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狗咬狗(一)
靳非鈺在合歡香的作用下,意亂神迷下同萍兒有了魚水之歡。他醒來後,怒極攻心,又因為泄了真元,身體承受不住,靠在床頭嘔了血。
砰——
萍兒手中的藥碗被靳非鈺砸到地上,同時還伴隨著有氣無力的低吼,“滾!你給我滾出去!”
“少爺,我、我當時也是為了救您,情急之下才……”萍兒咬著紅唇,珠淚滾滾。
靳非鈺神色沉鬱地瞪著她,“情急?我已經明確拒絕了你,你為何不按照我的意願去叫人來?反而、反而……”他說不出口,自己竟然被一個丫鬟給強上了!
“我是怕少爺您出了什麽事,不敢離開呀。”萍兒跪在地上,抱住靳非鈺的手臂落淚,清眸氤氳,盈盈淚光閃爍,“少爺,萍兒自小就對您心存愛慕,這麽些年來從沒有改變。求求少爺您給萍兒一個機會,讓萍兒在您身邊伺候您,照顧您吧。”
靳非鈺嫌惡地甩開她的手,“心存愛慕?我看你是包藏禍心才對!給你機會?母親已經不是答應你了嗎,你還求我做什麽?滾,滾出去!”
“少爺——”
“咳咳、咳咳。”
靳非鈺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過分俊俏的臉頰泛著病態的蒼白,黑眸裏卻是怒氣凜然。萍兒擦了擦淚,蹲在地上收拾藥碗碎片。
胭脂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聽著房間裏麵的聲音漸漸小了,讓玉蓉守在門外,自己推門走進去。萍兒收拾好碎片站起來,低低地喚了一聲“少夫人”。胭脂衝她點了點頭,讓她先出去。
屋內隻剩下兩人,胭脂坐下來剝桔子。
眉梢一挑,靳非鈺惱哼道:“你還有心情吃!”
“我剝給你吃啊,給你,去去火。”胭脂把桔子遞給靳非鈺,靳非鈺看也不看一眼,她擱在桌上,拍了拍手,“你不高興,是因為娶的是萍兒,不是你的桂姐兒?”
“胡說八道什麽!”靳非鈺怒斥。
“難道不是?我瞧著你和她兩個人,一個彈琴一個伴舞,和諧的很,真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胭脂彎唇,一臉笑眯眯。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靳非鈺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我在說你的心裏話。”胭脂眨眨眼。
“你!”靳非鈺氣的發抖,抓起枕頭往她身上砸,“你是白癡嗎?現在有別的女人要跟你搶夫君,你不但不阻止,反倒是樂見其成,還要主動幫忙,你是不是傻?!”
“我什麽時候幫忙了?”胭脂眉心蹙起。
靳非鈺冷笑道:“難道你從一開始就不知情?你有阻止過嗎?從事發到現在,你倒是冷眼旁觀,樂觀的很!萍兒一直和你關係很好,她膽子這麽大,也是你指示的吧?”
這丫頭表麵天真無邪,實際上鬼心思最多!新婚當晚就敢派瑤兒來夜誘自己,現在又讓萍兒來……聯係前因後果一想,靳非鈺越發認為這次的事情多半跟胭脂脫不了關係。
胭脂冤枉的很,但她懶得解釋,心頭的鬱悶如波浪一圈圈地朝她襲來,她嘴硬道:“萍兒和桂姐兒比較起來,我當然更願意是萍兒。我想夫人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混賬!”靳非鈺惡狠狠地瞪著她,掙紮著要從床.上起來揍人,胭脂往後跳開兩步,悶聲悶氣道:“你還是消停一些的好,免得用力過猛傷了身體。反正以後你有萍兒伺候,也就用不著我了,我先走了。”
“死丫頭!”靳非鈺爬起來朝她逼來,胭脂趕緊往外跑,留下靳非鈺一個人在屋子裏大發脾氣。
她心裏是有些難受的,但又不想一個人難受,所以幹脆故意來刺激他,好歹能有個人陪著她難受。
房門外,萍兒還沒有走,她看見胭脂,趕緊上前關心地問:“少爺怎麽樣了?少爺不肯吃藥,我勸也沒用,還是請少夫人幫忙勸勸。”
“他根本就不會聽我的。”胭脂撇了撇嘴,“萍兒姐姐,你和少爺一起長大,比起我來,他應該更聽你的話吧。”
萍兒噎住,從頭到腳地打量了胭脂一遍,心裏覺得她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雖然胭脂是少爺的正妻,但是她還是個丫頭片子,少爺也不會喜歡她。自己就不同了,好歹是府裏的“老人”。就算是少爺一時之間生她的氣,但總有氣消的一天。
想著自己的年歲比胭脂大,又想著自己馬上也要成為少爺的人了,萍兒覺得胭脂叫她一聲姐姐,她也是受得起的,當即笑了笑,吟吟道:“少夫人請放心,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少爺的飲食起居,也就不必辛苦少夫人了。”
胭脂不置可否,忽然道:“上午我和你一起在池邊走時,你去了哪裏?”
萍兒神色自然道:“我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就走到了假山的另一邊去看,結果回來之後,少夫人你就不見了。我也是回來之後才聽說您被人推到了池塘裏。”嬌柔的臉上掛著濃濃的擔憂,真誠善意地道:“胭脂妹妹,幸虧你福大命大,沒出什麽事,否則的話,我是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哦,原來是這樣。”胭脂皮不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還以為是萍兒姐姐你推我下去的呢。”
萍兒嚇了一跳,俏臉發白,“不是!絕對不是我!胭脂,你是了解我的,從不與人爭論,也從沒有存什麽害人的心思,我又同你一向要好,又怎麽會害你?況且,我同你無冤無仇,我又為何要加害於你?”
“我也覺得不會是你。”胭脂嘟了嘟嘴,伸手抓住了萍兒的手腕。萍兒神色不變,纖細的手腕上係著一條五彩長命縷。
胭脂看過後,仿佛是鬆了一口氣,笑道:“真的不是你呢。萍兒姐姐,你不要怪我多心,要不是瑤兒姐姐非跟我說,我也不會……算了,這件事等抓到玉卉後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對。”萍兒點頭稱是,暗咬銀牙,“瑤兒說什麽了?她從小就是那麽個尖銳刻薄的性子,說話不經大腦,總是胡言亂語,少夫人以後大可不必再聽她那些胡話。”
胭脂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