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龍頭村蠱毒女事件5
元軍爸爸率先抱著兒子離開,他身後的媽媽和那親戚也趕緊快步跟上了。-
這邊元軍一家人離開之後,喘著粗氣的花婆再次衝了上來,她的手裏甚至已經沒有刀了,她那張蒼老的臉,那雙已經渾濁的眼睛,卻還是死死盯著我。
森少很輕鬆就用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步向前,帶著花婆的身體整個往後,就這麽摔在了地麵上。當然,森少一直抓著她的手腕,控製著她摔下去的速度,沒有讓她造成任何的傷害。至少在她坐到地下之後,就直接快走兩步,拖著她的身體向前,長手一伸,就抓住了牆上掛著的繩子,把花婆的手直接綁在了她客廳的矮桌桌腿上。
整個過程也不到一分鍾,這點時間裏,我已經快速關上了花婆家的門,屋門,院子門都關上了。接下來,我們就要當壞人了,可不能讓別人看到了。
森少看著匆匆關門回來的我,笑了笑,似乎含著表揚的意味。他用腳尖一勾,就把一張矮凳勾到了身旁,直接坐下。
我是快步上前,把之前掉在地上的菜刀給踢遠了,才忐忑地站在他身後。這種事,如果是以前,我早就化身十萬個為什麽,十萬個怎麽可以了。但是我也不是什麽白蓮聖母,麵對一個對著我拿著菜刀就衝過來的人,我不需要客氣。
森少從工裝口袋裏掏出了香煙,慢悠悠地點上,慢悠悠地吸著。一點點拖著時間。而花婆在這點時間裏,已經不停地掙紮,不停的狂吼:“你該死!你早就是死人了!你還來幹什麽?元宵!你該死!你為什麽敢來找我?我一定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森少一直沒說話,就這情況,我估計著,我也不需要說話。森少還端著架子呢,我跳出來幹嘛呢?
等森少抽了半支煙後,那花婆也罵累了,就這麽皺著一張老臉,哭了起來。
森少這才緩緩說道:“花婆,現在我們能好好聊聊,關於龍屯村地址勘探隊的事情了吧。”
花婆瞪著眼睛,看向我們,好一會才咬著牙說著:“休想!元宵為了自己,出賣了我們。你們休想在我這得到一點線索。”
森少一聲輕笑:“沒事,我們可以自己查。把你這屋子裏裏外外翻一遍,怎麽著都能有點有用的。再說了,就算是你說的,我也未必會相信。我還是比較信任我自己查到的線索。”
他掐滅了煙,拉上了我的手就往房間裏走,還說著:“好,現在可以把那電話線扯下來慢慢研究,不用再擔心被誰聽到聲音了。”
回到房間裏,我還小心問著:“就這麽留著她,沒問題?”
森少彎腰拔著電話線,說著:“沒事,要是她又什麽動作,殺了她。這種鬼婆,沒人願意親近,死了就死了。你小叔說的。”
跟著電話線找去,那一頭竟然消失在房間天花板的縫隙裏。這種房子都是瓦頂。大風吹過,瓦頂上就會落灰。一般人家都會在屋子裏,釘一層木板。一來擋住上麵吹下來的灰,二來,可以把上麵一層當閣樓存放糧食。是農村常見的格局。但是我就著房間裏那昏暗的光看過去,天花板的木板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上去的地方。
森少丟開了電話線,說著:“去撿那把菜刀過來。”
“直接劈開?”
“差不多,反正現在不用在意我們的聲音會被人聽到了。”我趕緊聽話地做好助手的工作,走出了房間,撿了菜刀就又回來了。整個過程是,看也不去看花婆一眼,我就怕對上她那眼神。太可怕了。
以我的思維來猜想,一把菜刀,當然是直接劈開那木板了。但是森少作為動手達人,一個機械工來說,他是站在床架上,用菜刀做一個支點,再用起子去撬那些木板。因為有了著力點,這本來很堅固的天花板,沒幾下就被森少給撬鬆了兩塊板子。
“嘭”板子掉了下來,他把自己那小手電筒,直接丟了上去。再打開了手機的攝像頭亮著閃光燈,伸到了那閣樓上,按下了錄像按鈕。
我的心在這一刻緊張得就像是在嗓子眼跳動一樣。
外麵一支哼哼唧唧的花婆這個時候,突然喊著:“元宵!元宵!你上去看看!你上去看看!都是你!都是你!”
一直站在一旁當助手的我,心裏狠狠沉了下去:“森少,你還記得,那份名單裏,有我的名字嗎?元宵!你還記得,那錄像帶裏,有個人跟我長得很像嗎?”
“然後呢?”他收回了手機,開始查看錄到的畫麵。
“花婆說,上麵跟我有關,我想去上去看看!”我說得很堅定,聲音忍不住提高了,甚至是憋著一口氣說出來的。我真怕,我會害怕,我會膽怯,我會就這麽逃走了。
森少這才抬頭看向我:“好啊!上來!”他朝著我伸過手去。
我緊緊拽了拽捏著是手機,打開了手電筒模式,把手機掛在脖子上,朝著他也伸出了手。森少的體力臂力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謎。他就這麽站在床架上,一隻手將我提溜了上來。等我在床架上站好了,他就扶著我的腰,讓我伸手攀上缺失了兩塊木板的天花板。他彎下腰,抱起我的小腿,往上送。就這麽輕輕鬆鬆地把我托舉了至少一米二。而且這一切還是站在床架上,用一隻手完成的。
他的托舉,讓我輕易就爬上了閣樓。光線下,我緊張地喘息著,手電筒的光線打出,全是一層層的灰塵浮在空中。
這上麵的空間並不高,距離屋頂也就一米五左右。就是因為這樣,讓人根本想不到,這上麵還會別有洞天。
我撿起了森少丟上來的手電筒,更清晰地看著這個空間。靠牆的地方有著一張床,床邊是一張小桌子,這裏的一切,就跟下麵的對應的。就連桌子下麵的電話線的位置都是一致的。
森少會那麽放心的讓我上來,就是因為他已經用手機看到了這上麵的情況。什麽也沒有!沒有屍體!沒有人!
森少也翻了上來,他抽走了我手裏的手電筒,走向了那桌子。
我趕緊說道:“上下是對應的,通過電話線聯係,也就是說,這裏曾經住過一個人!”
森少直接撬開了桌子的抽屜,對應的位置,並沒有金屬密封栓。而我同樣看向了那張全是灰塵的床。床上的被子的疊好的,枕頭就工工整整地放在被子上。床上被子枕頭都是黑的,一大層的灰。但是那灰卻帶著一些特殊的形狀。我忍不住伸手彈彈上麵的灰,那飄乎乎出現在我的手電筒光束下的東西是?
“皮屑!大量的!大塊的皮屑!整張床!都是這樣的皮屑!有個人曾經在這裏,完成了脫皮,而她,沒有出現任何的血跡。”如果有血跡的話,正常人是不會再把被子枕頭都工整疊好的。
我剛說完,樓下就傳來了花婆的笑聲。一直在哭喊的她,這次竟然笑了起來。大笑著說著:“元宵!元宵!哈哈哈!元宵!你上去了?你看到了?那些全是你的皮!全是你的皮!你早就死在那閣樓上了!”
我的腦子裏“嗡”的一下炸開了。下一秒,我不顧一切地撲向了那被撬開的口子,朝著下麵吼著:“死老太婆!我是大活人!我是我爸媽生的孩子!我是一點點長大的!我不是脫皮的怪物!我根本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元宵!我不是你們勘探隊的元宵!”
身後,森少把我抱了回來,他就這麽輕聲在我耳邊說著:“小心掉下去。”
我哭了,我害怕地顫抖著哭了起來。“我不是!我不是脫皮的怪物。我有爸爸媽媽的。”
香味襲來,很香,掩蓋了這裏濃濃的灰塵味。同時它也在讓我的冷靜下來,讓我放鬆下來。它在給我傳達著信息。
森少在我耳邊說著:“嗯,我相信你。你是我的元宵。”
在我完全冷靜下來之後,森少就說著:“這裏什麽也沒有,走吧。下去看看,那老太婆肯不肯說點什麽。”
我吸吸鼻子,點頭跟著他從那缺口跳了下來。
爬這一趟,森少身上的工裝是拍拍就幹淨了。我這又是保暖褲,又是淺色羽絨服的,加上哭了一場,臉上都花了。
森少毫不客氣地倒了花婆客廳矮桌上熱水壺裏的暖水,就著粗糙的大手,給我把臉擦幹淨了。這一切都是站在花婆身旁做的。她就這麽坐在地上,幫綁著手腕,看著我們。這會她沒有哭,也沒有笑,就這麽靜靜看著。
等森少再次問道:“花婆現在能給我們講講你們勘探隊的事了吧。”
花婆卻開口說道:“你身上有香味?我之前一直沒聞到。”
“你身上不一樣有香味嗎?”
好一會,花婆才說道:“房間桌麵上,有張相片,那是我和貝雪,還有元宵的。我們之前是很好的同學,一起被選到了龍屯村勘探隊裏。”
這個開頭,讓我快速點開了手機的錄音,就這麽坐在矮凳上,聽著她說話。我知道,她突然願意說這些,就是因為她聞到了森少身上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