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 謝家的關係
徐啟山想保護殺害王恒的凶手？！
這個猜測一說出來，代鳴和二郎都張大嘴驚呼了一聲。胭脂蹙眉，低聲道：“小聲一點，當心被外麵的人聽到。”馬車外麵都是徐啟山的人。
代鳴和二郎捂住嘴巴，過了好一會兒，代鳴小聲道：“姐，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徐老板的馬車現在就在我們後麵呢，如果他真的和王恒哥的死有關係，那他還咋好意思去拜祭王恒哥啊？”
“我現在也隻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胭脂握緊掌心，腦子裏不斷地在回憶思索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我怎麽感覺像是有大事要發生……”
“感覺像是有陰謀的味道。”
“對啊，胭脂姐，要不、要不我們……”二郎舔了舔自己的唇，看了看代鳴，這兩個小子平時關係好，什麽貼心話都互相說，代鳴咬咬牙，把自己和二郎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姐，人死不能複生，在王恒哥生前我們沒報答他，他現在死了，我們一定要報答他！”
“嗯？”胭脂看著代鳴，聽他繼續說。
代鳴虎著一張臉道：“我和二郎琢磨下，要靠官府的人來抓凶手是不可能的了，不如我們自己查！我們一旦有了證據，幹脆自己報仇！報了仇我們就逃走。姐，你覺得好不好？我們幫王恒哥報了仇就逃走，逃的遠遠的，去金陵怎麽樣？”
胭脂暗暗心驚，她沒有想到這兩個小子居然有了這麽深沉的心思，她搖頭，“不行。”
“為什麽？！”
“你們可知道，殺人放火後逃跑就是朝廷的通緝犯。”
“通緝犯又如何？”代鳴冷哼了一聲，稚嫩的臉頰上是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冷酷，“這是個什麽世道？四分五裂，每天都有人自立為王，每天也都有皇帝駕崩。姐，殺人放火的人還少嗎？他們為什麽能逍遙法外？隻要我們足夠強大，可以保護身邊的人就夠了！二郎，你說呢？”
“我……”二郎比代鳴年紀小，但他經曆過生死，“我讚同代鳴哥說的話。胭脂姐，我們不害別人，可是總有人來害我們。我爺我奶，我爹我娘，他們該死嗎？他們安分守己的種田，可戰爭把我們趕離家園，土匪搶走我們的糧食，他們為了保護我和我姐，活活餓死……王恒哥是那麽好的一個人，他有什麽錯？他還那樣年輕，死的不明不白。胭脂姐，我覺得這世上的好人都沒有好報。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麽還要做一個好人？壞人那麽多，我們要比壞人更壞，要讓那些壞人再也不敢來害我們！”
“壞人那麽多，如果我們和他們一樣，這世上還有什麽值得眷戀的？”胭脂苦笑，她想不到王恒的死會讓他們如此偏激，不過，她又何嚐不偏激呢？她也想過要報複！
“姐，我們不主動去做壞事，這是我們和壞人最大的區別！”代鳴目光炯炯地道。
胭脂看了他許久，又看著二郎堅定的神態，最後點了點頭，“記住你們說過的話。”她不能讓孩子們去做一個善良的隻會被人欺負的人！代鳴和二郎能夠這樣想，也是一件好事。
日落西山，兩輛馬車停在王家寨子的入口處。
王恒葬在王家的墳園，挨著爺爺的位置。
清風拂麵，胭脂站在王恒的墓碑前，眼眶發紅。王恒，你從小和爺爺一起長大，現在葬在爺爺身邊，你開心嗎？我有想過把你的骨灰帶走，可你是一個念舊的人，你會願意離開家鄉嗎？胭脂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的荷包，荷包裏有一小撮王恒的頭發。她這一輩子都會帶著這一撮頭發。
你在下麵好好的，我會帶你走過千山萬水，讓你覽盡世間繁華。
“王恒兄弟，你是個好人啊，年紀輕輕地就這麽走了，哥哥我、我對不住你……”徐啟山連連歎氣，撫摸著王恒墳頭前的墓碑，想要擠出幾滴眼淚來，可是卻怎麽也擠不出來。這不能怪他，他這輩子見過的生死多了，還沒掉過眼淚。
“咳，兄弟，你放心，哥哥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也會幫你照顧好你的弟弟妹妹們。”徐啟山笑著看著胭脂，似乎是覺得胭脂這個時候應該說一些感激他的話。
胭脂嘴角微勾，道：“徐大哥，你真的會幫我表哥報仇嗎？”
“這個自然，我肯定會的。”徐啟山麵不改色地道。
胭脂緊緊盯著徐啟山，眼神探究，徐啟山被她盯的心底發麻，臉色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咳，妹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們把阿忠捉到的，絕對不會讓害了王恒兄弟的凶手逍遙法外。不過——”
話鋒一轉，徐啟山走近兩步，左右看了看，很神秘地對胭脂說，“妹子，有件事，哥哥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什麽話？”胭脂蹙眉。
“這天，怕是要變了。”徐啟山指了指頭頂，聲音壓的更加低，“我打聽到消息，馬上又要打戰了，據說已經提交了降書，準備不戰而降。”
胭脂大驚，旋即道：“不戰而降對老百姓是一件好事。”
“說是這樣說，可降是那麽容易的啊？聽說現在幾乎每個城池裏麵都混入了奸細，準備……”徐啟山做了一個砍脖子的動作，“妹子，哥哥今天之所以來看王恒兄弟，也是為了聊一樁心願，明天我就準備把酒樓關了，把家裏的東西清一清……”
徐啟山這是要準備搬走了？
胭脂瞪大眼，她真的沒有像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我臨走之前肯定是會幫你把阿忠抓到的。就是不知妹子能不能也幫哥哥一件事。”徐啟山籲了一口氣，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徐大哥，你可能想錯了，我隻是一個鄉野村婦，恐怕沒有能力幫上你的忙。”徐啟山哪裏是在找她，分明是想借著她去找謝家……他莫不是以為她和謝家的關係很親密吧？
徐啟山麵色悲痛，“妹子，你這麽說就是不相信哥哥的為人了。別的不說，光評你是謝小公子的義妹這個身份，就比什麽人說話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