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冰櫃事件5
我緩緩吐了口氣：“那他現在呢？這張通話記錄，能交給警方嗎？至少證明，在碰到我之前，張總接觸過那個老叔。”
“真是天真的女人啊！”美女秘書欣欣走了過來，伸手遞給我一杯茶。
“我怎麽天真了？”我沒好氣地嚷著，這就是妖豔情敵出現了。
“那你怎麽跟警a察解釋，你調查了那個元周，還特意去找張總的手機號呢？”
“我，我為自己急於求證行嗎？”
“你沒有元周的身份證，怎麽拿到他的通話清單。你不是他直係親屬，怎麽查到他的戶籍資料？”
森少一隻手放在我的後背，暖意順著衣服湧進身體中：“別急，等屍檢報告出來，什麽都明白了。你怕什麽？”
“命案呢？我哪有你那麽淡定啊。”我靠在沙發背上，丟開那幾張紙，心裏沉沉的。當時，我要是不伸手扯那一下就好了。我手怎麽就這麽賤呢？
森少卻不以為意，彎腰撿起了那張通話記錄，笑了笑：“找了這麽多年，現在終於見點影子了。高興點！”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我都是在不安和焦慮中度過的。七天後，我接到電話，讓我去刑偵辦公室那邊一下。
當然是森少載著我一起過去的。隻是我們的車子，剛在停車位上停好，就看到了辦公樓那邊的畫麵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被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男人拉了出來。警服男低聲吼著：“老宋！你別鬧情緒！”
“我鬧情緒，我怎麽鬧情緒了？反正我不簽字？”
“這件事必須瞞下來。”
“我也有我的職業槽守，你們有難處，就要來為難我？”
“老宋……”警服男這才看到就下車站在他們不遠處的我。他臉上表情變了變，才對我說道：“你是元宵吧。你先進去，刑偵6辦公室。”
我點點頭，大步朝著辦公室裏麵走去。腳步是很大了，但是心裏卻慌得一筆！這種事，誰攤上誰緊張。等了這麽多天，終於要出答案了。這事，肯定跟我沒關係。但是還是會緊張！
那警服男也快就回來了，叫上另一個警a察，兩人跟我坐下。這才笑容滿麵地說：“元宵女士，之前張姓死者的屍檢已經出來了。死者早就有了心髒疾病和腦腫瘤。他是直接死因是突發心髒疾病。結合行車記錄儀的視頻和屍檢報告，我們能確定，你沒有嫌疑。你也看看，要是沒什麽問題，就在這簽個字。你就不受監控了。出去旅遊幾天，散散心嘛。”
結論就是突發心髒疾病？我抿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張總那天是，皮脫了。你們也看到屍體了吧，皮，就手臂，臉，那上麵的皮膚直接脫下來了。就跟卷紙一樣，一卷就下來了。這個，不是心髒病吧。”
“這個，我們也不是專業的，我們不能回答。但是，我們相信我們的法醫。”
我還想說什麽，那警服男已經把筆遞到我麵前。
我隻能先簽了字。我這個字一簽完，警a察就把文件都收拾好。而辦公室門外，又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小張總，一個是元念。三個人一對眼，元念馬上避開了目光，臉上的驚慌很明顯。而小張總沉著臉，狠狠瞪著我。
不用問！元念的表情就說明問題了。她一定把所有事情都跟小張總說了。這女人一定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張家利用了，也許還會沾沾自喜地想，自己就要當富家太太那種惡俗的橋段呢。
她就沒想過，她也是後腰上有蛇紋胎記的元家後人，她也是會被當成實驗品之一的那種。
我以前也提醒過元念，但是人家不領情，沒辦法。
拿著領車的單子出來，森少直接抽走了我手裏的單子，打電話讓小弟去幫我把小綿羊開會修車廠。
我這還在扣著安全帶呢，他就把手機遞了過來，我疑惑著接過，說了一句：“喂？”
那邊就傳來了小弟的聲音：“元小姐，你那車子我們直接用皮卡拉回來。之後我給你做個檢查。你看，你要換顏色嗎？或者鑲個鑽什麽的？”
“不用，不用，這個真不用。我那就一輛小電動車。”
掛了電話，森少就說道：“剛才我找兄弟問了一下，這件事他們那屬於機密，什麽也不能說。我們隻能靠自己了。”
“森少，怎麽去哪都有你兄弟呢？你說你是不是有十兄弟，然後十兄弟又有十兄弟，所以你這是全天下都有你兄弟。”
森少也笑著：“你放心，看廁所的，一般都是大媽，那裏絕對沒有我兄弟，你去上廁所，肯定要給錢的！”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我這是剛擺脫了殺人案，緊張過後，心情正好呢，笑得忒開心。笑完了，森少問著：“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想去找一下那個老叔。我小叔應該是在張總出事當天就見到那個老叔的，也就是現在的七天前。說不定還能跟他談談。”這幾天的時間裏，我也想過要去找找那個老叔。但是那小河街是案發現場，我這個嫌疑人還總是去那轉悠，估計少不了別人的猜忌。現在嫌疑解除了，我就可以行動了。
“你也知道是七天前呢。這七天，都夠他跑路繞地球一圈了。走，回家睡覺，晚上再去找找你那爺爺。”
說是回家，其實是回到了浮生。我都不知道，現在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同居了。我沒爸沒媽的孩子，這方麵也沒人管著我。也沒人幫忙把把關。
淩晨兩點，我是打著哈欠下了車，走在小河街的小道上。正是普通人睡眠最深的淩晨三點左右。這個時候，除非遇到巡邏的人，要不普通聲響是吵不醒人的。
張總留下的那一地的血肉模糊，早就被清潔工洗幹淨了。我踩到地麵的時候，還有點心悸的感覺。而森少是頭微揚，帶著一隻偽裝成墨鏡的夜視鏡，大步朝著小河街裏走去。
我吸吸冷風，調節了一下情緒。想著自己這麽大個人，不至於被這點事就打敗了吧，也趕緊攏攏衣服，跟上了森少的腳步。
小河街沒有新式的路燈，用的還是那種在牆上釘著的，拉著電線的黃路燈。光線昏暗得讓人有點發慌。
森少那墨鏡的功勞，讓他一點也沒有被影響到。就這麽順利地把我帶到了39號小樓麵前。
那39號小樓是老式的自建房，三層，上麵還有一層遮陽棚。從地基上看，也不過的五米寬。裏麵空間不大。
森少看看四周，從那一身到處是口袋的工裝裏，掏出了小工具來。三下兩下的搗鼓著，低聲說了一句：“門口是被人從外麵關上的。裏麵有個插銷，沒插上。用鑰匙從外麵反鎖了，有點困難。給老子兩分鍾。”他的頭抵著那門板，說話的聲音，也特別渾厚。
“能開嗎？”這房子，一眼看去，窗子上全是防盜網，而且都是鋼管的。窗子是肯定進不去了。我說話的同時，還緊張地看看四周，就怕突然冒出個人來。
開了！這速度，比預計的快了很多。森少勾勾唇角，一邊推門進去，一邊說著：“沒人！放心參觀一下，你這個爺爺輩的老叔家吧。”森少那是一點也不客氣，進門，摸著開了燈，再點上了一支煙。打量著這個老房子。
等我也進來之後，他就直接把那插銷從裏麵給插上了。這樣外麵就算來了什麽人，一時間也進不來。
這房子應該已經有很多年曆史了，是八幾年，國內第一批土地私有化，賣給個人建房子的那種。牆麵早就已經發黴發黑了，就算有著燈光的照射，讓人的感覺也很壓抑。
一樓被分成了前後兩部分，前麵是客廳，後麵就是廚房。我還把冰箱也打開了，冰箱裏放著的菜都已經長毛了。
“看來這個老叔是早就離開了。”
“逃了！他知道張總死了，肯定有人會找到他。”
關上冰箱門，我習慣性地拿著手機，把一樓的各個方向都拍了照。一來是習慣，二來是怕自己看漏了什麽，回去還能研究一下。
等我拍好一樓，走向二樓的時候，我的心裏就開始不安了起來。這地方，太安靜了！安靜得就好像沒有別人一般。森少那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那麽壯實的一個大男人，走路不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吧。他就算不說話，那走路呢，呼吸呢，怎麽會安靜得就好像全世界隻有我一個了。
這大半夜的，還是撬門進了別人家，我也不敢喊幾聲，隻能慢慢朝著二樓走去，希望上了樓，就能看到森少。
二樓就一個臥室和一個衛生間。臥室的門也已經被打開了。床鋪淩亂，看不出什麽異常來。我也打開了衣櫃，一股子舊衣服的味道，也沒什麽特別的。床是那種老式的席夢思，我甚至還趴下身子，用手電筒往裏照了照，什麽也沒有。
衛生間很髒，讓人下腳都困難了。
再上三樓，三樓也就兩個小房間。其中一間堆著雜物，手電筒從窗子那打進去，就能看清楚全部了。等等！三樓的兩個小房間，有一個是沒鎖的，那雜物間鎖著呢。以森少的做事風格，他要是已經到了三樓，那肯定會把鎖給撬了，進去好好看看的。但是現在，那雜物間門口掛著的掛鎖，是不是說，森少並不在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