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最後的實驗室3
就是中國人常有的特性，自家人看自家，是這不好，那不好，就是一個宗祠，也不好。但是別人要是說自家的不好，那就是全家族上百口人能瞬間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我在離開宗祠的時候，還聽著九爹吼著：“你個死老頭！他們年輕的不懂事，你也跟著瞎參合嗎？叫她家裏人回來！她還有個二叔呢！叫她二叔回來！”
回到榕樹那，看著周景森那身帥氣的衣服，帶著的黑墨鏡，還有那已經整理好的裝備。他開車速度快，能追上我，估計比我晚出門一兩個小時呢。就是說，我在給他發信息說，我要回來的時候，他應該已經在準備裝備了。
上了車，車子離開了龍屯村。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龍形雕刻，我勾起唇角，輕輕笑了起來。
“笑什麽？一屋子人，討伐你一個，你還能笑出來？”
“哪有！要真是那樣，我還能走出來嗎？九爹他們幾個的做法，其實很多人都不讚同的。隻是九爹是元海濤的親爺爺，元海濤是他的長子長孫。估計元海濤昨晚上回村裏，給他這個親爺爺灌了點黃湯，喝舒服了，架子自然就要為孫子端起來了。這種事，這一年多來，我見得多了。”
我估計，九爹心裏也明白，元海濤的話不能全信。但是喝酒的時候，吹出來的牛，等酒醒了，也就拉不下那臉，隻能硬著頭皮去做了。
我繼續說著：“隻是覺得，我比我那個親奶奶元宵，要有出息。我不會被家族壓製著，反過來，我要成為，找到家族真正來源和秘密的領頭人。資料呢？”
周景森把平壩遞了過來。我打開了桌麵，上麵的一個文件就出現了。從元宵的身份證號查過去的。從老糖廠的事件到現在，已經幾十年了。期間戶籍整理兩次，大國點名兩次，身份證號，也都整理過兩三次了。就這樣，跟元宵同一個身份證號的人就有三個！
那年代，手工編寫身份證號，在第一次戶籍整理工作中，就出現了很多同一個身份證號的。後來第二次大國點名，整理戶籍，規範身份證信息，國家建立家族DNA譜係的時候，也對身份證號進行過第二次的規範管理。也查出了很多重複的號碼。
就像現在，元宵同號的就有三個人。再根據各種信息，推測出從龍屯村走出來的那個元宵購買的房產，得到了一個準確的記錄。甚至那個記錄根本就不是電腦存檔的，而是從老舊檔案裏複印出來的。
元宵，在老糖廠事件後失蹤了。而她當時在永南市郊區，羅米鎮上，購買了一份房產。那年代，房地產剛剛起步，所有人都窮，房子不是老家裏祖祖輩輩留下來的，那就是像我爸媽這樣的，工作單位分配到。第一批開始從房地產挖金的人，買地皮，自己建房子，叫自建房。而元宵當時買的就是別人的二手自建房。就算是二手的，那也是那時候有錢人才能做的事情了。
我看著文件上的圖片，還房子還是老樣式。進門就是大客廳，兩邊有四間房間，客廳後麵有個後門出去，出去就是一個小院子，廚房在院子角落裏。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建築風格，在衛生間在廚房裏麵的，炒個菜，還要打著傘，從廚房穿過小院子，去到客廳這邊吃飯的。
“元宵奶奶，很有錢啊。能買這樣的房子。”
“從她經曆的那些事情來看，你覺得，她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她？！聰明上進吧，要不也不會考上地質大學，而且還能那麽熟練使用英語。不過，她也挺狠心的，自己的好姐妹跟她一起痛苦，她還能轉身就走人。不過就她那由聰明上進，又狠心的性格，當初怎麽就跟家族妥協了，隨便一個男人就睡了她呢？”
“她結婚這一段，其實也就是梁林那得到過比較信息的資料。具體是怎麽樣的，很多細節的東西，我們並不知道。說不定她本來就像嫁給那個男同學呢。”
“也有可能。後來她可是連父母孩子都不看一眼，就這麽走了。”
“還有一點，她應該很漂亮。”
“嗯，要不梁林不會癡迷這麽多年。”
“那你知道她房子怎麽來的了嗎？”
我愣了愣，看向他，再翻翻手中的平板，難道還有什麽資料，我沒注意看到？在那房產證明的後麵，有一張公證，手寫的公證，加蓋公章。
“什麽？！”我驚呼著，“那房子是一個男人送她的？那年代就有送房子結婚的現象了嗎？”
“她沒結婚，沒有查到她任何的結婚記錄，甚至在她的檔案裏，她也隻是失蹤，沒有死亡記錄。不過，公證上，送她房子的那個男人，卻是有死亡記錄的。翻後麵。”
我趕緊翻了幾頁，整個人更是被雷得外焦裏嫩的了。那男人死在把房子公證送給元宵奶奶後的第二個月。死亡原因是，車禍。
我再翻了幾頁，西風竟然把那男人車禍的記錄給找到了。我知道他們能查到很多普通人查不到的資料，但是這個資料也太厲害了。資料上顯示，那男人是老糖廠的車隊隊長，開卡車的那種。出事的那次，是直接把卡車開到了懸崖下。找到屍體的時候，屍體都不成樣子了。做了屍檢。說是背部有很多疑似嚴重過敏的抓痕整個背都抓爛了。應該是他背癢，抓背的時候，車子出意外，衝下懸崖的。
如果但看這車禍記錄，那很正常的一起交通事故。但是聯係我們調查到的背景，這就不正常了。背癢，抓背。能癢到抓個背都不顧車子開下懸崖的那種，那不就是傻子那種蹭背脫皮的情況嗎？傻子能痛苦到直接撞死自己，那說不定那男人根本就不是一時控製不住車子，而是那種癢到要渾身脫皮感覺，讓他顧不得這麽多，直接開車衝下去死了算了的那種。
自從勘探隊離開龍屯村，丟失那一批次的樣本後，普通人根本就沒辦法接觸到那些東西。那男人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元宵奶奶對他下手的。
房子收了人家的，一個人就把人給弄死了。元宵奶奶也是個厲害的角色了。
分析完這些資料，我小叔給我打來了電話。我估計著小叔也被九爹說了那麽一通了，才給我打的電話。
“喂，小叔。”
“元宵啊！”小叔的聲音似乎一下就蒼老了起來，“元宵啊，你真不要老家的親戚了？”
“小叔，今天這事，不是這麽簡單的。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可能承認。偷屍體，藏屍體，那是違法的事情。我沒做過，我要是承認了，那就要去牢裏吃冤枉的牢飯了。”
“嘖，這事，唉。元宵，你要記住，家裏還有人，你還有小叔呢！小叔不會讓你被欺負了。隻是九爹放話說，事情沒說清楚之前，你不準回老家。要是看到你回去了，車子他就叫人搬石頭堵了。你就暫時先別回去，也叫周景森別理這事。我周末回去跟那幾個老家夥吃個飯，看看怎麽處理。”
“好的。謝謝小叔。”
掛了電話，我又笑了起來：“隻要小叔不懷疑我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永南市那邊的我們還是比較熟悉的。羅米鎮以前我和米蟲也去那做過一次采訪。那裏的村裏有個老奶奶，守著一座老房子，等著她當兵的男人回來。但是卻一直等不到。她算是軍人家屬，當地的人也很照顧她。
我是照著記憶中的路線，給森少指了路，在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們就找到了元宵奶奶買的那房子。本來還想著，這麽古老的房子，要是被拆了，那我們就要回到縣城去住一晚，明天再想想辦法了。但是來這裏一看，那房子還好好地立在那呢。
更難得的是，這房子根本沒人，被荒廢的感覺。而且這地方出於老街的角落山坡上，四周都沒什麽房子。距離最近的房子，也是二十米開外，還是一棟同樣沒人住的老房子。
要說有人，那就要再往街道那邊至少五十米以外，才有一排擺攤的平房。那種房子，就是給人當商鋪的，白天開門做生意，晚上回家。有沒有住在那裏還不確定呢。
要說有燈光，能確定有人有聲音的地方，還要往外至少一百米之外。就這距離，我和森少今晚就是在這老房子裏打鐵都沒人知道了。
我們是沒有一點壓力的，用一張學生用的墊板，就把門給撬開了。當然不會有電，在撬門之前森少已經研究過了，這附件的電線都被剪了。自來水管子在下麵那路口已經轉彎了。這上麵幾個房子，應該是沒水沒電的。
屋子裏陰暗，卻不潮濕。我走在森少身後，打起了手電筒。心裏沒有一點害怕，畢竟這次我們距離人群並不算遠。
隻是在這客廳裏看了一圈，我就疑惑了，我說道“這裏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也有可能是被人特意打掃過，把那些生活痕跡都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