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挑撥

  柯勤皺了皺眉頭，“那就讓趙姨娘代我探望，她們女人之間應該聊的更多些才是。”


  嗇神情愈發的為難，“回稟老爺，趙姨娘也病倒了。”


  柯勤愣了愣，一絲狐疑的光在男的眼底閃過。“韻兒就住淺雲居，讓她去陪胡姨娘聊聊。”


  廝簡直要哭出來了，“四姐昨日開始就身體不適，隻怕······不能陪老爺了。”


  “嵐兒呢？他是胡姨娘的愛子······”


  “六公子今早上起床便有些不適，剛請了大夫來瞧，是要‘好生靜養’。”


  啪——柯勤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的放到了桌子上，

  “非要讓我看不成嗎？那讓老二和老三結伴去看！嫡子見麵，如我親臨！”


  看著廝跪在地上猶疑不決的模樣，柯勤不禁皺眉，

  “怎麽了，難道我的後院所有女眷都病了嗎？”


  “回老爺，二姐和三姐······倒是沒病，隻是······讓嫡子嫡女去探望姨娘，似乎不妥！”


  廝的話倒是很有道理。柯勤低著頭沉默了一會讓，心中的疑雲愈發的濃鬱。忽然一揮袖子，“走，去淺雲居。”


  淺雲居內，柯築韻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恭候柯勤的到來。


  女孩本來身體虛弱，臉色蒼白，如今經過她這樣一番塗脂抹粉，愈發顯得楚楚可憐，似乎要被風給吹倒一般。


  柯勤匆匆來到了淺雲居，就看到柯築韻拖著“病體”站在門口，病怏怏行禮，“父親大人萬福金安。”


  柯勤看了一眼柯築韻，隻覺得女孩如同一朵嬌花堪憐，“你娘呢？”


  柯築韻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懼之色，虛弱的道：


  “姨娘今日身體不行，恐怕······不能侍奉父親。”


  柯勤拍了拍柯築韻的手，“我知道，我就是來看你娘的。”


  柯築韻的神色中閃過一抹感動，便帶著柯勤來到了胡姨娘的臥室。胡姨娘幾前便開始頭痛了，如今生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翻看一些書籍，根本沒有想到柯勤會來。一看到柯勤進來了，驚得連手中的書都掉了基本，連忙起身行禮。


  卻因為在床上躺了太久，有些頭昏眼花，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倒在霖上。


  胡氏雖是姨娘，可平日裏和柯勤的也是有感情的。柯勤看到胡姨娘病成這個樣子，本來有些不悅的心稍稍舒緩了一些，皺眉道：“你身子不好，就別行禮了。”


  柯築韻知趣的退了出去，留夫妻二人在屋裏話。


  忘情一直陪侍在一邊，見四周沒有人了，忍不住問道：“姐這是何意？姨娘早就三日前有了頭痛，您和嵐哥兒為什麽裝病？難道姐心疼姨娘想讓老爺來多陪陪姨娘麽？”


  柯築韻在廊上坐了下來，低頭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手中的葉子，冷笑一聲，“姨娘是真病，我和嵐兒是裝病，就算等一下相國惦念我們的病情，來探望我們，有了姨娘的‘真病’在先，也不會對我們太過於苛刻。”


  忘情不解，“可是姐裝病是······”


  柯築韻笑道：“相國是個多疑的，後院除琳子嫡女之外的女眷都病了，你他會怎麽想？相國雖然不精於後院之事，但好歹周轉於朝廷，後院和朝廷······其實是一樣的。”


  忘情何等聰慧，從柯築韻的的表達中早已經猜出了一二，便和柯築韻會心一笑。


  柯勤在屋裏陪著胡姨娘待了一會兒，又狠狠的試探了一下女人。


  但是胡姨娘的頭痛畢竟是真的，沒有試探出什麽來。


  柯勤又跑到廂房去看了柯築韻和柯築嵐，兩個孩子也病了。隻是前麵試探過太多次胡姨娘，對於兩個病中的孩子，柯勤倒是沒有多加試探。隨後他便頂著炎炎烈日去了秋實齋。


  一進門先去見了趙姨娘，那滿屋子濃濃的血腥味讓一向敏感的柯勤幾欲作嘔，簡直不想在秋實齋再呆下去，簡單吩咐了柯築水幾聲，柯築水趁機將柯築韻給她事先準備好的藥方子拿了出來，在柯勤麵前和狠狠的哭訴了一番。


  聽狗子，柯相國出秋實齋的時候連都是黑的。柯築韻盤腿坐在榻上，笑個不住。


  接下來，就要等著柯勤自己的心理作戰了。


  她敢肯定柯勤是知道趙姨娘身上幾日不好的事情的，心裏對於李氏在後院中所做的事也多少有個底。隻不過李氏乃是李家嫡女，又是相國十年的老夫老妻，有三個子女，縱使知道，他也不敢什麽而已。


  但是，如果這件事涉及到後嗣呢。


  相國如此精明人，如今後院大規模被李氏毒害，他難免會想到一年前趙氏落胎之事，到時候，隻怕內心又會上演一場不為人知的大戲。


  想到這裏，柯築韻便懶懶的倒在了榻上，閉目養神。


  她不求讓李氏萬劫不複，隻是想搓一搓那個“惡毒的女人”的銳氣而已。


  ······

  第二下午，李氏從金門寺回來了，柯築韻便帶著人，柔柔弱弱的來到了正房給李氏請安。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汙穢不堪的爭吵聲。


  忘情在一旁驚訝的捂著嘴巴，柯築韻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也不動作，隻是靜靜的站在了門口。任由裏麵的爭吵聲一字不落的飄入自己的耳鄭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這後院除了你生過兒子，就再也沒有姨娘能生下兒子了！”柯勤氣的胡子都在顫抖。“我本該兒孫滿堂，可我的兒子們都被你這個好夫人殺死在肚子裏了啊！”


  李氏本是李家養尊處優的嫡女，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如今見到柯相國如此埋汰自己，愈發的撒潑起來，將桌子上的茶杯一下子擲了出去“哐當——”，尖叫道，“老爺！妾身沒有！是······是有人陷害我！如果妾身真的做出你的那種事，嵐兒······嵐兒怎麽會還在這世上！他也是妾身最愛的兒子啊。”罷，就哭了起來。


  柯築韻冷笑。


  平日裏不見得想起柯築嵐，如今倒是嵐兒嵐兒的把他掛在嘴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