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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他對她總是有太多太多的不舍……

  由於池非昀的腿傷複發、許誠和淩萱的話,以及內心深處不可壓抑的感情,沈南希單方麵的冷戰,宣告失敗。


  沈南希是建築設計專業出身的,但是,由於顧橋學醫的關係,以前,沈南希也接觸過醫學。但是,她到底沒有係統學習過,作為一個門外漢,如今她想要對骨科有所了解,就隻能拚命汲取知識。


  她給自己請了半個月的假期,在這期間,沈南希在購書網和圖書館搜羅了一大堆有關骨科的、針對性按摩類型的書籍。


  對待不懂的問題,她會上網查詢,也會翻出久未聯係的朋友和老師,通過他們聯係業界著名的醫學教授。然後,拿著自己不明白的問題,用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向這些教授們虛心討教。有時候,甚至還會特意奔赴鄰省,就為了碰到那位權威教授,從對方口中獲得最準確的答案。


  請假的這段時間,她比上班的時候更累。


  但是,她從未喊過一聲苦、一句累。


  每到晚上睡覺前,哪怕她再辛苦、再疲憊,她都會強打精神,盡量用最專業和最有效的按摩手法,給他的右腿舒緩疼痛。


  她從未說過,她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他。


  但是,他都知道,她是為了他。


  對此,他在喜悅、欣慰、激動……種種情緒的交織下,忽然就有了心疼和悔意。


  之前,他為了逼她麵對她自己的情感,不惜在她麵前暴露自己的短處——這對一個希望無時無刻不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展露最好姿態的男人而言,並不容易。


  如他所願,她確實承認了。


  然而,當他看到她時刻為他擔心、焦慮時,他突然就後悔了。


  他對她的愛,是自私而占有的。他要她成為她的人,就會不擇手段,罔顧她的不情願,也要把她套牢在身邊。


  然而,除此之外,他隻希望待在他身邊的她,能夠無憂無慮、自在生活。


  可是如今,他竟然讓她為他如此擔心……


  池非昀心裏不好受,這種不好受,讓他直接在某一天晚上,看到給他做腿部按摩的女子時,忍不住紅了眼眶。


  沈南希不經意間抬頭,他閃避不及,被她瞧了個正著。


  “你……怎麽了?”沈南希皺著眉,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話語裏,是掩飾不住的心疼:“是腿很疼嗎?”


  池非昀回過頭,抓住她的手,然後,在她的手心裏親昵地蹭了蹭,滿滿都是他對她的依賴,他說:“腿不疼。”


  他說“腿不疼”,沈南希自然不會信他的鬼話。


  雖然,她沒有問過他,他的腿到底是怎麽傷到的,但是,她從他手裏拿到了片子,並把片子放到權威骨科教授麵前,希望對方可以對此提出一些針對性的輔助意見。


  那位老教授看完片子後,不說意見,卻先問她,片子的主人是她什麽人。


  她在愣了一下後,沒有猶豫,脫口便回答“丈夫”兩個字。


  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自以為抗拒這段婚姻關係,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中,她就已經習慣了這個新身份了。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那位老教授在聽了她的話後,竟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的心跳了跳,有些不安。


  “教授,他的腿……是有什麽問題嗎?”除了車禍後遺症之外,他的腿,是還有其他問題嗎?

  “嗯,他右腿的後遺症嚴重,隻是,從片子上看,他的右腿,除了遭受重擊之外,他的右膝蓋處,還被什麽東西穿過,這種東西……”


  老教授把片子拿起來,認真仔細地再看了看,然後,對沈南希道:“我年輕的時候,去戰亂國做過無國界誌願者醫生,看穿過膝蓋的物體形狀,很像……子彈。”


  霎時間,沈南希被老教授口中的“子彈”兩個字,驚住了。


  不過,沈南希到底極擅長管理情緒,即使心有吃驚,也不會把情緒表露在臉上,讓人看出端倪。


  老教授見狀,不由訝然,問她:“你知道這件事?”


  “不知道。不過,我想我大概知道怎麽一回事……”沈南希搖頭,無奈一笑,說:“他這傷是在敘利亞受的,大概是那年去敘利亞旅行的時候,他不小心被誤傷了吧。”


  “之前你怎麽不說這事兒?”老教授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我是最近看他腿疾複發,好像很嚴重,這才知道他的腿受過傷的事情。我問他,他或許是怕我擔心、難過,所以,隻說了他在敘利亞出了車禍的事情。”


  真假摻半的話,讓老教授信以為真。他是去過敘利亞的,如果說是在這個地方誤傷,是極有可能的。更何況,那個男人是之前就跟沈南希坦白是在敘利亞了,所以,沈南希這番解釋,說的通。


  “南希,你也別怪我多管閑事。”


  老教授拍拍沈南希的肩膀,說:“幾年前,我在S大醫學部任教的時候,我也給顧橋他們班上過課,顧橋是一個非常勤懇的年輕人。他雖然不是我門下的研究生,但是,我非常欣賞他,時不時會約他出來喝茶聊天。”


  “他和我提過你,從他的語氣裏,我可以聽的出來,他很愛你。如果不是他出了意外,你和他現在也是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了……”


  老教授說話素來直白,不懂什麽拐彎抹角,也不會想到當著沈南希的麵說這種話,會不會惹她傷心。作為老一輩的人,耿直的老教授喜歡顧橋,就直接向沈南希表達自己的感傷和難過。


  對此,沈南希除了微笑之外,無法說其他。


  過來找老教授前,她就知道老教授和顧橋關係親厚,若非必要,她並不想過來找他。


  但是,念及池非昀的情況,她終究還是過來了,然後,聽到了意料之中的話。


  而老教授在說完,卻沒聽到沈南希回答後,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對沈南希說這話不是很好。


  老教授尷尬了兩秒,然後,試圖挽回垮掉的氣氛,寬慰沈南希:“不過,也過去幾年了,你也不能一直守著他……他看到你找到了另一段屬於自己的幸福,在那邊也會高興的。”


  沈南希:“……”


  覺得寬慰不到位的老教授,繼續:“你也別再念著他,和你現在的先生好好過日子吧。”


  沈南希笑了笑,沒說話。


  見女子如此,老教授心知自己這是說錯話了,作為長輩,他實在不該對一個孩子說這種話。


  老教授想了想,然後說:“你先生的腿疾,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回去再琢磨琢磨,想想看除了尋常的保守治療,還有什麽法子,適合他的。”


  “謝謝教授,有勞您了。”沈南希真誠道謝。


  老教授臉色微微一變,感情他剛才說那麽多,都沒有得她一句話,提到她現任丈夫,倒是吭聲了?

  她這到底是對顧橋用情太深,還是太過涼薄無情,已經把顧橋給忘了?

  老教授自詡年長她那麽多歲,卻也沒看明白,沈南希的內心深處是怎麽一個想法。


  沈南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隻知道,她對她麵前的這個男人,做不到無動於衷。


  此刻,他說他“腿不疼”,沈南希隻覺萬分心疼。


  她傾身過去,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由他抓著自己的左手,她抬起右手,理了理他細碎的額發,溫聲問他:“腿不疼的話,那你怎麽要哭不哭的樣子?”


  也不知為什麽,明明他比她大,素日裏,也是他把她當孩子似的哄,可是,他腿疾複發、躺在床上的這些日子,倒是她把他當孩子來哄了。


  池非昀無奈扶額。


  他的右手抓著她的左手不肯放,左手在她白皙光滑的臉蛋上,溫柔撫摸。四目相對時,他右手輕輕施力,她便重心不穩地摔進了他的懷裏。


  他摟著她,緊緊地,線條分明的下頜抵在她柔軟的發頂上,隔了好一會兒,他又把臉埋在了她的肩窩裏。


  “我心疼你……”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沈南希趴在他的胸膛前,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微微閉上眼睛,仔細感受此時此刻、他為她而跳動的心髒。


  那“怦怦怦”的一下接一下的,仿佛在述說著許多他無法述說的情義。


  思及他之前不讓她做早餐的事情,沈南希心想,他對她,似乎總是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了……


  “有什麽好心疼的?”沈南希輕笑出聲:“我的腿又沒事。”


  聞言,池非昀不滿,輕斥她:“不準胡說八道。”她要是有個什麽事,是想要他命嗎?

  沈南希想從他的懷裏起身,但某人不讓,偏就抱著她,不給她起來。


  她拍了他的胸膛一下,語氣裏,含著她平時沒有的嬌嗔:“我怎麽胡說八道了?”


  “好好的腿,說什麽有事沒事?”池非昀低頭,伸手輕捏她臉頰,滑膩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領會了某人的意思後,沈南希無語。


  她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他:“看不出來,你還挺迷信。”


  聞言,池非昀淡笑不語。


  並非他迷信,而是和她有關的事情,他總是會多了十分的小心,哪怕是一點點的差錯,他也不會讓它出現,也……不敢讓它出現。


  ……


  池非昀休養期間,沒有去公司。但他這樣的工作狂,哪怕就是在家裏,也不可能真的忘了他的工作的。


  這天,沈南希照舊把早餐端到臥室床上,和池非昀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後,沈南希正把碗筷收拾好,放進托盤裏,準備端著出去的時候,就聽到視講機裏傳來聲音,她走到臥室牆邊,打開視講機,就見到文尚和喬騰正站在別墅門口。


  一見他們,沈南希沒理會他們說什麽,直接把視線落在身後床上男人:“不是說好這些天都好好待在家裏,不管公司的事情了嗎?”


  她和人事部請假那天,把電話掛下的時候,他就在身邊。當時,她就和他說了,從現在開始,他們都不管工作上的事情,什麽時候,他的腿不疼了,那就什麽時候回去上班。


  當時,他聽到她這麽說,笑的格外燦爛。


  那時候,她看到他的笑容,以為他這是答應了,如今想想,這個男人,就是在陽奉陰違嘛!


  沈南希生氣了,狠狠剜了他一眼,也不聽他還有什麽話要替自己辯解,直接給開了臥室門,端著托盤就走了。


  “阿繡、阿繡……”


  沈南希為了方便他解決生理需求,之前,特意放了一把拐杖床頭櫃旁邊。池非昀拿過拐杖,撐起自己,想要迅速追出去,但是,行動受製於腿疾,他隻能盡量在不讓自己受傷的情況下,竭力追人。


  隻不過,等他出了房門,站在二樓欄杆前時,就聽到下方傳來歡聲笑語。


  其中,尤以文尚的聲音,最為響亮。


  “太太,您請假的這些天,我和喬騰打賭了。”


  “哦?拿我打賭?賭什麽?”這話,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兒說的。


  池非昀仔細聽了下她的語氣,發現她的話音裏,皆是調侃和輕鬆,完全察覺不到絲毫的惱意,仿佛,剛才當著他的麵,甩袖離去的她,是他的錯覺一般。


  但是,怎麽可能會是錯覺呢?

  池非昀清楚,她是真惱了他——惱他不顧及身體,任性地非要操勞工作上的事情……


  他理解她,所以,若非此次工作真的避不過了,他也不可能惹她不開心,非要和她對著幹。


  他也明白她,此時此刻,她之所以壓著怒氣,在樓下和他的下屬言笑晏晏,也隻是為了顧全他的臉麵,不願讓他在下屬麵前,失了男人的威嚴。


  正因為理解和明白,所以,池非昀的心越發柔軟了。


  樓下,文尚聽到沈南希問,霎時來了興致,他興致勃勃道:“我們用半個月的工資,賭太太為什麽請假。”


  不等沈南希詢問,文尚已經繼續說道:“喬騰賭太太請假是為了辦自己的事情,我賭太太請假是為了先生。太太,你說,我和喬騰,誰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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