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龍頭村蠱毒女事件6
花婆說,他們進入龍屯村勘探隊後,對那裏的喀斯特地貌進行了很細致的描繪。但是有一個區域,卻是儀器沒辦法探尋的。當時的帶隊的老師就說要請當地人當向導,帶他們進山洞裏實地考察。
最後選人的時候,三個女生都沒有能進入山洞裏。他們被負責了後勤的工作。山洞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並不知道。他們隻知道這個隊伍出來的時候,就有一個同學的被擔架抬著下山,人已經有進氣沒出氣了。全身上下沒一塊好皮。帶隊的當地人,死了一個。
他們接受了那些人帶出來的樣本,那個同學也被當成了一個意外。但是很快就有另一個同學也出現了脫皮現象,就像傳染病一樣,越來越多同學出現了這種情況,但是有些同學很嚴重,全身就跟血人一樣。有些人卻是很輕微的。
而同時,那些當地人把他們圍了起來。龍屯村是一個很奇怪的村子,他們的人數是固定的,死了一個,那些村民就要讓一名同學留下來當媳婦。老師不肯,男同學也不肯。老師隻能跟上麵的人匯報了這個情況。上麵說要開車來接他們,也接走他們帶出來的樣本。
但是在車子開進村子的時候,村民卻用石頭來堵路,非要讓他們留下一個人。隊伍裏的元宵就是龍屯村元家的人。她家裏人,不允許她走,村長說,留下個男的,跟元宵結婚也行,就算招贅入族譜了。其中一個男同學留下了,他們結婚了。同學們是哭著喝了他們的喜酒,然後準備著第二天就上車離開龍屯村。
第二天,他們上了車子,元宵和那男同學也逃了出來上了車。可是車子卻在路上出了意外。來接他們的一個軍人,突然拿出了槍,朝著他們射擊。有人反抗,車子停了,大家四處逃散。而花婆在混亂中,拿到了一個樣本盒子。
聽到這裏,我的心震驚得腦中一片空白。為什麽?為什麽花婆說的這些事,跟我之前做夢夢到的,推測的,都是那麽相似。為什麽是做夢都能跟現實一致?為什麽?
不!不隻是做夢!還有米蟲說的那個故事。女同學被家裏留下,喜歡她的男同學沒有站出來,被另一個男同學娶了她。在車子來接的時候,還幫助那對新人上了車。
米蟲!梁林!嗬!
我別開了臉,不讓淚水滑落。這個輕微的動作,卻被森少察覺到了,他一隻手壓在我的後腦勺上,就這麽輕輕地讓我靠在他的胸前,近距離,我能輕易味道他籠罩著我的香味,讓我安定,讓我不會被花婆講的故事影響到。
花婆根本沒有看向我們,繼續講著她的故事。
逃出來後的,他們那個幾個人過著東多西藏的日子。其中有一個同學,突然發病全身脫皮死亡。經過好幾個這樣的病情,他們大致能確定是在接觸了0號樣本後,才會出現這個情況。後來,有個外國人聯係到他們,提供了研究設備,讓他們就研究帶出來的這些樣本。花婆在逃亡中帶出來的樣本是2號樣本。沒有專業的設備,他們也不是專業的人員,能做的很少很少。
後來,那個外國人把他們安排到了一座老房子裏,那時候,他們所有人都發病了。渾身發軟,脫皮。但是卻意外的是,脫皮後他們能快速長出新皮來。他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們開始用攝像機記錄每天的情況。
再後來,那個外國人失聯了。他們中唯一能自由行動的人,放棄了他們逃了。他們三個女同學就決定放手一搏,用2號樣本當解毒劑。因為他們懷疑,他們能快速長出新皮,沒有變成血人的原因,就是他們長期接觸2號樣本。
2號樣本起作用了,他們在服下2號樣本的第三天,吃著僅剩的一點糠,站了起來。他們離開了那老房子,來到了龍屯村。他們想拿到更多的2號樣本,他們覺得,一定還有跟他們一樣活著的同學。他們想要找到那些同學,告訴他們2號樣本能解毒。
但是他們卻不願意回到龍屯村,特別是元宵。元宵靠著在村裏的親屬關係,建了這座房子。他們三個人就住在這裏,隻是為了避人耳目,特別是那些想讓他們死的人的耳目,她成了花婆,貝雪和元宵就住在上麵的閣樓裏。
2號樣本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麽好用,雖然他們能正常活動,但是繼續脫皮中。僅剩的2號樣本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他們想要進山,找到那個山洞,拿到更多的2號樣本。可是就是這時,元宵偷偷用了所有的2號樣本,所有的!貝雪的情況比較嚴重,失去2號樣本的支持,他很快就開始惡化了。
脫皮後,新皮沒有能及時長出來,傷口開始出現,最後貝雪死了。都是因為元宵偷用了所有的2號樣本!所有花婆就下定決心,隻要再次看到元宵一定會殺了她。
我很努力地說著:“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元宵!”
“你是!你就是!脫皮,脫皮還,皮膚會變細膩,整個人都會變年輕,都會變年輕。你變年輕了,就因為你害死了貝雪!”
“不對!你的故事裏,有很多漏洞!”在森少的香氣中,我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我還能冷靜的思考。
“這是事實!你殺了貝雪!你殺了貝雪!你為了梁林害死了貝雪!”花婆吼了起來。
“梁林?!”森少重複著這個名字,眼睛也半眯了起來,露出了危險的意味,“關梁林什麽事?”
“梁林!梁林!梁林找到了我們,元宵為了跟梁林跑,就偷了2號樣本!”
“跟梁林跑了?”森少的語氣中充滿了輕蔑,我不由地抓緊了他腰間的衣服:“不是我!”我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那個跟梁林跑了的元宵,肯定不是我!
森少臉上的怒氣根本就不能控製,他放開了我,快步上前,撿起那把菜刀,行雲流水地朝著花婆劃去。花婆被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就斷開了。森少丟開了菜刀,扯著我的手臂,就朝外大步走了出去。
“森少!周景森!”我叫著。他卻是快步朝前,根本不管我能不能跟上他的腳步。
“周景森!你讓我冷靜!你現在才是最該冷靜的那個!周景森!放開我!”我被他丟上了車子,車子朝著東方的魚肚白駛去。這一夜,太多太多的事情,讓我震驚,讓我驚慌失措。
找車子上,森少沒有說話,他就這麽沉默地開著車,而我也需要這段時間來好好分析一下花婆說的話。
花婆是我們遇到的第一個,直接參與了當年那些事,卻還願意跟我們說的人。但是她說的可信度是多少呢?
我閉上了眼睛,為什麽我做的夢,和米蟲說的那個故事,都這麽巧合地和花婆的故事重合了?我絕對不相信,我就是那個元宵。
車子漸漸進入了市區,街道上已經有清潔工在打掃了。那一閃一閃的路燈,讓我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一直沒說話的平靜,被我打破了。
“去我家!”
“浮生就是你家!”
“去我爸媽的家!”我的聲音很堅定,語調也提高了。要是這個男人已經聽不進任何話的話,我不介意扇他一巴掌。
好在森少還是在下個路口就這麽轉了車道,朝著我家駛去。自從搬到浮生,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回來了。浮生裏很多東西,都是新買的,我在這邊的東西幾乎都還好好留著。
用鑰匙打開了門,我大步走進去,打開了窗子。而森少就這麽靠在大門的門框上,點上了煙。
我朝著他微笑著說道:“進來抽吧,我不介意。”這哪裏是介不介意他抽煙呢?這完全就是讓他先進來坐著等我一會。隻是現在他在給我擺態度,我總不能死氣巴拉地上去抱大腿吧。
我轉身走進了房間裏,在我抱著一大堆相冊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我家那小沙發上,掐滅了煙了。我把相冊往沙發前的小幾一放,就坐在了他身旁。很自然地拿起了一本,就往他前麵推去。
“看看這個!這是我一歲的時候拍的,那時候還穿著開襠褲呢。這個,這個也是一歲,辦酒席的時候拍的。這個是我小叔。抱著我的,是我媽。”
我又拿過了另一本相冊。
“這個是我幼兒園的時候拍的。在滑滑梯拍的。六一兒童節的時候,化妝都是這麽化的。老師直接就塗兩個紅臉蛋,中間是美人痣。好像是全國統一的幼兒園妝容。這個是幼兒園畢業的時候拍的。這個是我。這個!這個吃蛋糕的是我!這張是我們全家福。我爸爸媽媽,小叔,爺爺,奶奶。那時候,小叔還沒女朋友呢。”
我又拿過一本相冊。
“這是我小學時候拍的,沒幾張,都是六一的時候,表演節目的相片。這個是小學畢業的相片。你看看哪個是我?”
森少抬眼看看我,再看看相片。
“看不出來?這個是我。那時候,我好矮。而且眼睛也小小的。我是工作了之後,臉上退了嬰兒胖,眼睛才大起來的。我整個初中高中,眼睛都是小的。後麵有幾張初中的。不過初中就集體照。那時候,害羞,都沒拍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