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最後的實驗室4

  作為老房子，這裏太幹淨了。牆壁上，沒有任何的劃痕，地麵上也沒有那種常年走動留痕的痕跡。房間門口上，沒有把手使用的痕跡，老式的木門上，甚至都是鐵皮包過的，泛著均勻的鐵鏽。


  這不對！有人生活的地方，不是這樣的。這一切就好像的，有人想要可以掩蓋這裏的痕跡，所以在給這房子，重新裝修了一下。牆壁是重新刷過的，地板是重新水泥找平的，就連房門也包上了統一的鐵皮。


  我還不信邪地退了出去，從屋子外，看那在外麵的窗框。那窗框也是木漆，重新打磨刷過的。


  元宵奶奶為什麽要這麽做？那個男人又不是死在這裏的，她用得著這麽裝修房子嗎？還是說，他們兩決定重新裝修房子，做結婚的新房的。隻是裝修好了，那男人卻死了。那梁林為什麽還要讓我們到這裏來看看？難道他是想讓我們知道，元宵奶奶最後不要他了。就是給我們八卦一下，他們當年的那些事情的？

  可是這不像是梁林的作風啊。他沒次給我們快遞出來的線索追查過去，都會有關於當年勘探隊的信息。這純屬八卦的線索，難道的梁林也沒有來過的意外之處？


  在我一腦子想著八卦的時候，森少是毫不客氣地一個房門給了一腳，那房門就都被踹開了。


  四個房間，同樣被整理得沒有一點生活氣息。沒有床！牆、窗子都是新刷過的。要是一兩個房間是這樣，還說得過去，這四個房間都這樣。那就肯定是在完全清空之後，讓人重新裝修的。


  “去後院看看。”我說著，“如果這裏真的是空空蕩蕩的話，那就很有可能是梁林讓我們來憑吊他的愛情的。”


  “梁林能活這麽長時間，那也是他自己的能力。這樣的人，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愛情。這裏一定藏著什麽線索。”


  從後門出去，就是一個長滿雜草的後院。後院不大，也就十幾二十平米。比農村的院子小，但是也比我們城市房子那種陽台大多了。


  後院的角落就是廚房。廚房門是用掛鎖鎖起來的。砸了鎖，進入廚房，裏麵就跟前麵的屋子一樣，都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沒有一點生活的痕跡。


  別說門窗牆壁了，就連灶台都是新的。沒有鍋頭碗盞，就連水龍頭都沒接好。


  “這還真是重新裝修到一半的房子呢。估計就是裝修到這樣了，男人出事死了。”


  森少隨手拎起灶台上放著的，那還沒有安裝的水龍頭，說道：“那男人的死，肯定跟那個元宵有關係。他們跟苗寨的抓蛇人定了十年之約，又暗中在老糖廠的地下水池弄了那一大水管的東西。要說那男人那死法跟她沒關係也不可能。”


  “她要是早就想好要弄死那男人了，為什麽還要裝修這房子？”


  “有可能是為了騙婚，純粹就是欺騙男人的。也有可能是，她需要裝修來隱瞞什麽。”


  我一驚：“你是說，她裝修改造了這屋子，在屋子裏藏了秘密？”


  森少也很嚴肅地看向了我，頓了頓，才說道：“我的意思是，她需要跟老糖廠那邊請假來做自己的事情。不過，你的推測應該也是可能的。她在這裏藏了秘密。”


  “對！她肯定藏了秘密，所以梁林讓他們過來看看。說不定，一直追著她跑的梁林，是知道她藏著秘密的。”我已經開始四處看了，“趕緊找找，秘密在哪呢？地下室？元周買個房子，改造了地下室。這裏會不會也有地下室呢？”


  我走向了廚房再往裏的衛生間。那種老式的水泥蹲坑的衛生間，也是全新的，沒有使用過的水痕，隻是上麵落滿了灰塵。不過就這麽一點地方，肯定是藏不住秘密的。那秘密會藏在哪裏呢？


  七點多，天空已經完全黑暗下來了。我們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裏，找了足足三個小時也沒有找到任何能藏住秘密的地方。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看到車子裏的裝備了，我們今晚需要在這裏住上一晚。有些秘密，白天不會出現，晚上才會跳出來的。


  以前總擔心這種恐怖時刻還要在外麵守著的時候，現在卻巴不得我就在這睡一晚，元宵奶奶的秘密就這麽被我們發現了呢。


  車子上的裝備被森少一個大背包就全帶進來了。關了前門，我們選擇在後麵院子裏過夜。一來，我們在這裏點火的話，那邊有人的地方，看過來是看不到火光的。不至於這樣的老房子，突然出現火光，被人打了119。再來就是九月份的晚上，雖然會有點涼。但是我們這的氣溫，在這種夜晚，在院子裏，才是最舒服的。


  我用我隨身帶著的那全金屬的美工刀，幾下就把那些雜草都放倒了。那種美工刀的刀鋒特別鋒利。雜草被我清理到角落，露出了大半個整潔的院子來。車上的坐墊往那地上一放，就是最舒服的隔濕防潮毯了。酒精爐放在麵前，點起了火苗。我們吃上了自熱米飯，我還抱怨著，為什麽不能去下麵的街上去吃點東西再過來呢？


  “這種小鎮，到了夜晚，人員流動很少。我們是陌生人，在街上轉一圈，肯定會有人注意到。現在的我們，需要降低存在感。”森少說著。


  好吧，雖然是在小鎮上，過的卻是跟我們當初在雙溪林場裏一樣的艱苦。


  刷著手機，在我們的小群裏，通報了我們今天的活動。


  因為黑米醬那家夥剛下遊戲直播，接到我們小群裏的時候，也習慣性地點了個視頻多方通話。老宋不太玩這個，他那邊還發了個問號過來。表示他不懂這是什麽。西風應該在加班，從一開始就回了一個字“在”，然後就什麽回信都沒有了。


  隻有我，扒拉著自熱米飯，點開了多方通話。


  屏幕上，就出現了我和黑米醬兩個大頭在哪。


  黑米醬一看到我，就喊著：“點錯了點錯了，點錯了！那個，森少，我們團隊下周需要去京城一趟。參加比賽。”


  “嗯。”周景森就這麽應了一聲。


  黑米醬那邊關閉了多方通話，發來了一句語言：“元宵，你是不是在吃那個什麽牌子的自熱米飯？還是蘑菇牛肉的那種。”


  “你也吃過？”我回複著。


  黑米醬打字一向是飛快的：“昨天我才吃的。當宵夜吃的。結果一晚上沒睡，跑了六趟廁所。今天一大早，我被我們隊醫往死裏罵。他說，下周就有季前賽了，我要是再敢吃這東西，我就是坐冷板凳一個賽季了。”


  我哼哼笑著：“誰叫你放那麽多辣椒？”


  “我估計不是辣椒，是那小蘑菇的問題。真的，別吃了，換一個。以前我們在外麵的時候，不是壓縮餅幹都有嗎？”


  又跟黑米醬瞎扯了幾句，給手機黑了屏，看看四周，我突然意識到一點很不好的地方。“森少，那個衛生間裏，不會沒水吧。”


  “應該沒有，剛才我去搬東西的時候，看了一下水管。水管沒接過來。”


  “那萬一，萬一需要解決一下呢？”


  周景森指指那邊沒有被我放倒的幾簇雜草：“後麵就行了。”


  “野放啊！”我心裏特別鬱悶，“要不，我們回鎮子上去找間旅館酒店什麽的住一晚？”


  “等你明天在過來的時候，估計就是整條街的人看著你走進這屋子了。”


  “也對！”我應著，這種小鎮，就一條街從頭到尾，來了陌生人，正經找誰的，沒幾個人會在意。但是如果是走進廢棄小屋的，估計好奇的人就多幾個了。“可是野放的話.……”我抿抿唇，默默放下了吃了沒幾口的自熱米飯。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拉肚子了。


  周景森看著我的小動作，勾勾唇角：“這裏就我們兩，在我麵前不用這麽拘束吧。”


  “就算是兩夫妻，那也要有點距離的好。更別說是這種事了。”


  “你身上，我哪裏沒見過？”


  “這不一樣好嗎？”我的臉上羞紅了起來。為了掩飾這種尷尬，我隻能找別的話題：“這裏我們都翻遍了，根本就沒有一點線索，也沒有地下室，沒有隔間，沒有任何記錄。就算牆角都看過了。說不定，梁林是知道有這麽個地方，知道元宵得到了這處房產。但是他並不知道這裏什麽都沒有。他根本就沒來過呢？就像，當初那卡車也一樣。他在我們之前確實去了，看了，但是他挖不出來。所以動手挖屍體的，還是我們。”


  森少還是默默吃著東西，我抿抿唇，太尷尬了，還是先離開一下下吧。“我，我去下那邊。”


  “衛生間沒水！”


  我想去哪他都知道！“小的，你吃著飯呢，能當不知道嗎？”


  其實我也不是真有需要，就是找個借口離開一下下。打著手電筒，進了廚房。在黑暗中，還是有點心跳加速的。有點小緊張，小害怕。


  去到了衛生間，腦海裏就想到了以前看的鬼片，那蹲坑下伸出一隻手來摸屁股的那個畫麵。


  就算心裏在打鼓，我還是忍不住把明亮的手電筒光圈對準了那個洞，眨眨眼睛，很好，沒有手要伸上來。


  不對！這個衛生間不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