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的小叔,有秘密!
要不是堂弟給我開了這麽頭,怎麽也不會想到小叔身上去。我給黑米醬發去了信息,讓他查一下我小叔的手機情況。特別就是在前幾天,他給我堂弟陪床的那幾天,所有的通話記錄,所有的短信,手機裏的所有軟件鏈接指向,我都要。
黑米醬這幾天正好沒比賽,很痛快的就答應了。這些,我是私下跟他說的。五分鍾後,我就看到了我們的小群裏,他給周景森發去了賬單。追蹤我小叔的賬單。我說這人能不能不要這麽實誠呢?
在等到黑米醬那邊得出結果的時間裏。我再次聯係了梁林,但是他對我打去的電話也不接,也不給我回短信。
梁林不會是被清洗計劃的人殺了吧。我在忐忑中等到了答案。他沒有被滅口,而是他跑了。對於早就沒了工作,沒有經濟來源的梁林,能不能跑得掉,會不會被餓死這一點,我是一點也不擔心,畢竟他能活這麽長時間,也不真的是一無所有的。
我知道他跑了,就因為我再次收到了久違的包裹。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手法。就連寄件人那跟我一模一樣的簽名“元宵”兩個字,我都能認定,這就是梁林了。
他現在就在一個連送快遞電腦打單都沒有的地方,就在明南市下轄的一個縣城再下麵的一個小鎮的一個小村子裏。
“跑那去幹什麽?”我疑惑著,拆開了包裹。就在電腦桌前,看著那包裹裏開出來的一張老相片。絕對是老相片,黑白的,邊緣還是被磨了一片的。還有水跡,把一大塊地方都弄糊了。最後就看到昏暗的光線下,那種灰色的牆麵上,隱約能看出的字。上麵寫著“莊宜市監獄436xxxx”,後麵的幾個數字就在那片水跡中看不到了。
莊宜市的老監獄?那地方我們去過了。那裏應是從龍屯村出來的勘探隊的一部分人,他們被扣下,被監視著,被記錄下身體的情況。
翻看相片的背麵,沒有地圖,沒有地址,就這麽一張殘破的相片。這不像他的風格啊,他應該畫個建議地圖上什麽的。
我還是在電腦上搜了一下快遞上的這個地址。梁林想要告訴我的應該就是這個地址了吧。不過既然我們都已經攤牌了,他怎麽不知道告訴我就好,還搞這種神秘的東西來幹嘛?測試我的腦力?特意給我燒腦用的?還是怕我老了癡呆,來練練腦子呢?
三山村,挺偏遠的。但是交通方便,這就好說了。莊宜市監獄,那地方不用去了。都被我們翻遍了。那現在我們要去的就是這個地方。我給梁林打去了電話。現在回想起來,挺煩他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但是他就是不願意明著跟我們說。就要想猜謎語一樣,讓我們一個個地方去跑,去猜。
直白點不好嗎?
電話打了過去,竟然是不在服務區的聲音。我愣了一下,低聲自言自語著:“難道那地方沒有手機信號?”這個也不是不可能,上次我們去的那個小村子,信號基站都是在路邊的路燈上,離開了公路和村子,就沒有信號了。
從相片上的牆麵來看,這是老房子。從這種把電話號碼寫在牆上的習慣來看,應該是七八十年代,最多也就是九幾年的那種農村風格。現在絕對不會有那個老人家還會被手機號、電話號寫在牆麵上的。
那目標就是三山村的老房子。估計我們能得到跟莊宜市監獄有關的信息。我在網上查了很多資料,在半夜十一點多的時候,就對著手機皺著眉,想著要不要在我們的小群裏說一聲。這種事,以前我是一腔熱血往前衝。正是因為被嚇了幾次,出了事之後,我開始害怕了。或許也是因為習慣了周景森的陪伴,現在突然就回到一個人的狀態,心裏總是不適應。
“依賴症嗎?”我緩緩吐了口氣,對自己吐槽著。
這時,手機響起了信息聲,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信息:“你一個人來。”沒頭沒尾,就這麽幾個字,加個句號。這是?梁林讓我一個人去找這個地方?嗯,很有可能。可是,我還能信任他嗎?雙溪林場裏,他要推我下懸崖的那一幕,現在我知道了那是我們都出現了幻象,但是那種感覺還是很真實的。讓我單獨跟他去一個人少的地方,我真的很怕他會一刀把我捅了。
就算他不會,他那種變態的愛,也讓我不得不惡心幾秒鍾。猶豫了好一會之後,我給黑米醬發去了信息,把相片拍給了他,交代了時間、地點,需要的基本裝備。他很快就回複我:“好啊。我先請個假。”
請假?黑米醬要是請假的話,那是要在公共平台上掛請假條的。我還猶豫著,要不我一個人去算了的時候,他又回複了我“請好假了。明天見。”
這人動作也太快了吧。
三山村距離我們明南市區並不是很遠,就是地方偏僻,我還估摸著到了那邊縣城就請輛的士送我們過去。估計著到達的時間,我約了黑米醬早上七點半,在我住的小區門口等我。我小綿羊先帶他去車站,再上長途汽車。
計劃是好的,但是趕不上變化。這個變化就是早上七點半的時候,我們家小區門口停著的那輛黑色的SUV。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一年前,森少還是那個一天一百塊的小司機的時候。
車窗降下,黑米醬伸出頭來:“元宵,快點。胖大廚還給你準備了早餐呢。”
我咬著唇,猶豫了一下,也就一下,然後就上車了。矯情什麽啊?這車子都到門口接了。再說了,這幾天的冷靜期了,我算是想明白了。周景森會留下元素玉,那是給清洗計劃一個目標,隻能說周景森這人吧,不是什麽好人。心狠手辣,毫無人文關懷。但是,其實吧,我真心問過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分手了。真的到那一步了嗎?要是心裏並不肯定這一點,那麽現在做的事情,都是情人間的撒撒嬌。
當然,到底是情人間的撒嬌還是真正分手,那要看他是不是真睡了元素玉。我這人,在這方麵有點潔癖。
我跟黑米醬一起坐在了後座上,前麵的司機還是那個帶著黑墨鏡的男人,不用問路,不用看地圖,就往高速路口開去。
我接過黑米醬遞過來的保溫盒,說著:“怎麽,今天森少沒有帶著元素玉嗎?”
“她被我安排了更重要的任務。”
“哦?森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呢?我還以為,你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這些事了。比女朋友還在乎。我還以為,你會跟這些事結婚過一輩子呢。”
“元宵,就不能好好說話?”
“我當了這麽多年瞎編的小編,還真不太會好好說話了。你們就當我還在瞎編狀態就好。”
車子上了高速,我低聲問著身旁的黑米醬:“元素玉呢?被安排幹什麽去了?”
“聽說是去京城何家送文件去了。身份還是森少的私人秘書。你是不知道,前幾天我在浮生裏見到她,她那一身衣服,嘖嘖嘖。”
“有這麽誇張嗎?”別的什麽什麽二代是什麽樣,我不是很清楚。圈子不同,接觸不到。但是我還算是比較了解周景森的。他頂著一個京圈大少的名頭,其實骨子裏吃苦耐勞。除了吃的比較喜歡家庭狀態之外,就沒什麽特別的禁忌了。如果說,元素玉就因為一個身份,而換了一種狀態。如果是在別人身上可能還說的通,這森少的私人秘書,還是省省吧。再能幹,再漂亮,也比不過他曾經的秘書何欣欣。
我心裏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上。梁林前幾天不是一直被清洗計劃的人追著跑嗎?他甚至有家不能回,開了個酒店還不敢住,就在對麵看著酒店大門過日子。就這狀態,他怎麽可能給我快遞相片。
但是那快遞肯定就是他寄出的,也就是說,他現在不在那個狀態下了。他有開始尋找他元周或者是找殘存的樣本了。那他身後那些清洗計劃的人呢?我看向門前麵開車的周景森,明白了。是森少的安排,讓清洗計劃的人,追著元素玉去京城去了。
我傾身向前,靠近周景森問著:“喂,元素玉,不會真的被那些人給突突突了吧。”
“京城那塊地,還沒人這麽囂張。要是她不聰明點,出了意外也沒辦法。”
“她畢竟是元家的人,你就不能高抬貴手嗎?”
“我這貴手要是抬了,那些人盯上你怎麽辦?”
黑米醬一巴掌拍在椅背上,嚷著:“你們兩沒看到我這個大活人嗎?你們能不撒狗糧嗎?我怎麽就答應了跟你們兩出來呢?老宋呢?我需要你啊老宋!”
就黑米醬這誇張的表演,我也隻能靠回了椅背上,繼續吃著粥。
黑米醬拿著手機點了點,說著:“我把你小叔的手機查到的東西傳給你。你接收一下。不過你小叔那工作,會接到很多陌生人的電話信息之類的,真要一個個查,就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