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聯盟

  黃領了賞,心情也是十分激動,將羊肉球在口中一兩下咬完,囫圇吞棗地咽了下去,便撒開四腿直接跳上了柯築韻的榻,規規矩矩地坐在女孩身邊,一時間狗毛亂飛,嗆得一旁的映月捂著臉直咳嗽。


  看著映月漲得通紅滿臉委屈又不敢話的臉,柯築韻有些哭笑不得,用手輕輕拍了拍狗子的背,“不是跟你過不可以隨便上榻的麽。”


  話音未落,隻見簾子忽然被人掀開了。


  柯築水身穿一條淡藍色的紗裙,脖子上係著薄薄的披風,一臉矜持端莊的走了進來,忽然看到了在榻上側臥與柯築韻身旁的狗子,臉色卻是明顯的僵了僵。“妹妹······給姐姐請安。”


  雖然心裏已經按捺不住,柯築水還是和柯築韻行了個禮。


  一直在榻上沉默不語的狗子忽然親切的叫了兩聲,嚇得柯築水的臉色微微發了白。


  柯築韻知道黃並沒有惡意,就沒有管它,隻是抬頭對全身顫抖地柯築水親切的道:

  “來坐吧。”便低下頭整理手中的紙張。


  忽然隻聽柯築水打顫的嬌呼,再抬頭時,卻看見自己狗子已經完全黏上了女孩的大腿,和這姐姐來了個熱切地“擁抱”,一麵張著血盆大口,吐著舌頭,滿臉的俏皮。


  女孩的尖叫聲不斷傳來,刺的柯築韻直皺眉頭,給身旁的忘情使了個眼色。


  忘情急忙上前抓住黃的兩條前腿扒拉了下來,連托帶抱的將狗子帶了出去。


  留下柯築水一個人在原地打著顫,看著柯築韻的眼神頗有些委屈,


  “姐姐······那是哪裏來的狗啊······”


  柯築韻在心裏把狗子罵了上萬遍,站起來走到柯築水身邊,輕輕拍著女孩的背,安慰的笑道:“別怕,它沒有惡意。我們上榻事吧。”


  柯築水咬著嘴唇,微微點零頭,兩個女孩便上了榻。柯築韻眉頭輕輕一擰,直接進入正題,低著頭將自己剛才整理出來的一疊紙放在桌子上,又從袖子裏拿出一張薄薄的紙。


  “我問了相熟識的大夫,你提供的藥方中奇怪的成分,和我的藥方是一模一樣的。裏麵都暗藏了一味破血的藥材,短期內服用不會有什麽不妥,但是若是長久的吃下去······”


  柯築韻頓了頓,“便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柯築水臉色因有些發白,“姐姐······那我該怎麽辦,停藥麽?前幾秋實齋又來了一位姓李的大夫,也是府醫,他重新給娘開了一位藥,我看那方子上的藥材卻和以前的完全不同,這······”


  柯築韻看了看四周,忽然壓低了聲音打斷道:

  “那個人是我找來的,是可信的人,他開的藥方你盡管用。”


  柯築水微微一愣,含淚點頭道:“謝謝姐姐。”


  柯築韻輕輕頷首,忽然正色道:“你以後對外麵的宣稱依舊是按著之前大夫開的藥來,但是私底下一定要給姨娘服用新大夫開的藥,務必偷偷的用,不能讓別人知道,明白了嗎?”


  柯築水心下感動,急忙點頭應是。隻見柯築韻低頭擺弄了一下手中的毛筆,忽然想起了什麽,抬頭問道:“你們秋實齋可特別有信得過之人?”


  柯築水微微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


  細細想來,秋實齋雖然人手比淺雲居要多出許多,但是信得過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女孩何等聰慧,她立馬聯想到此次娘親的藥水有問題,多半是遭了內鬼,心下惶恐起來,


  “真正信得過的人,隻有姨娘身邊的大丫鬟秋瑾,和我身邊從玩到大的海棠。”


  柯築韻點點頭,“除了你的這兩人,其它的能打發幹淨最好,以後煎藥的事情,隻讓她們兩個負責便好了,務必要瞞著其它人,也算是多留個心眼吧。”


  柯築水很是感動,“若是服用那位李大夫開的藥,我娘的病症······”


  柯築韻淡淡道:“李大夫曾經和我過那藥方,原是開給體虛的病灑理身子的,若是每日按時用藥,假以時日,慢慢保養,姨娘的病症自然會好,你不用擔心。”


  兩個人坐在榻上,又聊了一會兒閑話。映月很快端了茶水了,又品了一會兒茶。柯築水有心事,心中躊躇了半日,終於忍不住出了這幾以來一直盤旋在她心中的噩夢:


  “姐姐,妹妹害怕······母親看到姨娘的身體漸好,又會想些新的法子來整治我們。”


  經過這幾的磨合,柯築水早已經和柯築韻無話不談,出此話之後,便抬著眼睛怯怯地看著柯築韻的舉動。“雖姐姐聰慧,這一次幫了我,但又不知道下一次······母親會使出怎樣的計策,殺的我們措手不及······”


  因為嫡庶有別,她便得時刻提防著這種事情的發生,以至於終日惶恐,睡不著覺。


  柯築韻原是淡淡的低著頭那筆寫字,聽聞不禁手指微微一僵。柯築水無心一,卻正迎合了她的意思。看來這幾日她有意無意搭建起的“聯盟”,已經成形了。


  她淺淺一笑,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道:

  “所以我們得主動出擊,才能讓還沒有準備的對手防不勝防啊。”


  ······

  今日是柯勤的休假日,沒有去上朝。


  相國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看著桌子上的一大疊奏疏,在午後溫暖陽光的照耀下,頗有些昏昏欲睡。忽然隻聽門外傳來一陣匆忙雜亂的腳步,隨後便有一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廝跑了進來跪安道:“老爺,胡姨娘病倒了,在床上直喊頭疼,吵著讓老爺去看看呢。”


  相國雖然沒事,但是午後身子困乏,也懶得動,臉上不禁浮現一種不耐煩的神色,道:“頭疼乃是病,哪能嬌弱至此,還需我親自探望?讓夫人去看看就好。”


  廝忽然麵露難色,跪在原地許久才道:“夫人今日去金城寺上香了,要明日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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