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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腦子能不能放純潔一點

  文尚和喬騰拿自己做賭,沈南希並不生氣,她去吧台給兩個人分別倒了杯水,遞給他們的同時,好整以暇地問他們:“你們兩個人做賭,沒找莊家?”


  “啊?”文尚和喬騰麵麵相覷,什麽莊家?

  “既然沒有,那就由我來做莊家了?這樣做……”沈南希掃了二人一圈,旋即笑容可親地問:“沒意見吧?”


  文尚和喬騰:“……”他們這兩隻單身狗,隨口提起的賭約,竟然還讓太太有了興趣?

  “沒意見,當然沒意見了!”文尚當先反應過來,笑嘻嘻道:“太太願意做我們賭約的莊家,我倆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剛從電梯走出來的池非昀聽到文尚的話,忍不住暗嗤,這個傻子,虧他還老認為自己有多聰明、自詡什麽十佳特助呢!


  這邊,喬騰斜了文尚一眼,瞧見他臉上的笑容,不由無語。他轉眼看著沈南希,問她:“隻是不知太太要怎麽做這個莊家?”


  沈南希看看喬騰,又瞧瞧文尚,隨後,她非常認真地對他們說:“方才,文尚說,你們的賭約,就是賭我是為了什麽而請假,文尚賭我是為了你們先生,喬騰則賭我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如果我沒有記憶錯亂的話,文尚的話就是這麽說的吧?”


  文尚點頭:“是的,太太,我剛才就是這麽說的。”


  “那我可以告訴你們,我請假到底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你們先生。”


  沈南希的語氣不緊不慢的,文尚好奇心起,聽著她這慢吞吞的話,隻想抓耳撓腮。真不愧是他家先生看上的人,就連這吊人胃口的惡劣性子的也和先生一樣啊……


  “我請假,是為了我自己。”沈南希正兒八經地說。


  聽言,喬騰和文尚不會以為沈南希在騙他們,因為根本沒必要。


  文尚垮了臉,哀怨地瞅著沈南希:“太太,先生的身體都不太好,您怎麽不在家好好照顧他呢?”


  文尚這麽說,可不止是為了他那半個月的工資。


  文尚和喬騰倆人提起了賭約,其實,更多地也不過是想探聽一下池非昀和沈南希夫妻之間的婚後生活是否和諧。如今,聽到沈南希的回答竟然如此“不近人情”,文尚自然心生不滿。


  隻是——


  “池太太請假了多少天,就照顧了我多少天,你說,池太太請假,是為了誰?”


  文尚的問題,沈南希還沒回答,身後拄著拐杖慢騰騰走過來的池某人,已經當先出口了。


  “先生。”


  “先生。”


  喬騰和文尚先後與池非昀打了招呼。文尚想起池非昀剛才的話,不太相信:“先生,太太已經說了是為了她自己了。”


  你就是再喜歡太太,也沒法否認太太就是為了她自己、然後“拋棄”了你的話呀!


  文尚忽然覺得他家先生有點兒可憐。


  雖然有顏有錢有權,桃花運還旺盛,但是,他放在心尖上喜愛的那個人卻對他始終不屑一顧,可不就是有點兒可憐嗎?


  隻是,文尚認為的“可憐”,最後,卻化成了檸檬,全都塞他嘴裏麵了,酸的他差點兒沒成為一顆真正檸檬精,就站在檸檬樹下,哀怨地畫圈圈了。


  “我是說了為自己……”沈南希手指挨著她站著的男人:“我和他的名字同在一張證上,某種程度上,本就不分你我,我為了我,和為了他,有區別嗎?”


  文尚和喬騰:“……”


  這狗糧……


  吃的猝不及防,可憐單身狗的他們差點沒嗆死!


  沈南希微微一笑。


  池非昀右手拄著拐杖,左手攬著沈南希的肩膀,對自己的兩個下屬,理所當然地給他們的賭約下了定論:“所以,你們都輸了!”


  文尚和喬騰:“……”


  “我太太是莊家,你們都輸了,不必我太太提,作為我池氏的精英男人,想必你們不會違背賭約,拖欠賭款吧?”


  文尚和喬騰:“……”


  ……


  池非昀不顧身體,非要和文尚等人討論工作事宜,沈南希雖然生氣,但是,在無可奈何之下,她不僅不會當著文尚和喬騰的麵上給池非昀難堪,還會做好一個妻子該做好的事情,把茶水、點心準備好,給他們端進書房裏去。


  樓下客廳,沈南希蹲坐在沙發前,看著她筆記本電腦屏幕,專心致誌的她,連文尚來到她身後,她也沒有發現。


  “太太,您在了解穴位知識啊?”


  文尚在她身後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之間,就知道,為什麽他家先生今天如此和顏悅色了。


  先生暗戀多年的感情,有了回應,他能不開心嗎?

  文尚也開心,盡管,他無緣無故地沒了半個月工資,他也依舊開心。


  是替先生開心,也是替自己開心——先生開心了,他們這些苦逼下屬,能不開心?


  “嗯,是啊。”沈南希回頭,對文尚笑了笑,然後,又轉過頭去,繼續認真地看著屏幕,嘴上隨意問道:“你們談完工作了?”


  “我的事兒解決了,喬騰還在匯報他的問題。”


  “公司出了大問題?”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她也相信,他通常不會做明知她會惱、還要惹她生氣的事情。


  “也不算大問題,就是先生之前提點過,國外業務如果遇到了從墨西哥那邊過來的,要我們說一聲。”


  沈南希操縱鼠標的食指停頓了一下,她盯了一秒屏幕,然後,轉頭看向文尚:“這次公司的事情,和墨西哥有關?”


  “先生正讓人查著,具體情況,還要等查清楚之後,才能知道。”


  文尚說的是事實,沈南希知道,所以,她也不為難他。


  隻不過,文尚卻覺得自己挺不夠意思的,好不容易太太有點什麽感興趣的事情想和他打聽,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在太太麵前刷好感的機會嗎?

  不在太太麵前刷好感,就不能讓太太在先生麵前替他美言幾句,這樣的話,等往後若是他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這不就是連個救火的人都沒有了?

  文尚覺得這樣不好,不好!

  因此,文尚在思忖了一下後,決定和沈南希說一些有關池非昀的往事,讓沈南希更了解他家先生的同時,也領會到他這個小嘍囉,想要抱大腿的誠意。


  如文尚所願,當他在說起沈南希的事情,沈南希果然有了興趣,她停下了手頭的事情,轉過身,就那麽專心致誌地聽著文尚講述他眼裏的池非昀。


  其實,文尚說的不少事情,她之前都在許誠那裏聽過了。


  但是,即使聽過了,她再次聽到那些有關他的事情的時候,依然會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因為,故事裏的人,是那個他,所以,她為他而心動。


  文尚說,從小到大,他最敬佩的人,就是先生。


  沈南希心想,他做上司,很成功。


  文尚說,先生對她很好,好到有時候,他都會生出先生被人掉包了的錯覺。


  沈南希心想,他做丈夫,很成功。


  話到此處,文尚又話鋒一轉,說起了池非昀曾經經曆過的兩次生死追擊。


  “第一次,是在先生18歲生日那天。那時候,先生忙碌於學習和工作,已經連續一個多月都不曾睡過一個好覺了。王叔擔心先生繼續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就想在先生生日那天,讓先生放鬆一下。”


  “先生尊重王叔,空出了晚上的時間,特意從地下城裏趕了回來。但是,他在回程的途中,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先生很冷靜,不動聲色地變了方向,不往家裏跑了。後來……”


  文尚說到這裏,忽然有些為難。


  “後來怎麽了?”沈南希向來冷靜的語氣裏,透著些許焦灼。


  因為文尚的話,她好像被帶入了那個情境裏,看到了那個18歲的少年,獨自駕駛在路上時,後麵一輛滿座的、全副武裝的外國男人緊追不舍。


  “那天,我不在場。所以,我不太清楚具體情況,隻是,後來看到監控視頻,那夥人朝先生的車開了幾槍,先生躲過了,然後,把他們帶離了監控範圍。”


  “不過,雖然我不在場,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知道,那天晚上先生一定……”文尚想了想,又繼續補充。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


  “文尚!”


  文尚噤了聲,沈南希轉頭,與文尚一同往身後看去。


  男人正拄著拐杖,慢騰騰地從電梯裏走出來。


  那張清雋溫雅的容顏上,覆了一層因文尚的話、凝結而成的淺淺的寒霜,然而,這層寒霜在男人將視線落在沈南希身上時,便刹那間消融了。


  “阿繡,文尚嘴碎舌頭長,你不要理他。”池非昀溫柔地望著沈南希,走過來的同時,不忘警告似的剜了眼文尚。


  沈南希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伸手扶他,沒有回應他的話,卻問他瑣碎事情:“工作談完了?”


  池非昀含笑點點頭,順著她的攙扶,慢慢挪到沙發坐下。


  邊上站著的文尚見狀,和喬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可思議和意料之中。


  他們家先生也是一個特別固執的人,腿疾複發、不便於行的時候,他從來不肯讓人攙扶他。


  曾經有一次,文尚見他沒站穩,伸手就想要扶他,沒想到,先生察覺到他的動作,在站穩後,忽然轉過頭盯著他,那目光好像要把他殺了一樣。


  “滾!”先生贈送的這個字,直到現在,文尚都還印象深刻,一經想起,就忍不住想起先生那道好像要殺人一樣的眼神。


  然而,就是如此避諱在不便於行時,被人攙扶的西納省,就那麽乖乖的由著太太扶著他了……


  果然,在愛情麵前,其他什麽情份都是“你是風兒,我是沙,吹了散了拜拜啦”。


  ……


  夜晚,沈南希先洗完澡,坐在床上,放在手上的書,卻沒有翻動一頁。


  她的思緒,依舊盤旋在今日文尚說的有關池非昀曾經的“故事”中。


  她想知道,那天晚上,麵對窮凶極惡的追蹤者,他到底經曆了什麽,才逃出生天?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忽然浴室門開了,男人單手攙著拐杖,一手拿毛巾擦著頭走出來了。


  其實,以前獨居的時候,池非昀盡管知道,他的右腿,在特殊時刻,不施力,好的快。但是,每到腿疾複發的時候,池非昀雖然難受,但也不常用拐杖,更別提,洗澡完畢後,還如此乖乖的攙著拐杖出來了。


  沈南希和許誠聊過這一點,許誠對她說,先生這樣固執的人,願意改變自己的決定和習慣,都是因為您的一句話而已。


  沈南希怔怔地看了他兩秒,回神之後,連忙合上了書,掀被下床,快步走到他身旁攙著他。


  “剛剛這麽入神,在想什麽?”池非昀裝作不經意問。


  往日,他從浴室一出來,她都會第一時間衝過來,扶著他。今晚,她明顯走神了。


  池非昀自認自己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他很霸道,霸道到想要知道她的腦子裏都有哪些內容。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霸道不好,這會讓她產生懼意的。


  因此,平常相處時,他的這份自私霸道,隻能通過他的克製隱忍,才能被他用力深埋進內心深處。


  “想你。”


  “想……我?”


  兩個字,從池非昀口中說出來,飽含許許多多沈南希讀不懂的情緒。


  但是,就算這樣,沈南希也聽出了他話語裏的難以置信。


  很難相信嗎?

  想到之前自己對男人單方麵的冷戰,沈南希不由輕笑,大概……是挺難相信的。


  沈南希“嗯”了一聲,肯定了他的猜想:“想你。”你沒聽錯。


  池非昀順著她的力道,在床上坐下來,又把自己的腿,挪放在床上。沈南希給他蓋被子,而他則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笑意融融:“想我什麽?”


  沈南希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見他笑的格外燦爛的同時,那雙深邃的黑眸裏,還夾著絲絲痞壞。


  沈南希氣笑了:“除了想你以前經曆了什麽,你以為我還能想你什麽?腦子能不能放純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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