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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也賞我鐵飯碗

  魏炎算無遺策,隻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就是以往與他對陣的,皆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從未對陣過如此近在咫尺的女子,還是即將成為他娘子的女子,更是即將成為他娘子的一絲不掛的女子。


  魏炎硬功夫不及魏來,但這小巧的功夫卻算精湛,點穴功夫也算差強人意,對上強敵雖然不敵,對上尋常對手那也叫一個快、準、狠,迅如閃電出擊,連點秋海棠渾身八處要穴,而那穴道,其中的膻右穴位於胸口右側,氣海穴位於小腹,這一路點下來,好一個-——猥瑣不堪,儼然就是一個動手動腳的登徒子,上下其手,毫無遺落.……

  男子點完即抽回了手,眼睛瞪成了熟透的杏子,手掌五指張開,手指甲都跟著顫抖起來,剛剛他都摸到了什麽,那觸感竟如此的清晰,想及此,男子拚命的甩了甩手,想要將剛剛的感覺遺忘,卻哪知,越是想忘卻卻是清晰的想起,連嘴裏、心裏都泛起了蜜之漣漪,不僅忘不了,隻怕以後每每想起都會激動不矣.……

  更更更讓男子驚詫的是,女子剛剛的一動不動,竟不是被點了穴道,而是因為被自己大手突然握住了某處給驚得,渾身戰栗,臉上紅霞流雲,好不羞赦。


  待意識覺醒了,眼見男子瑟縮著想要逃跑,女子咬了咬下唇,手突然就動了,一把將男子從背後扯了回來,手掌迅疾如風,如老虎按住了久違的食物,垂涎欲滴;臉兒幸福洋溢,如葵花望向了溫暖的太陽……

  男子不由倒抽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為自己以後的命運多舛而哀怨,更為了自己的愚笨不堪而歎氣,隻恨自己腦子壞成了漿糊,竟然去點那該死的膻中右穴,此穴道女子與男子所處的方位相同,“地理”卻是大相徑庭-——男子的是一馬平川,女子的卻是層巒疊嶂,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第一處穴道未點上,以後的與它息息相關的,自然也點不上,有道是,一步錯,步步錯,隻落得滿盤皆輸,晚節不保。


  自己注定要栽在這秋海棠手裏了,雖然敗了,男子卻意外的沒有太難過,貌似,有這樣一個奇虎相當的善於詭謀的女子陪伴一生,自己從此以後不再孤單寂寞。


  況且,她其實一點兒也不算醜,隻是個子較尋常的女子高了些,身材比尋常的女子壯了些,嗓門比尋常的女子粗了些,臉盤比尋常的女子大了些.……肌肉緊致勻稱,觸感彈性十足,剛剛的盈盈一握也勉強盈盈,呼之欲出.……與示於眾人眼前的那葫蘆的身材、浮誇的妝容、粗魯的行止相較,現在的她己經算是天仙了。


  男子心裏雖然已經樂意了,但被娘子如此壓製,總覺得心裏不舒服,不想失了男子大丈夫的威嚴,一個鯉魚打挺想要翻身,女子以為男子不甘心還要逃跑,於是使了渾身的力氣再度壓製下來,力度竟如水牛般牢不可破。


  不僅如此,女子肉粉色的唇已經壓了下來,男子不甘的一側頭,女子沒吻到男子的唇,也來了牛勁,直接吻上了男子的頸,似解氣般的猛力一嘬,男子疼得倒抽了一口氣,再看脖頸之上,已經留下了青紫的痕跡。


  男子扭勁更甚,內力源源不斷的湧上一處,暴吼一聲成功翻轉,女子不甘心的翻手推掌,一掌拍在了男子的胸口,二人你來我往,哪裏像洞房花燭,反倒像打起了擂台賽,一個勁力大,一個內力強,隻見白影綽約、絞在一處.……

  第二日一早,魏炎和魏來領著新晉的“魏家人”-——小翠和海棠來到三房給主子魏知行請安。


  魏來是先到的,隻見他嘴巴不自覺的咧到了耳朵根兒,頭發梳得油光可鑒,衣服沒有一絲褶皺,腰杆挺得如鬆似柏,腳步走得虎虎生風,哪裏還有受過傷的樣子?!

  魏來身後跟著一路小跑的小翠,一臉的嬌羞,滿 麵的暗香浮動,幸福想隱也隱不住,隻是那走路的姿勢分外奇怪,似瘸又非瘸,似拐又非拐。


  二人向魏知行施了禮,魏知行嗬嗬笑著,拿出兩個大紅封,對一旁的明月眨了眨眼道:“這兩個紅封裏麵內容各不相同,你幫他們選一個吧!”


  明月彎了彎嘴角輕笑,好玩似的隨手指了一隻厚一些的紅封。


  魏知行將紅封直接遞給了魏來,魏來喜孜孜的打開紅封,看到裏麵的東西,一張笑臉卻挎了下來,無限委屈道:“主子,俺不識字,娘子也不識得幾個字,您打賞一幅字做甚?還不如給張銀票來得實在。”


  小翠接過字,一臉狐疑的看了看字,四個字倒是認得:福蔭子孫。


  小翠亦是一頭霧水的看向明月,明月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一臉自得的魏知行,隨即一臉欣喜道:“傻小翠,這字兒是‘一夫’親手所書並賞賜給你的,字是簡單的字,但意義卻深遠。所謂‘福蔭子孫’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你是魏家主家承認的魏來唯一的正室妻子;第二層意思,你所生的魏來的子嗣,子子孫孫,隻要有魏家主家在,這份主仆情就會延續,世世代代都會受到魏家主家的照拂!說白了,就是他會永遠做你兒子的大靠山!”


  如此一說,小翠的眼淚登時就落了下來,她從良不久,得如此憨實良夫、得主家如此大恩,怎能不感激涕零,連連磕頭謝恩。


  魏知行則有些哭笑不得了,自己不過是隨意塗鴉調侃魏來而矣,讓明月這麽一解釋,自己這個主家就是想賴也賴不掉了,不僅自己賴不掉,隻怕自己的兒子、兒子的兒子,隻要身份顯貴,也是賴不掉了,就如同給了魏來一把魏家主家的尚方寶劍一樣。


  魏知行寵溺的看了小丫頭一眼,小丫頭正得瑟的挑著眉向自己挑釁,肉粉色的唇那樣的飽滿、那樣的誘人。


  見男子直直的看著自己的嘴唇,一臉的憧憬與壞笑,明月臉紅的用手擋住了嘴唇,嬌嗔的瞪了一眼魏知行,魏知行哈哈大笑,抬手喝了魏來與小翠敬的茶,算是認下這筆糊塗帳了。


  二人剛坐定,魏炎帶著秋海棠也來到了堂前,隻是與魏來夫婦不同,秋海棠虎虎生風的走在前麵,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魏炎。


  隻見秋海棠不施粉黛,劍眉飛舞,長發高挽,臉呈麥色,隻眼色略帶著羞赦。雖然未施妝容,反而較之前的濃妝豔抹受看得多。


  身上穿著大紅色的褙子與同色的百褶裙,同樣的衣裙,穿在小翠身上是娉娉婷婷、輕風擺柳;穿在秋海棠身上,卻是身健挺拔、英姿颯爽,身高竟與神色萎靡的魏炎不相上下。


  女子眉宇間盡是意氣風發,雖然身形仍舊比小翠大上兩圈,但卻是虯實緊致,與之間虛如饅頭的身形大相徑庭,大有一種健碩之美。


  而身後的魏炎,則是一臉的頹廢,不,是半臉的頹廢,手掌半掩著右臉,神情慌張不敢示人;而脖頸上,更是如同上陣打仗的士兵,圍著厚重的脖巾,走路的姿勢也煞是奇怪,與小翠竟是如出一轍。


  明月詭異的眼色看著二人,嘴巴張著卻不知說些什麽,最後隻憋出來一句:“魏先生,這屋裏挺熱的,不必穿得如此之厚。”


  魏炎的臉色滲出一絲潮紅,眼睛惡狠狠的瞪向秋海棠,抹了一把額頭上不斷流的汗水回道:“我,我不熱……”抹汗之時,手離開了剛剛被擋的那半隻臉,一塊淤青登時顯現了出來。


  魏知行隱去眉間的笑意,喝了茶,與對待魏來不同,將紅封沒有直接遞給魏炎,反而遞給了秋海棠,和顏悅色道:“你,果然讓人出乎意料,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明月吧。”


  秋海棠點了點頭,本想將紅封納入懷中,不料魏來卻不幹了,不敢向魏知行發牢騷,隻能對著明月又是眨眼、又是擰眉、又是努嘴,表情好不滑稽。


  明月也煞是好奇,魏來的紅包裏是“福蔭子孫”的書貼,這魏炎的紅包裏會是什麽呢?不會是“齊人之福”的書貼吧?依秋海棠的脾氣,若是當真“齊人之福”,恐怕這後宅日日夜夜都要雞鳴狗跳、不得安生了,這魏炎有得受的.……

  明月眼睛直盯著秋海棠手裏的紅封,恨不得用眼睛將那紅封穿個洞,看看裏麵究竟裝著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魏知行唇角上揚,對海棠微微頷首,秋海棠聽話的打將開來,從裏麵“啪噠”掉出一隻巴掌大的銅牌子,上麵沒有雕龍畫鳳,隻是簡單的貓頭鷹頭。


  海棠好奇的將牌子放在嘴裏咬了咬,留下了一排排小小的牙印,魏炎臉色一變,一下子從秋海棠嘴裏將牌子搶了出來,撲通一聲給魏知行磕了個頭請罪。


  魏知行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見明月和海棠一樣迷茫的神情,渾然不知,魏炎為何對這一隻小小的銅牌如此重視。


  魏知行含笑的向魏炎揮了揮手,表示無妨,對秋海棠解釋道:“別咬了,這牌子是銅鑄的,不值多少銀子,不過憑借它,你可以到十三大州郡的帶貓頭鷹標記的銀號裏,每月支取俸祿。銅牌的每月十兩銀子;銀牌的每月二十兩銀子;金牌的每月五十兩銀子,應爭事項的公中銀子可以按緊急程度與所需額度隨時申請,你夫君的是金牌子。”


  明月眼睛登時瞪圓了,不敢確信的看向魏知行道:“‘一夫’,你是說,讓‘大桌子’跟著我、照顧我,你給開俸祿,一個月十兩銀子?”


  魏知行給了明月一個確定的眼色,眉眼俱是笑意。


  明月的小臉登時垮了,這“大桌子”不過是接連幾次完成了魏知行的差使,轉眼就得了一個鐵飯碗,而自己,被人家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看了看了,“睡”也“睡”了,結果待遇還不如隻見幾麵的“大桌子”?!


  少女扁著嘴無限委屈道:“你讓一個年薪百兩的丫頭,照顧一個朝不保夕的主子,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吧?要不然也賞我一隻‘鐵飯碗’,我來照顧‘大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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