之年,是該出去見見世麵!”龍灝淼應下了龍擎宇的請求,回望了一眼身後如若細雨的花瓣,心中突然很是欣慰。


  “爹,孩兒還有一事不明?”龍擎宇望著漠然離去的龍灝淼,快步跟了上去。


  “宇兒,何事不明?”龍灝淼淺笑著,慈愛的目光打量著眼前欲言又止的龍擎宇。


  “爹,春滿樓裏說書人所講的北冥第一女官,可就是母親?”龍擎宇心底好像多知道一些關於母親的事情,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卻又擔心勾起龍灝淼沉痛的回憶。


  “這裏麵有一個很長的故事,日後為父會慢慢的告訴你!”龍灝淼知曉沒有母愛的痛楚,可是望著尚未成年的兒子,卻又有些不忍將當年的慘劇如數道出。


  龍擎宇從龍灝淼無盡哀思的俊容上,體會到一股悲徹的痛,有道是“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飛人倦易黃昏。一聲杜宇春歸盡,寂寞簾櫳空月痕!胭脂鮮豔何相類,花之顏色人之淚;若將人淚比桃花,淚自長流花自媚。淚眼觀花淚易幹,淚幹春盡花憔悴。”


  媚傾城在親們的支持下,這周便會完美收官。雪雪在最後的完結處,最終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讓男女主回歸了江湖。也為媚傾城的下部留了一個懸念。感謝親們的一路支持,雪雪會繼續創作出更多完美的角色,更多的愛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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