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分頭行動
“那小子長什麽樣?好認麽?”種緯一聽這個受氣的家夥就是上次出手訛部隊的人,當時心裏就有點膩歪,禁不住狠狠地咬了咬牙。
馬大爺注意到了種緯的小動作,歎了口氣道:“唉,這小子,好認!長得又黑又瘦的,還愛穿身黑褂子,走路晃裏晃當的,簡直像個漢奸狗腿子。”馬大爺形容著這個外號叫馬駒子的人道。
說完了他的長相,馬大爺又補充了一句道:“這小子,打小長得身體就弱,從小就是個受氣包的命。後來混到武館裏邊,就是想跟著占點便宜少受點氣。可長成他這樣的,不在村裏受氣,就得在那個地方受氣!唉,人呐!”
聽完了馬大爺說的那個人的長相,種緯忽然就想起了剛進武館的時候,他們控製住的那個嘴裏不幹不淨的家夥的模樣,活脫脫就是那小子啊!那家夥嘴臭的很,而且不瘦得像個小雞崽,但當戰士們把他控製住的時候,那小子嚇得都快站不起來了,光剩下縮在那哆嗦了,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莫非就是他?
“馬大爺,這個叫馬駒子的家夥平時最聽誰的話?如果我們用他救人的話,他會不會幫我們?”種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聽到種緯這樣問,馬大爺和他的兒子立刻就明白了種緯的想法。馬大爺的兒子去求援隻是一種方式,或者說是一個可能。如果沒有找到援助的力量,或者有人從中做梗根本就沒法找來援助,那這件事不是一樣沒法有結果麽?現在聽到種緯想出了這麽個辦法,他們先是覺得有希望,可又覺得難度不小。
“要說聽話,這小子倒是最挺聽他爹的話。他娘早死了,他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不容易。可是,武館那麽多人,你們怎麽把他們弄出來?”馬大爺很快給出了種緯需要的答案,但同時也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我有辦法!”種緯還想繼續用逃兵這個借口。
“馬大爺,您現在還能動嗎?我的意思是如果您能動,您能不能幫我把馬駒子他爹,那個叫馬振西的人給請出來,讓他們協助我們做工作。如果他兒子能幫我們把人救出來,這也算他兒子立功啊!這樣的話,對他兒子也好。”種緯向馬大爺求助道。
“還是別讓他去了,我去吧!我豁出去了,總不能受一輩子氣不是。”馬大爺的老伴聽到種緯這話,突然開口應下了這個差使,看來她還是心疼老伴的傷。不過雖然她剛慷慨激昂了一句話的功夫,後麵的話又暴露出了她的小心思:“可是,要是萬一辦不了他們,你們可千萬別提是我們找的他,別提我們和他兒子的事,得給我們留條後路啊!”
種緯在心裏無奈的暗歎了一聲,卻又有點無可奈何。這就是我們國民的劣根性了,要說這也不算什麽錯,頂多算是一點小農思想特有的一種狡黠吧。趨利避害是很多人都會做的事情,但當社會大環境不能維持正義的時候,這種心理卻又是多麽的讓人悲哀和無奈啊!
定好了行動計劃,馬大爺的老伴和兒子分頭行動。種緯和牛柳兩人先幫著馬大爺的兒子把他的輕便摩托車輕輕的推到村外的大路上等著,為了盡量不驚動村裏的狗,他們兩人幾乎是一路把摩托車給抬到了路上。而那邊馬大爺的兒子則偷偷的溜到了村委會,翻窗戶進去拔打了那個六位的電話號碼。
等馬大爺的兒子打完電話趕到大路上和種緯他們匯合時,直接便告訴種緯他們這個號碼確實是縣城招待所的電話。那個分機號那頭倒是有人接了電話,但他多了個心眼沒敢說話。他擔心這個電話萬一其他人也聽得到,他一說話就會被人盯上。
聽到馬大爺兒子的這個作法,種緯也禁不住暗暗稱讚。確實,可能馬大爺的兒子還說不出監控這個詞,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這件事的小心和謹慎態度。
送走了馬大爺的兒子,種緯和牛柳又返回馬大爺家。這個時候,那位叫馬振西的老人已經被叫到了馬大爺家裏。
看到兩位全副武裝的軍人走進來,馬振西老人顯得相當的緊張。畢竟他的兒子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上次又幫著武館的那幫人坑了部隊一下,他這個當爹的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害怕也沒用,隻能聽天由命了。
種緯也顧不上和老人寒喧,他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和對方做了簡單的交待。取得了老人的同意後,便帶著老人向武館的方向趕了回去。到達武館外麵後,種緯把老人藏在了武館外的樹叢後麵,然後便按照事先定好的暗號敲響了武館的門。
守武館外門的是張守軍和張建軍兩人,看到種緯和牛柳返回,他們兩人什麽話也沒說,立時就把種緯兩人放了進去。種緯也不和他們說話,直接往後院走了過去。
後院裏國勇超正和武館的人在高談闊論,不過看那意思,也就是他在和吳彰兩個人在說,其他人都是看客而已。很多人看起來都已經累了,有些人已經趴在那打上盹了。
“報告排長!您來一下!”種緯直接衝國勇喊超道。看到國勇超向他投過來詢問的目光,種緯故意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回答道:“發現那兩個逃兵的蹤跡了。”
種緯的話音正好可以讓身邊的幾個武館的人聽到,這些人聽到這些兵們發現了逃兵的蹤跡,當時就來了精神,一個個抬起頭看著國勇超和戰士們,想看看大家到底會怎麽辦。至於坐在最上麵的吳彰,更是有些精神一振的意思,明顯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國勇超當然知道根本沒有什麽逃兵的事情,現在既然種緯突然這麽說,那就表明又發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種緯需要當麵向他匯報。
“吳大哥,您坐著,我先去一下。”國勇超和吳彰客氣了一句,然後便向種緯走了過來。
種緯把國勇超叫到外院裏,把自己剛才遇到的情況和自己的分析,以及相應的布置一說——國勇超聽得腦袋都大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不少,但需要分析和動腦的內容就更多。
國勇超偏偏是個不大愛動腦子的,現在哪怕種緯把事情都掰開了跟他講,卻依然把他給講糊塗了。“你,你就告訴我該幹什麽吧!我現在就知道一路搬救兵去了。還有一路要救人,那我幹什麽啊?我是救人,還是接著跟著他們糊沁?”
得!種緯這才明白,剛才自己講的那一堆都白費了,國勇超根本沒弄明白。沒辦法,種緯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把最重要的內容又講了一遍。尤其是他需要國勇超帶著戰士們把吳彰等人盡量帶走,最好隻留下馬振西兒子的事情特別強調了一下。
“這回聽差不多了!”國勇超點了點頭確認道:“可是我不明白一點啊,吳彰怎麽能聽我的話把他的全人帶出去?他又不是我兒子。還有,你想留下那個什麽西的兒子,可怎麽留呢?總不能咱們讓他留下吧?還有,萬一他想留下別人怎麽辦?那咱們留幾個人合適?還是咱們一個人不留?”
聽到國勇超問出的這一串問題,種緯就知道國勇超是真上心了。最起碼這幾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八九不離十的樣子。但是這裏麵其實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關鍵問題,那就是國排長應該是解決問題的那個人,而不是應該問問題的那個人。可現在,這位大爺把所有的問題都扔給了種緯,全等著種緯告訴他該怎麽辦。
沒奈何!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種緯也知道戰士們等不起,幹脆就把自己想出的解決辦法都告訴了國勇超。
其實種緯想出的辦法可以用兩句話來概括,一句是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另一句就是:亂拳打死老師傅。具體怎麽用,卻要看國排長的手段了。
國勇超又和種緯把細節捋了一遍,定下了“以我為主”的方針,然後轉身就進了後院。
“全體集合!”一進後院,國勇超一聲低沉的命令,就把散坐各處的兵們叫了起來。戰士們迅速列隊整隊,整理身邊的裝備,很快就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在戰士們集合的時候,武館裏的人們也跟了出來,他們神色複雜的看著戰士們列隊,臉上的表情各異。有的對戰士們的隊列抱以輕蔑的一笑,有的則是若有所思,有的明顯流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通報一下情況,剛才哨兵發現了疑似兩名逃兵的人進了村子。雖然現在大部隊還沒有趕來,但現在我們這些人也要起到應有的作用。現在我命令!全班立刻出發,進村搜索那兩個敗類!”國勇超壓低了聲音命令道,言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凝重的感覺。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逃兵這件事就是個借口,就憑國勇超這份真實不虛的作派,戰士們恐怕還會真的信了呢!但這就是經過訓練的軍人和老百姓之間的差距了,哪怕知道逃兵這件事是子虛烏有,但戰士們還是一個問話的都沒有,都在認真執行著國勇超的命令。